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一夜,?佛光閃爍于小千世界的三善道這一邊,?衆生輪回上,佛教中的輪回将一個個生靈送去往生路上時再一次開啓了新的夜晚。

既然說好了到此為止,?那麽今晚的一切到此就結束了。兩個出家人,?一人一個佛經咒文從頭到腳打下去,一切後續的事情也都搞定了。

顧東來雖然說今晚留不住人或多或少有點遺憾,可以他這種自戀張揚的個性,?肯定也不想表現得自己究竟有多舍不得某個人一樣。

來日方長,有了一次總會有第二次的。長發男人很明白只要自己像現在這樣保持耐心一點點養成下去,?最後再收獲想要結果的過程性會是多麽有趣,所以倒也不會主動詢問對方的私事。

而走之前,?反倒是方定海主動告訴他接下來還會去一次王家就收拾了下自己準備離開了。

這一刻,?他還是和第一次來顧東來家時一樣,?帶走了一切,?更仿佛從來沒來過一樣。

年輕僧人似乎總是不想給別人添什麽麻煩,?無論去到哪裏,都是将一切屬于自己的痕跡帶走,仿佛永遠不會和任何一個世上的人産生更多聯系一樣。

從顧東來的角度看,?只見那年輕僧人的眉眼還是那麽皮膚白皙,?鼻梁又高又挺。

他臨走時,身上穿的還是那一件白色毛衣,?加上很瘦,所以過于樸素的白色毛衣就顯得很空,但是可以看出腹肌線條優越,?配着這副病弱青年的樣子就更給人有一種心疼他的感覺了。

而這一切落在顧東來眼裏,只覺得眼前這個已經算是他的人的怎麽老一副出門都要被人欺負了去的樣子,看看這根本撐不起來的衣服,還有這副瘦巴巴的樣子,這是他顧東來的人應該表現出來麽,想到這兒,他又開始有點心裏不快活了。

如果給他個機會,顧東來是絕對不會讓對方吃一點苦頭的。

不僅如此,他對自己心疼呵護的人向來很熱情,無論是出于情誼還是保護,只要是顧東來本人真的動了一顆真心看上的東西,他都能當做世上最在乎的寶貝去疼。

這種天生的護短心理,長發男人似乎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把對方當成他所袒護的對象了,他只是當下用眼睛迅速掃了圈對方的身形身高大致估摸了一下,又眼看對方快走到門口時,這人又停下,問了他個問題。

“顧東來。”

回頭叫他時,方定海人正抵在一側牆角的另一頭,背影站着。

“嗯,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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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答應了他句,還在想着他到底多高的顧東這時也已經換完衣服,将自己的手臂放松地擱在靠背躺在沙發上,又用手玩着那個拼的差不多了的模型。

方定海見他将一條腿擱在茶幾上。人盤腿往後躺着,像個沒比他外甥大幾歲的小孩子把那個長翅膀的模型拆了又裝,裝了又拆。然後,他才用一種更接近于在和他談論修煉的公平态度問這個人道,

“這兩天,我會再去找大鵬的下落。”

“但如果你下次再親眼見到迦樓羅,你會把現在的她當成一個魔還是你的妹妹,你又會選擇站在我和她之間的哪一邊。”

這話,問的人和被問的好像都沒能立刻産生一個答案。顧東來人仰躺在沙發上聽到這話,抓着玩具的手也一停。

因為,這顯然是一個比他們所修煉的佛法本身還要複雜的問題。

尤其,他讨厭選擇。

迦樓羅三個字,代表着他內心曾幾何時的一切,在他眼裏,他可以和世上一切人為敵,唯獨不允許有人碰自己的妹妹一分一毫,哪怕是他妹妹已經不是人,是一個魔,他也說到做到。

所以,短時間,二人也很難見一個分曉。

而肉眼可見,當這個問題被又一次提起,他本來對方定海一直态度十分良好的嘴角一下塌了下來。一剎那,顧東來剛剛還明顯很不錯了一些的心情都瞬間變化了,他的臉色很冷,透露出一股再度厭世的冷漠,而顯然,在方定海所問出的兩者之間,他對于自己親妹妹更在乎一些。

接着,這個上次親手做出了世上‘最冷酷也最不近人情’選擇的人才扯了扯嘴角眯起眼睛開口道,

“和你無關。”

“等真的遇上了,我自然會有我自己的判斷,先管好你自己,方定海。”

“還有,我警告你,別以為自己是誰,你對我而言,根本什麽都不是。”

這話,顧東明擺着在告訴方定海,他沒必要告知他人關于自己的想法和一切。或者說,他此刻已經不想和對方多說什麽了。

他的個人選擇,從來都是他自己的事,就算是菩薩佛祖,他也絕不會聽任何人的。

他不會因為方定海就去抓迦樓羅,迦樓羅再怎麽做,他這個大哥都會護短到底,顧東來就是這麽一個感情用事,護短重情的人,這一點,他從來不否認。

這個答案,很顧東來。事實上,他這個人的天性就是這麽不受拘束。他從頭到腳都屬于他自己。更關鍵的是,他的選擇,也從不受任何所謂大義,正邪還有旁人的看法所支配。

對此,方定海一開始這麽問也沒想過他會給自己什麽其他回答,當下,心知肚明的他也不再多說,卻也在之後轉身離去。

等那個人真的走了,顧東來一個人面無表情地閉眼倒在沙發上,卻也不知為什麽,将那個手裏的玩具突然一下重重地丢在一旁就轉身上樓一夜未眠。

“——!”

“……”

這一晚的事,成了兩人的心照不宣。

明明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不錯,可最後,卻又再度演變成了一場二人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可事後,二人誰也沒有留戀,而是該怎麽着,還怎麽着了。

因為對于二人而言。佛侶,只是一種合作關系,雖然他們都從中受益不少,更通過這場讓彼此法身相互貼合的神交之舉中,體會和領略到了前所未有的關于修煉的妙處。

但實際,他們倆之前僅存的一點聯系,就是當年一起間接性地造成迦樓羅一家三口被拆散,事後又把顧東來的妹妹打入了陰司。

除開這個,兩個人根本不是一路人。加上,他倆現在還有一個正常人的身份。

在普通人眼中,關于佛教中很多怪力亂神的事本來就太過不可思議,所以關于他們兩個因為這種特殊的‘關系’而攪和在一起這種事,兩個人還是不打算讓第三個人知道。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的關系十分幹脆利落的成了一個‘秘密’。

固然都做過一次袒露彼此的佛侶了,兩個人還是更習慣各幹各的。他們本身也不是那種真有什麽。也不可能一天見不着還會惦記。

所以在那之後的數日,顧東來和方定海也真的沒碰過一次面。

好在,所有人當下所身處的這座現代化大城市中。

因他們今晚一起設下的那個用佛法結界法力罩子暫時可以得到幾天的安寧。但其中這一團混沌下所隐藏的魑魅魍魉,卻也在從無人的黑暗世界中一步步接近着表層的人間。

——直到,一場預料中的異變再次到來。

4日

龍江市

21:05

四天後,伴随着龍江市夜晚的一場破空而下的雷聲。

市裏,隐約有兩道一白一青的閃電劃過半空中。

當它們從整個城市上滑過去時,半個城市下的車流動态都映照的黯然失色了。可很奇怪,随着它們的出現,卻沒能引起天空那一道界線的提防注意,而是化為兩道雷光徑直朝着地上下落了。

因為這兩道雷光,像是有目标般筆直地尋找到下面的一處。在空中,光中的‘東西’只用它們巨大而眼睛瞄準了底下一個地方。

那地方,常人是看不出有任何異常的。撲通,撲通。但這動靜像是人的肉心髒在發出血液脈動。

但它們眼睛,卻能看到那裏的地底深處在冒着一閃一閃的‘紅光’——也就是那之前曾出現過數次的惡果報應。這東西頓時吸引了它們。而在确認自己一直所尋的東西一找到,這兩個東西也二話不說就向着那個地方飛了下去。

這一飛,猶如魔物出世,地面那個渺小的地方瞬間被鎖定。凡人眼中的數個小時,在半空這兩道雷光眼中卻只是一個眨眼,當下它們已從空中化為法身悄悄來到了人間。

城市中,此時正一片車流來往。

下方一排竹子搭建的護欄,外牆用紅漆畫着樓段和房産公司大名,八/九個小工正拿着鏟子在夜晚加班。

旁邊攪拌機中一堆水泥,另有堆鋼筋材料橫在路中央。

因為這地方,是龍江市現在很出名的一家地産公司的三期工程。

為了趕下半年工程進度,這幫工人吃了晚飯也就繼續開工了。

可就在當晚,這片腳手架搭的非常高,旁邊還有兩輛起重機被夜晚上着鎖的建築工地上方卻恰好撞上了這‘從天而降’的一件事。

【“——轟隆隆!”】

最初,是一個工人聽到了天上的怪聲。他所站的地方,當時就在工地正對對面龍江市那個燈塔的方向。

所以,他率先注意到了這從天而降的‘流星’。

這年頭‘流星’常見。

但這麽近距離看到,這小工也還想拿手機拍一個。正好其餘人擡頭,就剛好看到大晚上的一白一青兩種顏色的雷光降下,遠遠掉在了他們工地上。

這‘碰’一下掉下的動靜極反常。

一聽就是非常重非常大的東西落地了,估計比他們往常搬的那些大型土木工程的鋼材都沉。

小工們對此不明所以。心想這麽大不會真是隕石之類的吧。

可接着,在這幫工人視線大約一兩百米的地方。

地面上竟像是,四面八方所有沙子往前挪移一般,有兩個巨大的土坑陷了下去。

接着,兩臺起重機和一個站的最近的工人身子傾斜,揮舞着手臂就被那個土坑就眼看要被‘吃掉了’。

“這,這怎麽回事!救命啊!!快救人!”

這‘地吃人’一幕,可把大家吓了靈魂出竅。

眼看這兩個深到看不見底下的土坑裏,一團抖動的沙土在往外湧。那個掉下的工人大叫着有東西在吃他。身旁一個大哥拉他,卻一下又掉下去兩個。

這可大事不妙。

一個工人站的近,壯着膽子擲起一把鏟子朝坑裏丢了進去。

可那鏟子一被扔,順勢就被‘土坑’吃了,還有一根古怪的,前端長着兩個孔,皮膚粗糙,呈現淡白色‘肉/柱’從那泥沙中鑽了出來。

這扭動的‘肉/柱’一出現,立刻要在半空勾住兩個凡人的腿。

整個工地一片混亂,眼看人命就要都葬送在這裏。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金色雷光卻從城市最中央的那座塔上方一劃而過,接着一柄佛鈴晃動,猶如神兵的禪杖就這麽打了下來。

“若有所求,至心念誦!皆得如是,無病延年,命終之後,生彼世界,得不退轉,乃至菩提。是故曼殊室利!”

這柄禪杖,随着一陣聲音低沉的咒語聲一出現。

讓這兩個‘吃人坑’周圍一圈都掀起了一連串爆/炸,并圍着那中間一圈就以飛濺狀爆起了大量水泥沙石。

‘叮鈴’見此,一下閃開躲過那‘肉/柱’的襲擊,那柄極通靈性的禪杖順勢在空中救出那最初的工人,一個個丢上了旁邊的腳手架。

工人被挂在半空,暈厥過去。

接着,禪杖旋轉一圈,穩穩紮進工地當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的同時,也如同有佛光護體般把眼前異象都停止了。

夜色中,無人出現。

但之後,眼看地上又震了兩下。

地面上的工人們還沒回過神來,這地下竟突然裂開個口子,又從口子裏有一只冒着雷電的‘象人’就這麽站了起來。

【‘——!——!’】

當它從那土坑裏一身泥沙地就地站起來,竟然比旁邊高達六十米的腳手架,還有那兩臺起重機都要身形巨大。

伴着,這一聲仰天長嘯,這只‘象人’被那頭頂那砸下來的金光禪杖打了個正着。

一象一杖在這個結界中隔空相撞。

象人被巨大的相對力量撞擊到直往後後退,随之擡起那把起重機還粗的手臂掄向半空,這時它的那張可怖面孔也徹底從那白色雷光中顯現出來。

肉眼可見的是,這象人通體是一種皺褶感的冷白。

它的頭是一只象的模樣。

雙眼很小。

一對佩戴着兩顆月光石牙套點綴的大象牙長着尖利的口槽牙後和嘴唇邊,口中也彌漫着一股動物粗喘下留下的白氣。

它的身材接近于一個成年男人。但手臂,腿,還有那巨大的身體。如果類比地面上的凡人的話。那麽在場所有人怕是都只有這‘象人’的半根手指大小。尤其,那一根方才拖拽人吃掉,此刻拖在地掃蕩的長象鼻粗壯到比一根鋼筋還駭人正在半空揮舞。

這一幕,把這幫跌坐在地上的小工都給吓得魂飛魄散。丢了鏟子大叫着想往工地外頭跑,路上還一邊打電話想着趕緊報警。

可就在這時,眼看身後那一抹白光和金光對撞在一起!另有恐怖的爆/炸/聲在後方響起。下一秒,工地上下卻都陷入了黑暗——所有目睹象人出現的在場的一下都暈過去不省人事了。

……

隔天一早。

因為時間的緣故,昨夜的事尚且還未發酵到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清晨,市中心嘈雜來往的早高峰車流中。當張小傑一身西裝的開着車行駛在龍江市的高架底下,前方現代化城市建築一閃而過,另有一道道高空物體上的玻璃折射在後座那個男人的側臉。

顧東來人正坐着後頭,雙眼看着窗。他今天穿着身深黑色西裝,領帶打的難得很正式。

那內裏的襯衫帶着灰,和冷白膚色還有這性感冷淡的下巴線條也很相配。他那帶着一只銀色腕表的手交叉着擱在自己膝蓋上,每根手指又長又瘦,加上這個坐姿,也使得男人整個肩膀斜方肌都呈現出一個漂亮挺拔的直角。

這打扮,真是很敗類了。可這位一路上都心情還可以的敗類,說實話,這兩天倒是出乎意料地很‘老實’。

因為算一算日子,今天是五號。距離上周末過去也快一禮拜了。張小傑這一周一直在跟着他身後來往于各種應酬,卻也覺得顧東來這兩天有點不同尋常。

要說奇怪,顧東來的個人習慣,飲食愛好當然還是和往常那樣,可要說他有什麽變化,那大概只有一個——

“老板,咳,最近好像都怎麽見你出去玩啊。”

趕上一個路口燈,張小傑停下車問出這問題,眼睛心虛地往外看了眼。

“而且這兩天,咱們在外頭應酬也……沒見您和人多聊兩句,明明各種機會很多,怎麽好像您就突然對有些事不怎麽感興趣了……”

“關你什麽事。你是居委會的?”

顧東來在後座聽到他這話,不出所料頭也不擡,直接就态度很冷淡地回了句,也沒有正面回答。

“不,不是,我就是關心一下你啊,主要是,咳,你要是身體哪方面不舒服,可得早點聯系讓我看醫生,而且您還年輕力壯,也不是沒有及時治療機會……”

這話,張小傑說的很認真。

不僅如此,這還是他思索了好久才終于鼓起勇氣問的,畢竟,別人‘轉性’,他都相信。但放在顧東來這個人身上,他是一萬個不信的,不荒唐不放縱不找樂子的顧東來還是顧東來麽。

那肯定不是,他絕對是得什麽‘難言之隐’了。而顧東來要是還聽不出這個不怕死的又在猜想他,他也白做老板那麽久了。

只是,顯然,他的問題并不是這個,相反從一周前起,他之所以沒有再去外頭一天到晚找消遣。只是因為一件事,那就是他發現,自從和某人試過那一次,他竟那種神交下帶來的爽快,确實比他之前無數次去尋求其他替代要爽多了。

他在水下修煉時模糊看到的那個不明法身,那個東西用尾巴卷着他一起墜入水中的隐秘,強勢和彼此所帶來的征服感。

還有兩個人明明什麽也沒發生,卻又從各自神魂深處令人滅頂難忘的愉悅。

就是那徹底地爽過一次後,他真的開始對其他凡人消遣都有點興趣缺缺。

哪怕是之後他們因為上次最後的不歡而散而沒有再聯系過一次,這樣留存在他腦海中關于那一晚的記憶,也使他一連一周都不想再去外頭,只在家裏正常睡覺,可這種事,顧東來當然也不會讓別人知道。

因為,雖然他有被爽到,但他卻并不想迫不及待地立刻有下一次。

顧東來天生不是一個喜歡別人□□縱的人,他很自負。這一切尚且是他可以控制的。

或者說,他更想和那個人換一個角色,來主動去操縱別人,獲得最大的利益。所以,當下,他似笑非笑交叉着手起來,又在看向張小傑後登時眯起眼睛道,

“哦,是麽。”

“不如你今晚你來我家,張小傑。”

張小傑:“……”

這話可把剛才還狗膽包天的小秘書吓的冷汗都掉了一後背。

他的雙腿發抖,靈魂戰栗,作為‘貞潔烈男’本人,他怎麽也不可能和後頭這個混球怎麽着的。然而下一秒,臉色慘白的他見顧東來一下就倒在後座上狂笑了起來——然後,他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哈哈哈……哈哈!白癡。”

因為對方剛剛的表情真的很好笑,所以顧東來這個神經病在用手落在額頭上後也還在翹着嘴角笑個不停。

“您,您能不能認真點。”

而看他笑的這麽開心,張小傑也無語了。

心想着算了算了娛樂下顧東來,讓他快點恢複正常也算功德一件。而這車一路這麽開着,這一趟張小傑究竟要送他去什麽地方這時也揭曉了。

因為時隔一周,顧東來終于又來王栩家了。

一大早的。張小傑送他到樓前面半段的路,顧東來就一個人下去了。

不僅如此,他還帶了那個拼好了,一直想拿給王栩的模型,可正當顧東來從車上拿下那個模型時候,在後座上,另有一個今天被他帶出來裝着一身衣服的紙袋子卻跟着一并顯露了出來。

這個袋子和裏面那身衣服。早在那天之後,顧東來就已經買了。

但是,顯然,還是因為他倆目前誰也不搭理誰,顧東來才一直沒找到機會送出去。

那個人不肯主動來找他,顧東來這種人心裏也就拒絕和人低頭,所以這本來打算當個禮物送給那人,并且精心挑選了很久的衣服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而除此之外,他會挑今天才過來,顯然是另有深意。

很明顯,顧東來想避開一個人。但是走到樓下,咱們顧舅舅才發現自己挑的時機還是不算巧。

因為剛剛好,在他下車的同時,張小傑卻好像發現了一個人,并指着他的身後就一下有點意外地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诶,方大師?”

“這麽巧啊,您也又來這兒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一下,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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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舅舅的‘小想法’什麽時候可以被師兄兌現呢()

咳咳咳,其實還是要注意身體呢,大家都是出家人,收斂點收斂點

者“千秋歲”,灌溉營養液+52019-11-04?06:43:01

讀者“喵啊”,灌溉營養液+52019-11-03?23: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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