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深入探讨
或許是因為池展睡在隔壁,不自在，秦楚第二天很早便醒了,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等到鬧鐘響起的時候她才假裝剛剛醒來,穿好衣服去洗手間洗漱。
準備做早飯時秦楚記起池展還未起床，一邊紮着頭發，一邊走到秦遇的卧室門口敲門。早上四周都很安靜，安靜到秦楚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随着敲門聲慢慢加快的心跳聲。
“早。”身後傳來慵懶、帶了笑意的男聲。
秦楚的心稍稍一提,昨晚那一幕再次闖進腦海裏……拜托他千萬不要提昨晚的事情。秦楚慢慢轉過身來，道了聲早。
池展晃了晃手裏的東西,“我下樓買了早餐，就照你平時習慣吃的買了。”
秦楚看到紙袋上面印着小區門口那家早餐店的名字,問道：“是小籠包？”
“對，”池展點頭，同時轉身往餐桌而去，“還有你愛喝的紅豆豆漿，加了點糖。”
小區門口那家店每天早上生意都很好，他應該是一大早就去排隊，才能在這個時間就把早飯買回來。秦楚喝着豆漿，感覺這味道要甜到心裏去。
桌上池展的手機忽然震了兩下，他放下手裏的小籠包，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手指，點開短信。
秦楚清晰地看到池展渾身一僵，身體周圍散發出冷意，他握着手機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發顫，眉頭擰了起來。
“怎麽了？”秦楚小聲問他。
一瞬間之後，池展調整情緒，擡眸看向她，笑了笑說沒什麽事。
秦楚知道短信的內容一定令他很生氣，不然他剛剛的情緒不會忽然瀕臨爆發。不過既然他不想要她知道，她也就不再多問。
池展握着紙杯，喝了一口豆漿，它燙人的溫度令他舌面發疼，藏在桌下的左手，手指翻飛，回了一條短信。
一整天下來，池展的心情看起來都不是很好，但每當秦楚敲門進去，坐在大班桌後的人便會立刻壓下眉峰，擡眸專注地看着她，聽她講話，而後溫聲吩咐她。
“是不是查到寄照片的人是誰了？”晚飯時秦楚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他。她思考了一整天，只能想到這個可以令他情緒失控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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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展握着筷子的手一緊，旋即慢慢放松力道，“事情已經解決，不用再為這件事費心思。”
“嗯……”秦楚咬着筷子，“那你跟你爸大概什麽時候能夠和好？”
“怎麽，這麽快就想趕我走？”池展輕挑眉毛。
“不是這個意思，”秦楚連忙否認，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們一天不和好，你的心情也不可能好到哪裏去，不是嗎？”
“沒有的事，”池展笑着搖了搖頭，“我說過我已經習慣了，你不用太為我擔心，嗯？”
秦楚有一瞬間被揭穿心事的窘迫，埋頭扒了一口米飯，含糊道，“那就好。”
以前池展也在這裏吃過晚飯，每次他都堅持由他來洗碗，這次卻罕見地沒有主動幫忙。趁秦楚去廚房洗碗的時間，池展走到陽臺，關上門，撥了一個電話。
“一切确認好了？”
那頭是一個年輕的男聲，“是，早上的短信就是确認結果。池總，是您父親派人将照片提供給時代集團，集團又派人匿名寄了照片。新聞裏面的跟寄到池總您家中的人應該是同一個。”
池展握着手機的手越收越緊，過了一會才道，“我知道了。”
“還有一點，”那人接着說，“您父親未來有跟時代集團合作的意向，所以這一次應該是為以後的合作奠基。另外時代似乎很早就已經準備跟何氏中止合作，這次的事剛好給了他們正大光明的理由。”
池展望着湛藍色天幕下起伏的遠山，沉聲道，“你繼續盯着兩邊的動靜，有什麽事情立刻向我彙報。還有，找人在我不在秦楚身邊時暗中保護她，別再讓這次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池展打完電話，平複好心情才拉開陽臺的門，去廚房找她。秦楚放好最後一個碗進碗櫃裏，轉身的時候池展恰好走到廚房門口。
“忙完了？”秦楚問他。
池展愣怔了一下，笑道，“忙完了。要不要看電影？”
“好啊，看什麽？”
“你喜歡什麽類型的電影？”
“我麽……”秦楚想了想，“我愛好廣泛，什麽樣的電影都能看得下去。”
“這樣，”池展手指慢慢劃過抽屜裏面的盤片，最終定在一盒盤片上，“這個，怎麽樣？”
“好——”話說到一半，秦楚忽然記起什麽，急忙按住他的手，“換一個，這個我看過太多次了，有些膩了。”
“可是我想看。”兩個人蹲在DVD前，池展側頭跟她講話，氣息噴薄在她的耳廓，有些熱，有些癢。
秦楚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
池展挑的是一部愛情文藝片，她有些意外池展居然會喜歡看這種沒有太多波瀾起伏的，看也可、不看亦不會遺憾的電影。她還以為男人都喜歡看犯罪、動作、懸疑片。比如秦遇就喜歡看懸疑片，正常人覺得恐怖的鏡頭，他總能樂呵呵地吃着薯片，邊看邊對坐得很遠的秦楚講述劇情。
最初看這部電影時，秦楚的第一感覺是：冷。它的基調有些沉重，故事的結局是女主角開槍自殺，男主角活了下來，放下逝去的女主角，開始了新的生活。
或許是因為曾看過幾次的原因，秦楚這一遍沒有那樣強烈的，滲入骨髓的寒冷感受，而是因為影片中男女主角大量的親密戲份而感到尴尬。畢竟池展就坐在她身邊。
秦楚側頭，悄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看電影的神情與往常相比沒有任何異樣。
等她轉過頭，池展卻忽然側頭問她，“你以前，真的看過很多次？”
秦楚愣了幾秒，點頭。
池展忽然瞇了瞇眼，按了暫停鍵。
“以後不要再看。”
“為什麽？”秦楚條件反射似的問了一句。
“你有我，為什麽要看其他男人。”池展說這句話時，表情可以用天經地義四個字來形容。
“咳咳咳——”秦楚被剛剛喝到嘴裏的一口水嗆得咳嗽起來。
池展遞了紙巾給她，“我說的不對麽？”
“那你不是也看……”秦楚頓了一下，“女主角了嗎？”
“沒有，”池展一本正經地否認，“鏡頭放在她身上時，我看的是你。”
“……”
“我記得你似乎說過，”池展繼續說道，“占我便宜這種事，以後多的是機會。”
秦楚倒是真的認真回憶了一下，好像的确有印象，“……所以？”
池展牽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勾起唇角緩緩地問：“你想怎麽占便宜？”
秦楚從剛剛就開始泛紅的臉徹徹底底地成了豬肝色，她試圖抽回手，卻被他按得更緊。
“我現在不是特別想，呃，占你便宜。”
池展低低地笑出聲，問道，“那你什麽時候想？”
“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秦楚飛速地答道。
“那現在想。”他松開她的手，極其大方地給她思考的時間。
秦楚的大腦飛速地運轉了一會，死機了。等她恢複理智，瞪了他一眼，“哪有人要求別人思考這種問題的。”
池展坦然道，“我。”
……比臉皮厚，她永遠都會輸給他。
企圖轉移話題，“不然換一部電影吧，前一段時間有一部懸疑片挺火的，應該不錯，我們看那個？”
池展搖頭，“不看。”
“那不然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明天周六。”池展接着說，“秦楚，遲早都會有那麽一天，你想躲也躲不過去的。”
……這話怎麽說得好像她對他耍流氓會是她畢生的事業一樣？
“池展，”秦楚忽然笑了笑，“你是不是日日夜夜都在想象我對你……那個什麽呀？”
原本成竹在胸的人被噎了一下，耳尖似有不自然的粉色升起。他慢慢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水，嗓音溫潤，又恢複剛剛的波瀾不驚，“任何一個男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那樣的想法，這很正常。”
所以我對着你展開想象，你得理解。秦楚聽出他的潛臺詞，臉上紅了又紅，她感覺自己一輩子害羞的機會都要在今天晚上用盡了。
池展伸出手，将她散在額前的一縷長發掖到耳後，輕嘆了口氣，說：“你這麽害羞，我都不忍心真的做什麽了。”
秦楚心想那太好了，有什麽事以後再說，明天也好，再遲一些也罷，只要不是現在，這麽快，沒有給她任何做心理準備的時間。
池展碰了一下她發燙的耳垂，“你不用怕，只要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
秦楚完全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麽，說好，感覺心情太迫切。說現在還不想，他一定會問什麽時候會想。如果說永遠都不想……似乎，她心裏也不是這麽想的。她一直覺得，兩個人發展到一定程度，彼此認定對方就是那個對的人，真的發生什麽的話，在情理之中，她可以接受。
最終她沒說話，只是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池展因為她的這個動作松了一口氣，起身關掉DVD，向沙發上的人伸出手，“去睡吧，明天天氣很好，我們出去走走。”
秦楚輕輕呼出一口氣，将手交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吧，寫池展這麽一個男主，遲早有一天我會一點節操都不剩的。
哦，好在還有秦楚陪我“從此節操是路人”，我欣慰了o(≧v≦)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