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疼
三兒還沒走到亭中,就已經遠遠聞到一股酒氣。這又催的他加快了腳步,看到亭中那似醉似醒的人時,要說心不疼那是不可能的,承裕不怎麽喝酒,喝多到這樣的,這也是第一次了。可是心疼又能怎樣?他溫三兒心疼承裕的次數多的數不勝數,可是在疼他都要建立在你有能力去疼他的基礎上。這個道理,也是三兒後來才明白的。
三兒和另一個家奴,兩人一邊一個小心翼翼又辛苦萬分的,才把這醉倒的承裕擡回到承裕的榻上。要麽說喝醉的人很重,不僅比清醒着的人重,甚至比死去的人都重,那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清醒着的人知道配合着你的攙扶,盡量減輕你的壓力;死去的人雖不知借力使力,但死去了畢竟就變成了一件堅硬的物什,也還可以搬弄;但是喝醉的人不單不會借力,還不知所以的胡亂掙紮,左轉一下□□一下,期間還吐了一次,盡數吐在自己的衣襟和腳下的青石板上了,弄得三兒他們好不狼狽。
此時,承裕乖巧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紅通通的像個兔子,又像是哭過,又像是僅是酒氣熏着而已,偏偏是那雙眼睛,才能深刻的表達他的心情。三兒從外面打了盆熱水回來,看到這個樣子的承裕又怎麽能不難過呢?可是三兒啊,早就沒有了可以将情緒表達在臉上這一項技能,在很早很早他在榮府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
他一件一件的脫掉了承裕的上衣,露出光裸的胸膛,很溫柔的幫他擦着身上吐的到處都是的酒漬。或許是身上太冰冷,或許是毛巾太溫熱,或許僅僅是因為喝過酒的承裕終于可以自在的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他竟溫順的像一只被捋毛的貓咪,紅紅的眼睛半眯着,櫻桃一般紅紅的嘴唇半開半阖,時不時發出一點舒服滿意的哼聲,配上那拉扯之間早已掉下許多的碎發和緋紅的面頰,竟是一副絕命的美人圖。
三兒也是個年輕氣盛的男人,此情此景只覺有一團火在小腹中燒,而且越燒越烈,大有烈火燎原之勢。他情不自禁的湊上前去,噙住了那火一般的紅唇。任何事情,一旦有了開始就很難收住,深埋□□之中的三兒,不知不覺就撬開承裕的牙關,深深的品味着他的舌頭,嘗一嘗他的嘴巴每一寸的味道,竟是如此的迷人,不能自拔。而承裕呢,是酒壯膽還是脆弱的時候就是需要人安慰,亦或者他只是寂寞而已,竟然回應的很劇烈,他雙手扣住三兒的頭,将他深深的按到自己面前,用力的去吻他,吻得兩個人都牙關唇齒相碰,疼卻不自知,胸膛劇烈的起伏,竟然泛起一陣陣的紅暈。
而真正讓三兒清醒過來的,是當他的手慢慢的撫上心愛的人的面容上時,他發現這面頰額頭竟燙的驚人,三兒一下子就一個激靈掙脫了起來,不好,承裕一定是喝醉被夜風吹的傷風了,這才發起高燒。于是,便匆匆起身離去。承裕渾渾噩噩中,看着三兒離去的背影,竟然還是苦笑了一下,再就渾然不覺人事了。
三兒再回來時,已經帶來一個中年的大夫。大夫握着承裕的脈象,看着病人紅通通的皮膚和緊蹙的眉頭,轉身低聲問了一句:“老夫能掀開大人的被子麽?”
“哦……”三兒和旁邊站的一幹家丁丫鬟都面色緊張,聽到大夫這麽一問還都一愣,随即便遣走了幾個丫鬟,自己近身上前掀開承裕的被子。被子下的承裕就穿了一條白色絲綢底褲,光裸着上身和兩條白腿。大夫一寸寸的望了過去,皺了下眉頭,說:“老夫剛憑脈象,斷出大人并非傷風之症,而是由于外傷化膿所致,不知,大人近日……”
“哦,先生,您所說我已知道了,今日之事,請務必保密。”三兒一聽便知不好,急急地打斷了大夫的話,他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