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歧
溫馨甜蜜的日子一晃又過去了五年，黃暄每天都纏着黃藥師，就算在枯燥的練字習武黃暄也有咬牙堅持了下來。黃暄知道自己在黃藥師心中或許是特殊的，但只是因為自己是他兒子，如果沒有這層關系黃暄不知道黃藥師還會如此溫柔寵溺的對待他嗎？
黃暄快速的持着劍沖向了前方，劍光一閃，青光激蕩，劍花點點，仿若落英缤紛四散而下。一套劍法都耍完了黃暄才收回了劍，輕輕喘着氣，黃暄看着看着手中薄弱蟬翼似的的軟劍想着當初黃藥師交給自己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
一晃都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黃暄望着天空不得不感慨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過他剛剛那套劍法似乎還是急了點，黃暄想了想努力的回憶着黃藥師的動作進行比較着。
“擡劍的時候手向下點，刺出去的時候力道還差了點。”正在黃暄比劃着時候黃藥師忽然走了出來說道，黃暄眼睛一亮高興的跑了過去：“爹爹！”
雖然已經十五歲了可是黃暄還是喜歡抱着黃藥師，而黃藥師開始訓斥過幾次之後也就不再吭聲了。當然黃暄看到黃藥師眼中明顯的笑意，知道黃藥師并不是真的生氣就開始纏着黃藥師。反正在黃藥師的面前，黃暄就喜歡放縱自己的性子。
“你看你這麽大了還是喜歡蹦蹦跳跳的。”黃藥師瞪了黃暄一眼，但剛剛那一套落英劍法暄兒卻是不錯了，只是欠了些火候。看着已經能輕松抱着他脖子的黃暄，黃藥師也不由的感慨起一晃暄兒都這麽大了。
“爹爹你總是喜歡訓我。”黃暄聳了聳鼻子不滿的說道，但不等黃藥師說話黃暄便晃着黃藥師的手開心的問道：“爹爹，爹爹你說嘛？剛剛暄兒練的怎麽樣了？”
黃藥師看了看黃暄，良久沒有說話，直到黃暄鼓着臉快要抗議的時候黃藥師才緩緩的說道：“尚可。”只是嘴角微微上揚了些弧度，看着黃暄小臉一臉不滿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說道：“怎麽？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
“怎麽可能呢？！不管怎麽樣爹爹都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黃暄趕緊正色的說道，又說了好一些話惹得黃藥師大笑了起來。大概哪個父親都希望被自己的孩子所崇拜，黃藥師笑容多了些黃暄眼睛轉了轉笑着說道：“爹爹今天中午是不是能吃別的了？”
黃暄一想到黃藥師做的海鮮大餐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也不管其他了拉着黃藥師一臉期待的看着他。雖然這幾年他的廚藝水平也長了不少，但黃暄更喜歡吃黃藥師做的東西。
“早上吃了那麽多，你又餓了？”黃藥師笑着摸了摸黃暄的小肚子，黃暄整個人吊在黃藥師的身上哼了哼說道：“不管不管，爹爹你看暄兒每天都要練劍還要打拳，還有還有要吹簫、練字……”
黃暄掰着手指一個個數過來，黃藥師聽的沒有辦法趕緊打斷了黃暄的話說道：“好了好了，真拿你個小東西沒有辦法。”
黃藥師沒有辦法拍了拍黃暄的腦袋準備開始讓啞仆一塊過去幫着做飯，黃暄在本想幫忙的但被黃藥師趕了出來。自從黃暄自己能做出東西之後，黃藥師就很少讓黃暄做東西，就算給他吃的黃藥師也不舍得讓黃暄動手。
沒讓黃暄等很久，黃藥師就已經讓走了過來坐在了一旁。黃暄看着黃藥師俊美的臉依然沒有變化，似乎時間在黃藥師的身上已經停留了一般，只是沉穩優雅的氣質像是醞釀的陳酒一般越發香甜。
“爹爹，馬上要過年了吧？”黃暄坐在椅子上，看着啞仆将一桌的菜放了上來就剩下他們兩個時候笑着說道。雖然桃花島上桃花不落，終年不見白雪但每年過年黃藥師還是會讓桃花島上挂上大紅的燈籠，也算為桃花島增加幾分過年的氣氛。
不過黃暄後來就開始張羅着要放鞭炮，硬是磨着黃藥師讓人運了過來然後在桃花島上到處放着。還惹得老頑童眼饞了半天，黃暄送給了他不少才算沒有讓老頑童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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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暄想着等到過年的時候，就讓啞仆幫着黃藥師重新做幾件新衣服。可是黃藥師向來喜愛青色衣服，不管什麽衣服大多都是青色的。黃暄開始想着黃藥師穿着其他顏色的衣服，藍色不錯，紅色太豔了點。
但随即想到結婚時所用的紅色，黃暄小臉一紅，不敢想象黃藥師穿着新郎官拜堂成親的樣子。只是馬上想到了自己這輩子怕是沒有這麽可能了，又頹喪的低下了腦袋。
“吃吧，吃完了爹爹有事情跟你說。”黃藥師看着黃暄臉色變來變去，想到自己壓抑了幾年的打算終于決定跟黃暄說出來。一轉眼暄兒都已經十五了，過完年都十六了也該讓暄兒出去闖闖了。
黃藥師雖然不舍可想着黃暄又不是女子，怎麽能被他一直關在桃花島上不聞外面的事情，将來還要娶妻生子的，黃藥師又怎麽肯讓黃暄一直粘着自己這麽渡過一生。
“……恩。”黃暄一愣，看着黃藥師難辨的神色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爹爹從來沒有這樣說話難道出了什麽事情了嗎？黃暄這麽一想，連桌上愛吃的菜都咽不下去了。随口扒了幾口飯，便坐着等着黃藥師。
“哎……”黃藥師看着黃暄不肯動了也放下了筷子，注視着黃暄的小臉，結合了他和阿蘅的優點長得比女子還漂亮不少。只是常年練武讓眉宇間多了英氣，修長挺拔的身材還不至于讓人錯以為是女孩子。
“暄兒，爹爹本想過完年再跟你說的，可一想晚一點不如早一點好。”黃藥師伸手摸了摸黃暄的腦袋說道，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真的要讓出去他還真的不舍得。
“爹爹，到底發生了什麽了？”黃藥師越是如此黃暄越是不安了，什麽早了晚的，黃暄緊皺着眉頭連聲問道。黃藥師看着黃暄半響，才沉聲說道：“爹爹想讓你過完年就出島。”
“……”一陣的沉默，黃暄瞪大了眼睛看着面無表情的黃藥師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以為之前他鬧騰那麽久黃藥師早該放棄這個打算了，沒想到如今黃藥師還是希望他能出去，真的就那麽希望他離開嗎……
“暄兒，爹爹希望你明白你已經大了不能總是待在爹爹的身邊，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記得爹爹教你的東西不要讓人欺負了去但也不可随意傷人性命。”黃藥師薄唇微抿看着黃暄呆愣愣的樣子，心裏忽然一陣難受卻硬是忍了下去。
“爹爹，你不跟暄兒一起出去嗎？”這麽多年來黃暄都沒敢說讓黃藥師帶他出島，一直留在島上陪着黃藥師就怕他将自個給扔出去，然後就剩他一人在這個桃花島上。
就算陪着他追憶着馮蘅也總比離開他的好，黃暄知道自己出去了還能回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這麽一走他不願、不舍，也不知道中間會不會發生其他的變故。
“不，就你一人。”黃藥師微微一愣随即說道，他是舍不得暄兒就算不放心也不能一直跟在暄兒的身後，他以後的路要自己走才行。
黃藥師的臉色已經微寒黃暄低着腦袋長久沒有作聲，好一會才看着黃藥師說道：“……暄兒，暄兒知道了。”只是一字一頓的，黃暄是咬着牙嘟着小嘴的說完的。
“恩，你可先做些準備，過完年便走吧。”黃藥師說完便離開了，只是黃暄不知道黃藥師是怕自己待久了一心軟就讓黃暄留下來。
黃暄呆愣愣的看着黃藥師的離去，本來為了快要過年的喜慶消失殆盡。他是沒有想到黃藥師會舊話重提，還是打算着讓他離開。黃暄越想越是憤憤，來回走了好幾圈終于忍不住跑到了黃藥師屋子前面。
看着沒有關上的大門黃暄直接跑了進去，一看到黃藥師黃暄便喊道：“爹爹，暄兒舍不得你！”黃暄撲到黃藥師懷裏可憐兮兮的說道，可惜黃藥師這次是鐵了心不肯心軟了。
“好了，爹爹也舍不得你，可是還是得讓你出去。”黃藥師的話一出黃暄的小臉一跨，怎麽連這一招都不行了。黃暄坐在黃藥師的腿上，又氣呼呼的看着黃藥師鼓着小臉不滿的說道：“爹爹一定是不要暄兒了，又想把暄兒扔了出去就不管了。”
看着黃暄小臉皺的跟包子似的黃藥師倒是笑了起來，只是以前還能安慰自己說暄兒小再等幾年，如何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暄兒這麽繼續下去了。
“暄兒！”黃藥師故意板着臉用力的拍了拍黃暄的小屁股，怎麽跟小時候一樣還喜歡鬧騰。黃藥師知道自己寵壞了黃暄，但要是真有外人欺負暄兒的話，不殺了他絕對不死不休。
“哼！爹爹不要暄兒，暄兒就不回來了！”像個賭氣的孩子似地黃暄對着黃藥師吼完便一股腦的跑了出去，只是過了一會之後便忍不住回頭看看，再往前走了幾步又看看。發現黃藥師真的沒有追上來，黃暄才無力的靠在桃樹下坐了下去。
看來爹爹這次真的鐵了心了，黃暄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以前的事情都快忘記了，現在他就剩下爹爹了，為什麽爹爹不希望他能一直陪着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