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這是尊嚴問題

封卓君回到卧室,白藥正換好衣服準備沖澡。

他穿了一件白色浴袍,把小小的身體包裹在大大的浴袍裏。

封卓君挑眉:“怎麽不等我跟你一起洗?”

白藥愣了一下,眼睛瞪大啊了一聲。

随即反應過來封卓君是在耍流氓,小臉露出了糾結的神色,耳廓裹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抓緊跑到了浴室門口躲進去,只露出小小的一顆腦袋在外面。

羞怒道:“我才不要。”

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浴室好久才傳來放水聲,封卓君在外面忍不住笑意,他的小妻子怎麽這麽可愛。

床頭櫃放着一個本子,露在外面的那頁正畫着一排Q版小人。

有貓耳少年,有皮卡丘少年,一個比一個可愛。

不能說和他毫無關系,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魂穿到紙片人身上的羞恥記憶再次襲來,當以這樣的視角再看這排小人的時候,心中升起了一股奇異感覺。

他把本子拿過來,放在了腿上。

本子看起來還很新,從第一頁開始就全都是他。

每每深夜,他憑着這幾副皮囊回到這個原本世界透氣的記憶,全都如泉水一般涓涓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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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一頁翻着,封卓君看得有些入迷。

白藥洗完澡,頭發吹幹了站在門口,看見的便是封卓君在看他的繪畫本。

他自然記得上面都畫着什麽。

上面每一頁,都是他親手畫的封卓君,當時封卓君睡着,他畫的時候也沒覺得多羞恥。

可現在當事人醒了,還看着了。

白藥尴尬地恨不得扣個地縫鑽進去。

白藥小跑着,想拿回繪畫本。

在馬上要拿到繪畫本的時候,沾了水的拖鞋忽然腳底一滑,白藥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了過去。

封卓君擡頭,也是吓了一跳,趕緊用手接住白藥。

白藥的臉朝着封卓君栽了過去,正好摔在了封卓君的兩腿中間。

身體脆弱處猛然被襲擊了一下,封卓君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沒忘記用手扶住白藥的腰,免得他磕傷了腿。

畫面陷入靜止。

白藥臉埋在封卓君的大腿根部,封卓君俯身環着白藥的腰,場面十分富有深意,引人遐想。

白藥率先反應過來,撐着封卓君的腿站起了身,小臉已經紅的滴血。

封卓君扶着白藥坐在床上,神色也有一絲不自然,可還是忍不住調戲白藥:“就這麽着急投懷送抱?”

白藥別過臉去:“才沒有。”

封卓君抱着白藥肩膀,揉了揉白藥的腦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怎麽這麽容易害羞呀。”

白藥依然低着頭不說話。

封卓君問:“摔疼沒有?”

白藥搖頭:“沒。”

封卓君假裝委屈道:“可我被你摔疼了。”

“啊?”白藥擡起了頭,有些擔心:“哪疼呀,我幫你揉揉。”

封卓君低頭,指了指自己大腿中間:“這裏疼……”

白藥氣鼓鼓推開封卓君,爬上了床,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裏。

憋了半天,才探出頭,對封卓君奶聲奶氣吼了一句:“你不知羞。”

封卓君低聲下氣哄着白藥,好半天才把人從被子裏哄出來。

他把放在一旁的繪畫本拿到了白藥眼前,問道:“剛才你是想拿這個嗎?”

白藥點了點頭。

封卓君由心的誇道:“畫的真好。等以後,我都睜着眼睛讓你畫好不好,我當你的模特,你讓我擺什麽姿勢我就擺什麽姿勢,我什麽姿勢都可以。”

白藥抿着唇,為什麽這話讓封卓君說的聽起來怪怪的呢。

他推了推封卓君的身子,聲音像只小奶貓似的:“很晚了,你快去洗澡。”

封卓君站起了身:“聽你的。”

說着,他就打開了衣櫃開始換衣服。

絲毫沒有避諱白藥,将身上所有的衣服脫下,毫無保留地站在了白藥身前。

雖然只是一個後背,可精壯的腰身依舊清晰可見。白藥偷偷看了好幾眼,然後害羞地閉上了眼,等再睜開眼時,封卓君已經換好了浴袍。

封卓君的浴袍系的松松垮垮,胸前的大片肌膚露在外面,他已經沒有開始那麽消瘦,身上慢慢開始長出了肉。

明明之前摸着還沒有肌肉全是排骨,現在不知道什麽時候隐隐有了肌肉的線條。

封卓君低頭,自然是發現了偷偷盯着自己看的白藥。

他打趣道:“這樣看可以嗎?要不要我解開讓你看?”

白藥對封卓君張口就調戲他的劣習生出了幾分抵抗,搖搖頭,嫌棄道:“不看,又沒有什麽看頭。”

這句話幾乎觸及到了封卓君的底線,這是尊嚴問題好嗎?偏偏他還無力反駁。

白藥說的是事實,雖然身上的肉現在多了,但好身材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回來的。

封卓君洩氣,自己跟自己生悶氣走進了浴室。

白藥趴在床上有些心虛,他說的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封卓君洗完澡出來,白藥已經在床上等的昏昏欲睡了,眉眼幼嫩的少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皮搖搖欲墜。

身子向旁邊晃了一下,猛然把自己驚醒。

白藥迷迷糊糊地揉着雙眼,聲音粘膩:“你洗完了啊。”

封卓君心疼地走過去:“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的。”

白藥睡眼惺忪地看着封卓君,搖了搖頭:“等你。”

封卓君哪還忍心看着白藥困成這個樣子還不睡覺,趕緊利落地上了床,把白藥摟在懷裏。

白藥自然靠在封卓君胸口,不久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封卓君也合上了眼,不久也沉睡過去。

然而睡夢中的畫面忽然扭曲,原本的美夢像攪亂的水面,各種鏡像化成一團,世界忽然漆黑一片。

再睜眼,眼前的畫面忽然又變成了地獄。

封卓君在這地獄裏呆了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卻比好幾輩子都要孤獨且煎熬。

豪華孤冷的城堡,可容納好幾個人的鑲鑽沙發,茶幾上放着盛了半杯紅酒的高腳杯。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怎麽又回到了這裏。

一道虛無缥缈的聲音忽然響起:“別怕,是我帶你進來的,一會我會送你出去。”

這聲音熟悉中帶着陌生,封卓君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

他将目光投向牆上挂着的那幅畫,畫中是一個人的背影。月白色的鍛袍孤冷而又溫柔,像天邊清冷的月華。

封卓君其實已經忘了這個人的長相,從他被打入地獄的時候,再看着這幅畫,他就已經記不得這人的長相了。

安靜許久的畫終于有了動作,畫中人緩緩轉過身。

冷白色的肌膚如庭前落雪,細長的眉梢若天邊一卷雲煙,眼中像流淌了一汪清泉,冷冽而又溫柔。

熟悉的五官,精秀的眉眼。

封卓君愕然,驚呼出聲:“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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