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秀。”
米諾斯垂着頭不說話。
“你會是未來的克裏特王,米諾斯,優秀、強大、公正、賢明并且為人所敬仰。”瑟普斯聲音還有些童音的清脆,“你是宙斯之子,你絲毫不比任何人差,哪怕是你的兩個兄弟——你得相信自己,米諾斯,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到的,只要你足夠堅持。”
米諾斯終于有了反應,“可是……”
“沒有可是,米諾斯。普通人類也好,半神也好,都只有一輩子百年時間,這短短百年時間裏,你打算花費多少年去自怨自艾?又打算花費多少時間去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
米諾斯緊緊扣着瑟普斯手腕的力道松了松。
“你可以抱怨,可以大吵大鬧,甚至可以嚎啕大哭,但是你絕對不能否定自己,知道嗎?”瑟普斯嘆了口氣,将米諾斯拉過來抱住,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我會在你身邊,看着你登上頂峰。”
米諾斯伸手回抱住瑟普斯,用了很大的力氣。
“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不要再懷疑自己了,好嗎?”瑟普斯拍了拍米諾斯的背。
米諾斯沉默着,瑟普斯感覺被米諾斯的眼睛貼着的胸膛似乎有些濕意。
瑟普斯安靜的拍打着米諾斯的背。
“你會在我身邊?”半晌,米諾斯悶悶的聲音才傳出來,即便極力掩飾也無法掩蓋其中的哭腔,“一直在嗎?”
瑟普斯的動作驟然停滞。
米諾斯感覺到瑟普斯的停頓,猛地擡頭看着他。
小孩兒原本帶着點兒撒嬌意味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你會離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 瑟普斯:散播正能量,幫助樹立正确人生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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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半會兒沒有起色的姑娘們千萬不要自暴自棄,哭過之後擦幹眼淚又是一條好漢!
第 21章
瑟普斯又拍了拍米諾斯的背。
“你知道的,我原本有自己的城邦。”瑟普斯道,“雖然現在已經不在了,但我還是想試試。”
複仇或者複國這樣的詞彙太過于沉重,瑟普斯更願意将這件事情認為是奪回原本就屬于自己的東西。
既然重新獲得了生命,還得到了那麽高的一個起點,瑟普斯覺得他要是沒能好好利用上,必然會抱憾終生。
“然後呢?”米諾斯盯着瑟普斯,“你奪回了城邦之後呢?”
“當然是将它發展壯大,我希望我的城邦能夠一直存在下去,世世代代傳承不斷。”瑟普斯很坦白的這麽說着,對這樣的場面充滿了憧憬。
他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因為他現在還是個奴隸,手中沒有一兵一卒。
但瑟普斯卻願意為了這份憧憬努力試一試。
從前庸碌的過了二十幾年,毫無建樹,毫無成就,渾渾噩噩的就死在了車輪下。
在重生之後,瑟普斯的世界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尤其在終于學會了這個世界的語言、知道自己的地位之後,瑟普斯的目标便明确起來。
自始至終,他都想要成為一個城邦的統治者,就像他曾經知曉的那些帝王一般賢仁治世,千古留名。
這個目标很高大,但并不是不可完成的。
這也是他在這個神話世界中,作為一個人類所能達到的最高的境界。
做得好了,死後說不定還能在神祗之間謀個一官半職。
若是這樣,能夠擁有悠長壽命,看着天地人世的變遷,也是相當不錯的事情。
他始終抱着這樣的想法,所以即便在城邦被破成為了奴隸,在逃離了那艘運送奴隸的船只,在森林中一個人獨自生活了兩年之後,瑟普斯也沒有放棄這個充滿誘惑的念頭。
“城邦統治者的更替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你沒有必要……”
“有的。”瑟普斯知道這種事情很正常,但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奪走了,人總是會對那個被奪走的東西尤為執着,“我的父親死在那裏,我和我的弟弟們在那裏被拉下貴族之位烙上奴隸的印記,這份恥辱,我要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們。”
米諾斯沉默的看着瑟普斯。
他無法理解瑟普斯的這種心情,作為宙斯之子,他天然就比別人高上了一等。
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因為他的确知道瑟普斯的抱負,而瑟普斯對此也從不遮掩。
“所以你會離開,離開克裏特,離開我。”米諾斯垂下眼看着瑟普斯腳上的鐐铐,有那麽一瞬間,他幾乎要将把瑟普斯的奴隸烙印去掉這個想法扔出腦海。
如果這個烙印沒有去掉的話,瑟普斯就無法離開克裏特。
奴隸在沒有主人的允許時,甚至不能随意離開主人的居所,他一點兒都不用擔心瑟普斯有辦法逃離克裏特。
“你有克裏特,米諾斯,我也有我自己的城邦。”瑟普斯松開米諾斯,“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
米諾斯沉默半晌,說道:“你比克裏特重要。”
瑟普斯怔愣了一瞬,最終笑出聲來,“我很高興你會有這樣的想法,但等你長大了,就不會這麽想了。”
“你說過,一個人的成長有無限的可能性,不能随便對人下定義。”米諾斯伸手抓住瑟普斯的手腕,“我會證明給你看。”
瑟普斯第一次嘗試了一把被自己的話打臉的滋味,他嘆了口氣,也不再去管米諾斯氣呼呼的樣子。
“許德拉還在外面。”瑟普斯被蛇獴拍了拍臉,突然想起似乎被遺忘了許德拉,提醒道。
米諾斯語氣實在稱不上好,“它的事等我們登記完了再說。”
被米諾斯拉着往神廟的方向走,瑟普斯被米諾斯剛剛說出口的話雷得一嗆。
“登記……?”瑟普斯呆愣了好一陣,沒反應過來。
“你想當無主的奴隸?”米諾斯回頭瞅他一眼,“那些奴隸要上鬥獸場的。”
瑟普斯半晌沒說出話來。
米諾斯帶着瑟普斯進了神殿,找目光中露出探究的祭司登記了一下,順便把瑟普斯腳上的鐐铐解開了。
瑟普斯感覺霎時輕松了不少,他坐在地上,瞅了瞅腳踝上與別的地方顏色不太一樣的兩圈,最終視線停留在赤紅色的烙印上。
這個烙印是曾經那個侵略了他的城邦的祭司烙上的。
要消除,也只能由侍奉神的祭司來消除。
瑟普斯被米諾斯拉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未來的冥府判官掃了一眼似乎有話說的祭司,理都不想理他,直接拉着瑟普斯準備離開神殿。
他的住所這麽久沒人呆着,就算有奴隸幫着整理,但他不再克裏特,拉達曼迪斯和薩爾佩冬暗地裏肯定做了點兒什麽。
而且他也想帶瑟普斯去看看他的住所——他知道瑟普斯對住所總是有着某種特別的執着。
大概是在追求那種家的滋味。
米諾斯沒有體會過這種情感,他的父親是諸神之王,母親終日只會自顧自的哀愁,兄弟就更加不要說了。
天知道,瑟普斯只是在內心深處對房子這種東西的所有權心有戚戚而已。
他先前是至死都沒有賺到房子首付的十分之一啊。
想想就覺得好虐心。
“米諾斯。”祭司喊住米諾斯,在小孩兒明顯不耐煩的眼神中語調平靜,“許德拉是怎麽回事。”
米諾斯哼了一聲,國王不願意開口詢問的事情就交給祭司,這麽多年了也就祭司受得了次次都扮黑臉了,“就是那麽回事。”
“你收服了它?”祭司并沒有因為米諾斯的态度而有什麽語調上的改變。
米諾斯一咧嘴,“我綁架了它兒子。”
說完米諾斯揮了揮手,拉着瑟普斯一溜煙跑出了神廟。
“……”祭司嘆了口氣,這種借口也想得出來,米諾斯這幾個月跟着那個奴隸學壞了。
以前他從來不說謊的。
瑟普斯腳上沒了跟随他兩年的重量,走起路來都感覺輕飄飄的有些不适應。
“瑟普斯,看!”米諾斯拉開自己住所的門,發現沒有什麽異常之後,回頭扯了扯還在四處打量的瑟普斯,以一種特別驕傲的語氣說道:“這是我的房子!”
傻逼嗎。
瑟普斯用嘲諷的眼神看了一眼米諾斯,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并沒有覺得有什麽特別的。
瑟普斯偏頭,隊長米諾斯充滿了期待,似乎寫着“快誇我”這三個字的臉,沉默半晌,開口說了三個字:“我餓了。”
米諾斯的期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癟了下去。
不過他很快就重振旗鼓,“我們吃頓好的!”
瑟普斯點了點頭,跟在米諾斯背後進了屋子,在看到米諾斯讓守在門外的奴隸去弄吃的之後,稍微問了問需要的時間,然後直奔浴室。
米諾斯知道瑟普斯很愛幹淨。
他坐在桌邊上開始認真的思索以後應該怎麽辦,畢竟距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