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在喬梓駿揮劍斬情絲時,季文宇向方臉修士打探到了天玄宗所有精英弟子的信息。

天玄宗共有四位精英弟子,季文宇那日在水潭裏見到的少年便是其中之一,名叫鄒西塵。

經過打探後,季文宇知道平時他們這些普通修士是很難見到精英弟子的,不過最近鄒西塵接了一個任務,在授課堂講道法。

斟酌一番後,季文宇決定去授課堂找鄒西塵,看看這人能不能幫自己弄到一部上層功法。

鄒西塵是罕見的變異風靈根,掌門親傳弟子,如今剛滿十六歲,已經是築基初期修士。

那日,鄒西塵剛剛領悟了風系步法第五層,修士到築基期以後就可以禦劍飛行,幾乎不會用雙腳走路了,不過他們還會堅持修煉步法,因為步法快,身法自然也快。

修士在鬥法時,身法速度也十分重要,想一想,對手身法極快,來無影去無蹤,你向對手發出攻擊,攻擊還未至,對手已消失,甚至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你身後,瞬間取人性命于無形。

鄒西塵是風靈根,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就是速度,所以在風系步法上下了很大功夫。

只是功法越到後期進階越困難,他卡在第四層已經有幾年了,如今終于突破第四層,進入第五層,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麽喜悅。

因為心中太過歡喜,鄒西塵直接在宗門內用風系步法狂奔起來,他速度太快,整個人好似一陣風,所過之處無人發現他的存在。

見狀,鄒西塵心中越發得意,他直接在門內跑了大半日。

冷靜下來後,鄒西塵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臭汗,衣服也都濕透了。

想到這附近有個水潭,鄒西塵腳步一轉,直接跳進了水潭裏。

這裏是藥田的山谷,平時沒人來,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臭臭的,鄒西塵幹脆将衣服都脫了,泡在水潭裏。

沁涼的潭水包裹住身體,沖去一身燥熱和汗臭,鄒西塵懶懶的沉入潭底,正享受這片刻的安寧,這時,山上忽然滾落下來一個人。

待看到那人的長相時,鄒西塵整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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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容顏絕美的少女,她的頭發宛如海藻般裹住身體,一雙淺灰色的桃花眸濕漉漉的,看人的時候好似小鹿般,帶着一絲防備,就這樣一雙眼,毫無防備的撞入鄒西塵的心裏。

待鄒西塵回過神時,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他忙披上衣服,慌張的跑了。

作為鄒家的修煉天才,掌門的親傳弟子,鄒西塵受到整個鄒家和宗門愛護,為了讓他心無旁骛的修煉,平時什麽都不讓他接觸。

一應生活起居也都是族人親自照顧,他身邊從不安排婢女,就怕他分心。

十六歲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即便平時看到這樣一個絕色美人,都不可避免的會多想,更別提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每每想到自己的身體被美人看光,鄒西塵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也紅的像煮熟的大蝦。

這日,鄒西塵心不在焉的上完課,随意打發了幾個來問問題的弟子後,剛要起身離開,這時,又一少年走上前道:“師叔,我能請教你幾個問題嗎?”

聞言,鄒西塵腳步一頓,漫不經心的擡頭,待看到季文宇的長相時,他身體一僵,半晌,才一臉不敢置信道:“你、你是男子?”

若是上輩子被人誤認成女人,季文宇肯定會生氣,如今他倒是沒什麽感覺了。

“我是男子。”季文宇摸了摸鼻子,“看來師叔還記得我。”

修仙界以修為排資論輩,鄒西塵比季文宇高了兩個大境界,因為是同門,季文宇應該叫鄒西塵一聲師祖,只是鄒西塵年紀太小,臉比他還嫩,師祖這個稱呼季文宇實在是叫不出口,他便直接叫師叔了。

這時,鄒西塵已經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有些手足無措的解釋道:“抱歉,那天你…你披散着頭發,我以為你是女的。”

其實也不能怪鄒西塵誤将季文宇認作女子,天玄宗的道袍沒有男女之分,都是一個款式,當時季文宇從山上滾下來,頭發都散開了,被潭水一泡,黏在臉上,配上他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以及單薄青澀的身體,被看成女子很正常。

季文宇攤攤手,一臉無奈道:“很多人都認錯,不怨師叔。”

季文宇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說完後,他又問道:“師叔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有時間。”鄒西塵壓下心頭莫名升起的失落,強打起精神問道:“你想問什麽?”

“我想問幾個關于步法的問題。”

其實季文宇最想問鄒西塵功法的事,只是兩人現在還不熟,他若是直接問,十有八|九會被拒絕。

他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先與鄒西塵拉近關系,功法的事再徐徐圖之。

十六歲的築基期修士,悟性自然極高,這樣的人都不傻,之前鄒西塵只是被季文宇是男子的事驚到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如今冷靜下來後,腦子自然也恢複了正常。

鄒西塵從上自下打量季文宇一眼後,疑惑道:“你又沒有修為,問步法做什麽?”

聞言,季文宇解釋道:“我現在沒有合适的功法修煉,閑着也是閑着,就想先練習一下步法。”

步法和劍法差不多,是一種熟能生巧的東西,體內沒有靈氣也可以練習。

聽季文宇這般說,鄒西塵摸了摸下巴,“我現在不忙,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來之前,季文宇也做了一番準備,聽鄒西塵這般說,便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問題問了出來,“我以前修煉的步法是《步步升蓮》,前兩層還好,進入第三層後,再使用‘步步升蓮’時,速度不但沒有增快,反而下降了。”

因為擅長加喜歡,鄒西塵對各種步法都有一定了解,哪怕他沒有修煉過‘步步升蓮’,也曾聽說過。

“《步步升蓮》?”鄒西塵一臉驚訝道:“這可是天階功法。”

季文宇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這部功法當初還是喬梓駿給他的,至于什麽品階他并不清楚,修煉到第三層後,速度不快反降,他就不學了。

天階功法十分稀有,尤其是步法這種,天階的更是少有。

鄒西塵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嘴快了,四下一看,見周圍已經沒人了,他這才放下心來道:“這部功法我只聽過,還沒見過,我們出去找個寬敞的地方,你練習一下給我看看。”

季文宇點點頭,跟着鄒西塵一起向外行去。

兩人來到後山上一處地勢平坦的地方站定後,鄒西塵道:“你就在這練吧。”

鄒西塵對步法的領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甚至可以舉一反三,哪怕他以前從未接觸過《步步升蓮》,在看到季文宇的步法後,也知道了問題所在。

原本季文宇只是想借着這個問題與鄒西塵拉近關系,可在聽到鄒西塵的講解後,他瞬間便對鄒西塵生出一絲敬佩之意。

經過鄒西塵的指點,再邁步時,季文宇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都輕盈了很多,呼吸也十分平穩,從山上走到山下,簡直如閑庭信步一般。

傍晚十分,夕陽沉入地平線,餘晖映紅了整片晚霞,也照紅了整個山間。

季文宇今日穿的還是那身藍色門派弟子服,袖口寬長,腰間肥大,他在山間游走,雙手在兩側起起落落,足尖點地,向前掠去,姿勢優美,衣袍迎風,襯托着他的身形,好似一只展翅欲飛的仙鶴。

鄒西塵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暗暗驚嘆不已,他沒想到季文宇一個沒有修為的人,在步法上竟然有這般深的造詣,實屬難得。

鄒西塵哪裏知道,這樣的成績,是季文宇上輩子花了十幾年的功夫練出來的。

在與季文宇探讨步法時,鄒西塵感覺自己也受益匪淺。

先前,鄒西塵還因為季文宇是男子心裏莫名有些失落,如今那絲失落徹底消失,他也真心與季文宇交談起來。

修士不像凡人,修士之間戒備極深,認識幾十年的朋友,可能都不會真心相交,如今鄒西塵與季文宇雖然剛剛見面,但兩人之間的關系明顯比一般朋友要好上許多。

分開的時候,鄒西塵還向季文宇打探了他的情況,知道他是在進入練氣六層後修為全失,心中唏噓不已。

與鄒西塵告辭後,季文宇又找到方臉修士,向他預領了半年薪資。

正常宗門是不允許提前領取薪資的,不過因為雜役弟子的薪資非常低,半年也才六塊下品靈石,方臉修士也就沒為難季文宇,他直接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六塊遞給了季文宇。

季文宇也知道宗門的規矩,他對方臉修士自是感激不已。

雖然這對方臉修士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是對他來說确是解了燃眉之急,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償還對方的照顧之情。

拿了靈石後,季文宇便出了天玄宗,向天玄城行去。

天玄城在天玄宗山腳下,受天玄宗庇護,因為沒人敢在天玄宗的地盤挑事,一路行來非常太平。

這一次趕路,季文宇用上了步步生蓮,有了鄒西塵指點,即便沒有靈氣,腳程也快了不少。只花了不到兩個時辰,季文宇便到達了天玄城。

入城需要二塊下品靈石,季文宇十分肉疼的向守門的交了二塊靈石後,便跟在一衆修士進了天玄城。

蟠櫻果已經成熟,此次,季文宇來天玄城只有一個目的,進入空間摘取蟠櫻果,并将果核和他采的那株靈草種在空間裏。

天玄宗附近高階修士無數,季文宇不敢随便進入空間,只能來到天玄城,先租個客棧,客棧都有禁制,一般修士不會強行沖破禁制查看房內情況。

即便有,禁制被破,房內的人也會知道,所以從客棧裏進入空間,要安全很多。

季文宇在城內轉了一圈,最便宜的‘仙客來’也要三塊下品靈石一天。

入城花了二塊下品靈石,如今他身上還有四塊下品靈石,雖然靈石夠用,可他下次入城還要花靈石,身上怎麽也要剩下一點。

‘仙客來’的老板娘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見到季文宇的時候,老板娘眼睛一亮,不過在聽到季文宇對一個只收三塊下品靈石的屋子還要講價後,老板娘的臉色便不太好了。

與老板娘讨價還價一番後,最後老板娘同意一塊下品靈石租一個時辰。

季文宇拿着房牌還沒走到房間,就聽老板娘不滿的嘟囔道:“三塊下品靈石的房間還要講價,長得這麽俊,沒想到是個窮光蛋!”

聽到老板娘的話,季文宇的身形都沒停頓一下,經過了前一世種種,季文宇的脾氣好了很多,或者說胸襟寬闊了很多。很多事情,他都能淡然面對。

一進入客房,季文宇便迫不及待的進了鳳佩空間。

不知道是不是蟠櫻果成熟的原因,季文宇感覺空間內的氣息都清新了不少。

站在蟠櫻樹下,季文宇先将熟透的蟠櫻果摘下來。

蟠櫻果形似蜜桃,不過比蜜桃要小很多,只有龍眼大小,粉粉的,皮薄的幾近透明,看起來就好吃。季文宇忍不住将蟠櫻果放到鼻端嗅了嗅,倒是聞不出什麽味道。

掰開後,季文宇便将果肉放入了玉瓶中。

現在他無法修煉,裏面的靈氣也無法吸收,直接服用太浪費,一個蟠櫻果釀不了酒,只能制作蟠櫻露,不過制作蟠櫻露需要靈泉乳,他現在沒有,只能等賺了靈石以後再弄。

收起果肉後,季文宇在離果樹兩丈遠的位置,拔掉一部分水姆草,空出一部分空間後,将果核種下。

種完果核,季文宇又在附近拔掉幾株水姆草,将之前摘的靈草種下。

都弄好後,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季文宇從空間出來,退了客房後,直接回了宗門。

之後的日子裏,鄒西沉有課的時候,季文宇便去找對方聊聊,沒課的時候,他便練習步法或者劍法。

轉眼一百天便過去了,鳳佩空間的蟠櫻果又熟了,這次是兩顆,那株靈草也滿百年份了。

季文宇又去了‘仙客來’客棧,老板娘已經認識他,聽他說一塊靈石租一個時辰,老板娘二話沒說,直接丢給他一個房牌。

進入房間,關好房門後,季文宇便進了空間,他先将樹上的兩顆果子摘下,掰開果肉收入玉瓶,再将兩個果核種下。

之後,季文宇又來到烏心草前。

烏心草漲勢雖然不錯,不過因為空間內沒什麽靈氣,烏心草的品質看起來很一般,不過怎麽說也是百年份的靈草,價格應該不會太低。

這般想着,季文宇将靈草收入玉盒中,然後出了房間,直接去了天玄城最大的店鋪,萬寶樓。

萬寶樓是天玄宗開的,收購靈草的價格雖不是最高,但勝在安全,他現在沒有修為,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

百年份靈草比較常見,不引人注意,到了萬寶樓後,季文宇很順利便将烏心草賣了出去。因為靈草所含靈氣不是很濃郁,只賣了一百靈石。

季文宇花了八十塊下品靈石買了一壺靈泉乳,又買了一些草籽,花了十塊下品靈石,一百下品靈石轉眼便只剩下十塊了。

離開萬寶樓後,季文宇又回了‘仙客來’,他又拿出兩塊下品靈石放到櫃臺上道:“我再加兩塊靈石,住一晚。”

老板娘掃了季文宇一眼,“沒看到住一晚,還要分着付房費的。”雖然嘴上抱怨,不過老板娘還是将靈石收了起來。

回到房間後,季文宇從儲物袋中取出裝酒的壇子、蟠櫻果果肉,以及剛買的靈泉乳開始釀制蟠櫻露。

靈泉乳就是帶有靈氣的泉水,不過靈泉乳所含的靈氣比靈泉要濃郁很多。

制好蟠櫻露後,季文宇倒在床上睡了一覺。

翌日,季文宇一醒來便再次進入空間,他先将水姆草清理一些,之後将買的草籽種下,将整個空間能種的地方都種好後,季文宇便出了空間,回了宗門。

空間裏共種了三十粒草籽,待這些草籽長成,便是一筆不菲的收入。有了靈石,心中有了底氣,季文宇便開始琢磨高階功法的事。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季文宇和鄒西沉已經很熟悉了,他打算與鄒西沉提一下功法的事。

當然季文宇并不是向鄒西沉要,他會用靈石與對方交換。

聽課需要積分,季文宇沒有多少積分,每次他去授課堂找鄒西沉,都是等在課堂外一條小路上,鄒西沉每次授課時都會經過那裏。

這日,又到了鄒西沉講課的日子,季文宇早早等在路口。

下課鈴聲響後不久,季文宇擡眸,果然看到了鄒西沉。

不過這一次,他身邊還有兩人,其實一人便是數月未見的喬梓駿,另一人則是一青衣少年。

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唇紅齒白,神采飛揚,雙眸大而水潤,看人的時候眉眼彎彎,似含着笑意,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容,季文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盛慶南,喬梓駿的師弟,在煉丹上極有天賦,他是喬梓駿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季文宇還知道盛慶南愛慕喬梓駿,不過他隐藏的極深,一般人沒有發現。

似是察覺到拐角處有人,在季文宇望過去的時候,喬梓駿也漫不經心的擡眸。

四眸相對,喬梓駿微微一愣。

就是這麽一愣神的功夫,鄒西沉也發現了季文宇,他嘴巴一咧,大步來到季文宇近前,笑呵呵道:“季兄,你是在等我嗎?”

聞言,還不待季文宇回答,喬梓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整個人好像罩了一層寒霜,隔着老遠,季文宇都能感覺到他身上冒出的寒氣。

想到上次見面時,喬梓駿對自己的警告,季文宇心裏大呼倒黴,早知道這人會出現在這裏,打死他都不會來。

季文宇穩了穩心神,對鄒西沉道:“鄒兄,你有事就先忙吧,我改日再來尋你。”

“哎,我沒事,你等一下…”鄒西沉話還未說完,季文宇已經轉身離開。

“鄒師兄,他是誰呀?”身後的青衣少年一臉好奇的問。因為正處在變聲期,聲音還帶着一絲沙啞。

“他是我的好友,前段時間認識的。”

……

回到茅草屋後,季文宇剛關上房門,這時,身後忽然傳來‘碰’的一聲, 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季文宇驚訝的回頭,便看到喬梓駿立在門前。

“喬前輩,你怎麽來…”季文宇話說到一半,對上喬梓駿的眸光,後面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

喬梓駿垂眸望向季文宇,他薄唇緊抿,眸光沉沉,好似幽深沉寂的大海,下一瞬就會掀起軒然大波。

即便早就知道這人陰晴不定,季文宇心裏仍然有些發毛,就在他快扛不住時,喬梓駿終于開口問道:“你和鄒西塵怎麽認識的?”

“在授課堂上認識的。”季文宇沒敢提水潭的事。

喬梓駿繼續冷冷地問,“你接近他有什麽目的?”

雖然這個問題怎麽聽怎麽不舒服,不過季文宇還是老實回答,“我想讓他幫我弄一部高階水屬性功法。”

喬梓駿暗暗握緊拳頭,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癡情蠱’未解之前,你不許再與其他人親近!有什麽困難就來找我。”說完,喬梓駿手一擡,一個儲物袋飛到季文宇手中。

“什麽‘癡情蠱’?”‘癡情蠱’季文宇聽過,只是他沒明白喬梓駿話中之意。

“有人在你我識海中種了癡情蠱,你種的是雌蠱,我的是雄蠱。”

見季文宇一臉茫然,喬梓駿嗤的一笑道:“蠱毒未解之前,我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最好不要與其他人走的太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那斷情崖怕是假的,他進去殺了一通,不但什麽問題都沒解決不說,情緒好像更容易被眼前這人影響了。越想,喬梓駿臉上的神色越陰沉。

靜默片刻,季文宇道:“可以,不過你也要離你那位師弟遠點。”

喬梓駿一愣,“哪個?”

“剛才站在你身邊那個。”

聞言,喬梓駿皺了皺眉頭,“事多。”

雖然嘴上嫌棄,不過喬梓駿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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