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麽叫打死也沒想到，戚窈算是領教了。她沒想到霍禹修和方宴逍那個狗男人是好兄弟，也沒想到自己被偷拍，還上了熱搜，更沒想到的是，可以被霍禹修推薦給知名導演，而且這個世界知名的導演，居然是他的岳父。這感覺——好酸爽！
見戚窈有些懵，霍禹修笑：“你別緊張，我岳父很好相處的。”
戚窈心裏更緊張了，她說話都有點結巴：“霍哥，那要是蘇導知道我們去酒店被偷拍的事情，會不會誤會……”
“這件事情，你不必擔心。”霍禹修十分淡定：“我提前已經打電話聯系了蘇導我們在酒店吃飯，所以他肯定知道這是個誤會。”
戚窈放下心，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末了還不忘誇贊道：“霍哥，你真有先見之明。”
霍禹修沒說話，繼續開車。
很快到達目的地。
戚窈在霍禹修的引薦下，很快在蘇毅森的書房見到了這位知名導演。
蘇毅森氣質儒雅，書房中更是古色古香。
戚窈置身裏面，心中更是緊張。
當被問及姓名，她雖然內心很激動，可還是盡力穩住面上的淡定。
“蘇導好，我叫戚窈，請多關照。”
蘇毅森随手點燃一只雪茄，輕輕突出一圈煙霧，問：“你叫戚窈？那戚立峰是你什麽人？”
戚窈一驚：“蘇導認識我爸爸？”
蘇毅森看了眼霍禹修，輕輕笑了一下：“你爸爸已經在圈裏打了招呼，只要有個叫戚窈的女孩來試戲，一律刷掉！所以我初聽禹修說，他要推薦你的時候，還小小驚訝了一回。”
戚窈：“……”
她無言以對，只能無奈笑笑：“那蘇導考不考慮讓我試試？”
蘇毅森吸了口煙，并不回答，而是問：“為什麽要進娛樂圈？以你的身份，随便做什麽，都比當演員舒服。”
“因為我喜歡演戲。”
戚窈面色認真，毫不掩飾的說出來自己的想法：“是，您說得對，以我爸爸的人力和財力，确實可以讓我吃喝不愁，可是我也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信仰。以前種種原因，我一度以為，這輩子都不能從事我喜歡的職業，現在又有了機會擺在我面前，所以不管怎麽樣，我都要為自己争取。”
蘇毅森眉頭動了動，顯然很欣賞戚窈。
“那你現場表演一段我看看，如果可以，我新戲會直接用你，跳過試戲環節。”
試戲兩個字，還說的特別慢，似乎有意提醒着什麽。
戚窈不傻，立刻明白蘇毅森的意思，跳過試戲的環節，正好扣了字眼，因為戚立峰打的招呼是，只要戚窈來試戲就刷掉，那直接跳過試戲環節，不就有多種可能了？
她抿嘴，心裏感嘆這個名導演果然是老狐貍，連這種偷換概念的招都可以想出來。
“謝謝蘇導，那我要表演什麽？”
“就表演個被第三者插足了婚姻，但很久之後才發現丈夫出軌了的妻子，知道真相後，要和丈夫攤牌離婚，但丈夫不肯，結果得知丈夫的出軌對象，就是自己閨蜜。我希望要你最真實的反應。”
蘇毅森介紹完需要表演的角色人設後，擡手一指道：“正好禹修在這，可以跟你搭一下戲。”
戚窈背後一涼，她很明白，蘇毅森讓她表演的這個片段，有些其他意思在裏面。
可她實在是太想把握機會，所以就算這個片段是在警告她，亦或者是蘇毅森已經誤會了她和霍禹修有什麽不正當的關系，她也硬着頭皮，想先演完再說其他事。
她看了一眼霍禹修：“那就麻煩霍哥幫我搭戲了。”
霍禹修脫下外套，站起身來：“先來吧！”
戚窈情緒很到位，氣憤處，她遵從內心的真實情緒，打了霍禹修飾演的渣男丈夫一個耳光。
“啪！”
随着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戚窈結束了表演。
演完以後，戚窈趕緊給霍禹修道歉：“對不起霍哥，我下手比較重，你還好吧？”
“沒事。”霍禹修瞄了眼蘇毅森，繼續道：“演戲就應該這樣。”
“演的不錯。”蘇毅森語氣依舊平穩，眼睛一直盯着戚窈：“這段戲可以看出，你是一個很潇灑的人。對于丈夫的不忠，你可以扇他一巴掌之後，潇灑離開，足以說明，你對待感情有正确的道德三觀。”
“謝謝蘇導。”
戚窈一開始沒有想明白蘇毅森讓她表演這樣一個片段是何用意，只知道肯定不簡單。一直看見霍禹修瞄他那一眼，她豁然開朗，原來這是在試探她和霍禹修的關系。
面對這樣一個心機城府比自己高深不知多少倍的老狐貍，她認為直接坦誠和霍禹修的關系，是最好，最有效的解決方法。
“蘇導，其實有件事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關于我和霍哥今天去酒店被偷拍的事，那就是個誤會。”
戚窈一五一十将去酒店的事都解釋一遍後，再次強調：“我很感謝霍哥願意幫我，如果因為這樣，會讓他被誤會，那我就罪過大了。我知道他和太太感情很好，如果需要我再去解釋一遍，我可以馬上去解釋。我和霍哥，真的是朋友。”
她吸了口氣，有些無奈：“蘇導，今天很榮幸可以跟你交流演技上的東西，可能我在演藝這條路上，并沒有什麽捷徑可以走，但是我不會輕易放棄。”
蘇毅森聽完後，忽然笑了起來：“難得你這麽爽快，你這話的意思，是要放棄這次來我新戲的機會？”
戚窈笑得坦然：“不想因為我的原因，破壞了霍哥和他太太的感情。是金子總會發光，我相信自己。”
蘇毅森點點頭：“說得好。我也一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管是挑女婿，還是挑演員。”
他淡淡掃了一眼霍禹修，繼續道：“你可以跟我坦誠布公，我很高興。其實一開始，我對禹修是絕對信任，可是對你，我不太确定。怕你在某種毫無希望的感情裏深陷下去，所以适當提醒你。戚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會明白。”
戚窈松出一口氣：“謝謝蘇導。請放心，我永遠也不會在某種不可能的感情裏深陷。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蘇毅森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知道自己是沒戲了。
“好。”蘇毅森示意霍禹修：“去送送戚小姐。”
霍禹修明顯很驚訝，但表情管理還算不錯，立刻擡腳準備開門。
這時，蘇毅森才繼續道：“禹修啊，你把戚小姐地聯系方式留一下，到時候新戲開拍的時候，她可以直接來劇組。”
戚窈以為這次是沒什麽希望可以去試戲了。結果聽到蘇毅森這句話，不由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蘇導，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過，我相信自己挑演員的眼光。”
蘇毅森露出了笑容：“你是個好苗子，好好努力，希望你在演藝事業上大展拳腳。”末了還補了句：“我和你爸爸也算是朋友，我會找機會，去找他談談你進娛樂圈的事，你就安心演戲吧。”
戚窈高興的快跳起來，連忙對蘇毅森鞠了一個躬：“謝謝蘇導，我一定會努力的。”
戚窈正準備走，忽然房門被打開，外面站着一個漂亮的女孩，并且怒氣沖沖的樣子。
“爸爸，我有事情和你……”
等女孩看見戚窈後，立刻頓住了。
戚窈從女孩和戚立峰以及霍禹修的談話中猜到，這個風風火火趕來的女孩子，就是霍禹修的太太，蘇毅森的女兒——蘇苒。
為了不想讓蘇苒誤會自己，戚窈主動打了招呼：“你就是蘇導的女兒，霍哥的太太吧？”
她朝蘇苒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戚窈，是霍哥的朋友，你可別誤會了。”
等把事情解釋清楚後，戚窈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
這一天真是太累了，她匆匆洗完澡，美美睡了一覺。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迷迷糊糊接了個電話，具體說的什麽，她一點沒記住，是什麽人打來的，她也不知道。
等意識全部清醒後，已經第二天九點。想起夜裏那個似有似無的電話，她才找了通話記錄，原來是她哥哥戚哲打來的電話。
回撥了電話回去後，半天那邊才接通。
戚窈趕緊問：“哥，你打電話來什麽事啊？”
“今天凝凝出院，你不是讓她搬去你那裏嗎？”那邊聲音有些噪雜：“我現在在排隊辦理出院手續，你趕緊把你那豬窩收拾一下，我很快送她過去。”
戚窈一驚，然後看了看自己的“豬窩”，立刻跳起來：“你才是豬窩，我這裏很幹淨的，拎包入住就行。”
她爬起來開始洗漱：“我馬上去醫院接凝凝，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挂了電話，戚窈迅速收拾好自己後，開着瑪莎拉蒂趕去了醫院。
趕到病房，顧亦凝和戚哲正好收拾完，準備出來。
她趕緊跑過去，拉着顧亦凝的左手：“你們收拾好了嗎？我來接你們。”
顧亦凝心情很好，點點頭，又擡了擡自己還打着石膏的右手，笑道：“七七都幫我收拾好了，正想走呢。窈窈謝謝你讓我搬去你那裏住。”
“你受傷都是因為我，你不生我的氣，我已經萬分感激了。”
戚窈又看了眼戚哲，笑着挑眉：“哥你挺積極啊。”
戚哲笑了下，眼神一瞥：“先走吧。”
等三人有說有笑準備出醫院大門，戚窈擡眼無意的一瞥，立刻收住了笑容。方宴逍直直站在不遠處，一言不發看着他們。
她皺眉，心中暗嘆一聲——真是冤家路窄！
見方宴逍朝這邊走來，她把車鑰匙遞給戚哲道：“哥，你先和凝凝去車上等我，我去上個洗手間。”
戚哲此時也看見了方宴逍，他接過車鑰匙，立刻帶着顧亦凝從側面的走廊出去了。
等方宴逍走到戚窈身邊時，戚哲已經和顧亦凝出了醫院。
看見戚哲扶着的女孩，方宴逍攔住戚窈的去路，低頭看她：“你前幾次來醫院，就是為了那個受傷的女孩嗎？”
“是的。”戚窈冷聲：“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方宴逍移開腳步：“當然可以。”
戚窈沒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見戚窈出了院門，方宴逍轉頭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