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的猜測準确率相當的高。

蛇獴看到米諾斯伸手,站在瑟普斯肚子上,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沖着米諾斯龇牙威脅。

米諾斯愣了愣。

“我們得帶瑟普斯走。”米諾斯說,雖然他覺得對一只蛇獴解釋自己動作的目的有點兒傻,但還是這麽做了,“這座森林裏還有其他人,會殺死我們,還有,狼群要來了。”

米諾斯說的并不是假話,半神之身的他比起瑟普斯的感官都要靈敏不少,而蛇獴更是這方面的行家。

米諾斯話一出,蛇獴就咬開瑟普斯身上的小獸皮袋子,叼出一根草繩來,遞給了米諾斯,然後拍了拍獸牙。

“給瑟普斯戴上?”米諾斯猜測着蛇獴的意思。

蛇獴點了點頭,跳下瑟普斯的身體,安靜的趴在一邊不動了。

米諾斯拿起獸牙,動作不怎麽熟練的把獸牙綁了一圈又一圈,再低頭的時候發現瑟普斯的呼吸又變得紊亂起來。

米諾斯吓了一跳,趕忙把綁好的獸牙挂在瑟普斯脖子上,這才讓瑟普斯的呼吸再一次平穩起來。

“他……不能離開這個?”米諾斯說着,将瑟普斯扶起來,将他挪到背上。

米諾斯有些慶幸,還好瑟普斯這兩年因為吃的不是很好有些營養不良沒長太高,不然他背起來還真有些尴尬。

蛇獴叫了一聲,米諾斯猜測大概是肯定的意思。

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蛇獴在背後到處亂竄掀起無數落葉,簡單的掃除了他們留下的痕跡。

幸好今天沒下雨,要是下雨了,這痕跡還真的不好處理。

米諾斯背着瑟普斯回到洞穴,小心的将人放到獸皮床上,盯着那顆獸牙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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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綁着實在不怎麽結實。

萬一掉下來了,瑟普斯還是會死。

米諾斯開始琢磨着怎麽才能把這個獸牙給瑟普斯挂穩。

以及怎麽樣才能讓瑟普斯原諒他之前的隐瞞,米諾斯知道瑟普斯肯定已經知道了他隐瞞他的事情。

而不巧,這件事情正是導致瑟普斯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米諾斯都有些不敢想象瑟普斯醒過來的時候會用什麽樣的眼神看他。

不敢想,所以他就索性逃避過去不想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他不奢求瑟普斯會原諒他,但他總得好好照顧瑟普斯,對他好。

是求得問心無愧,或者是發自真心的希望再一次得到瑟普斯的好,米諾斯心中隐隐更加偏向于後者。

因為瑟普斯真的是頭一個讓他感覺到明确而直白的善意和愉快的人。

米諾斯并不想就這麽失去瑟普斯,他想要對瑟普斯好,以彌補自己的過錯,或者說,他想要贖罪。

米諾斯低下頭算了算,感覺這筆人情債,他這輩子都還不清。

瑟普斯沒有醒過來,米諾斯也不再只呆坐在他身邊,他不能再跟以前一樣什麽事都指望別人。

之前指望瑟普斯,之後指望來的那些,是城邦之主的人。

結果卻釀成了這樣的惡果。

米諾斯站起身來,仰頭看着已經西沉的太陽,火紅熱烈的在天際燃燒着雲朵。

在瑟普斯醒過來之前,他也許能夠想辦法先處理掉隐患——比如還在森林裏游蕩尋找着他的克裏特戰士。

米諾斯偏頭看了一眼蹲在窗邊上一眨不眨的看着瑟普斯的蛇獴。

他找不到人,但這個小家夥肯定能找到。

第 10章

米諾斯蹲在蛇獴身邊,半晌,帶着那麽些糾結的試探的問道:“你能找到他們嗎?那些傷害了瑟普斯的人類。”

蛇獴動了動,豎起來的身體轉向了米諾斯。

“我們得去殺死他們——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米諾斯說道。

他經常見證死亡,每次城邦的狩獵隊回來之後,運氣不好的總會擡回來一兩具屍體,或者重傷的人,傷口猙獰可怖,鮮血橫流。

以往米諾斯看着那些屍體,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麽值得他在意的。

他能理解那些死去了丈夫或親人的人哭號悲恸的心情,卻沒辦法感同身受。

因為他從未有過那樣的情緒,但看着母親每天對着宙斯的神像滿面哀愁,他多少能夠了解一些。

瑟普斯讓他終于感受到了那些人當時的心情,這種體驗實在稱不上多好,但卻讓他珍視——不管是這難得的經歷還是讓他感受到那種無力和對失去的恐慌的瑟普斯,他都想要好好珍惜。

他不在乎他的兄弟對他毫不留情的殘酷,因為他從未對他們抱有期待,他也可以不在乎母親徹底忽視他們的存在,因為他從未得到過母親哪怕一眼的關注,他也同樣不在乎克裏特的城主——這個算得上是他養父的人對他不假辭色,因為他從來都更加期盼宙斯的恩澤。

但他卻不能不在乎瑟普斯的逝去。

即便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過一個來月,卻讓米諾斯重視極了。

米諾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睡的瑟普斯,視線又落在蛇獴身上,“你能找到他們嗎?”

蛇獴伏下身,直接蹿了出去。

米諾斯愣了一瞬,而後輕笑了起來。

這只蛇獴對瑟普斯的照顧實在是出人意料得很,不過瑟普斯也實在幸運,能夠得到這樣精巧的小生靈的幫助。

——米諾斯可不認為那只小家夥只是一只單純的蛇獴而已。

具體是什麽,米諾斯也抓不準,他的見識還是太少,克裏特島都沒能走遍,城邦對他的保護實在是太好了,他甚至連離開城邦的機會都很少。

米諾斯伸手理了理瑟普斯的頭發,而後走到一旁去磨石刀。

瑟普斯的那把石刀大概是掉在哪裏了,之前匆忙之中他沒想到要去找,現在再回頭去找也已經晚了。

米諾斯用力磨着石刀,他的手上經過這個月的磨砺已經生了一層薄薄的繭,摸上去硬硬的,不同于之前的滑嫩。

未來的冥府判官卻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這種繭子出現在小孩兒身上的可能性極小,除卻奴隸之外,平民與貴族的孩子都是受到極為嚴密的保護的。

畢竟孩子幾乎意味着整個城邦的未來。

但一旦到了十六歲,不論之前他們受到多好的照顧和保護,都得離開城邦的庇佑,跟着狩獵隊進入森林。

成長得更快一些的孩子則在更加年少的時候就會跟着狩獵隊離開城邦去磨砺。

在克裏特,不論男女,一旦成年了,手中的厚繭都是不可避免的,雖然年紀小的時候長了繭子可能會讓人覺得這家大人對孩子照顧不佳,但對于米諾斯來說這些都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情。

米諾斯磨快了石刀,學着瑟普斯之前的動作,用草繩沾了點兒蛇毒,小心的抹在石刀上,而後晾在一邊。

夜裏正是适合偷襲的時候,米諾斯蹲在洞穴口,是不是回頭去照看一下瑟普斯。

脖子上挂着神賜的獸牙的瑟普斯睡得很香甜,并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米諾斯在初秋有些涼的夜晚裏等待着那只小動物的歸來。

露氣很重,涼涼的潤濕了腳底腳踝。

結果就這麽一直到天亮,晨光透過林間的薄霧照進山洞,蛇獴都沒有回來。

米諾斯有些坐不住了,他回頭撥弄了一下篝火堆,添了一把枯樹枝,呈三角形搭好,以防止篝火熄滅。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瑟普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蛇獴如果不見了,瑟普斯醒過來的時候會更生氣的吧。

但是他現在卻不能離開,如果他離開的時候,那些人摸到了山洞裏,瑟普斯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這也是為什麽米諾斯沒有跟着蛇獴離開的原因。

他只需要能夠暫時掌控那些人的行蹤,等到瑟普斯醒過來了,至少能夠自己走動,打不過能夠躲的時候,他才能離開洞穴去找那些人的麻煩。

但是一個晚上過去了,蛇獴卻沒有回來。

瑟普斯在晨光中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有些詫異于冥土居然會有光。

他身上再沒有絲毫的疼痛,有些欣喜的從石床上坐起來還有些懵懂迷茫。

直到他看到了蹲在床邊上的米諾斯。

瑟普斯看了他一眼。

米諾斯的視線跟突然轉醒的瑟普斯的目光對了個正着,他心中一驚,有些忐忑的看着瑟普斯。

瑟普斯卻沒理他,站起身來的時候感覺脖子癢癢的,剛想伸手去抓,卻被米諾斯一手抓住了手腕。

動作力氣有些大,牽動獸牙晃了晃。

瑟普斯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垂挂在胸口的獸牙。

“別摘掉它。”米諾斯說,“它能保你性命,別摘掉。”

語焉不詳,不過瑟普斯還是明白自己之前的傷勢幾乎是致命的,現在還能夠活着,大概就是托了這顆獸牙的福。

瑟普斯又瞅了米諾斯一眼,悶聲不吭的收回手,去取了最後幾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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