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九十.搬天道人,是哪一位?
醫閣東洲中立,正邪一統之後就更是了,如此前來江州尋魔教,哪怕是拜入魔教,其實也不算太大的事,只是東洲上的修士都有一種醫閣變成陳教主後院的感覺。
繼雪域聖女前往江州報恩之後,醫閣現任閣主也曾被陳教主施恩救命的消息一下也傳遍東洲,世人只能感慨教主處處留情,命犯桃花,只能羨慕了。
魔教有人看得出是醫閣的行舟,正欲傳音教主,就見教主自己踩着閑散的步子出來,當場退避三舍。
陳長安背着手望着那行舟上的醫閣兩人,一位是陸婉熒,另一位就是當日七境裏的護法師妹,看樣子兩人關系算要好的。
不知怎麽的,陸婉熒目光剛剛與陳長安一對視,就雙手捂上嘴巴,眸中蒙上一層水霧,旋即身影躍下,直直撲入陳長安的懷裏。
陳教主本着不能讓人摔傷了的心思,一把接住,陸婉熒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只是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得上面的護法師妹一陣搖頭,道:
“陳教主,陸閣主很想你,其實她心悅...”
陸婉熒忽然輕聲打斷,“我自己說。”
“自是陳教主當年救我,心中惴惴不安至此,而後教主上醫閣療傷時,得教主寬慰一言,那時候就已經...對教主動心了...”
“只是一直不坦率...我...我...當日見了教主帶着那一位...心裏就很難受,如今終于鼓起勇氣,如此唐突之下,不曉得教主還願不願...”
陸婉熒說着說着,又緊緊抱着陳長安,将螓首埋住,支支吾吾的。
不過,那麽沉默寡言又性子清冷的陸閣主,此時能說道這麽多已是非常不易了。
陳長安只好是任她抱着,正面行舟上那護法師妹張牙舞爪的,又雙手作擴音狀,只張嘴作勢,陳長安按讀了讀唇語。
她念叨的應該是:“摟她!”
“......”
面前這陸婉瑩哭的梨花帶雨,陳長安只得摟着她道:
“婉熒願意本座自然也是願意的...”
真要說陳長安有沒有動心思,你說沒有那其實還是有些的,就七境幾日跟着陳長安就能猜出她心裏什麽念想了。
委實說,這姑娘有些可愛的,只是如此情形下這般摟着被後院那幾位曉得了估計得當做是陳長安故意冷落了來幽會的。
“教主,醫閣事務繁忙,先行告退了!”
陳長安正想說道些什麽,就見頂上醫閣行舟極速遠去。
陸婉熒此時已是放開陳長安,站在一旁,神色恢複成平靜如水,只是手還緊緊攥着陳長安。
“去本座寝殿...”
陳長安往回走,陸婉熒雖是親昵地挽上來,但面色也沒太大動容,反而有點疑問的樣子,直到思索了一下帶去寝殿是個什麽概念,才是即刻垂下頭輕聲道:
“我...我還沒準備好...”
“嗯...本座帶你去見見你的...呃...姐姐們。”
這句話陳長安硬着頭皮說的,本以為陸婉熒多少有些惱怒的,結果她反是對着陳長安笑道:
“那我也算是入了教主後院了?”
這陸閣主...真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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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安這幾天過得格外舒坦,但魔教教內卻不是,相當忙碌,忙到岳小萱都拉着林傾然幾人處理事務去了。
緣由在于雪域正式将拜投魔教的消息公之天下,如此一來,整個東洲算是确确實實落入陳長安的手裏了,魔教開始接手整個東洲地界與宗門交接,當然是忙的。
不過這事了了之後,東洲便也再無正邪劃分,魔道小宗門也不用畏首畏尾,正道也不用終日将除魔衛道放在心上,對于東洲來說,其實也算是好事一樁。
陳長安的生活算是空閑,交接事務并不需要他親自出面,也就每天參悟參悟神道天書,不過話說回來,這本天書的第一頁,陳長安已然摸透了大半。
如今他的道體素質比半仙之體的林傾然還要高一截,只是還沒探讨修為,但也能算小半個仙道。
至于夜晚...夜夜笙歌尚不至于,但也沒差太多,幾位教主夫人皆不願從寝殿撤走就偶爾得被陳長安收拾到第二天下床幾乎得有人攙着。
本以為岳小萱是最吃不住的那一位,不曾想,反倒是胸懷最為寬廣的池亦蔓,她倒是求饒最多的那個。
也不能怪陳教主禽獸不如,只是每天夜半推開寝殿的門,其中燭火搖搖曳曳,微光裏能看到幾雙玉腿各自陳列,各有千秋的幾位女子眼波流轉,試問誰能頂得住?
如此閑散的如同退休般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直到此日,正值秋高氣爽。
陳長安方才于江州擺弄完照膽,照膽真是神劍,凡是揮舞起來,就要天地失色,以至于陳長安都不敢全力轟于江州之上,生怕整個江州都裂了。
現在估摸着,以自己這真半仙之軀,攜這手上照膽重劍,想要将當時的夏帝斬落馬下,估計只要一個照面的事,最多加上一式劍訣。
只能說入了仙道,這層面的差距非常大,何況手裏頭還有神劍一把,這麽想來,當日要是林傾然與他拼命說不好真打不過,還好林仙師是自家人。
陳長安手裏頭攥着山河社稷圖好幾個月,本來是準備預防大夏的,結果揣着揣着,東洲都拿下了,他散下身,鋪開畫卷,畫上靈臺樓閣,山川河流,花鳥魚蟲,一應俱全。
還沒看仔細,就聽得“噗通——”一聲,陳長安面前跪了個人,準确來說,是跪了個仙人,白衣白袍,仙氣飄飄,靈覺探查之下,遠遠超過自己這半仙道體。
難不成是上界使者?來帶本座飛升來了?
可這家夥,怎麽跪的正正經經。
陳長安一臉狐疑,然後這仙人就對着他“咚咚咚——”連磕了三個響頭,朗聲道:
“晚輩三千業界,無道仙宮,李有真,拜見搬天道人!請道人歸界!”
“...本座能不能問你個問題?”陳長安實在改不掉每次自稱都是本座這個習慣了,但還是淡淡問了句。
“請道人随意指教!”
“搬天道人...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