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敵退去
雖然形式對于黃藥師來說很不利，可是抱着黃暄的黃藥師依然雲淡風輕的逗弄着黃暄。而且看到懷裏的小東西趴在他的懷裏，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咿呀呀看着自己，黃藥師不由的粲然一笑輕輕地拍了拍懷中軟軟的小身子。
不愧是自己的兒子，黃藥師在心中暗暗贊嘆道，根本沒有意識到懷中的小家夥才多大。随即微微擡頭看了看歐陽鋒一旁的歐陽克，等到暄兒這麽大的時候一定會比他更加出色的吧。
“藥兄哦，有人軟的不行要來硬的喽。”空氣中的氣氛一點點的冷硬下來的時候，邊上又傳來了七公的聲音。洪七公捧着自己的酒葫蘆，不時的啃着手中香噴噴的大雞腿，身子躺在樹杈舒舒服服的躺着。
洪七公的話讓歐陽鋒臉色一冷，瞥了眼黃藥師便沖着洪七公冷聲道：“七公，你在這我也就明着說了，我希望黃兄能出島幫我救治克兒的母親。”
“還請黃前輩能出島，救救母親！”歐陽克供着手，微微俯身恭敬的說道。讓邊上的歐陽鋒一陣的欣慰，看着黃藥師沉聲說道：“藥兄，你也看到了，克兒這麽小不能沒有娘啊。”說着很有深意的看了眼黃暄，果然他的話一出頓時讓黃藥師的臉色微微一變。
洪七公也臉色一斂，幹笑了會拱了拱手只當沒有看到。畢竟這件事他也不好出面，而且歐陽鋒難得肯拉下臉來求人，他也不好說什麽。本來他也是得到消息聽說老毒物要去桃花島，想了想，不放心就跟了過來。
怎麽說黃藥師唯一的兒子抓周禮，于情于理他洪七公都得來看看。雖然他們面上經常比鬥，可是說起來他們的朋友也就這麽幾個算的上的了。
“藥兄，你真的不肯幫這麽忙？”歐陽鋒雖然神情嚴肅，眼睛死死的盯着黃藥師，只是大家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哀痛。
“……哎。”黃藥師輕輕地嘆了口氣，只是想到自己的誓言又有些為難。最終看着歐陽鋒堅決的樣子，從懷裏扔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藥瓶過去：“接着。”
“這是？”歐陽鋒疑惑的看着手中的藥瓶，只是手不由的捏緊了些，也許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每天兩次，兌成溫水送服。要是這樣都不行的話，就算我親自到了也是徒勞無功。”黃藥師一想到歐陽鋒的描述大概也知道了情況，怕是歐陽鋒心裏也清楚，只是不肯放手罷了。
歐陽鋒盯着手中白色的藥瓶飛快的塞回到了懷裏，滄桑的臉上難掩的一絲欣喜，只是看了看黃藥師最終還是放棄了想要綁着他去白駝山的想法。
現在撕破臉還早了些，歐陽鋒眼珠子轉了轉，暗想現在洪七公也在對他的形式很不利。九陰真經還是下次再奪取便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回去送藥！
“多謝了。”歐陽鋒說着忽然抱着歐陽克就想回去，黃藥師看着歐陽鋒的舉動，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其實，解鈴還須系鈴人。”
歐陽鋒寬闊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頓，看了眼黃藥師，還是抱着有些疑惑的歐陽克飛了出去。倒是黃暄轉過小腦袋的時候正巧看到歐陽克回頭看了他一眼，吓得他趕緊縮回到黃藥師的懷裏。
“哈哈，老毒物總算走了。”洪七公看着歐陽鋒幾乎腳不沾地的樣子不由的笑道，只是想到歐陽鋒難得急切的樣子忍不住長嘆道：“只是沒想到老毒物也是個有情義的。”七公被自己的想法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想着老毒物這種人能跟“情義”沾染上怕也是天底下的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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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只是對自己身邊的人才會如此吧？洪七公搖了搖頭，還是像他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好啊！又看了看黃藥師懷中咿呀呀不停的小家夥，忍不住感慨道：“唉唉，倒頭來就我孤家寡人啊。”
“七公你說的什麽話？”黃藥師聽到洪七公的話笑了下，抱着黃暄走了過去。也不在乎他油膩膩的手，便将黃暄遞了過去說道：“要是不嫌棄的話，暄兒長大了也能給你養老送終。”
“別，別！”洪七公吓得差點從樹上摔了下去，當然雞腿還是不可避免了掉在了的地上。另一只手上的酒也灑了大半，惹得洪七公心疼不已。
不想一轉頭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小東西，趕緊站了起來推卻道：“不，不行，我老乞丐怎麽能搶你的兒子！而且我老乞丐活的日子可久呢，才不需要什麽人送終呢！”
洪七公昂着頭不過還是一直偷偷的看着黃暄，黃暄現在白白胖胖的任誰看着都覺得可愛。黃暄雖然不喜洪七公身上的味道，但對于北丐的大名還是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小手。黃藥師看着黃暄如此不由的一笑，将黃暄就這麽塞到洪七公的懷裏。
“哎呀呀，快，快把你兒子抱走啊！”洪七公從來沒有抱過小孩，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還差點把黃暄摔了，看着黃暄咿呀呀笑着拉着他的胡子頓時有些欲哭無淚，而且只能僵着自己的身子不敢動彈。
他老叫花子真的不需要什麽送終的啊，洪七公在心裏大叫着，只是胡子猛地一拉疼的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七公，你不會真的介意藥師之前玩笑之語吧？”一想到洪七公一來就逗弄黃暄的理由，黃藥師不由的笑了起來。特別看着黃暄拿着小手拉着洪七公的胡子，咿呀呀開心的樣子，心情頓時洋溢起來。
“不介意不介意，我老乞丐本來就又髒又臭的，哎呀，小東西你輕點啊！我老乞丐的胡子都要被拔光了！”洪七公無奈的看着懷中的黃暄興奮的拿着小手拉着他的胡子，只是他怎麽知道黃暄還想拔了下來當做收藏呢！
“好了，暄兒，不要調皮。”黃藥師伸手接過了黃暄，順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一看小家夥手裏的幾根胡子，只能捏了捏他的小臉。回應的卻是黃暄燦爛的笑容，黃藥師只能看向一旁捂着胡子哀叫着的洪七公說道：“七公，是暄兒無禮了，不要見怪才是。”
“說什麽呢，小東西才多大啊，我老乞丐怎麽會小東西一般見識，是不是？”洪七公做了個鬼臉逗着黃暄，黃暄的小嘴頓時笑的咧開了起來惹得洪七公也越看越喜愛，一點也不計較自己損失的幾根胡子。
洪七公看着黃藥師心情似乎不錯，歐陽鋒又已經走了，想了想忍不住開口道：“藥兄，我聽說你把老頑童關在島上，他的性子跟個孩子似地。要是得罪了藥兄你，看在我和王重陽的面上就放了他吧！”
“不行！”說道老頑童黃藥師臉色一冷，倒是洪七公預料之中的一樣，嘆了口氣還想說什麽黃藥師便一側身搶先說道：“夠了！七公，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總之老頑童要是不交出九陰真經給我祭奠亡妻我黃藥師絕不會放他出島！”
說完便抱着黃暄離開了，洪七公在後面伸着手又嘆了口氣，将剛剛還僅存的一點酒倒入了口中。只是他知道黃藥師的脾氣來說，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而且關系到他的死去的夫人難度就更大了。
黃藥師抱着黃暄直接飛到了馮蘅的墓前，黃暄被人來回的抱來抱去，還被歐陽克吓了一會早就餓了。又看着黃藥師心情似乎不好，便張着自己的小手拍着黃藥師的胸膛終于引起了黃藥師的注意。
“暄兒……”黃藥師看着自己親手刻下的墓碑長長的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老頑童什麽時候會将九陰真經給他。當年他本想借着下半卷的九陰真經就寫出上半卷，不想最終被陳玄風兩人偷走最後累及阿蘅為九陰真經而死。
所有的緣頭都因為九陰真經而起，黃藥師這才會想着拿九陰真急燒了來祭奠馮蘅。只是他沒有逼迫老頑童，反而關着他，直到他受不了的那天自己交出來。黃藥師料想老頑童的性格，一定受不了多久才對。
“喋，跌……”黃暄忽然開口喊着，本來他也偷偷的鍛煉過，只是一直有人看着他。他就是想練習機會也不多，又怕自己開口太早惹來懷疑。而起之前大概還沒長好，不管黃暄怎麽努力也只能發出呀呀的聲音。
現在一看黃藥師面無表情的樣子黃暄心裏一急，不由的喊出了口，當然現在發音不是很标準版。不過黃藥師身子猛地愣住，黑曜石般的眸子中綻放出一絲驚喜的神色，俊美如玉的臉透着盈盈的光澤，一向緊抿的薄唇也微微的上揚。
忽然的笑容讓黃暄看的一陣的恍惚，而黃藥師抱着黃暄不敢置信的問道：“暄兒，你會叫爹爹了？！”黃藥師眼中難掩的自豪，抱着黃暄開心的接着說道：“暄兒，乖，再喊一聲給爹爹聽聽。”
“疊……”黃暄笑的眯着眼睛乖乖的又喊了一聲，黃藥師不由的笑了起來，拍着黃暄的小屁股笑道：“是爹爹啊，一晃暄兒都能叫爹爹了，以後還能叫娘了。”黃藥師眼睛看着墓碑，忍不住輕聲的呢喃道：“阿蘅，要是你還在就能聽見了……”
不想看到黃藥師為了馮蘅的死難過，黃暄趕緊又揮動着小手叫了起來：“磁，吃！！”
這樣的黃暄惹得黃藥師不由的一笑，捏着黃暄的小臉笑道：“小東西，叫爹爹都沒那麽清楚，吃倒是清楚的很。”
大概手指離得黃暄的嘴巴太近，被惹急了黃暄毫不猶豫的就咬住黃藥師的手。黃藥師還以為黃暄餓極了，抽回手指之後才對着懷裏的小東西說道：“才長了幾顆牙呢，怎麽就這麽喜歡咬人？”
黃暄當初長牙的時候到處想要咬，又礙于面子只能忍着。到了後來因為黃藥師喜歡捏他的小屁股，偶爾還捏捏他的小臉，惹急了黃暄沒辦法報仇只好拿着自己的小牙咬着。特別後來長出一顆牙的時候，黃暄可高興了，咬着黃藥師的手都不肯放開了。
“好了，爹爹帶你去吃小米糊。”黃藥師拍着黃暄直接飛向回了屋子，讓啞仆端來了熱乎乎的小米粥之後才喂着黃暄。黃暄早就餓得小肚子都扁了，高興的一口口的吃着。一碗粥見底了黃藥師才拿着帕子擦了擦黃暄的小嘴和小手，抱着他慢慢的消食。
等到黃暄睡着了黃藥師幫黃暄蓋好了小被子才轉身離開，不想正巧對上慌亂的奶娘，一看到黃藥師急急忙忙的說道：“島主，小公子剛剛給客人抱着，後來回去了我找了半天可是沒有人啊！”
“暄兒我抱着呢，今天你就結算好月錢走吧。”黃藥師看都沒有看到奶娘一眼，一甩袖子眨眼便不見了人影。奶娘臉色慘白，不過知道自己闖了禍，安靜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去了。
黃暄在屋裏聽得一清二楚，只是他知道如果他鬧起來的話黃藥師一定會答應他把奶娘留下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黃暄閉着眼睛不想吭聲，或許這樣爹爹就不會時不時的把他丢給奶娘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