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往事

“我說的不對嗎?我不是你的棋子嗎?”李承序緩緩擡起頭來,凄怆一笑:“若我不是你的棋子,為何我一生下來,你便将我送往那樣的地方?”

攝政王怔了一怔。

“哦,我不該問這麽愚蠢的問題,你是天生的王者,為了你的宏圖霸業,你當然有權利将還是嬰兒的我,送去鬼域宮做所謂的質子......”他上前一步,逼視着攝政王:“可是,父王你知道嗎?你知道鬼域宮是什麽樣的地方嗎?你知道我那些年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嗎?”他頓了頓,笑的更加粲然奪目,語氣卻依稀有一絲顫抖的哭腔:“那些年,我住在豬窩狗窩都不如的地牢,吃着老鼠蟑螂都不屑一顧的殘羹剩飯,每天都要忍受教頭的殘忍暴戾的毒打辱罵,他們有時候拳打腳踢,有時候拿鞭子鞭撻,有時候用火炭燒烙.....我被逼着去殺人放火,逼着變成屠殺機器,逼着去做一切傷天害理的事!最後被活生生逼成了一個扭曲的惡鬼!.....你知道每個殺完無辜百姓的夜晚,我有多恐懼多害怕嗎?我知道,我死後一定會下地獄,會被剝皮抽筋油烹水煮,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是我沒有辦法,即使再害怕也得這麽做,如果我不做,鬼域宮會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法子來折磨我!你知道那種折磨嗎.....不,你當然不會知道,就連你引以為傲的監察寺,也絕對想不出那樣慘絕人寰的酷刑來......”

攝政王的臉上有極度的愧色浮現。

“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啊.....父王.....”李承序轉過頭,嘻嘻笑着,美酒般的眸中卻漾起了一絲水花:“我有時候常在想,我究竟是不是你的親生骨肉,為什麽你可以對我這麽狠心?你将我帶到這個世上來,就是為了讓我體驗這個人世有多殘忍多血腥多絕望?.....好吧,你做到了,你不愧是這個世間上最偉大的父親.....”

攝政王起身,走下臺階,試圖向李承序解釋:“那些年,父王也是逼不得已.....”

“如今說這些話有什麽用?我承受的一切苦難,你再怎樣也沒有辦法再抹平!”李承序退後幾步,笑的花枝亂顫不能自己:“可是這有什麽關系有什麽要緊的呢?反正那些年,父王你踩着我的痛苦,踏過我的鮮血,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

“父王,我這個棋子,你用的還得心應手吧?”李承序的眸光如深冬北風一般料峭,冷冷一轉,眉目間滿是譏诮:“如今,你又打算再利用我一次,用我的婚姻,用我的終身幸福,再去換更多的東西對嗎?”

攝政王道:“承兒,我知道那些年你吃了很多苦,但父王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我們李家的天下,為了李家的子孫,也是為了你啊!”

“別跟我說這樣的話!”李承序面容凄涼,旋即自嘲一笑道:“若不是我前面的三個兄長都死了,你們老李家後繼無人,你哪會将我從那裏接回來?在你心裏,我壓根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工具,利用完了,自然可以棄之如敝屣,若有還一點剩餘價值,又可以回收利用......”

“你就是這樣冷血無情的人,你這樣待我,也這樣對待你其他的孩子,我那三位兄長無一逃脫悲劇的命運,我的大哥,于病痛之中被你催着上了前線,結果死于路過荒村野店的瘟疫,我的二哥,你明知他生性善良文弱,不适合做監視先皇的探子,你卻仍将他安插在先皇的身邊,最後,他無辜地死于政治鬥争中,而我的三哥,因為不想娶一個不愛的女人,被迫同心愛的人一起私奔,最後被你的強兵追回,逼得他倆走投無路服毒殉情.....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父親,你親手逼死了你的三個兒子,只因為這個天下!”

“哈哈哈.....”李承序陡然放聲大笑,那樣猖狂無忌的笑意裏,攝政王臉色越發蒼白起來,他挨着椅子無力的坐了下去,瞬間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呵,”李承序眯起眼,不管不顧的笑着:“我是你最後一個兒子,你盡管利用吧,反正這一次我絕不妥協,橫豎我的前面有的是榜樣,大不了我學我三哥,一杯鸠毒兩口下肚,這一世痛苦從此散作雲煙,一了百了,再無折磨。”

他哈哈大笑幾聲,揮着袖子不合禮數的揚長而去。空蕩蕩的大殿內,獨留攝政王一人坐在王座上。陽光從窗縫中漏進來,在他的背後拖出一道長而孤涼的斜影,夕陽西下,王座上漸生老态的王者,以手支額,微微佝偻着脊背,說不出的憔悴蕭索。

第二天清晨,小王爺被攝政王的小太監請到了攝政王府的後花園。

王府花園內,菊英缤紛,落葉紛飛。攝政王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家兒子,道:“那姑娘是什麽模樣,你總得帶給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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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序本還在為昨日之事悶悶不樂,聞言眸中漾起一陣歡喜:“父王,你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麽意思?”攝政王睇他一眼:“你是本王的兒子,名義上雖然不如太子,卻也比一般的親王世子規格要高。此番你娶正妻,按你的身份,你的王妃必須經過皇上的冊封才可以。所以這事我還得進宮去跟皇上太後知會一聲,只有天子下了旨,冊了封,你的親事才算落地。可你若不将那姑娘帶給我看看,到時候我進宮見皇上太後,人家問我兒媳婦的情況,我一問三不知這算什麽事”

李承序呆愣了半晌,猛地蹦起來,無比欣喜的道:“好好好,兒臣這就去安排。兒臣多謝父王!多謝父王!”

一轉眼,十一月份走到了末尾,瑟瑟的北風漸起,一陣陣淩冽如刀般刮着,寒冷的冬天已然來臨。

距離李承序臨走時的七天已過,卻仍沒收到他的消息。雲家兄妹不由有些忐忑。

這一日,雲舒正同雲翎探讨着墨蓮的事,房門驀地被大力撞開,料峭的風穿過門呼嘯而來,一人随着風沖進了房間。

兩人循聲望去,便見那人頭戴金冠,腰系彩佩,身着紫紅長袍,外頭搭了個海棠紅披風,不是小王爺是誰?

小王爺直奔到兩人身邊,開門見山的朝雲翎道:“走,跟我走!”

“去哪?”

李承序道:“見我家老頭子!”

“見攝政王?”雲舒問:“去京城?”

李承序道:“不,他就在衡鎮附近的峒縣,馬車一個多時辰便可以到。本來是打算召親親入京的,但他有點事要去鳳都,剛好路過離你們這不遠的峒縣,索性便在峒縣見一見親親。親親,你快跟我走,莫讓他等急了。”

雲翎哦了一聲,身旁雲舒道;“我陪着她一起去,她現在沒有武功,我擔心她的安危。”

“你不能去。”李承序搖搖頭,随即安慰雲舒:“放心啦,本王帶她去見未來公公,又不是拉她去荊軻刺秦,她同我在一起,不會有危險的!我跟她去去就回,時間不會很久,最遲今晚我就将她送回來,你別瞎擔心了!”

雲翎莞爾一笑,瞅着雲舒不甚放心的表情,寬慰道:“你就在家裏等我啦,晚上我一定回的,放心,我還要同你一起吃夜宵呢!”

雲舒默了默,道了一聲:“好。”

臨走時,李承序突然又丢出一套衣服,道:“快換,我家老頭子偏愛穿鵝黃色衣裙的人,換上它,你的第一印象會加分!”

雲翎:“.....”

傍晚十分,峒城的天竟下起小雨來,這冬季的細雨,寒涼而輕悠,如煙如霧,悄無聲息地飄灑而下,淋濕了莽蒼大地,氤氲了繡樓閨閣,暈開了楓紅落葉,直叫人的心底都微微染上了幾分淡而愁的惆悵。

峒縣的縣令官邸內,攝政王獨坐花廳。他是中午到的峒縣,因着是毫無預兆的突然而至,卒不及防的縣令并未做好迎接上頭的準備,倉促之下,便将自家官邸騰出來,供攝政王使用。

窗畔,攝政王遙望着外頭的雨景兀自出神。不多時,雨勢漸大,方才還是細雨如絲,這會子便發展成了中雨級別,雨水嘩啦啦的落到地面,逐漸形成大小不一的水坑,青灰的屋檐翹角上嘀嗒嘀嗒墜下水晶般的水珠,砸在窗檐上,綻出細微的水花,飛濺到臉上,有濕濕的涼意。

那樣淡而淺的涼意,有生之年似曾經歷。

在這風雨飄搖的初冬午後,攝政王忽地憶起二十多年的悠悠往事。

那一日的青山郊野,荒廟之中,他也曾被這樣微涼的雨滴沾濕頰額,身畔,一雙白皙如玉的柔荑正為他溫柔而細致的敷藥,傷口很深很痛,但他屏息看着身旁若天山雪蓮般潔淨無塵的女子,竟連呼吸都忘記。

.....

光陰荏苒,往事如煙亦如塵。

老來易相忘,唯不忘相思。

他對着那雨景嘆了一口氣,忽的聽屋外的下人道:“小王爺您可回來了,叫王爺好等!”那随從的話還未落,雜亂的腳步響起,紫紅雲錦的秀致男子已經大步掠了進來,沒規沒距的沖他大喊:“父王,兒臣将她帶來啦!”

攝政王尚未回過神來,花廳的茶青色簾子一掀,一個鵝黃色的纖纖身影款款走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對不起各位,今天突然有點急事,文章沒有按時上傳,對不住對不住!

第一百六十九話 婵娟何其遠

攝政王尚未回過神來,花廳的茶青色簾子一掀,一個鵝黃色的纖纖身影款款走了進來。

那一剎,似時光倒流光影後退,周身倏然閃現過無數水汽星光,蹉跎光陰中氤氲出層層重影,紛擾喧嘩的世間驟然安靜下去,明朗的光線随之黯淡褪色,眼前唯餘那一個鵝黃色衣衫的窈窕佳人,亭亭玉立在半卷半落的紗簾之下。朦胧中,那女子肌膚勝雪,一雙眸子極清極亮,宛如清泉流波明川雪水,看向四周的時候,目光輕輕淺淺的打量着,臉上并未帶笑,瞳眸中卻若有若無含了一絲笑意,稱不上傾國傾城,卻讓攝政王眼神驟然凝注。

今昔何昔,恍如一夢。

這張臉,不正是方才回憶之中的那張熟悉容顏!

時間仿佛停滞一般,攝政王表情怪異的怔在那。好半天後有人拉了拉他袖子,在他耳邊喊道:“父王!父王!”

攝政王緩過勁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态。他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意,道:“哦,回來啦,坐吧!”

李承序春風滿面的拉着雲翎坐下,歡喜之情溢于言表,他指指雲翎道:“這就是兒臣跟您提過的,兒臣中意的女子。”

雲翎向攝政王行了個禮,道:“民女雲翎,見過王爺。”

攝政王略一颔首,算是回應,接下來他沒問雲翎的出身來歷,反而丢了一句讓人意料之外的話:“姑娘跟本王的一位故人長的十分相似,你剛走進來的時候,本王還以為看花了眼!”

雲翎努力端出合體的笑,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跟人長的相似,也不奇怪。”

攝政王道:“雖是這麽說,本王還是驚了一驚,最相似的是你們的眼神,看人的時候,輕輕淺淺的模樣,簡直如出一轍。”又更細致的打量了雲翎一圈,道:“不過再仔細端詳,也不全像,你們的臉型不一樣,她是鵝蛋臉,你是瓜子臉,她有酒窩,你沒有,再者氣質也不一樣,她恬靜柔美,似水一樣的溫柔,而你帶了一絲倔強跟少許的英氣。你們倆,只能算得上是七八分像。”

雲翎還未答,李承序插進嘴來:“父王你果然眼光犀利,親親她确實性子倔強的很。”笑了笑,又道:“兒臣好生好奇,父王你戎馬一生,經歷最多的便是戰場,鮮少親近女色,怎麽這會子居然提到了某個女子,那女子究竟是何方絕色,讓您至今念念不忘?”

攝政王似乎心情不錯,居然回答了小王爺玩笑不羁的話:“她是二十多年前,本王遇到過的一個女子,我也不知她究竟是什麽人,但她周圍的人似乎都喚她婵娟。”

“婵娟?!”李承序還在那好整以暇的聽着,雲翎卻是脫口而出的呼出了這兩個字眼。

“怎麽?”攝政王掀起眉頭瞅了雲翎一眼,道:“你聽過這個名字?”

雲翎道:“民女的娘親小字婵娟。”

“你娘親?”攝政王愣了一愣,道:“那你說說,你母親有什麽特征。”

雲翎想了想,道:“我娘親左手靠近虎口處有一塊極小的青色胎記。”

“世事難料.....”攝政王默了默,半晌後道:“真想不到,我錯過了她,我的兒子卻又遇上了她的女兒......”

雲翎雖不知曉他話裏的內情,礙于場合仍是附和着感嘆了一聲:“世間最奇妙果然就是命運。”

李承序卻對內情頗有些好奇,道:“父王,您的話好奇怪,什麽叫你錯過了她?難道你跟她之間,還發生過什麽故事?”

“其實也沒什麽故事,無非一面之緣而已。”攝政王若有所思地道:“那是二十多年的事了,那一年流年不順,我同淮安王大戰于關中十裏峽,兵敗受傷,我的幾百名死忠下屬護送我逃到青鋒城,然而淮安王的人一路窮追不舍,我的屬下為了護我,傷亡殆盡,我與敵軍的厮殺裏也受了傷,慌不擇路下逃到了城郊的一座破落荒廟。那次我受傷極重,剛躲進廟裏便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居然多了個姑娘,正幫我處理肩膀上的傷口。後來我才知道,她是進廟裏躲雨的,恰巧便遇到了昏迷的我,以為我只是戰場上受傷的普通将士,于是出手相救。”

提起往事,攝政王素來的嚴峻漸漸褪去,飽經風霜的臉上竟顯現出一抹柔和的色澤:“她年紀不大,頂多十六七歲的模樣,穿了身淺黃色的衫裙,生的極美,似天山雪蓮般潔淨無瑕,說話輕輕柔柔的,像林子裏黃莺般婉轉動聽。那會我渾身血污淤泥,狼狽而又邋遢。她卻沒有絲毫的嫌棄,一面包紮着我的傷口,一面輕聲問我痛不痛,見我喉嚨幹啞,又将我扶起來,喂我水喝.....”攝政王的思緒回到多年以前,那一日廟外雨聲滴答,光線陰暗,廟裏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模樣,只有那黃衫女子如蓮花般的容顏在黯淡中無比清晰,她的眼神專注而柔和,表情溫和而憐憫,襯着身後的空靈雨幕,渾身似有一層珠光般的光暈.....攝政王的口氣不自覺的多了幾分罕見的柔和:“我那時候發着高燒,腦子不大清醒,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心裏有個聲音在說,我是不是在做夢?這是不是天上的女菩薩?是不是九天宮闕中慈悲的神仙下凡來救我?....”

李承序唏噓道:“啧啧.....父王,想不到您戎馬一生竟還能說出這般感性的話......”

攝政王瞪了他一眼,繼續道:“後來我知道她不是菩薩。因為雨停之後,她的幾個同伴便來尋她。也不知他們一夥人是何等出身,模樣均十分出挑,皆是罕見的風致人物,叫人過目便難忘。他們催她走,她卻不放心我,就跟同行的一個年紀稍微大上幾歲的女子索要某種藥,那藥想來十分寶貴,年紀大一點的女子躊躇了片刻,說要留給姓雲的師弟,她便撒起嬌來,又去求另一個白衣男子,她喊了半天的師兄,那男子拗不過她,只得将那藥給了她。她拿到藥後,塞在我懷裏,告訴我使用方法,又擔心我會餓死,便将身上全部的幹糧和銀子都掏出來,放到我身邊。他們那一夥人都笑起來,年長的女子說,小妹,你還真是個菩薩心腸!白衣的男子笑着說,婵娟師妹連路邊受傷的兔子小鳥都撿回去救了好多次,救人的事自然是更不用多說。她聽着同伴的打趣,笑而不語,臉頰上兩個梨渦淺淺蕩漾着。”

“她臨走的時候,我想起身同她道個謝,問清她的名字,日後好尋她,但傷的太重我根本沒有力氣站起,眼看她從身邊走過,我心底一急,也不知怎的,居然一下扯住了她的裙角,她猝不及防,步子絆了一絆,幸虧被同行的另一個男子扶住,這才沒摔跤,但腳卻崴了一下。那男子見她受傷,十分心疼,大聲呵斥我,說她好心救我,我卻意圖不軌傷害她。我冤枉之極,忍着身上的傷痛同他吵了起來,她卻拉住了那男子,說,顏大哥,你別同他計較,他是不小心的。那男子哼了兩聲,不再同我計較,忙着去看她受傷的腳。她腳崴了,自然不能再走這山路,姓顏的男子見勢便要背她下山,她似乎不大願意,又不好明着拒絕,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的瞧着那白衣男子,輕輕的喊着奚師兄奚師兄.....旁邊那一個年長的女子應該是她的姐姐,猜出了她心意,便推推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溫文一笑,輕輕将她背到身上。”

攝政王說了半晌,喝了口茶潤潤喉:“那會,她趴在白衣男子背上,摟着他的脖子,一對梨渦笑的甜極了。我想,她應該是中意着那個白衣的奚師兄吧.....而姓顏的男子站在一旁,表情不大好好看,興許是心裏不舒服.....”

攝政王緩緩訴說着,滄桑的面容上氤氲起一陣對往事的恍惚。雲翎默不作聲的聽着,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旁小王爺卻笑起來,道:“我明白了!”

攝政王奇道:“你明白了什麽?”

李承序道:“倘若那女子真的是親親的娘,那那個姓顏的,是不是就是當今安命候?”

攝政王沒點頭,也沒搖頭,算是默認。

李承序恍然一笑:“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您就是為這事同安命候結的梁子!”

“那會确實很生氣,本王尊貴一生,何曾被人那樣怒罵呵斥過?”攝政王緩了緩,繼而露出釋然的笑意:“不過如今事都過了,也就罷了.....”

李承序刨根追底的問:“那他們走了後呢?後面就沒有故事啦?”

攝政王道:“後面,後面就再也沒遇到過。本王曾想着去找她,卻連她的全名也不知道,天大地大,不知何處去尋。加上那幾年戰亂又頻繁,本王整日東征西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這事也就漸漸耽擱下去了......不過她送我的那瓶藥當真是瓶難得的妙藥,那一次我傷的極重,原以為自己不死也要殘廢,卻沒料到敷上藥以後,傷口居然全好了,半點後遺症也沒有.....”

李承序在一旁感嘆:“呀,雲親親,想不到你娘居然對我爹有過這樣的恩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 啊,真是一出于媽劇,顏致遠愛着蕭芷蘭,蕭芷蘭愛着奚落玉,奚落玉愛着蕭芷茵,蕭芷茵卻愛着雲過盡.....

啊,糾結。。。。。

哦~想起來了,雲舒哥哥還沒有吻過雲妹紙(mouth to mouth 的那種),那明兒來段小小的吻戲腫麽樣?制造點甜蜜,調節下情緒?想想五十萬字了,兩個愛的這麽熱烈的小青年,不來段唇吻,說不過去啊。

嗷,顏惜黨們,表扔磚,誰也不能否認,雙蓮眼下确實是很相愛的,來段吻戲也不過分,再說了,還有段你們顏少華麗麗的強吻戲等在後頭呢,會更勁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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