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是敵是友
一夜過去了似乎還跟以前一樣卻又有什麽不同了,黃暄第二天高高興興的拉着黃藥師走了出去。如若不是黃暄眼尖的發現了男人眼睛下淡淡的青色幾乎看不出一點痕跡,只是黃暄明白自己昨天的一番話對于男人來說并不是沒有一點觸動的。
不過黃藥師出門的時候戴上了他的面具,同時擋住了他過分俊美的容顏。他不像暄兒能那麽好脾氣的接受別人惡心的目光,不如戴着這個醜陋的面具隔絕了外界的所有人。
就像黃藥師的性子一般,除了黃暄再也沒有其他人能上得了他的眼。對于昨天黃暄氣着說要娶的郭靖,更是冷冷的掃了眼。郭靖因為挨了黃藥師一掌,雖然還能爬起來可臉色依舊不大好看。
黃暄放開了黃藥師跑到郭靖的身邊,躊躇的搓了搓手指微帶歉意的說道:“郭大哥昨天都是我胡言亂語,還害你……真是對不起。”
“沒什麽,郭大哥沒事。”郭靖憨直的一笑,頂着黃藥師駭人的目光用力的拍了拍黃暄的肩膀才又說道:“小孩子不要跟父母鬧別扭,你爹爹也是為了你好。”
郭靖想了半個晚上才大約猜想出黃暄出來,是不是就是因為黃藥師想要逼婚?
其他的郭靖實在想不出來了只好放棄,加上忙了一個晚上郭靖療完傷就睡着了。雖然胸口還是隐隐作疼,卻想起連洪老前輩都認識的人一定很是厲害。自己昨天不知道有沒有得罪了他,郭靖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剛接近黃暄時掃過來冷冽的眼神還憨笑的走了過去。
“黃前輩,昨天是晚輩冒犯了,請黃前輩不要見諒。”郭靖真誠的說道,黃藥師不置可否的看了眼郭靖道:“恩。”說完随即越過郭靖,徑直的拉着黃暄坐了下去。
整個客棧全都被黃暄給包了,洪七公走了房間依然空着很多,也不會有外人來。郭靖沒有多想只是想黃暄他們父子相聚,便安靜的坐到了一旁。黃暄剛想開口,調整了一晚上的王處一也走了出來。
“哈哈,郭兄弟,黃兄弟多虧了你們二位我才沒有成為殘廢啊!”王處一大笑了幾聲,朝着下面的郭靖和黃暄笑道。當然他看得出郭靖對他是真心實意的,因此說話的時候更多的停留在了郭靖的身上。
又想師兄還教了郭靖本門的心法也算是自己半個師侄了,現看郭靖本事不錯心地善良對于郭靖的評價又上去了幾分。只是掃到忽然多出來的人,對于有些神秘的黃暄更加的好奇了,朝着黃藥師微挑眉問道:“這位是……?”
“哦,他是黃賢弟的爹爹,昨晚剛過來。王道長你喝了藥正在逼餘毒,所以不知道。”郭靖順着王處一的視線一看趕緊說道,而黃藥師根本不屑于應付王處一。十多年前他能囚禁周伯通,如今又哪能看得上全真教裏一個小小的道士?
“原來如此。”王處一恍然的說道,只是還是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番黃藥師,見他臉上戴着恐怖的面具雖是疑惑但只當是江湖上的人自然千奇百怪的事情多的去了,雖有些猜測到黃藥師的身份,但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一想到關于東邪的傳說,王處一又覺得不大可能。又一想桃花島離這十萬八千裏,哪能那麽巧遇上姓黃的就是桃花島島主呢?
細細一想,王處一便跟郭靖攀談起來,談到昨晚的事情王處一一聽甚是感慨的說道:“沒想到還有這麽驚險的事情,還好小兄弟你沒有什麽大礙!不然讓我如何難辭其咎?”
郭靖只是說了他被一條大蛇忽然纏住的事情,因為聽從了黃暄的話講完顏康的身世隐瞞了起來。這件事情牽扯較多,如何不想害死完顏康和包惜弱,自然是知曉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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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王處一這種自命正義之士一定會勸完顏康認祖歸宗,不過黃暄沒有忘記王處一的師兄丘處機早就知道了此事,不然也不會收完顏康為徒。不過這件事情完顏康要是聰明的話,他應該知道怎麽處理了才好。
按照完顏康的性格不把他們全都滅口實在難以心安,黃暄想着黃藥師在一旁一點都不擔心,反正惹急了他,就要小心他們把他的秘密全都捅出去喽。
“爹爹你吃這個筍,剛剝好炒出來的可新鮮呢!”對于郭靖他們的話題黃暄沒了興趣,看着黃藥師戴着面具不肯動筷便自己推着過去。雖看不清黃藥師的表情,可聲音卻低沉了幾分:“不用。”
黃暄明白黃藥師對外面的東西并不看好,要不是為了自己黃藥師怎肯離開桃花島一步?黃暄拉了拉黃藥師的衣袖子,小聲的說道:“爹爹吃麽,我早就讓人收拾過了,廚房也幹淨的很。”
“……好。”黃藥師最終還是應了聲,一旁的郭靖和王處一已經紛紛偷偷的看了過來,不想黃藥師微微一動只是露出了潔白的下巴。
“哼,我倒是不知道男人的好奇心也會跟女人一般重。”黃藥師漂亮的薄唇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拿着筷子優雅的吃了起來,即使看不到全部的容貌可看上去依然像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
王處一被黃藥師的話說得臉上微微一紅,只是幹咳了幾聲只當沒有聽到。倒是郭靖沒有聽出黃藥師話中的意思,只是見黃藥師只露出了半張臉已經很是完美,又見黃暄精致的小臉暗嘆果然是父子,只是性子差的遠了。
“爹爹吃,這個包子中有香幹也是你喜歡吃的。”黃暄拿着一個白白的包子塞到黃藥師的手中,郭靖狼吞虎咽了一番忽然見黃藥師優雅淡然的樣子忍不住放慢了速度。
他們兩桌都吃了一半,樓上的穆念慈也神情疲憊的走了出來。雖然神情看上去平靜了許多,可微腫的眼睛依然能看出她昨天大哭了一場。楊鐵心因為重傷又遭受打擊,昨天晚上高燒不退,穆念慈守了他整整一夜,秀麗的容顏布滿了令人心碎的憔悴。
“穆姑娘。”郭靖第一個站了起來,看着穆念慈的樣子衆人也都不好說什麽。只有黃藥師和黃暄開開心心的吃着,王處一聽聞了楊鐵心重傷又昏迷只讓穆念慈放寬心,總算今早楊鐵心高熱退了下去不然就危險了。
“我沒事,昨天真是謝謝你們了。”穆念慈含着淚朝着中間鞠躬說道,黃暄看着她實在難過不由開口說道:“沒事啦,你快點吃點東西吧,不然人受不住。”
看到黃暄關心起陌生的女孩子,黃藥師的手頓了頓,上下打量起了穆念慈。見她梨花帶雨說不出的楚楚動人,亭亭玉立的站那雖不如暄兒那麽精致卻有種秀雅腼腆之美。
“這位是?”穆念慈感覺到有人注意着他,一看居然是一個戴着半截面具的陌生男子,這才黃暄笑着指着黃藥師說道:“這是我的爹爹,昨天也在暗中幫我們。”
“啊?!多謝黃前輩!”穆念慈一驚趕緊對着黃藥師恭敬的說道,黃藥師微微颚首薄唇輕揚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道:“不用如此。”
要不是比暄兒大了幾歲黃藥師看着穆念慈到覺得不錯,就算家世差了些可勝在夠堅強。可想到自己前幾天所見,知她心有所屬。但要是他的暄兒真的愛上穆念慈,黃藥師定會将人直接帶上桃花島。
在黃藥師看來只要暄兒高興喜歡就行了,其他的何必去管那麽多。但真的要黃藥師強搶民女又是他所不為,不過在黃藥師不相信這個世上有哪個女子會拒絕他的暄兒?
只是莫名的想到暄兒娶妻生子又覺得有些沉悶,似乎一直自己的寶貝被人觊觎了一般。黃藥師捏着筷子的手指緊了緊,見黃暄對穆念慈确實毫無感覺才稍稍放了心。
明明一直希望暄兒長大之後能成家立業,現在又覺得舍不得?黃藥師微微嘲諷的笑着,眼前卻不由浮現昨天暄兒流淚的樣子,心猛地一疼。
“爹爹,暄兒想你了……”耳邊似乎又浮現黃暄軟軟的聲音,黃藥師冷硬的心不由的軟了。罷了罷了,一切随緣便是了,他相信他暄兒會找到他喜歡的人的。
黃藥師一擡眼就看到黃暄又忙着幫他準備些自己愛吃的,黃藥師不由的放緩了速度,看着幾道他愛吃的菜端了上來。正對上黃暄比桃花還絢麗的笑容,笑盈盈的眼睛讓黃藥師緩緩的夾着放到自己的嘴中。
“不錯。”雖不如自己所做可黃藥師卻覺得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就像當初的那碗面條一樣。黃藥師拿着帕子輕擦着黃暄沾染上湯汁的嘴角,黃暄愣了愣才配合的揚起小臉開心的說道:“恩,還是爹爹在的好,郭大哥可笨了什麽都不會。”
“黃賢弟,我……”郭靖聽到黃暄說到他了摸摸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忽然一個東西飛了過來,郭靖本能的接住才驚訝的望着黃藥師問道:“這是?”
“哎呀,郭大哥你真笨啊!!快點謝謝爹爹,這是給你的好藥啊!快點吃下去!”黃暄明白這不光是能治傷的怕是尋常人吃了能增加武功修為,爹爹這也算是給郭靖的補償吧。
郭靖不疑有他立馬打開來的瓶子,頓時一股沁人的藥香彌漫了整個客棧。王處一更是神色一怔,吃驚的看着郭靖手中的小玉瓶驚異的喊道:“難道這是?!”
瞬間驚異的眼神打量着黃藥師,雖然隐隐有幾分猜測到,可是如今他這樣的情況卻是萬般不能得罪于東邪。一想之下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心裏卻盤算起來怎麽通知師兄他們。
郭靖已經倒出了一顆碧青的藥丸子眼睛一閉吃了下去,他相信黃暄不會害他的。剛吃下去就感覺腹部一陣火辣辣的熱度傳遍了全身,連昨天還未好痛的傷更是舒服了不少,郭靖正在感慨好藥的時候旁邊就傳來黃藥師冷冷的聲音:“還不打坐?”
“是!”郭靖一起身坐在了地上,雙腿盤膝,五心向天開始默運起了全真教的心法。王處一在一旁發現郭靖的內力很是深厚,不住的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是看着黃藥師的神色多了一分的恭敬和警戒,卻不動聲色的等着郭靖。
“有人來了。”黃藥師說着放下了筷子,而門外頓時一陣馬蹄聲響起。只見一行五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女子掃了一眼看到郭靖開口便道:“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