第31章
馬英出了門，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留在盛輝就是為了闫岩，他這樣不給她面子，她也不想多呆了。
王城敲門進去，嬉皮笑臉的：“老大，英姐怎麽了，我看她笑得跟哭了一樣。”
他剛剛跟馬英打了個招呼，她奇奇怪怪的。
闫岩心知肚明，他靠後一些倚着，做了個放松的姿勢：“今天她生日，邀請我了，我沒答應。”
相處那麽多年了，他也知道她的心思。
所以有人來挖她的時候，他是想讓她走的。
王城有點兒驚訝：“英姐生日啊？難怪，您不去，她肯定不高興了。”
馬英這個人，業務能力挺強，就是放在老大身上的心思太多了。
闫岩說：“讓你調查的事情，查清楚是誰做的了嗎？”
落嫣然丢失了文件，電腦也壞了，兩件事情同時發生，絕非偶然。
王城把關好門，不讓別人聽見：“是新來的清潔阿姨做的，昨天大家都下班了，她打掃的時候把文件給拿走了，順便把電腦弄壞了。”
“泡了一夜的水，報廢了。”他就好奇這人怎麽想出這樣的辦法，還知道提前吹幹，讓人發現不了。
“她以為那段時間沒有監控，要不是您前段時間讓我偷偷安裝一個在角落，還真不知道。”
闫岩轉了轉筆，問：“背後的，是馬英麽？”
王城豎大拇指：“是，她給了人家豐厚的報酬。”
“我瞧着她最近心思不正，頻頻跟咱們對頭公司的人走近。”
闫岩敲着鍵盤，把文件發送出去：“嗯，她也呆不久了，找人代替她吧，那個新來的女生，把她往這方面培養。”
王城笑：“老大不考慮小落？她也很努力了，至少給她一個機會吧！”
雖然胡念情的确不錯，合同都做好了。
“小胡的合同，還是在小落的幫助下完成的，她更适合吧？”
王城蹲了一天，看了全部監控，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清二楚。
他覺得落嫣然看似雲淡風輕，不争不搶，但實力擺在這裏，不容忽視啊。
如果是培養新人，她很有潛力。
他倒是很看好。
闫岩從電腦桌前擡頭，露出一個陰涼的笑容：“你有意見？”
王城忙搖頭陪笑：“沒有沒有，老大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以後我親自帶小胡吧。”反正馬英也要走了。
闫岩颔首。
王城退了出去。
闫岩食指壓着手頭的紙張，一面拿了筆來簽上自己的名字。
看久了電腦，眼睛太累了，他移開視線，換了一個方向看。
落地窗下，一男一女拉着手往前走。
女生突然停下，男生就抱着女生，女生害羞作勢要打男生，兩人嬉笑着。
闫岩摘下眼鏡。
那丫頭竟然不知道向他告狀，還真是傻得可愛。
公司裏的老人，一般也不是善茬。
例如馬英。
王城說要培養落嫣然，他拒絕了，做真正的秘書，太累了。
私心也罷，他還是不舍得的。
落嫣然這天上班昏昏欲睡，她的任務也不多，不用在公司，她直接跑慎遠律所了。
慎遠律所也在城中央，西南方向，地鐵四五站就能到。
落嫣然到律所下面正好中午。
律所裏面沒幾個人，一個女人看到落嫣然進來，熱情上來詢問：“小姐您好，請問是有什麽需要嗎？”
落嫣然不是來打官司的。
“您好，我是盛輝傳媒的秘書落嫣然，之前和你們負責人有預約的。”
女人恍然大悟：“這樣，那您可能需要等半個小時，他們剛剛出去吃飯了，您預約的時間是多少點呢？”
“一點半。”
“我看下時間，現在快一點了。抱歉，那您可能需要再等會兒。”女人笑着說。
落嫣然也笑着回答：“好的，是我來早了，那我等會兒再來。”
“慢走。”
落嫣然不在裏面等，還有半個小時，她出來吃個午飯。
瞅到旁邊有一個米粉店，人也挺多，很熱鬧。
她直接進去了。
人多好吃。
店是那種街邊小店，泛黃的牆壁，有些油的桌面，人滿為患。
香味濃郁，很勾人。
熱騰騰的米粉呈上來，落嫣然好不容易尋了一個角落低頭吃。
“你說那女生不是好的，但我覺得她是被強迫的，你能不能再幫她一次？”
“她不自愛，幫再多也沒用。”
“可是……”
“所以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嗯……是的，你能不能再幫一次忙？”
“不幫！”
“你太絕情了吧！”
一男一女的說話聲音從背後傳來。
女的聲音是落嫣然熟悉的，是連城玉。
落嫣然特意去加了一個雞蛋，趁此機會她看到了連城玉在她背後坐着，也看清了男生的臉。
除了黃色的頭發略微誇張外，長得倒是挺帥的。
牛仔夾克，走的還是酷炫的路線。
一看年紀就比連城玉小。
落嫣然吃完東西走出門去，連城玉沒發現她。
她正和男生說得激動。
十一點半，慎遠律所裏的人都回來了。
落嫣然等到了所謂負責人。
她有點兒郁悶，雖然是帥哥，但自從那次講座以後，她不是很想看到連城訣。
盡管他是連城玉的妹妹。
“這上面的人，好像不是你吧？”她問出了心中所想。
連城訣十指交握，悠然自得：“我也是合夥人之一，他今天沒空，由我來見你。”
“怎麽，我看你不太情緣啊？”
落嫣然假笑着搖頭，遞上了闫岩給的文件：“您多想了，既然您能做主，那就無所謂了。”
“連律師，這是我們公司的誠意，您可以看一看，若是貴律所也有合作的意向，那咱們以後可以實現合作雙贏。”
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連城訣擡了擡眼睛，掩蓋不住笑眯眯的眼：“喲，嫣然妹妹何時變得這麽厲害了？當真讓我刮目相看。”
“沒有沒有，總裁交代的工作，我自然是要認真完成。”落嫣然一副很好講話的樣子。
私人是私人，工作歸工作。
而且連城訣這人，說實話，她一點好感也沒有。
他給她一種很很輕浮的感覺，讓她不太舒服。
連城訣故作傷心嘆了口氣，裝模做樣拿起文件來看：“你這樣就有點不可愛了。”
“好吧好吧，你年紀小，就不和你計較了。”
落嫣然：……
她有點兒無語了，外加無奈。
連城訣看完後，指着一些條款：“這些，這些，價格是不是能再高一點呢？”
他截住了落嫣然要說的話，繼續說：“我們律所專業性很強，比其它律所好上很多，而且價格公道，只要你們提高那麽一點兒。”
他用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點點：“你看，不多吧？”
“連律師，我們的價格也很公道，不再多多考慮一下？”
闫岩可說了，不一定非此不可。
她現在總算知道了理由，人家貌似也看不上盛輝。
連城訣笑着打太極：“哪能啊，嫣然，上次我還幫了你一個忙，你也念念舊情吧。”
慎遠不是他一個人能做決定的。
落嫣然這才想起自己還欠着連城訣一個人情。
“那給你交個底，我們總裁說了，不是非慎遠不可。”
她算是還人情吧。
“口氣那麽大？诶，那我再看看，你先不要着急找下家，等我的好消息。”
落嫣然在地鐵上，回想起連城訣說的話。
慎遠，他不能做決定。
他倒是沒說謊。
不過，慎遠的口碑是不錯，若不選擇慎遠，闫岩會選擇誰呢？
不過總不缺人就是了。
盛輝那麽大，業務也多，是一塊香饽饽。
落嫣然算是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公司跟闫岩說了一下大致的情況。
事情發展在闫岩意料之內。
“好，這事就先這樣，你先不用管了，等他們主動來聯系你再跟我說。”
“好的闫總。”
“昨天你的文件丢失了？”闫岩手指無聲敲着桌子，他的眼眸如潑墨一般深沉清冷，高高在上，又尋尋常常，但就是無法忽視。
落嫣然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當然，是趁闫岩低頭看文件時。
她沒想到他知道了這件事，她其實就沒想瞞着：“電腦壞了，文件也不見了，不過我重做了一份，沒耽誤事情。”
她也是認真負責的好員工了。
闫岩拿着筆敲了敲她的頭，像教訓小孩子一樣：“以後謹慎點，文件最好備份，不然帶回家，什麽地方都有壞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落嫣然忙點頭：“知道了闫總！”
頭沒痛，貌似還有點感動。
“上次那個，叫什麽琪的人不再來找你麻煩了吧？”闫岩一心二用，一邊看東西，一邊和她說話。
“沒有了。”落嫣然才知道闫岩這麽好用，說一句話比什麽都好用。
這就是大佬無與倫比的魅力？
她偷偷看闫岩，他眼底又增加了許多青色，最近熬夜太多了？
整個人臉上似乎也有一種疲倦感，事情太多，累到了？
“嗯，沒事了，那你先出去吧。”
“好。”
落嫣然出來時還在想，闫岩怎麽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王城可是說他一直潔身自好。
辦公室裏，闫岩得逞一般輕笑了笑，重新戴上眼鏡工作。
不是說不想談戀愛，每次進來看他都是目不轉睛的，犯花癡。
他索性都摘下眼鏡，給小花癡看個夠。
一周的上班時間結束，每天再抽空寫點畢業論文，落嫣然每天的工作都十分充實。
想象不到的充實。
連城玉很多時間都不在寝室，早出晚歸，兩人碰上的時間非常少。
落嫣然都沒機會和連城玉問出那事。
周末，連城玉也是一大早就沒個人影。
落嫣然無奈，想着等有時間再說吧。
簡單收拾下，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