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3

浴室裏有嘩嘩的水聲。

譚初昕躺在沙發上, 她腦子清醒一些。

一時沖動嗎?

在咬住顧子昂喉結那一下,是的。

譚初昕承認,她看不慣顧子昂這幅複制粘貼顧以北冷漠表情的樣子, 這不是顧子昂了。

顧子昂不該是這樣冷冰冰,內斂又疏遠的。

那顧子昂應該是什麽樣呢?

該是死皮賴臉地纏着她, 不知疲憊說要複婚的無賴樣子嗎?

她不是很讨厭,那樣的顧子昂嗎?

現在, 顧子昂終于不搭理她了, 親她,都能不失控了。

譚初昕把大紅色的長裙脫下,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個高條順, 她占全了。把頭發放下來, 冷豔的氣息淡了些,多了份軟軟的嬌媚。

顧子昂是誤闖盤絲洞, 可蜘蛛精不想放過他。

譚初昕打開浴室門的時候,顧子昂雙手撐着洗手臺,在低頭想着什麽。

門開了,他驚了一下,立刻轉身,想撈毛巾,卻沒夠到, 徒勞地用手去遮蓋。

“譚初昕,出去。”顧子昂聲音沉悶,在潮濕的浴室裏,像是轟隆隆的雷聲。

譚初昕光腳,她把門關上, 從後背抱着顧子昂的腰,她細膩的臉頰,貼着顧子昂的後背,“別讓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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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昂轉過身,他直起腰,比譚初昕高出一大截,“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知道。”譚初昕有問有答。

顧子昂緊繃着聲音,“你在做什麽?”

“勾/引/你。”譚初昕迎面,貼在顧子昂懷裏,“你不是說,看到我就很喜歡嗎?”

轟。

雷,劈死顧子昂吧。

明天之後,譚初昕肯定會後悔。

不對,一個小時後,譚初昕就會後悔的。

可是這一刻,顧子昂管不了了,他知道,如果他推開譚初昕,他一定會後悔。

捏着譚初昕的肩膀,把她摁在冰涼的瓷磚上,顧子昂的吻,兇狠又野性。他吻過譚初昕,那些吻都太過斯文和禮貌,這一次,他是恨不得把譚初昕嚼碎、吞下去,揉進骨頭裏。

“顧子昂。”譚初昕嬌氣地叫他的名字。

顧子昂頭發滴水,他模樣幹淨俊朗,咬緊牙齒,不容拒絕,“別攔我,攔不住了。”

“……疼。”譚初昕的手指,用力地摳着他結實的肩膀。

顧子昂連連地親吻她的側臉,“楚楚,親我。”

譚初昕緊繃着腳背,她雙手捧着顧子昂的臉,慌亂地親吻他的嘴巴、下巴、喉結……

嗚嗚嗚嗚,風扇轉起來,空氣沒那麽憋悶,兩個人長呼一口氣。

水霧散去,兩個人的眉眼清晰起來。

譚初昕靠在牆壁上,她努力往顧子昂懷裏擠,閉着眼睛抱着他的脖頸,“冷。”

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三次。

譚初昕累得手腳攤着,顧子昂仍舊抱着她親,親她的眼睛、嘴巴、兇還有耳垂。

“好累啊,讓我睡覺好不好?”譚初昕嬌嬌地和他商量。

顧子昂不回答,拉着譚初昕的手,摁在自己腰腹上,“現在相信,我沒有經驗嗎?”

譚初昕輕擡眼皮,看他一眼,“不相信。”

顧子昂趴在她肩膀上,嗤嗤地笑。

譚初昕被他笑得心跟着軟了,她循着記憶,摸着他受過傷的腿。

顧子昂摁着她的手,壓在枕頭上,啃她的唇。

“什麽時候紋的?”顧子昂腿上,有個新增的紋身。

顧子昂沒回答。

譚初昕抱着他的脖頸,柔軟地蹭着他,柔聲說,“和我的圖案一樣。”

“嗯。”顧子昂含糊地應了一下。

譚初昕揉着他的後腦勺,“你做手術的時候,我就不介意了。”

顧子昂攬着她,抱在懷裏,“我不想讓你有丁點的不舒服。”

譚初昕在他心口,吧唧親了一下,“你還活着,真好。”

“想讓我死?!”顧子昂掰着她的臉,在她柔嫩的臉上,用力啃了一下,“我只能死在你身上。”

“……”這麽暴力。

譚初昕打了個哈欠,“好困,我要睡了。”

“睡吧。”顧子昂輕聲說,規規矩矩地躺在旁邊。

等譚初昕睡着了,顧子昂折身坐起來,他回到客廳裏,坐在沙發上。

譚初昕家沒有煙灰缸,用一次性杯子裝了水,熄滅的煙頭和煙灰,抖落在杯子裏。

顧子昂坐了後半夜。

次日,譚初昕醒的時候,顧子昂已經穿戴整齊,在套西裝外套。

“藥在外面的桌上,熱水正在燒,吃過早飯再吃藥。”顧子昂叮囑她。

譚初昕擁着被子,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他走來走去地找手機。

“什麽藥?”譚初昕問。

顧子昂說,“避孕藥,後面兩次,沒有戴。”他說,“不要排斥,這是為你好。”

譚初昕坐在床上,看着顧子昂收拾好,看着他走出房間。

“我走了。”顧子昂說,然後,就響起來了關門聲。

譚初昕掀開被子,她光腳去浴室,看着鏡子裏,滿身痕跡的自己。

昨晚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醒了,她仍舊是一個人。

譚初昕坐在客廳裏,水倒好了,藥摳出來,放在桌上。

她怔楞楞地坐着,什麽也沒想。

藥放在手心裏,她試了試,她從小就怕吃藥。

葛奶奶常說,吃了藥才能好。

是不是吃了,就真的能好了。

昨晚,當成什麽都沒發生過。

吧嗒。

有門鎖轉動的聲音。

譚初昕看着門口,換鎖之後,除了她有鑰匙。

顧子昂站在門口,他仍舊穿着,揉得皺巴巴、沾着酒漬的白襯衣,額前的頭發垂下來一縷。

“你忘什麽東西了嗎?”譚初昕坐着沒動,“你自己找找吧。”

顧子昂走進來,看着她放在手心裏的藥,“忘了重要的東西。”

“手機?手表?”譚初昕仰着頭,問他。

顧子昂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擁在懷裏,“把你忘在這裏了。”

“這裏是我家。”譚初昕提醒他。

顧子昂把她抱起來,換成他坐在椅子上,“我以為我們能斷幹淨,可是斷不幹淨。我從來……從來沒有這樣牽腸挂肚過……想靠近你,又強迫自己離你遠一點……”

“我吃了藥,我們就斷幹淨了。”譚初昕給他看,“事後一粒藥,安全你我他。”

顧子昂握着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我怕你後悔,怕你怪我,所以我替你做了你可能會做的事情。”他說,“我走了,可是不甘心,我又回來,想當面問你,昨晚……我們……算什麽?”

顧子昂想了很多,譚初昕昨晚的反常,應該是受了譚老板一家五口的刺激,她姓譚,她替譚家聯姻了,可大合照裏仍舊沒有她,她仍舊是譚家那個見不得光的女兒。譚初昕很委屈,昨晚,她只是太孤單了,需要有人陪着。

如果她這樣想的,顧子昂能接受。

可他仍舊期冀,他對譚初昕來說,和別的人是不一樣的。

“顧子昂,我們和好吧。”譚初昕依偎在顧子昂懷裏,“我怕你死了,沒人知道。”

“……”顧子昂皺眉,“你說什麽?”

“我總是做夢,夢到你死了,我很害怕。”譚初昕邊說邊想,“我們在一起吧,我不想失去你的消息。”

“我不會自殺,別人沒那麽重要。”顧子昂安慰她。

譚初昕揪着他的襯衣,“我們和好吧。”緊緊地攥在手裏,又說,“好不好?”

“好。”

他們和好的理由牽強。

顧子昂想逼她一把,或許就能聽到想聽到的答案,比如譚初昕說“我想和你在一起,因為我愛你”。可她的表情太過脆弱,能說出這句話,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

給她點時間。

顧子昂問她,“藥,要吃嗎?”

“吃啊。”譚初昕試了試水溫,把藥放進嘴裏,又喝了一口水,吞下去了,“剛才沒吃,是水太燙了。”

“……”顧子昂撫着額頭大呼後悔,“我以為你是誤會我買藥的真正意思。”所以剛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你快哭的表情,我愧疚死了。

譚初昕摳着杯子口,“喝了一口,燙到了。”

眼淚巴巴的,是因為嘴巴疼。

“難得有你服軟的一次,我竟然提早投降了。”顧子昂把手蓋在自己臉上,“我虧死了。”

看到她眼裏帶着淚,以為是自己傷到她了,就趕緊道歉。

他還是那個顧子昂。

譚初昕親他的嘴巴,“你要是不回來,我準備給你打電話的。”

“真的?”顧子昂驚喜。

譚初昕點頭,“準備謝謝你貼心幫我準備藥,真的感謝,不是冷嘲熱諷。要不,我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去買。”

“我讓你吃藥,你不生氣?”顧子昂再次确認。

譚初昕雙手捧着他的臉,狠狠地揉搓着他的臉,揉得變形,“不會啊,我幹嘛生氣。不吃藥,萬一懷孕了怎麽辦,吃了藥,才是真的對我好呢。”

“……”腦回路,不是一般人。

譚初昕問他,“不是今天要返程嗎?現在來得及嗎?”

“自家公司,晚一天,沒什麽問題。”顧子昂抱着譚初昕,帶她回卧室,“你今天上班嗎?”

“自己的公司,老板曠工一天,沒什麽問題。”譚初昕學他的口吻,雲淡風輕地說。

兩個人耳鬓厮磨了一天,顧子昂不願意走,聲稱要對顧老板要求,立刻調回來。

譚初昕把他哄走,“趕快走吧,要不今天又走不了了。”

“你親親我。”他繞在譚初昕跟前,霸道地要求。

譚初昕搖頭,嫌棄又配合,可最後還是被纏着親了好幾下,顧子昂才走,司機在樓下等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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