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鐵掌水上飄
夜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陸乘風自然安排了上房給黃藥師和黃暄休息，而且很貼心的安排在一個寂靜的小院子裏。并且不讓丫鬟她們随意打擾，只讓她們站在外面以備有事候着，不過黃暄一看其他人都走了，就抱着自己房間的枕頭高高興興的跑到了隔壁的房間。
連房門都沒有敲黃暄就直接跑了進去，房間裏的黃藥師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樣。坐在椅上鳳眸斜睨了一眼黃暄，淡淡的問道：“怎麽過來了？”
只是語氣中的微微的愉悅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黃暄只當沒有聽到黃藥師的話直接把自己的枕頭放在床上然後整個人躺了下去。
“以後爹爹在哪，我就在哪。”黃暄理直氣壯的說道，然後整個人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一下子就占去了床上一半的位置。黃藥師挑挑眉，走到床上按了按黃暄圓潤挺翹的臀部笑道：“躺進去吧。”
“恩恩。”黃暄現在早就習慣跟黃藥師一起睡覺了，一聽黃藥師沒有反對立馬喜滋滋的滾了進去，不過外衣還沒有脫。等黃藥師脫去了外衣，黃暄才猛地坐了起來張着自己的小手耍賴的說道：“爹爹幫我脫。”
黃藥師坐在床邊沒有動，斜了眼黃暄冷哼了聲：“小懶鬼。”說着不過還是伸手緩緩的脫去黃暄的外衣，又将衣服挂在了邊上才躺倒了床上。屋子裏有暖爐根本不冷，黃暄剛剛在被子裏蹭了半天一等黃藥師進來趕緊窩了進去，忍不住感慨的說道：“還是爹爹這暖和。”
“怎麽？爹爹就只是暖爐嗎？”黃藥師微微挑高了眉頭問道，但最終看着胸口蹭來蹭去的腦袋而軟下了聲音。緊了緊懷裏的柔軟的小身子，同時寬厚的大手撫上了黃暄的眼睛。
低沉磁性的嗓音也在耳邊緩緩的響起：“睡吧，不要說話了。”
“恩！”黃暄應了一聲，下一秒感覺眼前一暗便知道黃藥師揮滅了燭光。只是窩在黃藥師的懷裏太過的舒服，今天玩了一天了黃暄才覺得累了，沒一會就睡着了。
歸雲莊因為靠近太湖，晚上甚至還能聽到湖風呼嘯的聲音。不過外面好一陣的響動，即使很輕可黃藥師還是能聽的一清二楚，只不過看了看懷裏已經熟睡的黃暄最終還是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兩人剛剛洗漱好就被迎到了大廳，桌上果然又是精美的食物擺放着。黃暄拉着黃藥師坐了下去，陸冠英才推着陸乘風一一就做。黃暄仔細一看桌上只有些粥和糕點，一些小菜也看上去不錯，不是很多很奢華，可貴在精細。
黃暄不去過問爹爹哪來那麽多錢財，他只知道桃花島上光是寶貝随便賣掉一個就夠他們用好幾年了。而且黃暄上次随便一打開一個箱子就看到滿箱子的銀票，上次離家出走的時候黃暄就是從那裏面掏出了一大疊塞在懷裏。
不過爹爹對什麽都很講究，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黃暄一看就發現陸乘風很是讨好爹爹，做什麽都很認真，像是昨天晚上屋子的熏香也是爹爹喜歡的，淡淡的卻并不很嗆人。
“爹爹，你喜歡吃的。”黃暄舀了一碗粥遞給了黃藥師，陸乘風在一旁暗暗慶幸自己這麽多年都沒有忘記恩師的喜好，記得當年師父口味就淡不喜太過油膩的東西。
“你們都吃吧不要愣着，這裏你們才是主人。”黃藥師沒有馬上動筷，反而朝着拘謹的陸乘風和陸冠英說道，兩人趕緊應是慌忙的吃了起來。昨天晚上陸冠英稍稍看了點黃藥師給他的奇門遁甲心中已經驚為天人，對黃藥師心裏越發的尊敬。
“弟子不敢。”陸乘風一聽趕緊說道，但被黃藥師橫了一眼才乖乖的吃了起來。等到所有人都吃完了，陸乘風才開口說道：“不知道恩師和小師叔昨夜休息的如何？”
Advertisement
“恩恩，很舒服啊。”黃暄靠在黃藥師的身上應道，見陸乘風神色猶豫便知道他還有其他的話，果然陸乘風一遲疑便道：“其實昨夜我們按規矩搶奪那些不義之財，不想遇見一路金兵，而且其中一男一女還是金國的使者。”
“哦？”黃藥師對于自己弟子做打家劫舍的事情不但不惱怒反而點點頭應道，只是兩個金國的使者确實不好辦，但殺了确實可惜。略微沉凝了一會，黃藥師便說道：“先關着他們，好好問問他們為什麽來大宋再說。”
“是的，恩師。”陸乘風應道，看黃藥師對他所做的并沒有不喜才暗暗松了口氣。黃暄覺得有些熟悉，可以前的事情有些都忘記了實在想不起來，而且爹爹都在實在沒有什麽好怕的。
後來因為黃藥師不喜什麽商讨事宜便拉着黃暄早早的離開了，兩人在歸雲莊裏随處的逛着。下人因為知道兩人的身份沒有敢不恭敬的，黃暄更當歸雲莊是自己家一般來去自如。
黃暄拉着黃藥師坐在青石臺階上，下面就是波光淩淩的太湖。太陽剛剛升起沒有多久，曬在身上帶着絲絲的暖意，只是離得太湖太近撲面而來的水汽中也夾雜着幾分的冷意。黃暄剛想去玩水就被黃藥師用力的抱在懷裏，頭頂上也傳來黃藥師冷冽的聲音：“天冷，不許過去。”
“……爹爹。”黃暄扭了扭但黃藥師絲毫不為所動，只好讓侍女拿來了魚竿和黃藥師悠閑的坐着釣魚。屁股下面還墊着軟和和的墊在一點也不覺得寒冷，而且時間久了黃暄就靠在黃藥師的身上日子過得惬意的很。
“爹爹，你說陸師兄找那些人商量抗金可行嗎？”黃暄看着絡繹不絕的來人無聊的問道，說着黃藥師的魚竿又動了動，黃暄趕緊幫着拉了上來。認認真真的看着自己的魚竿，可惜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是他的事情，不用你去操心。”黃藥師冷冷的應道，語氣中的平淡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黃藥師根本不認識陸乘風呢！哪有當師父的人這麽随意的，弟子做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出面？
可熟知黃藥師的性子，黃暄只能暗中撇撇嘴，不然陸乘風也不敢連提都不敢提讓爹爹過去參加。不過抗金什麽離的他太遠，要是爹爹真的去打仗他才不放心呢！
“爹爹你說我們比賽釣魚吧，釣上來的魚待會還能烤着吃。”想到黃藥師烤出來金黃色的烤魚黃暄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一反剛剛的無趣興奮的說道。黃藥師嘴角悄悄的上揚了幾分，笑了幾聲忽然抿唇問道：“輸了的人就罰沒有吃，如何？”
“什麽？！”黃暄驚訝的長大了小嘴，他哪次贏得過爹爹，當然除了他耍賴之外……
“不要！不要！不公平！爹爹肯定贏得面多！”黃暄用力的搖着腦袋抗議道，不過可愛的樣子惹得黃藥師終于放聲大笑起來，揉了揉黃暄的小腦袋笑道：“你個饞鬼！爹爹待會做烤魚給你吃就是了！！”
黃暄一聽，頓時洋溢起了小臉飛撲了過去叫道：“耶！爹爹你太好了！”這下連手中的魚竿都忘記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不過巨大的力道讓坐在地上的黃藥師身子微微晃了晃，黃藥師輕皺着眉頭拉下了黃暄，就怕他摔進了湖裏。
“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在四周傳遞開來，黃暄窩在黃藥師的懷裏舒服的不想離開。黃藥師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動了動身子讓暄兒能更加舒服的靠着這才繼續吊着湖裏的魚。太湖清澈見底，細細一看都能見到游來游去的魚兒，黃藥師沒一會的功夫已經釣上來了一大筐的魚。
黃暄正想拉着黃藥師去烤魚的時候，忽然遠遠地看到一人頭上急步的走來的，頭上竟然頂着一口大缸，模樣極為詭異。等他近了些，黃暄隐約見他已經白發蒼蒼，身穿黃葛短衫，右手揮着一把大蒲扇，輕飄飄的快步而行。
“居然能頂着大缸在湖面上行走？！”黃暄驚訝的叫道，這等功力怕是爹爹才有，就是他在湖面上不借助東西空身登萍渡水都不大可能，更何況還帶着這麽重的東西？
黃藥師剛剛轉身的步子因為黃暄的驚呼聲停了下來，微眯着鳳眸打量着遠處的老頭。在他大缸中又灑出了些水之後，眉頭也微微的皺起，邊上的黃暄也顧不上吃烤魚了拉着黃藥師說道：“爹爹，我們先過去看看吧，到底是誰如此的厲害？”
“好。”黃藥師朗聲應道，随手扔下了剛剛釣到的魚兒，抱着黃暄足尖輕點就飛了過去。兩人并沒有馬上的現身，趁着衆人被老者吸引了注意力，黃藥師抱着黃暄輕手輕腳的站在了房梁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屋外的衆人居然沒有一人發現他們蹤影。
黃暄忽然覺得有些好笑，看着他們恭恭敬敬的迎着剛剛的老者進來，可對方居然沒有一絲察覺到他們？果然一轉頭看到黃藥師也微眯着眸子，看着老者黑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不知太公高姓大名？”陸乘風對于不請自來的老者面上很是恭敬，只是心裏甚是疑惑，不過是禍躲不過只是心中暗暗慶幸師父還在莊上。
“老夫姓裘，名千仞。”老者一副長者的的風範自傲的說道，果然陸乘風一聽趕緊追問道：“敢是江湖上人稱鐵掌水上飄的裘老前輩？”
裘千仞輕點着下巴應了一聲，顯然對于陸乘風的反應很是滿意。黃暄這才明白對方是誰，立馬捂着嘴掩飾着自己的笑容，最後實在不行了只能埋進黃藥師的懷裏。黃藥師輕輕的拉開黃暄，眼中帶着滿滿的疑惑。
黃暄忍着笑意在黃藥師手中寫下了一個“假”，黃藥師微蹙着眉頭掃了眼剛剛裘千仞走過的湖面眼中滑過一絲了然。黃暄明白黃藥師定是已經看透了，只是看着衆人一副恭敬的樣子頓時又不想戳破了。
其實能騙得了這麽多人，也是本事啊，黃暄在心裏感慨的想到。要知道這裏随便站着一個武功都比裘千丈厲害，可他面上居然沒有一絲的慌亂當真膽子大的很，當然臉皮更厚！
黃藥師看黃暄笑的身子一顫一顫的，只能無奈的輕拍着懷裏的小身子讓他平靜下來，不過眼中帶着絲絲的寵溺。兩人望着坑蒙拐騙的裘千丈，只當是看戲，沒一會的功夫裘千丈就讓陸乘風把金國使者帶出來。
其實若是真的裘千仞前來，武功就算不比黃藥師等人高，可亦相差不遠。而且黃暄知道裘千仞癡迷于武功更是天天苦練，而爹爹每天陪着自己玩來玩去打起來還真不好說。而且聽爹爹說，當年他們五絕論劍之時也有邀請過他，也難怪陸乘風等人如此的恭敬。
“其實當初若不是我家中有要事未能趕到，這天下之最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也未必沒有我的一席之地。而且幾人除了中神通內力最為深厚，其他幾人都是各有長短，想要取勝他們也未必不可？”
裘千仞說着兩塊磚頭在他的手中成了粉末，衆人頓時大驚說不出來反駁的話來。只是話語裏的輕視惹得黃暄大怒，猛地站了起來，只是忘記自己還在房梁上撞在了梁上疼的眼淚汪汪的。
黃藥師趕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望着黃暄額上腫了一個小包頓時臉色變得很難看。趕緊從懷裏拿出了一個藥盒子拿着藥膏抹在黃暄腫起來的地方，黃暄可憐兮兮的輕叫着：“爹爹，疼……”
“誰在上面？”黃暄弄的動靜有些大了，底下人的終于察覺了，裘千丈更是假裝沉着臉冷喝道：“是誰？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