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
陳丹纓開始過得忙碌起來。
從《雲上天宮》事件之後,于姜已經看清楚了陳丹纓的真正實力,如果要轉型進入演藝圈,演技不好只有遭受群嘲的份兒。
所以公司斥巨資給她請了個表演老師。
從此陳丹纓就過上了早起上課,下午游戲的忙碌生活。
剛進入九月份的天氣依舊悶熱,但是這天的天氣卻不太好,太陽陰沉烏雲密布,一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陳丹纓被老師勒令演了一上午的大猩猩,饑腸辘辘的出去,她都覺得自己快要變成了吃人的母猩猩。
從公司出去,大雨傾盆而下,放在公司裏面的公用傘都已經沒了,陳丹纓只好讓袁小圓來接她一趟。
沒想到同樣被困雨中的,還有她在公司的死對頭,塗魚。
兩相對視,塗魚譏笑一聲,“這不是比黃花菜還菜的陳丹纓嗎。”
陳丹纓抿了抿唇。
媽的,她的拳頭又硬了!
雨聲很大,紛紛落在耳邊,陳丹纓看也不看塗魚一眼,“我們黃花菜組合還有一個傅時洲呢,你笑話他去啊。”
塗魚冷哼一聲,顯然不敢去招惹傅時洲。
說不定她多看傅時洲一眼,對方的粉絲就要把她撕成魚幹。
塗魚嗯哼一聲:“你現在嘴硬,等到打比賽了,看你還拿什麽硬氣。”
看這雨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停了,塗魚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因為離得近,陳丹纓也能聽得見塗魚助理究竟說了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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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來接我。”
“哎呀塗魚姐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舒服在醫院,我看今天下了大雨,就拜托袁小圓來接你了。”
“袁小圓?”
塗魚深深看了眼陳丹纓,這時候,袁小圓開着車正好停在了兩個人面前。
還沒有來得及讓袁小圓快跑的陳丹纓:“……”
車上,一片冷寂,沒人說話。
只剩下雨砸在窗戶上的聲音,袁小圓有些忍受不了這樣的死寂,嘿嘿笑了兩聲問陳丹纓:“丹纓姐,我先送你回家,再送塗魚姐回去,這樣順路。”
陳丹纓看着窗外,淡聲道:“不用,把我送到明月路就行。”
袁小圓還沒有應聲,坐在身邊的塗魚倒是驚訝扭過頭來:“明月路?!”
“是啊,我在哪兒下你都有意見?”
“沒。”塗魚的臉色變了又變,似乎是想象到了什麽難以啓齒的話,半晌才憋出了一句:“那邊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
塗魚深深盯着陳丹纓。
陳丹纓很快就反應過來塗魚的意思,她翹着大長腿,翻了一個白眼,“收起你那些無聊的腦洞。”她扭過頭,看着窗外的大雨,沒有再多說。
塗魚在“陳丹纓背後有金主”到“這不可能”的想法,僅僅只持續了半分鐘。她雖然和陳丹纓不對付,也嫉妒陳丹纓,但是她再了解對方不過,陳丹纓不可能做那種事。
很快,就到了明月路上。
陳丹纓撐開傘,雨珠漱漱砸在傘上,她一下車,就踩上了一朵水花,連說了一句“晦氣”。
袁小圓打開車窗,沖着陳丹纓說:“丹纓姐,我什麽時候過來接你?”
雨中撐着一把黑色大傘的女人,微微側身,她身材極好,腰細腿長,加上那張嬌豔的臉蛋,好像是在雨中開出的一朵鮮妍嬌花。
好看的想要人立馬把她藏回家裏。
雨中的陳丹纓彎了彎眉眼,桃花眼中波光潋滟,愈發勾人,塗魚扭過頭,“嘁”了一聲。
伴着雨聲,傳來了陳丹纓悅耳的聲音:“不用了。”
不用?
她到明月路這種地方來做什麽?
再看陳丹纓離開的方向,這邊走過去不遠就是江上灣,那一帶的別墅區,都是富豪。
無視掉雨後的探究目光,陳丹纓撐傘來到江上灣第三棟。
她熟練地開門進去,收起傘放在一邊,拍了拍身上濕漉漉的地方,喊了一聲:“爸,媽,哥,我回來啦。”她往裏面走,撒嬌道:“今天的雨好大啊,都打濕了。”
——
陳丹纓表面上是個大學畢業女團出道的唱跳型選手,如今遭遇事業瓶頸期的演技黑洞。
但是沒人知道,她的父親是陳氏遠藤的掌權人,陳家在珠城說上一句話,誰都得退讓幾分的存在。
但是陳家這樣的威望,并不是因為她的父親陳宏國有多厲害多成功。相反的,陳宏國先生相當的平庸,能夠守住陳氏遠藤的産業,已經是大幸。
陳氏能有這麽大的威望,還是得歸功于打下陳家基礎的祖輩們。
他們秉承着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裏的原則,從創立遠藤之後,就把下面的小輩們丢了出去自己打拼事業。
成年之後有能耐的陳家後輩,大多慢慢成就自己的事業,成為雄踞一方的存在,不再回到陳家,可依舊是陳家最為堅實的頂梁柱。那沒有能耐的呢,創業失敗只好灰溜溜回到家族,繼承家業,只要保好祖宗的基業就好。
幾乎每一屆,都會出幾個驚才絕豔的天才,和幾個不得不繼承遠藤的平庸之輩。
據說一二十年前,陳家遠藤曾遭遇過同行致命般的打擊,可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同一時間,商界、法界、體育界、政界……各界大佬竟然同時出動相幫,其中随便挑一個大佬出來,都是“天涼王破”的存在。
可謂牛逼。
那時候衆人才知道,陳家是個龐然巨物,惹不起惹不起。
到了陳丹纓這一輩,依舊是按照先祖們的規定,到了十八歲之後就自力更生。
好在,雖然陳宏國是個平庸之輩,他的兒子陳蔚然卻是厲害的。
二十歲就創立了西瓜直播,二十三歲西瓜直播遭遇資金鏈斷裂問題後起死回生,從此一帆風順,成為了直播行業的頂尖存在。
陳丹纓就沒有陳蔚然那樣的頭腦,只是擁有一張美貌,進入娛樂圈之後一炮而紅。
不止是他們,這一輩厲害的陳家表哥表妹多如牛毛,都是珠城各行各業的新秀存在。
此時,陳宏國先生和母親劉秀珠女士正平庸地和兩兄妹唠着家常。
劉女士笑眯眯說:“你演的那個電視劇啊,我每天都在看,我就覺得演得很好看,你別聽網上那些罵你的話,咱們放輕松點啊。”
“……媽,看不下去不用硬撐的。”
一旁,正在玩手機的陳蔚然聽見,扭頭看了眼一家人,幽幽說道:“媽那哪裏是在看你啊,她就是個顏控,在看傅時洲呢。”陳蔚然笑了一下,“跟看未來女婿一樣。”
看着劉女士愈發尴尬的笑容,陳丹纓果斷相信了陳蔚然的話。
陳宏國先生見狀,朝着劉女士擠了擠眼睛。
劉女士會意,清清嗓子,“前幾天你和傅時洲深夜幽會,究竟是不是談戀愛去了啊,咱們都是一家人,纓纓啊,你談對象了可別瞞着咱們啊。”
陳丹纓眯了眯眼睛。
她說怎麽忽然就提到了雲上天宮,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啊。
她站起身來,無奈地攤開手:“爸,媽,網上亂說的那些話能當真嗎,我和傅時洲真沒什麽。”她去冰箱拿了瓶純淨水喝了一大口,清涼順着喉嚨而下。
陳宏國幽怨的嘆了口氣,看向陳蔚然:“你都這麽大了怎麽還沒對象啊,你看你哥,都已經帶回來十三個女朋友了。”
“……”
劉女士立馬就接過話茬來:“對了,纓纓,你知道媽媽的閨蜜老林吧?她兒子最近回國了,在搞什麽科研……”
陳丹纓知道劉女士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無非就是那個閨蜜兒子多麽優秀,等她過了年就二十五了,可以和對方處處看,成不成另說什麽的。
陳丹纓閉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劉女士的話。
“打住打住,媽,你再這樣,我可就走了啊。”
劉女士委屈地癟了癟嘴。
這時,從手機裏擡起頭來的陳蔚然挑了挑眉梢,“對了,我也有個朋友,長得可不比傅時洲差,叫宋……”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陳蔚然的表情頓時暗了暗,又低下頭去,“算了算了,這個不行。”
陳丹纓哼了一聲,下意識就想到了宋燃。
大概是最近游戲打得太多,聽到一個宋字,耳邊仿佛能回響起宋燃用好聽的聲音說一句:“小老板,你沒有我不行啊。”
陳丹纓手指微微一僵,只覺得耳廓有些燙人。
她咬咬牙,踏馬的,宋燃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
珠城的雨下的大,夜色籠罩下更是滂沱駭人,陳丹纓留在了家裏過夜。
洗完澡出來,剛吹完頭發,西瓜直播的後臺消息就叮咚響了一聲。
是宋燃叫她一起打游戲。
快幾天沒有打過游戲的陳丹纓手癢,馬上就登錄了游戲,一上線,宋燃就把他拉進了房間裏。
這時,虛掩的房門被人打開,陳蔚然穿着一件湖藍色的睡衣走了進來,他手中握着一杯牛奶,看到陳丹纓在床上玩手機,他将牛奶遞過去,說:“給,媽讓我給你的熱牛奶,說喝了能睡得好。”
陳丹纓低頭把游戲房間裏的喇叭關掉,撅了撅小嘴巴,看到陳蔚然嘴邊還有牛奶殘留,“咱媽怎麽還是這樣,從小就把牛奶怼在我們嘴裏喝。”
陳蔚然淡淡笑了下。
殊不知,另外一頭,宋燃略有深意地眯了眯眼睛。
他今天早早就下播了,本想要盡快把小老板帶上王者,功成身退。
沒想到的是,剛剛小老板的喇叭忘記關了,也沒有開那個蹩腳的變聲器。
他要是沒聽錯的話,對面說話的男人是陳蔚然無疑。
只是陳蔚然……怎麽和小老板在一起?
他把手機放在桌上,眉梢不自覺微微一挑,莫不是,小老板就是陳蔚然老是藏着掖着的妹妹?
啧,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