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領證啦? 太突然……
在蘇蘊目光的逼視下,謝衍突然覺得自己前所未有地渺小起來,他坐在椅子上,仰臉看着蘇蘊,半天說不出話。
蘇蘊蹙眉,怎麽回事,是她提出的條件還不夠誠懇嗎?
一直關注着事态發展的小金豬絕望扶額,它拼命地在蘇蘊對面揮舞翅膀,總算是吸引了蘇蘊的注意。
小金豬Biu地揮出一道金光,金光在半空中閃現成一道心形。
蘇蘊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小金豬喪氣嘆氣,又揮動了兩下翅膀,心形兩邊出現兩個小人的形狀,心形中寫着大大兩個字‘告白’。
這對于蘇蘊來說實在是太過陌生的領域了,她杵在原地半天,琢磨着告白的實際操作辦法。
小金豬見蘇蘊半天不動,拼命地揮動翅膀給蘇蘊做口型提示:“說好話,好話,好聽話!”
不知道是不是福至心靈,蘇蘊突然開竅了那麽零點幾秒,她隔着還在簌簌掉粉末的大理石桌子,表情鄭重又嚴肅,按住了謝衍的雙肩:“我心悅你,所以請和我結婚。”
謝衍的瞳孔極速抖動了兩下,他的眼神落在了還在掉粉的大理石桌面上,而後小心翼翼地移動到蘇蘊放在自己肩膀的雙手上,他尴尬又緊張地笑了兩下:“你說你喜歡我?”
蘇蘊皺眉,她不太喜歡重複話:“是我說的不夠清楚?”
謝衍咽了口口水,喉嚨底擠出兩個字:“清楚。”
蘇蘊眉目稍展:“你考慮的如何,是否願意和我結婚?”
蘇蘊自認是十分鄭重在意地看着謝衍,然而她面無表情的那張臉再配合上眼神,這和威脅無異了。
很顯然謝衍也是這麽認為的,他看了看板着臉的蘇蘊又瞧了瞧大理石桌面,最後抿着唇道:“我願意。”
蘇蘊松了口氣,重新拉開了椅子坐了下去:“我和你結婚後,并不會約束你做什麽,更不需要你履行夫妻義務,我們就如之前那般各做各的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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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眉毛抖了抖,他試探地道:“蘇小姐需要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昭告世界嗎?”
“不需要,拿着戶口本打證就行。”
“蘇小姐是想隐婚?怕影響事業發展?”謝衍又問。
“并不是,只是不需要大肆宣揚,但若你不愉,告知父母親族即可,畢竟這也是人生大事。”
謝衍畢竟經歷過不少風浪,很快就平息下了情緒:“那就按蘇小姐想的做吧,需要約個時間或者特殊日子領證嗎?”
“現在就去。”
謝衍被噎住了,然而這會兒蘇蘊已經起身朝外面走去,走了兩步她還回頭看了謝衍一眼,似乎在詢問謝衍怎麽不動。
謝衍清了清嗓子,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揉額頭的沖動,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讓他懵逼的情況。
但是他既有求于蘇蘊,又忌憚蘇蘊那身怪力,所以還是跟在蘇蘊身後朝外走去,只是走之前忍不住問:“蘇小姐當真是心悅我想和我結婚?”
蘇蘊看他:“你有異議?”
“呵呵,沒有沒有。”謝衍面上淺笑有幾分維持不住,眼神古怪:“能得蘇小姐這般人物青睐,真是謝某三世的福分。”
蘇蘊目标達成就不樂意再廢話,她沒有回謝衍這句語意古怪的話,而是一步不停地朝電梯走去。
飛在最後的小金豬絕望地揮動翅膀,追在了兩人身後,它總算是知道大佬這般風華,為什麽乾元大陸上一個敢開口追求的男修都沒有了,怕不是剛開口就被這位鋼鐵直的氣場吓萎了吧。
同蘇蘊一起站在電梯中,謝衍有幾次想要搭話,可是瞧瞧面容冷淡氣勢如冰霜的蘇蘊,謝衍張了張嘴還是放棄了。
如果不是這會兒是走在拿戶口本的路上,他幾乎要懷疑剛才的一切是幻覺了。
“等等蘇小姐,我有車。”見蘇蘊打算步行,謝衍叫住了蘇蘊,喊來了司機。
直到蘇蘊拿着戶口本,謝衍也叫助理送來了戶口本,站在民政局門口,謝衍還有一種茫然如夢的感覺。
他潛意識中甚至升起一絲滑稽的念頭:他就這麽結婚了?匆匆忙忙跟一個見了才兩次的女人?
看到兩個人的照片和名字出現在一個紅本上,代表着俗世最高權力的鋼印蓋上的瞬間,蘇蘊身上飛出一道紅光,三兩下纏在了謝衍手腕上不見了。
蘇蘊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姻緣石印記,果然姻緣石印記消散了。
這樣的話,等她守着謝衍壽終就寝,天劫就會降臨了吧。
蘇蘊嘴角罕見地勾出一抹笑。
正好這會兒謝衍握着紅本轉過身,瞧見了蘇蘊臉上毫不作僞的笑容,他愣了一下,心底難得對自己的判斷産生懷疑。
莫非蘇蘊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和他結婚就這麽高興,對方做了這麽多看似威脅的事情,其實真的只是想跟他結婚而已?
謝衍清亮的鳳眸難得溫和了幾分:“今天既然是領證了,總不能就這樣拿着證各回各家,雖然之前說了不需要履行夫妻義務,可我們畢竟已經是夫妻了,我這個做老公的也不好太寒酸,這樣吧,謝太太,我請你吃頓便飯算作慶祝如何,不知太太賞臉否?”
蘇蘊颌首:“可以。”
事情辦成了,蘇蘊的心情也很好,畢竟如謝衍說的那樣,兩個人既已是夫妻,她也打定主意要守着對方壽終就寝,作為她渡情劫的對象,對方無傷大雅的小要求她也是會應的。
謝衍說是去吃頓便飯,實際上直接讓司機把他們送到了寧市最高檔的一處餐廳裏,這裏除了消費高以外,還必須要持貴賓卡才可以進入,算是寧市有些地位的人才能出入的地方。
平時若是圈裏的人能陪某位大佬進出這種餐廳,哪怕是作為陪襯都高興的不得了,像蘇蘊這樣的十八線若是能踏進這個門,也算是山雞飛鳳凰了。
不過蘇蘊平時既不關心這些也不了解這些,所以頂着各種目光進門的時候,她也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這個餐廳時常也會進出些娛樂圈裏的人,除了作為陪襯被邀請來的,也有攀上豪門的或者本身是豪門玩票的,又或者是餐廳裏邀請來助興的。
蘇蘊雖然是糊逼十八線,但是托蘇媛和盛華某人的福,前段時間她耍大牌欺負蘇媛的照片滿天飛後,盛華的某人又不遺餘力地給她搞出了更多黑料。
以至于蘇蘊雖然是黑糊十八線,但也意外地廣為人知,最起碼圈裏人看她都能有幾分眼熟了。
好巧不巧,蘇蘊同謝衍一起,前腳剛走進餐廳大門,就有幾個女人叽叽喳喳地在他們後面進了門。
“媛媛姐,今天二少真的會來嗎?”
“對呀對呀,聽說二少可是盛華的大股東,平時又一直在盛華坐鎮忙的緊,哪裏會有空出來吃頓飯啊,媛媛姐,你該不會是忽悠我們玩吧。”
“說什麽呢,媛媛姐是什麽人,媛媛姐可是盛華陸少捧在手心疼的,媛媛姐說出門吃頓飯,陸少怎麽可能爽約。”
被衆星拱月的蘇媛臉上露出一抹笑,語氣溫柔地道:“阿成呀,他這個人就是太緊張我了,我本來只是說要出來跟小姐妹聚一聚,可是他聽了非說不放心,要跟着過來見見你們,還非說我嫌棄他,不肯把他帶出來給朋友們瞧瞧呢,真是讨厭死了。”
“哎呀,媛媛姐,這陸少分明就是害怕你被其他壞男人拐跑了,他真是愛你愛的不得了啊,一刻都不肯移開視線呢。”
“就是媛媛姐,真是太羨慕你了,能被陸少這樣寵愛,哪像我們家那個,我就是出門十天半月,他也懶得多問,男人呢這個樣子,才是愛你的表現啊。”
“媛媛姐,整天聽你說你跟陸少,我都不知道以後上哪找男人,有陸少這樣的對比,恐怕以後我看男人都跟看石頭一樣,媛媛姐你真害人。”
被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恭維着,蘇媛臉上一直挂着笑。
“哎,媛媛姐你看那是誰,好眼熟啊,那不是想踩着你上位還妄圖搶陸少的蘇蘊嗎,她怎麽會在這裏?”
蘇媛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了,順着其中一個人的手看了過去,只看到了消失在轉角的背影。
想到了早上她用來質問蘇蘊,卻被蘇蘊蠻橫奪走的袖扣,蘇媛冷笑了一聲:“大概是用盡手段傍上了哪個老男人,所以才被帶進來的吧。”
“呸,這蘇蘊真是不要臉,還試圖跟媛媛姐比,她哪裏比得過媛媛姐一根手指頭,長得俗氣質土還盡作怪。”
“就是就是,手段下作不要臉,媛媛姐,今天你可得讓她好好出回醜。”
“好了,不要說了,她畢竟……”
頂着幾個姐妹疑惑的表情,蘇媛沒有說出來畢竟什麽,只是帶着幾個小姐妹去了提前約好的位置。
謝衍點的酒菜還頗有情調,在詢問了蘇蘊的口味後,就非常周道地為蘇蘊布菜。
“夫人平日在家都喜歡做些什麽?”
見氣氛合适,謝衍含笑同蘇蘊閑聊起來。
誰知只迎來了蘇蘊不客氣的三個字:“食不言。”
謝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夫人家教真嚴格。”
見蘇蘊清冷的眸子凝視過來,謝衍連忙擡手:“好好好,我不說話,吃飯吃飯。”
一時間飯桌陷入了奇怪的安靜中,這樣的吃飯體驗對謝衍來說還真是第一次,他竟覺得頗為新奇。
吃了一會兒後,謝衍聽見附近有熟悉的聲音,他夾菜的動作頓了頓,而後放下筷子站起身,朝蘇蘊微笑道:“我先告罪一會兒,夫人請先自便。”
說完謝衍就起身離開了座位,大步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