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突變
江南七怪臉色齊齊一變，只是黃藥師雲淡風輕的樣子卻讓人心生畏懼。幾人的默契早就已經能達到了極致，互相對看了一眼就準備動手。郭靖已經急得直冒汗，擋在七怪前面連聲說道：“大師父、二師父、三師父、四師父、六師父、七師父不要啊！”
“靖兒閃開！”韓小瑩想到被陳玄風殺害的張阿生頓時紅了眼，想他們苦苦找尋了這麽多年仇人的蹤影卻沒有絲毫的蹤跡，今日見到黃藥師又怎麽肯罷手？
郭靖雖然擋住了其中三人可是另外幾人卻趁着空當沖到了黃藥師面前，黃暄正巧背對着他們而坐，可是面對幾人的攻勢黃暄依然一動不動。下一秒黃藥師輕輕地一扯便将黃暄拉到了懷裏，另一只手竟是以一敵三輕松的擋住了三人的攻勢。
幾招下來柯鎮惡三人被打的連退幾步，黃藥師一反剛剛淩厲的攻勢笑着拍着黃暄的腦袋說道：“都這麽大了也不知道避避，也不怕連累到你。”
“那不是有爹爹在嘛！”黃暄理所當然的說道，但沒有過多的繼續賴在黃藥師的身上反而露出了自己的腦袋對着江南七怪淺淺一笑問道：“想要傷害我的爹爹，要先打過我哦！”
如果是平時江南七怪絕對不會欺負這麽一個少年的，而且還是這麽一個可愛精致的少年。韓寶駒性子最急，一盤龍軟鞭用力的一揮喝道：“原來是東邪的兒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看我的！”
長鞭剛剛揮下卻落到了郭靖的身上，韓寶駒更是驚異的望着沖出來的郭靖說不出話來。要不是他剛剛使勁收回力道，只留下了一成不然郭靖背上怕是要皮開肉綻了。
“靖兒，你做什麽？！”韓寶駒氣得踢了一腳郭靖的腿，郭靖踉跄了下還是站住了身子。只是郭靖這麽一下他們也打不起來了，韓小瑩急切的檢查着郭靖有沒有受傷。直到确定郭靖無礙後才舒了口氣，對着郭靖沉着臉問道：“靖兒你這是做什麽？”
“黃賢弟是我認的弟弟，我不能讓師父你們傷害他。我答應過要保護他的，況且黃賢弟人很好又聰明，還是黃賢弟求着讓我跟着七公學了本事。”郭靖的一番話讓江南七怪又驚又喜，柯鎮惡更是一愣随即問道：“七公？可是九指神丐洪七公？”
郭靖點點頭，又看了看笑靥如花的黃暄才說道：“是的，不過前輩不讓我說他是我的師父，只是指點了我幾招。”
“原來如此，不過這也是你的福氣了！”韓小瑩面帶喜色的說道，摸着郭靖的側臉心中甚是快慰，只是這樣一來他們也不好意思對着黃藥師刀劍相刃了。說着眼睛不由的瞟向了一邊的黃暄，心情複雜的很。
“大家還是化幹戈為玉帛吧，不要動手了。”王處一被穆念慈纏着半天終于找到機會開口，雖然心裏不願意可畢竟現在只有他一人也不好做什麽，而穆念慈一直插不上口看到衆人都停手了才松了口氣。黃暄笑着看了看穆念慈，說道：“穆姐姐，你還是先上去吧，楊大叔身子不好你得看着。”
穆念慈雖然不放心但還是猶豫的走上了二樓，黃暄這才對着江南七怪說道：“你們當中張阿生可是陳玄風所殺？”
“不錯，五弟就是你們桃花島的陳玄風殺害，如此不共戴天……”朱聰正說着就被黃暄的笑聲打斷了，七怪一個個滿臉怒色，韓寶駒更是氣得吼道：“小子，不要仗着你跟靖兒的情誼就敢亂來。”
空氣中瞬間冷凝下來，衆人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黃藥師走到黃暄的身旁輕輕地的挽住黃暄的腰身低沉的聲音回蕩在衆人耳邊：“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們，我的暄兒豈是你們能污蔑的？”
“爹爹，無礙的，我就要說的他們啞口無言！”黃暄笑嘻嘻的摟着黃藥師親了下他的下巴，如此公然的親密讓七怪目瞪口呆，郭靖更是傻傻的站在一旁沒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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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暄環視了七怪一眼，烏黑的眼睛閃爍着戲谑的神色，粉潤的唇微微上揚了幾分笑道：“你們說來說去只說張阿生是被陳玄風所殺，只是你們在江湖上闖蕩這麽多年都不知道爹爹早已經将他們二人全部逐出桃花島了嗎？”
“什麽？！”柯鎮惡一愣，雖然看不清可耳朵卻更靈敏了，他們幾人一直待在蒙古沒有回來。那時候忙着尋找郭靖的下落也沒有注意，根本沒有想到陳玄風二人早已經不是桃花島之人，那他們剛剛……
“你們胡說！”韓寶駒不相信以為黃暄想要逃脫罪責，只是黃暄展顏一笑，搖了搖自己的手指才又道：“呵，誰高興騙你們？當年他們二人死定終生，居然偷了九陰真經潛逃，爹爹這才一怒之下趕走了所有的徒弟。”
停頓了一會，黃暄看着七怪沉默了起來輕笑道：“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王道長啊？要不然當時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想要找他們二人，還不是因為他們二人手中握有九陰真經。”
江湖上只知陳梅二人手中有九陰真經紛紛想去搶奪，之前礙于桃花島的威名不敢有所動作。也不知道誰流傳開來的，讓陳玄風二人躲躲藏藏了許久。直到後來他們練了“九陰白骨爪”和“摧心掌”這才開始在江湖上露面，殺了幾個之前傷了他們的人，才打住了想要觊觎他們九陰真經的人。
不過這也讓他們闖出了“黑風雙煞”的混名，又因為兩人手段毒辣狠毒竟再也沒用人敢輕舉妄動。而當初死在梅超風九陰白骨爪之下的人全都成了兩人練功的好材料，這也是郭靖小時候看到崖頂上堆滿骷髅頭的原因。
王處一見黃暄将話題扯到他的身上，稍稍猶豫了下還是點頭說道：“不錯，黃島主早就将他們二人趕出桃花島，當時江湖上也傳的沸沸揚揚的。”
全真教并不知道周伯通被圍困在桃花島，以為周伯通早已被黃藥師殺害，只是确實是這個事實王處一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黃暄見江南七怪啞口無言，才輕笑道：“雖然說他們二人已經不是桃花島之人，可你們殺了陳玄風是事實，也算一命抵一命。可我爹爹看着你們為求自保又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才不願傷你們，若你們咄咄相逼我們桃花島之人自然不會怕，不過到時江湖上如何傳言江南七怪人多欺負人少，不辨是非可不要後悔！”
黃暄一番話堵得七怪一句話也說不出，柯鎮惡只是冷哼一聲說道：“果然伶牙俐齒，不愧為東邪之後。”
“過獎過獎。”黃暄笑眯眯的應着絲毫不惱，弄得其他幾人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好拉着郭靖詢問起他最近的發生的事情。特別對于郭靖認了黃暄為弟弟，又多多了問了幾句。
“爹爹，你看暄兒多好，省得您動手了啊。”黃暄看江南七怪不再糾纏他們揚着小臉湊到黃藥師身上說道，不過黃藥師應都沒有應黃暄一聲，似乎不滿于黃暄的做法。
黃暄又怎麽會不知道黃藥師所想，讨好的拉着黃藥師的袖子說道：“爹爹，雖然陳玄風被他們所殺，可他們也有人被殺了，互不相欠。況且他們偷了爹爹的九陰真經，爹爹又何必護着他們呢？”
一旁的朱聰似乎聽到黃暄的話，撇嘴冷哼道：“我五弟的命可是陳玄風這樣的魔頭能抵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郭靖死命的給拉住了，只是他的一句話惹得黃藥師越發的大怒，雙眸中盛滿了火一樣讓韓寶駒不禁退後了一步。
“是誰幹的？”黃藥師不答反問，黃暄一愣，怕說出是郭靖被黃藥師馬上一掌給拍死。雖然不害怕江南七怪，可郭靖一路上對他頗多照顧黃暄也不願他就這麽死了。
“爹爹……”黃暄小聲的喊着，晃着黃藥師的手臂想讓他不去計較這件事了。可是黃藥師一向護短，就算逐出桃花島也仍然不願見他們被人欺負。特別後來黃藥師也有些後悔，因為一時的生氣将其他幾人也一并逐了出去。
現在一聽黃暄所說陳玄風被人殺害，漆黑的眸中泛着絲絲的冷光，斜睨了邊上是江南七怪一圈眼中的殺意越發是深沉。薄唇緊抿，微眯的鳳眸讓人不寒而栗，絲絲的冷意如蠶絲一般緊緊地裹着心房，讓人心生寒意。
“哼！我看我們罷休了，有人還是不肯罷休！”馬寶駒拍着桌子第一個受不住站了起來吼道，黃藥師溫柔的撫摸着黃暄柔順的長發，安撫着黃暄的不安，嘴中卻冷冷的吐出幾個字道：“是誰殺了？”
不用說都知道黃藥師指的是誰，江南七怪互看一眼，他們怎麽可能說是郭靖所為。全金發眼珠子骨溜溜的轉了一圈，稱砣一轉笑道：“是我。”
“哼。”黃藥師冷哼一聲，下一秒在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看全金發重重的摔倒在地，嘴中更是吐出了幾口的鮮血。江南七怪趕忙站了起來，此時他們才明白他們和黃藥師之間的差距，心中忽然蒙上了一層灰暗。
“黃前輩，不要怪我師父他們！是我，都是我害死了您的徒兒！”郭靖一看全金發受傷倒地，趕緊跪在地上喊道。柯鎮惡幾人怎麽願意郭靖如此卑微，一個個朝着郭靖怒喝着讓他起來，不許他做龜孫子。
“你當年不過是黃口小兒，何來本事殺了陳玄風？”黃藥師冷冷的掃了眼跪在地上的郭靖并不相信他所說，不想郭靖猛磕了幾個頭說他在慌亂中将匕首刺進了陳玄風的肚臍，将他殺死。
“果真是你？”黃藥師說話間語氣已經帶上了寒冰，冷冽的叫人心顫，可郭靖依然一咬牙點頭道：“正是我所殺。”
“靖兒你給我起來！”柯鎮惡氣得猛捶着降魔杖怒吼道，郭靖不聽，執意跪在地上。他既不想黃暄為難，也不想看着幾個師父受傷，他自是明白黃藥師武功之高絕非他們可以抗衡。
“你不怕我殺了你？”黃藥師冷冷的看着郭靖問道，想到暄兒要娶他之言心中殺意更甚。又看黃暄哀求的小臉，心中的怒氣越演越烈。
“我怕，可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陳玄風确實我所殺。只求黃前輩你放過弟子的幾個師父，還有千萬不要為難黃賢弟，其實他也剛知道。”郭靖一心不想拖累他人，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一扯上黃暄，黃藥師俊美的臉上又陰沉了幾分。
“好！我黃藥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能殺了我的徒弟？”黃藥師一甩衣袖站了起來，瞬間壓力倍增，此時所有的光點仿佛聚集在黃藥師的身上讓人不敢直視。
衣衫飄決，修身而立，長發無風自動仿若仙人，面上醜陋的青銅面具卻奇異的融洽起來，絲毫不顯突兀。只是黑眸中仿若實質的光落在郭靖的身上，讓他倍感壓力，額上不一會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卻還是咬着牙堅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