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未免太高看仙宗掌門人了!
夏帝擡起頭,望着高空中的陳長安,似笑非笑道:
“陳教主何出此言,可真是折煞本帝了。”
夏帝身邊立着一大群人,全是大夏骨幹,陳長安雖然一個不認識,但也能感覺出大夏十禦內護法除卻夏溫,起碼來了六個。
就他身後站着的,全數化境。
要與魔教叫板,這才有點樣子。
“本座可一直在等你,不然你以為本教傾巢而出是為何?欲圖大燕是假,引蛇出洞是真。”
陳長安拍了拍手,朗聲道:“夏帝敢來,而不是蝸居在洞裏等死,本座就很欣賞了。”
“陳長安!你敢...”大夏所處就有人要破口大罵,旋即被夏帝甩了一個巴掌,再不敢言。
“本帝尚喊一聲陳教主,你是什麽東西?!”
夏帝面色一緊,陳長安眼底深邃如有萬丈深淵,根本看不通透,不過陳教主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手下若是犯了傻事真惹陳長安一怒就是兩方平起平坐,魔教也敢上前搏命,要是真鬥個兩敗俱傷,對于雙方,唯有弊大于利。
況且,自己此次入燕,又不是真的要救大燕于水火。
若是陳教主也如林仙師一般半只腳跨過了化境,他大夏還得找個臺階回去。
丢了顏面,從長計議是小;丢了性命,屍骨無存是大。
即使陳長安沒有突破,除非他是重傷演戲,不然也還是得打道回府。
“宵小之輩,管教無方,陳教主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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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帝笑笑,稍行禮數。
“無妨。”陳長安擺擺手,“想必夏帝來大燕,不僅僅只是為了幫燕皇執言吧?”
“陳教主果然神機妙算,夏某來大燕,也本着見陳教主一面的心,素聞...”
陳長安随口将他話打斷,“怎麽?夏帝是覺得本座頗有幾分姿色,看不慣女人了?”
魔教教衆裏已有人輕聲笑。
夏帝眉頭一皺,咬咬牙,平靜道:
“素聞陳教主與林仙師豪情壯志一戰,一路橫穿大半個東洲,受益頗豐,夏某也想領教一番陳教主的本事精進幾分。”
只能說夏帝這個人功底厚,饒是這樣被調侃,也能面不改色。
“如此說來,夏帝是想拜本座的劍喽?”
陳長安笑了笑,拜劍,是一種說辭,是切磋,比試的另一層面,比切磋更無所顧忌一些,但遠遠及不上拼命死鬥。
自是相傳東洲古時,有劍修通過拜高人神劍入道,因而得名。
其實是稍稍有些晚輩向長輩致敬的意思。
如此語境下,陳長安有沒有這種意思,不好猜測。
“正有此意,不知陳教主如何定個切磋的規則?又怎麽算勝負?”
夏帝特地強調了切磋,既不是搏命,也不是拜劍。
這當然也在試探陳長安,若是他說出與當日夏溫一致的話,諸如對轟,互拼一招一類的,夏帝就能明白陳長安确實是用了秘法演出來的無傷。
搞不好他現在還是重傷,彼時只消突然翻臉,直接拼死猛攻,說不定真能拿下陳長安。
陳長安也明白夏帝動的是什麽心思,看似給他主動權,實則又在試探他。
遂笑了笑,朗聲道:
“只是切磋多沒意思,既然難得見夏帝一次,不如就你我之間今日隕落在大燕一個怎麽樣?來一場不死不休?”
陳長安面上淩然無懼,甚至好像還藏着幾分躍躍欲試。
“...陳教主說笑了。”
夏帝心中一驚,這是等着本帝應戰麽?根本看不清他的路數。
望陳長安的眼神,總感覺要不是有金燕尚存大陣隔着,他早就一拳打上來了?
“教主與夏某皆是化境巅峰,尋常化境交戰博弈個勝負都要許久,若博生死,興許能将得一兩個說書先生壽終正寝了去。”
“況且教主尚與林仙師交戰未過多些時日,夏某也不好乘人之危。”
夏帝一面是裝成擡舉自己與陳教主,一面又用“乘人之危”暗諷了陳長安。
“夏帝未免太看得起仙宗掌門人了。”
陳長安又笑了笑,毫不在意。
此一言,頗得魔教教衆之心,實力與傲氣兩者皆在,立于行舟之上,自有睥睨天下之氣節。
夏帝也讪讪一笑,不予作答。
林仙師幾乎算得上是東洲上神話般的人物了。
自幼天賦異禀,拼死拼活從自己修來的萬千個機緣裏得道,師從仙宗前任掌門,劍道之強堪稱絕巅于東洲,只是時常一心沉如劍道極少往外。
如今更是實力奇絕,而天下能論道的,連大夏帝君雪域域主一類人物都不行。
唯有陳長安。
與林仙師交手而不敗,同樣是神話。
陳長安最後看一眼系統面板數值。
姓名:陳長安
修為:化境大圓滿(現重傷未愈)
年齡:現為二十歲
任務:權掌東洲(目前完成14%)
威望值:28000
功法:魔教全教功法,“搬天擎尾”,“帝焚極意典”
道具:巅峰狀态卡*2,絕對保護卡*5,無相法身*1,“照膽”碎片*9,抽獎積分*36,萬裏回魂大陣*0
地界:江州及以南,黎州(紅淚石礦脈一條,上品靈石礦脈一條)
巅峰狀态卡啊,絕對保護卡啊,本教主的身家性命交由你們保管了。
陳長安心裏忐忑,面上卻道:
“既如此,切磋也好,拜劍也好,煩請夏帝步出大陣外。”
有點催促的意思在,陳長安當然知道今天這戰是避無可避的,那不如早些開始,還顯得自己這氣勢大盛。
他落下行舟,又做了個收聲的動作。
潮水般的魔教教衆即刻收起手上武器,功法一類的退開甚遠,給予雙帝博弈足夠的空間。
夏帝終于步出燕朝大陣,抱拳道:
“今日就請教主指點一番了。”
“讨教大夏絕學。”
陳長安也抱拳,遂寒光閃過,一柄碩大重劍垂直立地。
古樸的劍身泛着暗紋,厚實的劍刃有如一塊碑牌。
陳長安握上劍柄,将劍斜了過來。
正當此時,天色陡變,燕京之上陰雲密布,伴随着雷聲,便有大雨滂沱。
大燕國師站在風裏,望了望天,輕聲道:
“終于落雨了。”
呼嘯的風雨徹底沒過了陳長安念的“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