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喝醉酒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衆所周知,聞人宮主是個風流人物,喜好美色,男女不拒,對待情人既溫柔,出手又闊綽,很多人巴不得攀上這個金主,以便平步青雲。而偏偏這次他贈酒的對象又生得如此好看,讓人不想歪都難,各色各樣的目光紛紛落在了林儀風和沈則容身上,因為這對師徒的相貌與氣質都極為出衆,不由猜測這個聞人宮主究竟是看中了其中的哪一位?師父還是徒弟?亦或是想老少通吃?
一時間師徒倆成了酒宴上的焦點,可林儀風和沈則容卻一點都不想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八卦對象。林儀風可沒想到這個聞人賢在朝他笑了一笑之後就命人送來酒來,盡管他喜愛美酒,但不代表他會随便接受別人的東西,特別這個人敵友未明。
林儀風便婉拒道:“這位姑娘請你回去禀告你家主人,林某人多謝聞人宮主的好意,但無功不受祿,貴重的東西林某人不敢收。”
這一番話說得有禮有節,不卑不亢,稍稍撫平了沈則容眼中的陰郁,心中的怒意,沈則容的自制力很好,可以說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一碰上他師父的事,他的情緒就會波動很大。他本來就認為聞人賢對他師父不懷好意,而他現在的送酒行為無疑就是想對他師父獻殷勤,這愈發加深了沈則容的忌憚。
不過他師父的反應卻令他感到高興,看來他師父既沒有被那個人的美色所迷惑,也沒有被那瓶酒給收買,是的,他師父可不是什麽單純的小白兔,雖然在感情上遲鈍,但在陰謀詭計上的敏銳度相當高,聞人賢未必迷惑得了他師父。
坐在前方高臺上的聞人賢像是一直在偷聽師徒的談話,啊不,應該說他一直在關注林儀風,當林儀風剛說出婉拒之詞,他那清朗的聲音立刻響起道:“一瓶酒而已,絕非貴重的東西,林真人不肯收,那就是看不起本座了。”
“不敢,”林儀風淡淡道,“只是林某與聞人宮主素不相識。”
此話一出讓在場群衆又是一片嘩然,紛紛道這個十八派的無名小卒當真好大的架子,聞人賢肯送酒與你那是看得起你,可這人愣是不買這天宮主人的賬,也不知他是真得不屑對方的權勢,不想跟對方有糾葛,還是故意弄這麽一出引起聞人賢的注意,好讓他覺得他與衆不同從而對他更感興趣?
不過這種欲拒還迎的手段并不怎麽高明,旁人都看得出來,聰明如斯的聞人賢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衆人紛紛鄙夷着林儀風的手段和為人。
卻聽高高在上的天宮主人忽然揚聲笑道:“林真人真是相當有意思,本座對你更感興趣了。”
“噗!”衆人紛紛吐血倒地,導演!這個聞人賢說話為什麽不按劇本來?這麽拙劣的欲拒還迎的手段,為什麽他還能夠上當受騙?難道他真得被那個叫林儀風的人的美色誘惑住了?
這是什麽鬼話?什麽叫做對自己更感興趣了?林儀風一臉黑線,真覺得自己被人調戲了。
可惡!竟敢當衆調戲他師父,簡直不能忍!如果沈則容是阿喵,估計早對聞人賢龇牙咧嘴起來了。
不過氣歸氣,沈則容心裏也挺沮喪,要不是他實力不夠,哪裏容得了聞人賢如此放肆,在大庭廣衆之下調戲他師父?要不是他實力不夠,他早帶着他師父離開靈雲派,遠走高飛去了,也就不必來參加這勞什子的慶功宴!要不是他實力不夠,他早把他師父藏起來了,哪裏還容得了他人的觊觎?
哼!沈則容冷冷一哼,忍不住出聲道:“師父!”
“小容?”林儀風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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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要喝酒,徒兒這裏的好酒多的是,不必去喝他那不知摻了什麽東西的酒!”
沈則容用着憤憤不平的口氣說道,一面負氣似的将自己珍藏的佳釀統統從五行空間內拿出來,一面腹诽道,還不知道他這酒裏是不是摻了毒藥、迷藥甚至春藥呢,要是師父喝下去,那可就糟了!等等,按他師父的體質,毒藥什麽完全不對他起作用,那迷藥呢?還有春藥對他師父有效果嗎?一瞬間沈則容的表情變得怪怪的。
林儀風不想辜負徒弟的一片心意,于是很配合地不去動聞人賢送來的酒,而是接過徒弟遞過的酒,在徒弟的殷切目光下喝了起來,于是乎等到宴席結束,沈則容的一再投喂差點把他師父灌醉了。
看着師父軟軟地靠在自己身上,因為醉酒雙眼微微地眯了起來,帶着水潤的光澤,宛如一泓清泉在眼底流淌,波光盈盈,他的呼吸聲近在耳畔,呼出的溫熱氣息中夾雜着酒氣的芬芳,還有那股淡淡的體香。
盡管沈則容不喜歡喝酒,如果換成是另外一個人醉倒在他身上,他大約只會罵他是酒鬼,更不會覺得滿口酒氣很好聞,但這不是別人,是他極想親近卻又不敢親近的師父,現在這個人終于如願以償地靠在自己身上,讓自己能夠靠近他,觸摸他,甚至抱着他,沈則容求而不得,又怎麽會嫌棄呢?
而且他師父身上确實很香,這股淡淡的體香在經過酒精的蒸騰之後變得逐漸濃郁,即使不将鼻子埋入他的脖子間,他也能夠嗅得清楚,心神不由地蕩漾起來,如果不是還在外面,他估計早對他師父動手動腳起來了吧。沈則容扶着林儀風跟随着一起來赴宴的靈雲派高層回到了玄天宗的住處,踏進小院門口,便看到有一人一貓正守在門口眼巴巴地等着他們歸來,不是王虎和阿喵是誰?
看到好不容易等待的目标終于出現,阿喵動作最快,率先撲了上去,沈則容的反應也很快,抱住林儀風立刻閃到了一旁,阿喵撲了個空,顯得十分委屈,喵喵直叫,仿佛想向林儀風告狀。可惜林儀風已喝醉,半睡半醒間一雙迷蒙的眼睛望出去只看到幾個重影。
“小、小虎?阿喵、喵?”
他歪着頭看着他們,表情呆呆地,拖着調子口齒不清地說道,随即像是站立不穩般,一個趔趄,整個人都撲在了沈則容身上,倒在徒弟身上之後他也不急着起來,反而順勢窩在了對方懷裏,手還在他徒弟身上摸來摸去。
“這、這,師伯他喝醉了?”
“喵喵喵?”
這反常的狀态看得王虎和阿喵都瞪大了眼睛,納悶地盯着抱在一起的師徒兩人,沈則容本人卻相當平靜,絲毫不覺得尴尬,反而順手摟住他師父,将人打抱了起來,而林儀風也相當配合且安靜地躺在徒弟的臂彎裏。
沈則容一面抱着人朝所住的房間走去,一面淡淡回道:“是呀,師父他喝醉了。”
“……”
讓王虎覺得汗顏的不是林儀風喝醉一事,而是沈則容旁若無人地用着公主抱的姿勢将其帶回房間,看他這麽駕輕就熟的,該不會他經常用這種姿勢抱他師父吧?就算缺一根筋的王虎也隐約感覺到這樣親昵的相處模式可不像一對師徒該有的。
等沈則容抱着林儀風走到房門口才像是想起還有兩個人,确切地說是一人一貓待在院子裏,便開口下逐客令道:“小虎,謝謝你照顧阿喵,現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哦,好啊,那小容明天見。”意識到沈則容要照顧醉酒的林儀風,天然呆的王虎同學這回很識相地告辭離開了,心裏還有點遺憾不能夠詢問沈則容慶功宴上的盛況。
阿喵則不爽起來,參加慶功宴不許它跟着去,好不容易把人等回來了,偏偏林儀風還喝醉了,徒弟一直霸占着師父,不讓它靠近一會兒,真是豈有此理!阿喵不打算妥協,打算跟沈則容抗議到底,它也想蹭蹭、舔舔林儀風,可不願意被徒弟一個人獨占,它也是有份的。
可惜沈則容像是早有預謀一樣,等走進房間把懷裏的人放到床上之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跟進來的阿喵,而阿喵呢平時為了方便行動都是縮小身體的,小小的身軀被沈則容逮個正着,一旦被他捏住脖子那塊的弱點,它就只能保持四肢大張,一動不能動的姿态怨恨地瞪着他,不住地龇牙怒吼着,可惜一只小奶貓模樣的叫聲與示威只會讓人覺得可愛而絕不會吓退敵人。
阿喵的心裏在滴血,坑爹啊,當初它就不應該為了省事而縮小身體,現在被這個混蛋抓了什麽勁都使不出來!
沈則容一點負罪感都沒有地将這可憐的小東西扔進了自己的五行空間裏,解決掉了電燈泡之後,整個世界終于清靜下來,房間裏終于只剩他跟師父兩個人了。像是抱着某種不為人知的情緒,沈則容有些熱切又有些心虛地朝着床邊一步步走去,他走得很輕很緩慢,既像是怕驚醒床上已經熟睡的人,又像是怕暴露自己的心思。
等到他走近床邊,一張安詳的睡顏便映入了他的眼簾,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而不管是在別人眼裏還是在他眼裏,他的師父都是極為漂亮的,而這樣近距離地安靜地端詳對方的睡容,對沈則容來說還是頭一次,他有些緊張和忐忑,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沖動,隐秘的情欲充斥在他心間,尋找着宣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