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十六.标準劇情
解向文剛剛步入陣法,才是稍稍适應一下別樣的黑暗,看清了另一頭進來的一個正喘着粗氣的少女的模樣。
委實說,不認識,只能猜人家的身世,看衣裝配飾,“閣下是雪域聖女?!”
“我是。”少女正好對上他的眼神,冷靜下來,緩聲道。
“你怎麽一...”
解向文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了話語。
“逃命。”這位聖女顯得有些狼狽,玄氣動蕩,“域內有惡人,圖我的...算了。”
她整理整理自己衣裳,手上緊緊攥着一柄刀——十裏飄雪,強行是自己氣息平穩下來。
“想不到,我竟要死在這種地方。”
靈覺稍稍探查下解向文的修為,長長嘆了口氣,看不出是悲是喜。
“少俠哪派?”
按說雪域聖女,也是少言寡語的那一類,如此攀談,是真沒什麽鬥志了。
“形劍道,解向文,現在拜投陳教主座下。”解向文咬咬牙,讓他獨面半步臻境的蛟龍,當然也是天方夜談。
“陳教主麽...”少女又念了一遍,而後緩緩道:“雪域,季紫煙。”
“這蛟龍,你想打?”
她又問,面前的少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蛟龍那赤紅的雙目,只可惜是匹夫之勇罷了。
“我還不能死。”解向文心意已決,仙宗主使人還沒死,自己才踏上複仇路上,怎麽能死?!
Advertisement
“你上就是送死,就算我們聯手打贏,那兩個雪域渣滓也會進來置你我于萬劫不複。”
季紫煙眼裏無光,提不起一分鬥意,心裏還是塞些死志。
這也賴不得她,自幼在雪域生活了一輩子,又怎麽知道自己入境還在敬仰的兩位師叔竟然是如此禽獸?
若不是這個陣法救她一命,她這個雪域聖女現在就已經淪為...
出不出得去,又有什麽意義呢?
等等,季紫煙忽然想到一絲契機,“陳教主他...在陣外嗎?”
魔教教主之威她還是知道的,世間堪稱幾乎是無敵,也沒怎麽沉迷女色,而是在意權傾天下,若是能和他談妥,興許能不被域中人士染指。
解向文捕捉到季紫煙眼中閃過的微光,雖然不能将她身上發生的事猜個完全,但這副模樣就是還有轉機。
心裏念了聲,“對不住了,季聖女。”
嘴上道:“教主正巧在,哪怕是為了将惡人繩之以法,或者是魔教雪域不爆發莫名其妙的大戰,我們也得活下去。”
季紫煙眸中一亮,不錯,這樣,自己也算是個有點重量的籌碼了,就是教主親自要...也比外面兩個畜牲好...
她“噌——”一聲揮動手上的刀,刀刃口似乎結了層薄如蟬翼的冰。
“請賜教。”
季紫煙全力靜心集意,兩至境搏半步臻境的蛟龍之時,就不能再有防備留手,不然就是必輸,輸了就死。
蛟龍察覺到他們帶着殺意,将巨碩的頭顱擡起來長長吟了聲,似乎不是戰吼,反倒像是在叫人?
可洞窟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蛟龍不安地甩了甩尾巴,沒有停留,尾如閃電般刺出,吐息帶着強烈的毒氣分別攻向兩人。
“你先攔它尾巴,我處理這蛟龍的毒!”季紫煙出言。
“好。”解向文一聲應下,長劍劃破當空,以攻為守,心裏琢磨着當日陳長安的出劍,将那巨尾當作另一柄重劍。
以輕劍去硬抗重劍之威是不明智的舉動,唯有集攻勢為一點,才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
想來當日陳教主出的劍大開大合,盡顯重劍之威,就是為了告訴他這個道理。
陳長安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只是練練帝焚極意典第四式。
所幸薛護法的身法解向文也融彙了些,對面這極速刺來的巨尾,他幾乎是貼着蛟龍龍鱗,扭了個身,凝意為點,劍尖打在蛟龍尾部的一片殘缺龍鱗之上。
巨尾被打得折返,空中落下一塊沾血的鱗片。
解向文望向季紫煙,那蛟龍噴吐出來的毒氣已被她用雪域手法給封住了。
她現在也轉眼看了眼解向文,身手尚還可以,就是修為差了點,“解少俠,得尋逆鱗。”
“明白。”
解向文點點頭,可尋逆鱗是那麽好尋的?傳聞龍有逆鱗,落鱗則身死,蛟龍也算得上是龍,自然有逆鱗這個說法,只不過是多了幾片。
但也只有區區幾片,幾片逆鱗藏在千千萬萬片中間,又于生死搏命之中,這麽容易尋到那就得有天大的氣運加持。
可又怎麽可能人人都是氣運之子呢?
解向文甩甩頭,心念盡空,全身靈覺籠罩在這蛟龍之上。
蛟龍之所以是極為難纏的玄獸,是因為它身體太過堅韌,生命力非常頑強,肉身力量強橫無匹,同階級想斬蛟龍非常不易。
但蛟龍會的術法不多,十分不喜烈焰與陽光,算難得的幾個短板。
可惜解向文與季紫煙兩人都沒修火系功法。
魔教是有,可那功法極為上乘解向文縱然是有天賦也得花費冗長的時間去打磨。
——————
“師父,有路!通路到底被個陣法堵住了!可能就是趙傷門說的那個陣法!”
不多時岳小萱便折回,對着陳長安欣喜道。
又是一個陣法,但這個陣法,前有化境蛟龍盤踞,是給入陣人觸的麽?
陣內兇獸才不過一條未入臻境的蛟龍,看門的強出這麽多?
顯然不對,這是給那化境蛟龍留的陣法!也是個陷阱,這裏的照空白焰,是那蛟龍掙外快的,這才是重頭生意。
只不過掙外快遇上陳教主這個魔頭,那自己就成了陳教主的外快。
對于陣法,這就又在陳長安的盲區了,不過他并不擔心,兩方天之驕子氣運之女的加持之下,怎麽也會有人爆種,自己只消等打完進去撿漏就行。
——————
解向文虎口處不斷有血滴落,胸前被毒牙蹭過,落下個碗口大的傷,鮮血淋漓,體內玄氣所剩無幾,與蛟龍過了不知道多少招了,按時間算,已經過了有兩三個時辰。
一旁的季紫煙也沒好到哪去,雪白的小腿上被洞穿,血流如注,左臂被重擊打得脫臼。
而蛟龍雖然鱗片落了不少,但明顯還遠沒有到強弩之末。
眼下,唯有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