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探病
白安驚愕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之前母親給白可安排相親的時候,他還勸過白可,那時候白可明顯是不情願的。
他以為,白可之所以不怎麽願意去赴約,是讨厭母親幹涉他的人生。
沒想到——
白可盡量維持住笑容,做出一副特別鎮定的樣子,其實心裏面七上八下的,緊張度不輸剛才顧寒見白家夫妻時候。
他看着顧寒走到白安床邊,向白安伸出手。
白安愣愣握住他的手,喃喃道:“你……好,我……”顯然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顧寒自來熟道:“你叫我顧大哥就行。”
白可:“……”他上前拍開顧寒的爪子,把白安的手塞回被子裏,說,“雖然開着暖氣,但是你身體虛,注意保暖。”
白安緊緊盯着顧寒,視線“火熱”地幾乎能把顧寒射穿。
顧寒大喇喇地由着他看,給自家準小叔子看看也無妨,而且他還在計劃要如何收買白安,讓他變成自己追求白可行徑上的加速帶。
白可咳了兩聲,中斷了病房中兩人的交流。
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避免顧寒“語不驚人死不休”。面對白家夫妻是一回事,畢竟他們是長輩,面對着白安——
很擔心顧寒又要做出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來。
白安總算回過神來,白可很快聽他用特別不思議的口氣問道:“哥,我記得半年前你和我一起看電影時,還對那些大胸女主角很有興趣的樣子,怎麽突然連性向都變了?”
白可:“……”
他總覺得會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沒想到,這一回搞事的不是顧寒,是白安。
白可讪讪轉頭去看顧寒,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顧寒眯着眼看他的目光,很熟悉,讓他心驚肉跳——
啊啊啊啊,說好的文明社會,狐貍不會吃兔子的呢?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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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沒找到機會單獨堵住白可詢問一下他有關電影裏大胸妹子的心得體會,因為有人來探望白安了。
白可之前遇到黃孝天和麥朗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是買花玩情趣的。
原來那花不是他們膩歪用的,是用來探望白安的。
白可看着手裏的一束薰衣草,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薰衣草并不是什麽合适送病人的花吧?算了算了,探望病人嘛,心意最重要。
至于這兩人是怎麽知道白安生病住院的,自然是顧寒告訴麥朗,麥朗再和黃孝天說的。
顧寒與麥朗的關系,白可看來,幾乎是穿一條□□長大的好兄弟。
若非這樣,麥朗上一次也不會說的那麽嚴肅。
因為之前的話,白可看到麥朗,心裏還是覺得有些疙瘩。他不否認麥朗說的沒錯,但是白可有時候就是這麽別扭一個人。
再加上白天意外發現麥朗與黃孝天的關系,這種別扭更是加劇。
白可一直覺得麥朗挺渣的,又愛玩,但是沒想到如此之渣。
知道黃孝天對他用情至深,還這麽吊着他拖着他,虛耗他的時間。雖說妖的壽命漫長,十年二十年不過是短短一瞬,但那也是青春啊!
如果他早先沒有意會錯顧寒的意思的話,這兩人是——炮友的關系。
靠!
白可越想越不爽,和麥朗說話時,口氣就不那麽好了:“舍弟也是小病,不用勞煩您特意來探望的。”
他說話的時候是面向了麥朗的,一張向來和善的小臉繃的緊緊的,倒也有那麽幾分氣勢散發出來。
麥朗是有些心虛的。
他剛才在花店的時候就已經看到白可,清楚沒辦法再在白可面前繼續隐瞞下去。
但是黃孝天不知道啊!
他知道黃孝天和白可關系不錯,到底不錯到什麽程度,有沒有說過他的事情,麥朗不确定。
他不希望黃孝天在白可面前太過難堪,畢竟黃孝天還是很合他口味的,短時間來說,他不希望失去這麽一個乖巧聽話的學弟兼床伴。
這麽想着,麥朗放低了姿态,聲音裏帶了讨饒之意:“應該的,我和顧寒關系這麽好,白安是他弟弟,也就是我弟弟。”
白可:“……”
麥朗又說:“其實我這次來,不止是探望白安,還為了上次的事情。”他故意壓低聲音,帶着話題走,“上次我說的嚴重了,希望你別太放在心上。”
說完,還看了眼顧寒。顧寒剛好站在窗邊接電話,并未關注他們這裏。
麥朗稍微放松了些。
白可看了眼依舊有些狀态外的黃孝天,有些不忍這麽直接戳穿他。他心中做了打算,決定先放麥朗一馬,臉色也松了些,說:“那事……我也沒有很在意。”
他還想說幾句,那頭顧寒挂了電話,走過來:“聊什麽呢?”
麥朗一笑:“自然是關心關心咱弟的病情啦!”
顧寒知道麥朗那副德行,懶得和他廢話,轉向白可和黃孝天:“花就放一旁我等下拿進去就行,你和白安也不熟,就不用特意進去了。”
黃孝天點頭,他也是這麽打算的。
白安雖是白可的弟弟,但到底是人類,若無必要,還是少些接觸的好。
顧寒拉着麥朗出了休息室,去了吸煙區。
他煙瘾不算大,但是醫院這種地方,總是會激發一些并不外露的情緒。
比如——
他比白可自己更擔心這份來自未知的恐懼。
之前在白可面前,他不敢表現出什麽,現在避開了白可,又在死黨面前,這情緒就有些藏不住了。
他一把拉開吸煙區的窗,取出打火機,點燃煙,狠狠吸着。
寒風刺骨,吹在臉上跟刀刮似的,也将突出的煙吹散。
吸煙區還有人在抽煙,這會被風吹的直縮脖子。有個比較年輕的想上來理論兩句,但看顧寒麥朗都是人高馬大一臉不愉的樣子,猶豫了會,又坐了回去。
不多時,其餘幾人都走了,吸煙區就剩下顧寒和麥朗兩人。
麥朗并未點煙,一直靠在顧寒側方的牆壁上,半歪着頭看他。
顧寒一根煙很快抽到了頭,麥朗又遞了一根過去,順手幫他點上。
顧寒扭頭看了他一眼:“謝了。”
麥朗一笑:“都是兄弟,你還跟我客氣。”
顧寒吸了口:“嗯。”
麥朗:“……別嗯了,說吧,要我做什麽?”
他與顧寒相交多年,很少在顧寒身上看到這種類似于焦躁的情緒。準備的說,顧寒這種情緒,只和他的小兔子有關。
所以要他做什麽,他大概也猜得到。
果不其然,顧寒吐出了“尋蹤術”三個字。
這是狼妖的獨門絕學,可以憑借一些物品去探尋其主人的蹤跡。
顧寒說着從口袋裏挖出一個幾乎已經徹底扁掉的青團,遞給他:“裏面有迷魂術符篆的灰,量很少,但是引燃符篆必須要妖的血,你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到底是誰的血。”
麥朗:“……”這真的是對他特別大的考量啊。
麥朗遲遲不接,顧寒不快地瞥了他一眼:“怎麽,不方便?”
“不不不……不是不方便,而是——”麥朗猶豫再三,誠懇道,“這青團也實在是太醜了,我不好意思弄回本族去設陣作法,打個商量,有沒有別的青團可以再給我一個了?”
顧寒:“沒有。”他頓了頓,冷冷吐出兩個字,“傻逼。”
麥朗:“……”就特別委屈,還不能表現出來。
被麥朗這麽攪了一回,顧寒心裏煩悶的情緒稍微好了些。他突然想起剛才白可的話,于是對麥朗說:“白可似乎知道你和黃孝天的關系了。”
“呃——”
顧寒又說:“他似乎很驚訝,而且提起你的時候,表情特別嫌棄。”
“……”
顧寒問道:“是不是你之前對他說過什麽?”
麥朗立刻說:“沒有!”他這才反應過來,白可剛才對他冷淡的樣子,其實并不像是之前自己勸誡過他後,對自己的抵觸,更像是——
對,顧寒說的沒錯,是嫌棄。
至于為什麽嫌棄,麥朗仔細想了下,如果是因為黃孝天與之曾經說過什麽的緣故的話,這份“嫌棄”就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他和黃孝天這個學弟之間,是你情我願的關系。目前來說,他找不出第二個比黃孝天更合心意的炮友,但是如果黃孝天不願意了,随時可以結束。
他們都很清楚彼此的需求,沒必要太過于故作什麽姿态。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裏,麥朗用手擦了把臉,然後憤憤地點燃一根煙,用力吸了口。
被好友一直嫌棄已經夠慘的了,現在還要被他的寵物嫌棄,感覺特別糟糕。
突然莫名頹廢的麥朗非常不想和顧寒再次讨論這個,于是機智的轉了話題:“說起來,你和你家小兔子最近怎麽樣?”
“……”顧寒一副不大想談這個的樣子。
麥朗很快get到了點子上,意味深長地說:“還是沒吃到?”
顧寒瞬間不想理他了。
麥朗開啓他的“麥式情感教學”,諄諄誘導:“男人嘛,哪有那麽講究的。是兄弟我才這麽說的,你就應該學學我,直接上啊。他要不肯,就做到他肯,做到他沉迷,不就得了。”
“我跟你說,他們這種做小受的,只要爽到過一次,就會食髓知味。如果你沒信心,我那有很多教學光盤,或者我自己親自上陣教學都可以啊,保證讓你嗷嗷嗷痛!!!”話未說完,膝蓋上就被顧寒狠狠踹了一腳,痛的他煙頭一扔,跪下去抱着膝蓋嗷嗷叫,“你有沒有點良心,我這麽好心給你出點子,你卻這麽對我!”
顧寒冷着臉說:“QJ犯法的。”
麥朗痛的龇牙咧嘴,還不忘繼續安利:“變合.奸就行呀。”
顧寒:“……”
作者有話要說:
是夜,惡狐夜襲,兔防範不及。
一夜迷亂。
第二日。
兔奄奄一息于窩中:……物以類聚獸以群分,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