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頑童
一段時間下來，黃暄覺得黃藥師對他真的很細心，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才當父親的人。黃藥師一心一意的照顧，讓黃暄漸漸的忘去了過去的怨恨，只是專心的看着黃藥師為他做的一切。
黃暄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沒有爸爸，後來才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私生子。當他母親倒是堅強的人，帶着他一個人生活，還供着他上學。後來母親死了，男人忽然找到了他還主動肯出錢讓他上學。黃暄一打聽才知道男人和那個女人沒有孩子，想要讓他回去才來讨好自己的。
所以黃暄對于幾乎沒有怎麽見過面的父親很是厭惡，卻沒有想到一個書中神話般的人物成為了自己的爹爹。
但不得不說黃藥師為他做的一切，徹底讓黃暄改變了對“父親”這個詞不好的印象，就算黃藥師以後知道了真相不認他了，他從今往後也只認黃藥師是自己的爹爹了！
黃藥師并沒有讓奶娘抱着自己睡覺，反而是将他抱到了自己的床上。每天晚上都把黃暄放在床內側，自己就側卧在一旁休息。黃暄晚上一有什麽動靜，黃藥師總會馬上檢查他，不是叫奶娘喂奶就是幫他換尿布。
一次次的半夜起身根本沒有一絲不耐煩，到了後來黃藥師幹脆只脫去了外衫。輕拍着他直到他睡着了，才會合上眼睛淺眠一會。
“暄兒，可是醒了？”黃暄稍稍動了動，黃藥師便睜開了眼睛。再一看外面出生的太陽已經挂在了天空，一絲絲陽光透過窗戶透了進來。黃藥師向來是個講究的人，不僅床上用上好的綢緞做成了帳幔，薄薄一層即透氣又舒服，還能遮住裏面的樣子。
窗戶上也是挂着淡青色的簾子，風輕輕地一吹便帶起褶皺卻也有種缥缈如仙境的空靈感。整個屋子也因為陽光的照入而多了幾分的暖意，空氣中總是飄蕩着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咿呀呀。”黃暄看着黃藥師伸過來的手毫不客氣的抓住了，黃藥師倒是很習慣的抱起黃暄，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背問道：“暄兒，肚子餓了嗎？”
“啊啊。”小手抓着黃藥師前面的衣服，烏黑黑的眼眸看着黃藥師的俊臉一放不放。看到黃藥師不理自己，黃暄拿着還沒有什麽力氣的小手啪嗒一聲拍在了黃藥師的臉上。
黃藥師看着暄兒可愛的樣子，不由的捏住了暄兒的小手。幾個月下來為了能照顧黃暄，黃藥師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黃暄的身上，對于阿蘅的死憋悶的心情也淡了幾分。
畢竟一個人把所有的注意力的放在一件事情上的時候，自然就能轉移自己的情緒，黃藥師抱着小暄兒蹭了蹭他的柔嫩的小臉。
他人只道他黃藥師做事起來正邪難辨，随性處事，向來不拘于常理。可對于自己的親人自己唯一的愛子，黃藥師連帶着對于馮蘅的感情一并的轉移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兒子身上。所以在黃藥師看來，他黃藥師的兒子，自然是最好的！
“暄兒，你的臉怎麽紅了？”黃藥師抱着黃暄玩鬧的時候，忽然發現黃暄的小臉忽然變得紅紅的，雖然紅撲撲的像個小蘋果似的但讓黃藥師猛地一驚。還好摸摸黃暄的額頭，發現沒有什麽熱度才放下了心。
黃暄看着黃藥師一連串的動作小臉更紅了，其實他臉紅才不是因為什麽生病了呢！都是黃藥師長得那麽好看忽然靠近他，害的他出了洋相。
想着想着黃暄有些惱羞成怒的一口咬住了黃藥師放在他臉上手，雖然黃藥師的一個手掌都比他的腦袋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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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來真的餓了啊，怎麽老是喜歡咬爹爹的手呢？連牙齒都沒有長出來呢！”黃藥師看着含着自己手指的小東西，只能笑着抱着他去叫奶娘了。奶娘因為要方便照顧暄兒，因此黃藥師讓她住在隔壁的屋子裏也能馬上趕到。
“黃島主。”奶娘福了福身子，主動的接過了黃暄。黃藥師看了黃暄一眼之後，才淡淡的說道：“暄兒交給你了，他剛剛起來怕是餓壞了。”跟剛剛對黃暄的溫柔的樣子完全相反，奶娘倒是習慣了黃藥師冷淡的态度，笑着點了點頭輕拍着裹着小被子的黃暄還不時的晃動着。
黃藥師确定無誤之後才退出了房間，畢竟暄兒喝奶的時候他也需要避嫌。不想他剛剛踏出門口，身後就一個人影飛過，同時還伴随着熟悉的笑聲：“黃老邪！讓你騙我九陰真經，還想困我老頑童在島上！沒想到老頑童我終于誤打誤撞的出來了吧！哈哈，你的兒子我也抱走喽！”
“老頑童？！”黃藥師大驚，果然進屋一看奶娘被點了穴道而暄兒早沒有了蹤影。黃藥師飛快的隔空解開了奶娘的穴道，冷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語氣中夾雜着他都沒有察覺的怒氣，黑曜石般的雙眸中更是因為怒火而亮的驚人。
“我剛剛想要喂小公子，就，就忽然沖進來一個人點了我的穴道，搶走了小公子啊！”奶娘一驚一吓之下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但黃藥師還是聽清楚了奶娘的話。
黃藥師立馬下令讓啞仆們在島上搜查起來，自己也飛身向其他地方找去。黃藥師因為黃暄被搶走，雖然知道周伯通不會傷害于黃暄卻怕他粗手粗腳的弄傷了暄兒！
黃藥師一心想要快點找到周伯通，暗道他不敢回到清音洞去，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飛去。不想一直躲在樹叢裏的周伯通看着黃藥師真的離開之後，立馬抱着黃暄飛向了清音洞。大口喝了幾口酒，看着石墩上的黃暄得意的笑道：“讓他黃藥師再聰明也想不到我老頑童敢抱着他的兒子還呆在這裏，我就在這等他！要是他不把九陰真經還給我，我也不還給他的兒子！哼！”
老頑童孩子氣的說着，又抓着雞腿好好的啃了幾口，喝了幾口酒之後甩甩頭長嘆一聲說道：“爽！真爽啊！要不是被關在這島上，一直住在這裏倒也不錯。”
周伯通自言自語的說道，随即想到了什麽，憤憤的扔掉了雞骨頭恨恨的踩了幾腳說道：“不行！我不能讓黃老邪那個家夥得到上部！他的婆娘太厲害了，才看了一遍就全記下來了，要是再給她看一遍那我不是連上部都沒了！不行！不行！”
周伯通越說越氣幹脆抱起黃暄指着他，憤憤的罵道：“小東西啊！不是我說你！你的爹娘都是什麽人啊！騙了我九陰真經不說，還想把我一輩子困死在這個破島上啊？！”
“嗚嗚……”黃暄本來連一口奶都沒有喝到餓得難受極了，周伯通還把他放在冷冰冰的石頭上。而且剛剛周伯通吃雞腿的香味完全的飄在黃暄的小鼻子裏，讓他又餓又難受。只想着黃藥師趕緊找到他，幹脆大哭起來想要引起注意。
“喂！喂！你再哭我就扔掉你了啊！”周伯通一陣手忙腳亂，黃暄在他的手裏像是燙手山芋似的。
開始還大聲的威脅黃暄，看到黃暄哭得更加大聲之後只能軟下聲音連聲說道：“哎呦！老祖宗啊！不！不！小祖宗啊！求求你不要哭了啊，天啊，我老頑童怎麽會英明一世糊塗一時，抱回來這麽一個東西啊！”
“哇……”回答他的是更響亮的哭喊聲，黃暄哭得嗓子都快啞了還是憤憤的哭着。老頑童一點都不會帶孩子，嗚嗚，他又餓又冷，還要被他熏着！也不知道老頑童多久沒有洗澡了，還是他的爹爹身上又香又好聞！！
“啊啊！！我要瘋了！”周伯通氣呼呼的又将黃暄放在自己平時睡覺的石床上，看着黃暄即使哭累了還是一點也不放棄的哭着，周伯通頓時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哀嚎了一聲之後，直接跪在地上平時着黃暄說道：“哎喲喲！小祖宗啊！你不哭什麽都好說啊！我老頑童都給你跪下了啊！不哭，不哭了啊！”
“老頑童！”周伯通正說着，洞外忽然傳來黃藥師隐含怒氣的低喊聲。周伯通被吓了一大跳，趕緊抱着還抽抽噎噎的黃暄退到裏面，沖着洞外喊道：“黃老邪！你要是敢進來，我，我就，就摔死你兒子！”
“老頑童！”黃藥師一聽恨不得殺了周伯通，暗暗後悔自己為了九陰真經沒有斬草除根，反而設計困住了周伯通想要讓他默寫出全部的九陰真經。沒想到今天周伯通居然偷偷打傷一個啞仆，然後誤打誤撞的跑了出來，還趁自己離開搶走了暄兒！
黃暄一聽黃藥師在外面，又看了看周伯通氣呼呼的樣子，幹脆拼着最後一點力氣小嘴一合握着小拳頭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周伯通看着剛剛才停下來的黃暄一陣頭大，而黃藥師在外面已經急得怒喝道：“老頑童快把暄兒還給我！要是他有個萬一，我黃藥師定血洗你們全真教！！”
“啊！！”洞內忽然傳來周伯通的一聲慘叫，黃藥師一愣，顧不得他想直接飛了進去。不想就看到周伯通一臉嫌惡的捏着自己的破破爛爛的衣服，指着石床上的黃暄叫道：“哎喲！你快點把這個小祖宗拿走吧！”
“呵呵……”黃暄現在高興了，不光自己到了黃藥師的懷裏，最重要的他趁周伯通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尿在他的身上。雖然因為剛剛哭了半天，小臉通紅嗓子也有些啞了，但一想到周伯通蹦跳的樣子笑的小臉都皺在一起了。
“暄兒，你沒事吧？”黃藥師抱着黃暄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有些心疼的看着懷中的小人哭得小鼻子都紅了，對于周伯通心中暗暗惱怒起來。
“哼哼！果然是你黃老邪的兒子！就一個小魔頭！你們都欺負我啊！！不玩了！不玩了！！”周伯通欲哭無淚的看着自己一身的童子尿，指着笑個不停的黃暄跳腳的喊道。不過周伯通倒是知道自己打不過黃藥師，說完之後趁着黃藥師注意在黃暄的身上，立馬飛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黃藥師摸了摸黃暄紅紅小臉，看着小人笑的一臉的燦爛心情稍稍的好轉。捏了捏黃暄的小手，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笑道：“還好暄兒你沒有事。”随即溫柔的拍了拍懷中小人的背，輕聲的低咛道：“爹爹帶你馬上離開，回去吃飽了睡一覺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溫柔低沉的語調瞬間讓黃暄迷失了自己，傻傻的睜大自己的眼睛看着抱着他的爹爹，享受着世間少有的溫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