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危機出現
黃藥師薄唇緊抿，瞪着雙眸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居然說不出一句話來。昨天因為是陸冠英帶領群雄抓住了二人陸乘風還未見過，此時一看也是大驚失色。面前的女人居然跟記憶中的師娘有七八分的相似，若不是細細的看絕對看不出兩人的差別。
陸冠英不明所以然看着衆人奇怪的神色，又看了看自己小師叔臉色鐵青忍不住問道：“爹爹，師祖這是怎麽了？”
“……無事。”陸乘風立馬冷靜了下來，當下讓陸冠英主持抗金事宜，自己帶着黃藥師和黃暄走進了內院。黃暄一路上冷着一張小臉沒有吭聲，陸乘風以為他不記得自己娘親的樣子，見爹爹喜歡別的女人才生氣也沒有多想。
黃藥師坐在長榻上一聲不吭，低垂着目光看不出他的喜怒。黃暄難得沒有纏着黃藥師，安安靜靜的坐在另一個角上不說話，陸乘風看着屋子裏氣氛實在低沉只好開口道：“恩師，要我……把人帶進來問問嘛？”
黃藥師沒有說話，烏黑的長發直順的絲也擋住了陸乘風眼神，漆黑如墨的雙眸深不見底，而薄唇緊緊地抿着不做任何的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黃藥師遲遲沒有作聲黃暄心卻覺得越來越涼，忽然轉身笑盈盈的說道：“幹嘛不帶？爹爹難得見到能讓你心動的女人，怎麽也得見見啊？”
“胡鬧！”黃藥師冷喝一聲，狠狠地拍着桌子。只是眼尖的看到暄兒紅紅的眼睛，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只是心裏一時間複雜的很，也不知道該如何的打破現在僵局。
黃暄夾棒帶刺的話語中讓陸乘風吓得坐直了身子，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跟恩師說話。陸乘風敏感的發發覺屋裏的氣壓越來越低，趕緊找了個借口讓屋外的侍從推着他離開。
“沒想到我永遠逃脫不了這麽的魔障……”聽到黃藥師冷冷的聲音黃暄心裏覺得委屈的很，想不到不過是一個長的像馮蘅的女人出現，爹爹就如此的失控了？若她現在還活着站在身邊，爹爹是不是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黃暄知道自己想的有些偏激了，可是卻止不住自己胡思亂想，滿腦子全是黃藥師緊握着拳頭脫口而出的那一聲“阿蘅……”
黃暄說話的聲音雖輕可仍舊讓黃藥師聽在了耳中，微蹙着英挺的眉頭，黑眸定定的看着沐浴在陽光之中的黃暄，眉目清秀，烏黑的眸子此時也籠罩上了一層光暈，唇瓣微微上揚。
一切似真似假，如夢如幻，忽然有種要失去暄兒的感覺。黃藥師當下皺緊了眉頭，輕輕地喊了聲：“暄兒，你不必如此……”
“呵呵，不必如此？”黃暄聽了忽然笑了起來，随即很是落寞的輕笑道：“爹爹，那你想要我如何？”唇角彎彎的笑着，可是眼眸中的悲傷讓黃藥師一震，這是自己守護了這麽多年的寶貝嗎？為何還會染上了這樣的色彩？
“暄兒，我不是……”黃藥師剛剛開口，黃暄卻搖着頭打斷了黃藥師的接下來的話：“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其實之前不過是爹爹你哄騙于我的，是不是？”
“你說什麽？！”黃藥師黑眸中閃過一絲惱怒，桌角啪嗒一聲被捏斷了一個角，瞬間化為碎末飄灑在空中。黃暄呆愣愣的看着黃藥師這樣的舉動，心裏卻沒有一絲的害怕，只覺得滿天的苦澀要将他淹沒了一般。
好像自己的心也碎了一樣，再也找不回來了……
Advertisement
爹爹，你的心中只有阿蘅嗎？
“胡說什麽？我何時哄騙你了？”黃藥師不怒反笑質問道，被黃暄幾句話氣得臉色越發的低沉。一雙黑眸仿佛泛出寒光一般冰的刺骨，狠狠地瞪着黃暄的小臉，似乎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那為什麽不肯抱我？”黃暄冷冷的問道，忽然陰沉下來的語氣讓黃藥師的怒火也達到了極點。只是聽到黃暄的質問微微一愣，緊蹙着眉頭問道：“你胡思亂想什麽？你才多大，整天就想這些？”
“哼，那你之前還不是一直要我成家？結婚生子嗎？？”黃暄不答反問道，只是黃藥師如何說出他是真的覺得暄兒還小，怕以後他會後悔的話才一直忍着。當下冷下了臉，朝着黃暄冷喝道：“像什麽話，你看你都像什麽樣子？！”
“……”黃暄沒有說話，只是氣呼呼的鼓着小臉不想理男人。黃藥師臉色越發的難看，只是想到剛剛跟阿蘅七八分相像的女人神色微微一變，氣氛越發的顯得冷凝起來。
沒想到會有人跟阿蘅如此的相像，只是她再像到底不是阿蘅。而且阿蘅對于他來說已經成為了記憶中美好的記憶，那種相濡以沫的情感沒有人可以取代，就算跟她長得一摸一樣的女人出現在他的面前黃藥師也不會多看幾眼。
剛剛初見時才猛地驚了一下，沒想到惹得暄兒如此的難過還跟自己置氣。不過看着黃暄咬着唇瓣故意不看自己的樣子，黃藥師最終還是軟和些口氣嘆息道：“真的有這麽生氣？還不過來？”
黃暄頓了頓，邁着步子一步步蹭着到了黃藥師的身邊。黃暄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心裏微微有些發痛伸手牽住了已經冰涼的小手，将黃暄整個人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唇都破了。”指腹輕輕地磨搓了下泛着鮮血的唇瓣，感覺到懷裏的小身子縮了縮。大概現在才覺得疼了，黃暄覺得唇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覺，只是低垂的腦袋不想看男人的神色。
唇上忽然一陣溫熱，黃暄僵硬着身子看着忽然放大的俊臉，唇上忽然一痛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咬了。黃暄捂着紅腫的唇瓣，瞪圓了眼睛瞪着唇角微微勾起的黃藥師：“你，你……？”
“怎麽了？這能讓你記住以後不咬自己了。”黃藥師伸手捏了捏黃暄的嫩嫩的小臉，看着黃暄扭過頭不理自己黃藥師揉了揉黃暄的小腦袋說道：“她只是太像阿蘅了，所以爹爹才會如此失控的。”
呵呵，太像阿蘅？黃暄聽到如此的辯解沒有一點的高興反而滿滿的全是失落，雖然知道馮蘅在黃藥師心中的地位，可真的親耳聽到了還是覺得難受。耳邊全是男人低沉輕柔的語調的，可黃暄卻一句話也聽不見去了。
一整天下來黃暄一口飯也沒有吃，終于黃藥師看着黃暄再次推開面前的碗時陰沉着臉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可惜再一看對面的黃暄面無表情，安安靜靜的坐在那的樣子就來氣，冷着臉問道：“吃不吃？”
黃暄沒有說話，繼續坐在那不動。氣氛越發的僵硬，黃藥師冷哼了一聲便甩袖頭也不轉的離開了，一下子連邊上的陸乘風和陸冠英都僵着身子坐在那不敢出聲。陸乘風一邊後悔自己沒有先見見那個金國的女人，一邊又開始猜測黃藥師和黃暄父子間為什麽鬧別扭。
不過想到跟師娘如此相像的臉，陸乘風面上不變心裏卻開始盤算起來。等到黃藥師氣得離開，陸乘風小心的看着同樣生氣的黃暄問道：“小師弟，你和師父這是怎麽了？”
陸乘風想了一整天，只覺得應該是黃暄怕師父怕給自己找了後母心裏不痛快，也不等黃暄開口就勸道：“小師弟你莫要惹恩師生氣了，其實，今天師父會如此也是因為那個金國女子太像師娘了……”
“我知道。”黃暄身子一頓冷硬的答道，陸乘風并無所覺想了想還是說道：“為人子女的可不能老是惹爹娘生氣，這可是不孝啊！而且恩師一人孤單了這麽多年，小師弟啊，不是我多嘴，只是也得給恩師找個溫柔的妻子也好照顧恩師啊！”
啪的一聲黃暄手中的筷子瞬間掉在地上，因為低垂着頭陸乘風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也知道黃暄心裏不好受，誰也不喜歡忽然冒出的娘親。就算這個金國女人配不上恩師，可以後還得有別人，陸乘風心裏算計着怎麽也得把這個話說清楚。
恩師不大好說，只好輪到他開口了。小師弟雖然年歲小，但也是聰明伶俐的自己說說他就該明白了。陸乘風理所當然的想着，倒是陸冠英看着黃暄有點不對勁暗暗扯了扯陸乘風的衣袖，讓他不要再說了。
“……我會想想的。”黃暄抛下這句話也轉身走了，因為跟黃藥師的屋子只相隔了一點，根本不可能避過黃藥師。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了，黃暄咬咬牙還是推門進了黃藥師的屋子裏，只是剛剛擡頭就看到自己震驚的一幕。
“爹爹……”喊出的話也噎住在喉頭，黃暄愣愣的看着黃藥師和一個女人擁抱着。再仔細一看才發現一身漢人打扮的美麗女人正是之前跟馮蘅相像的金國女人，看到黃暄進來也是一驚，黃藥師猛地推開了身上的女人但這一切在黃暄看來不過是遮掩罷了。
氣急攻心的黃暄只覺得頭一陣發暈，忍着心裏撕裂般的難受強笑道：“爹爹恭喜你找到心儀的女人了，恕孩兒剛剛打擾了爹爹你的好事！！”
後面幾乎是咬牙啓齒的說着，也不等黃藥師開口就沖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黃藥師連忙追了出去卻已經看不到黃暄的身影，随即回屋朝着打扮的馮蘅幾乎一摸一樣的女人質問道：“說！你到底為什麽會在我的屋裏？！”
漆黑的瞳眸仿佛冒出火光一般，卻冷冰的讓人覺得可怕。溫潤如玉的臉也帶着駭人的氣勢，微眯着鳳眸打量着地上的女人，只是目光冷冽的跟看死人無異。
女人被吓的臉色雪白，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她被人威脅，不好好的服侍這個男人就要被殺了。養尊處優慣了的她怎麽不怕，一聽也不過是服侍個男人立馬就答應了。
而且聽人說要她服侍的男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東邪黃藥師，女人雖然一直身處于金國也也有所耳聞，當下滿心歡心的希望自己能抓住黃藥師的心，風風光光的跟着黃藥師。
只是女人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了，哆哆嗦嗦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黃藥師臉色忽然一變，朝着女人肯定的說道：“定是陸乘風送你過來的，哼！”
陸乘風一直想要讨好黃藥師，沒想到這次馬屁拍到的馬腿上。聽到動靜的陸乘風趕過來就看到黃藥師一臉怒色，吓得趕緊讓人推着他過去小心的叫道：“師，師父……”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師父？！”黃藥師冷着臉緩緩的問道，陸乘風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直接跌倒在地，雙手艱難的撐起自己的身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陸冠英不明所以，但看黃藥師如此大怒也跟着不停的磕頭。
“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見到第二次！”終究望着雙腿殘廢的陸冠英，黃藥師忍下了自己的怒氣朝着黃暄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一刻，黃藥師恨不得殺了房裏的所有人，只為了黃暄剛剛那抹破碎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