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侍女大賽最後一輪放在三天後進行, 是正兒八經的考試,寫試卷那種。

剩下三十個人,除了夜空,都被第二輪摧殘得狠了。

第一名通關後, 按照賽制開始每隔一小時逐級關閉關卡, 直到通關滿三十人。

在比賽結束的時候, 夜空已經拿着天白買的手機研究半天了。

他大致看了一下,這操作系統漏洞跟篩子似的, 要把信息存儲在裏面, 就跟出門裸.奔差不多。

想到以後和天白的聊天記錄有可能被竊取,他就不能忍。

晚上洗了澡,他坐在陽臺的躺椅上, 調整個人終端的連接模式, 接入手機, 重新編寫程序。

要手機匹配終端不太可能, 不過至少安全要有保障。

小七從外面進來。

拿到第一筆狩獵報酬後, 夜空就給兩人換了兩間最好的房間。

小七從終端裏發了個文件給他, 把虛拟屏放大, “您說的這個林姝, 今年20歲,龍坑村人, 爸爸叫林康,個人經歷沒有斷層, 從上學到現在我都查過, 全都沒問題。”

夜空:“龍坑村?”

小七點頭:“對,就是您去過的那個龍坑村。”

夜空:“她家還有哪些人?”

小七打開另一份文件,一一讀給他聽。

聽到某個名字的時候, 夜空擡手打斷,“林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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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林钊是她的叔叔。”

夜空若有所思,停下手上的動作,靠在搖椅上慢悠悠地晃。

“明後天你去趟龍坑村,我有事想讓你确認。”

睡覺前,他拿過手機給天白發了個信息。

【哥哥,你睡了嗎?(*/ω\*)】

靠着床頭看了半天的書,手機靜悄悄的,一度讓他懷疑是不是改造了系統後,接收信號出問題了。

他在表情庫裏找了好玩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結果直到睡着都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這時候的天白正在書房裏,對着一堆腐朽的零件,另一邊擺着形狀一模一樣的新零件,手裏是組裝了一部分的組件。

眼前漸漸模糊不清,他揉了揉眉心,可情況卻沒有好轉,困意一陣陣襲來。

又過了十分鐘,他實在熬不住,走了出來。

躺到床上時,他習慣性地拿過手機查看有沒有什麽緊急聯絡。然後就看到夜空發的一堆表情包。

“這麽閑?”

一晚上的煩躁突然就消失了,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看信息時,眼神裏的笑意。

他點了一下對話框,打了幾個字又删了,反反複複好幾次,最後什麽都沒發,關機扔到了床頭櫃上,順手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東西。

這是上次從夜空手裏繳收的共振儀。

後來他讓天魁拿去鑒定,連研究院的那群老家夥都沒見過這技術。

天白把玩着這小東西,低聲自語:“是你的話,能修好嗎?”

第二天,夜空起了個大早,換了身男裝去酒廠。

老林一見着他就罵罵咧咧的,邊罵邊把家裏好吃好喝的都端了上來。

“你說說你,膽子夠肥的!”

夜空吃着點心,笑嘻嘻地不當回事,“林爺爺,您對我太沒信心了。”

老林氣不過,非要拉着他殺兩局。

趁着下棋的時候,夜空問了去二級獵區組隊的情況。

之前他讓老林傳達給各隊隊長,反響很好,幾乎沒人不想去的。

不過考慮實際情況,不可能像上次一樣全都帶上。

一來二級異獸比一級異獸兇殘很多,自身戰鬥力不達标又沒武器的話,就算去二級獵區也不會有什麽好處。

二來就像天白說的,最近出現了些異常情況,具體會遇到什麽他也不知道,不能完全不考慮意外狀況。

最後敲定,連同老周一起,九個隊長加老林,各隊長再帶一兩個能力出衆的,組建這支臨時隊伍。

不過,老林有個疑惑。

“你最近應該不缺錢了,為什麽還要這麽急着去二級獵區?”

夜空撚起一顆棋子下到對應的位置,“誰會嫌錢多呢。”

不單單是為了錢,有些事,只能去獵區确認。

二級獵區比一級獵區遠很多,不能當天來回,要在獵區裏過夜,這也是比較危險的原因之一。

兩人商量好了時間和路線,老林逐個通知到位。

夜空趁着這空檔,又給天白發了條騷擾信息。

【哥哥,下午我能找你玩嗎?(*/ω\*)】

等老林聯系完了都沒得到回複。

夜空不甘寂寞地又發了一條過去。

【哥哥?你能收到我的信息嗎?我的手機好像壞掉了(;д`)ゞ】

過了好半天,屏幕畫面一動不動。

老林見他盯着手機一直刷新,打趣了一句,“剛買的手機啊?跟弟弟聊?”

夜空把手機遞到他面前,上下翻面,特別得意地炫耀,“這是哥哥買給我的,很認真地幫我選的呢。”

老林端着酒杯喝酒,随口問:“哪個哥哥啊?”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夜空激動地心跳加速,随口回:“天白。”

“噗……”老林一口好酒噴成了花灑,“你說誰?!”

夜空美滋滋地解鎖,聊天界面下多了一條信息。

【沒空。】

夜空完全能想象他是用什麽表情打出這兩個字的。

【那等晚上我再去找你叭,我記得你的床很大。(*/ω\*) 】

這次,那邊回複得很快。

【已經啓動最高防禦。】

夜空捧着手機傻笑,“你那的防禦系統對我沒用噠。”

【既然這樣,那我找別人玩了。(~o ̄3 ̄)~ 】

然後,那邊就沒有回複了。

夜空放下手機,對面老林連連咋舌,“你這小丫頭片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喜歡誰都可以,就是別喜歡這位。”

夜空不解,“為什麽?他生活作風很差嗎?”

“那倒不是。”老林抿了口酒,“天白這個職位在獸神殿非常特殊,地位比一般祭司高很多,歷代天白都是神出鬼沒的,從來沒聽過哪一代天白結婚,我猜想應該是職位的關系,對人情世故都很淡漠。”

夜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爺爺覺得天白是職位不是名字?”

老林眼神微變,卻很快掩飾了過去, “嗐,這種常識性的東西我怎麽可能記錯。”

夜空把玩着茶杯,淡淡地笑:“那就奇怪了,為什麽只有這個職位有天白和神谕兩種稱謂呢?”

“這我哪知道,大概是因為地位比較高?”

第二天一早,夜空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齊了。

每個隊長都帶了三級武器,帶的隊員裏只有兩三個沒有。

見他來,他們不要太熱情,明裏暗裏的套話。

“小夜啊,之前那個山谷,你是怎麽知道會有那麽多異獸的啊,我們後來去了兩次,什麽都沒碰到。”

“你是不是用什麽吃的吸引異獸啊,像是在那附近撒上雞血之類的?”

夜空笑笑:“這是說起來挺玄的,總的來說應該是看……風水吧。”

衆:“……???”風水?你在逗誰呢?

老林見他兩手空空,把他帶進房間,把一個背包扔給夜空,裏面放了一些吃的和應急用品,低聲說:“我那把弓給你用吧。”

夜空查看背包裏的東西,随手丢出些沒用的。

“不用,我有武器。”

老林在他身上看了一圈,“在哪?”

夜空反手從後腰的抽出一支彈弓,“這個。”

老林:“……你認真的麽?”

夜空不在意地笑笑,“帶着裝裝門面,我們隊裏十幾把武器,不怕沒得用。”

隊裏加起來二十二個人,一輛大巴足夠坐下。

天狼隊的星星上車後看夜空坐在第一排,立刻拉着小亮搶了隔壁那排的座位。

路上,各隊長商量着人員工作分配,隊員們很多是第一次去二級獵區,對這次出獵特別興奮。

星星本來想跟夜空搭話,這兩天他在家裏苦思冥想,把那天恐怖的經歷在腦內反複播放了無數遍,總結了一些問題,想着這次出獵的時候請教大佬,結果大佬一上車就睡着了。

到中午下班時間,天白從辦公室出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什麽提示都沒有。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走了幾步,又拿出來解鎖,劃到聊天軟件,和某人的聊天窗口上最後顯示的還是昨天的消息。

天魁和左輔走過來跟他打了個招呼,“要一起去吃飯嗎?”

天白平時不會跟他們一起吃飯,不過碰到了,總得禮貌地問一句。

天白往外走,神色淡淡的,“走吧。”

天魁和左輔無聲對視,都覺得很驚訝,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下午,天魁敲門進來,把手裏的咖啡放到天白桌上。

天白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三點了,還是沒有消息。

他蹙着眉,煩躁得很。

那小鬼到底在忙什麽?

不對,他根本沒期待某人的信息,只是手機太安靜了,不太習慣。

天魁要走的時候,天白叫住他。

“他這兩天在做什麽?”

天魁走回來,“昨天早上去了老林家,下午待在民宿裏,今天一早又去了老林家,好像跟老林出獵了。”

查到夜空女扮男裝去出獵的時候,天魁吓了一跳,心驚膽戰地彙報給天白,結果對方反應很平淡,就像早就知道了一樣。

獸神殿不安排女性去獵區是有原因的。

狩獵這事本質上是個體力活,力量和技巧同樣重要。女性從生理角度來說,力量沒有男性強,不是說所有女性都無法勝任,只是大體來說讓女性做獵人不太合适。

給各人安排适配自身能力的工作,這是獸神殿的職責。

至于以後會不會逐步開放女性獵人,天魁不知道,反正目前是禁止的。

不過就算開放了,也很少有女人願意去狩獵吧,畢竟還能做其他很多工作。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男裝混進獵巡隊。

看到監控拍攝的照片,別說,除了那頭長發,一點也看不出女孩的影子。

天白聽了這話,眉頭蹙得更緊,“出獵?去幾級獵區?”

天魁立刻聯系了老林,“是二級獵區,說是之前就計劃好的。”

他一彙報完,天白的臉冷得掉冰渣。

天魁小心翼翼地從辦公室退出來,長嘆了口氣。

下午四點,夜空他們終于到了二級獵區,面包車司機等他們下車後,掉頭離開。

進二級獵區,短則兩三天,長則四五天,一般根據狩獵情況來,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着也得獵一頭回去不是。

一群人清點裝備,收拾妥當後,一頭紮進了深山老林。

星星跑到夜空身旁,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大佬,那個,你不穿皮甲啊?我這裏有一套備用的,你要嗎?”

夜空瞧瞧他那張紅撲撲的小臉,打趣說:“不用,你自己留着吧,會用到的。”

星星一時沒聽明白,“那你呢?一只二級異獸抵一群一級異獸,很兇的。”

那邊,老周朝這邊喊了一聲,“星星你過來,別打擾小夜,看着你煩。”

星星賴着不走,“我要跟在大佬身邊學習!”

麒麟隊老李湊過來,“小夜啊,你看看這裏的風水,異獸多嗎?”

老林差點笑出聲,這家夥竟然還真信他随口胡扯的話。

夜空撚着手指算了算,一本正經地說:“離得還有點遠。”

獵區裏經常能看到異獸活動留下的痕跡,但二級異獸的活動範圍更大,難以捕捉。

天很快就黑了,晚上在林子裏行走非常危險,他們決定先找個合适的地方紮營。

隊長們都是比較有經驗的,很快在山腳下找到一個大岩洞,這個岩洞裏面結構複雜。

他們進去才發現,在岩石相隔的另一邊有另外一支獵巡隊在紮營。

夜空看到那個隊長,眯了眯眼。

好巧不巧,正是龍坑村的林钊。

老周和幾個隊長過去打招呼,老林抱手站在夜空身邊,低聲解釋:“林钊是獸神殿的編制獵人,他帶着這個隊伍也是編制隊,個個年輕力壯,一身腱子肉,一次出獵多的時候能獵到十幾頭。”

獵人分編內和編外。

編內的獵人需要定期完成獸神殿安排下來的狩獵任務,相對的,他們的積分系數更高,每月有固定的底薪,出色的可以競選祭司。

編外的獵人沒有任務要求,像各村自組的獵巡隊都是編外,純粹依靠獵物換取積分,不出獵就沒有任何報酬。

一般情況下,選不上編內的人才會選擇進入編外的隊伍。

但編內的獵人也可以參與編外隊伍的行動,也就是賺外快,只要不和任務沖突,其他時間是自由的。

夜空點頭,“爺爺您以前是編內還是編外?”

“當然是編內的!”老林強調,“不是我吹,我巅峰時期,個人積分榜挂在前二十,手下一群小弟!後來退休繼承了酒廠,才沒怎麽出獵了。”

編內獵人50歲退休,可以享受高額退休金,可以繼續參與編外獵巡隊出獵,像他們隊裏的各村隊隊長都曾是編內獵人。

夜空被逗笑了,沖他示意,“我沒質疑您的能力,走吧,去打個招呼。”

林钊看到老林,連忙走近幾步,“您也來了。”

老林罷罷手,“尊稱就不用,我現在就一糟老頭子,閑着沒事,出來逛逛。”

林钊笑笑,看向他身旁的夜空,眼神裏有幾分探究,“這小夥子是隊裏的新人?”

老周解釋,“你消息落後了吧?這是麒麟隊的實習生小夜,就前幾天一個人殺了三十多頭一級異獸那個!”

“哦,原來是你啊!”林钊将夜空上下打量,“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是更魁梧點的壯小夥呢。”

幾個隊長都在笑。

“可不是,大家都這麽說。”“別小看他了,一個頂你隊裏好幾個!”

其實這話也就是開開玩笑的,可聽的人卻當真了。

馬上就有幾個林钊那邊的隊員走了過來,看過來的眼神算不上友善。

一個魁梧的寸頭大高個兇狠地瞪着夜空,“這位大叔,你是瞧不起誰呢,就這豆芽菜頂我們好幾個?”

旁邊一個年輕些吊眼男,輕蔑地瞟了夜空一眼,對同伴笑着說:“最近編外招人的水準怎麽下降了這麽多,什麽人都往隊裏拉,充人數嗎?”

那個同伴笑嘻嘻地回:“畢竟是編外,要求太高招不到人,反正基本就在一級獵區混,差點就差點。”

被小輩指着鼻子嘲諷,隊長們哪受過這種氣,當即臉色都不對了。

其樂融融的氣氛急轉直下。

林钊笑着調節氣氛,“你們這就不對了,難道獵人就一定跟你們一樣五大三粗的?”

寸頭大個子不屑地哼哼,“獵人是靠力量吃飯的,拉不動弓,舉不動刀,跟來幹嘛,看戲嗎?”

林钊低喝了一聲,“好了!去搭你的帳篷。”

其他隊長看在眼裏,林钊看着像在勸導,其實對隊員們說的話一句都沒否認。

氣氛完全冷了下來。

正走過來問問帳篷怎麽排列的星星聽到了那些話,氣得破口大罵。

“編內了不起了啊,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不照鏡子看看,有本事你也去殺三十多頭一級異獸,老子跪下給你擦鞋!”

寸頭高個都準備走了,聽到這話,立刻沖了回來。

“小菜鳥,剛才的話有本事給爺再說一遍?!”

星星自己差不多一米七五,大塊頭比他高了半個頭,身板是他的兩倍。

老周知道他那張臭嘴,不阻止鐵定要挨揍,走過去想拉住他,“星星!少說兩句。”

星星躲開他的手,走到大高個面前,瞪回去,“說你沒種,像個娘們兒!”

寸頭大塊頭拳頭捏得咯咯直響,“媽的,信不信我一拳打裂你的頭蓋骨!”

老周想把他扯回來,可架不住他賴着不走,嘴裏噼裏啪啦地說個不停。

“來啊,怕你啊,只有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對別人逼逼叨叨,你都這麽老了,編制內混了很多年了吧?現在還是最低等的獵人,你有什麽臉瞧不起別人?我明年就能考編了!一定升得比你快!”

其實大塊頭才31歲,正值壯年,可星星才18歲,相比起來,說老也沒毛病。

大塊頭徹底被激怒了,一拳頭就掄了過去。

老周把星星往旁邊用力一扯,拳頭擦着星星的頭過去。

林钊讓其他人攔着,可隊員們嘴上說着讓他們別吵,卻沒一個人出來阻攔。

大塊頭一拳落空,第二拳馬上就跟了過來。

星星被拉得一踉跄,人還沒站穩,拳頭就到了面前,根本來不及躲避。

閉上眼硬抗,可拳頭卻半晌沒有打過來。

睜開眼,夜空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一只手抓着大塊頭的手腕。

大塊頭用力一掙,卻沒有掙開。

到這會兒林钊那邊的人才發現,夜空竟然比大塊頭還要高,只是跟其他人比起來比較消瘦,容易忽略這點。

夜空戴着面具,別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的聲音淡淡的,看過去的眼神平靜得可怕。

“你是獵人?”

大塊頭本就很火,現在手被自己看不起的人鉗制,簡直怒火中燒。

“廢話!我不是獵人來這裏幹嘛?!以為我跟你一樣,來逛街啊!”

隊員裏發出了幾聲笑聲。

夜空眼神掃過去,那邊突然就安靜了。

他重新看向大塊頭,“你是獵人,卻把拳頭揮向同伴?”

大塊頭被怼得無話可說,夜空的眼神讓他有種被看透的錯覺,他實在撐不住,移開視線,手卻怎麽都掙脫不了。

“是他先挑釁我的!”

夜空低低地笑了一聲,“不對,是你先挑釁我的。”

星星和老周離得近看得清楚。

大塊頭整只手都在發抖,手背上青筋暴起,夜空看似輕松的抓着,他卻用盡全力也掙脫不了。

這家夥/大佬的力氣好大!

最後還是林钊親自過來道歉,夜空才放開手。

林钊:“對不起,是我這隊長看管不嚴,我們帶了些好吃的,晚上你們過來一起吃吧。”

這種自罰三杯的場面話,聽聽就好。

還跟你們一起吃飯,嫌氣不夠嗎?老周和星星還是很氣,不過隊長都出來調解了,還能怎麽辦。

夜空好脾氣地笑笑:“因為一點小事就對同伴動手,還意識不到錯誤,縱容他的你确實錯得很離譜。”

林钊表情一變,一般這種時候雙方互相退一步就好了,他這麽說也就是客氣話,卻沒想到夜空竟然這麽說。

大塊頭氣不過,又沖過來,“我看你就是欠揍!”

夜空揶揄的眼神讓林钊臉上火辣辣的,他朝大塊頭吼了一聲,“夠了!是不是受處分才老實?!”

那邊的隊員們一臉便秘,卻不敢再說什麽。

林钊見老林從剛才開始就沒說話,想請他留下來再聊兩句。

老林淡淡地回絕,“小夥子們搭帳篷我不放心,小夜,回去了。”

兩個隊伍中間隔着十幾米遠,中間好幾層岩壁隔開,基本互不打擾。

路上,星星狗腿的問夜空:“大佬,你手沒事吧?”

“沒事。”夜空搖頭輕笑,“我開始喜歡你了。”

星星眼睛一亮,心裏美滋滋,“我也特別喜歡自己!長得這麽帥……”

說到一半被老周爆錘,“帥個屁!個傻缺,要是沒小夜,你今天就撲街了!”

星星揉着頭怒怼,“他們說那種話能忍?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

老周咋舌,“……那你下次躲遠點罵。”

其他人都被逗笑了,氣氛終于好了些。

夜空拍拍星星的肩膀,“真性情是好,不過還需要多磨練,加油吧小夥子。”

老林在旁邊聽得額角直抽。

說別人小夥子,你自己比他還小一歲呢!

晚飯過後,天白處理了一些公務,拿起安靜了一整天的手機,在聊天窗口編輯了幾個字,又删了,切到通訊錄裏,在最上方找到夜空的號碼,撥了出去。

提示音叫了好幾聲,他眉頭越蹙越緊。

在他要挂斷的時候,那邊接了起來。

“喂?”

天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夜空扮男裝時的聲音。

“哥哥?”

電話是通了,可他不知道說什麽。

“哥哥,你聽得到嗎?”

過了片刻,天白低低地應了一聲,“你現在在哪?”

耳邊聽到電話那邊傳來輕笑,“你猜猜?”

天白靠在椅背上,“我猜不到。”

“我在外面和朋友玩。”夜空開玩笑地問:“你吃醋了嗎?”

天白氣得冷笑,“你和誰玩跟我有什麽關系?”

“好冷淡哦。”夜空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我可是每天都想看到你的。”

天白冷哼,“我不想。”

夜空拖着腔撒嬌,“我們可是一起睡過……”

“夠了。”天白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幾個男人的聲音。

“小夜,這個很好吃,分你一點。”

“哥,你頭發上沾了什麽,我幫你拿下來。”

“小夜,我們在後面找到一個水塘,要不要一起去洗澡?”

天白刷得一下從座位上起來,“不行!”

夜空疑惑地聲音傳來,“哥哥,什麽不行?”

天白黑着臉挂掉電話。

靜默了片刻,突然一條條幽藍的絲線從他身體各處竄出,漸漸聚攏到前方半空。

絲線彙聚成團後,從中間扯開,逐漸形成一個圓環。

天白一腳踏了進去,整個人憑空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九點還有一更哈~

聽說評論要實名制了,讓本就不富裕的評論雪上加霜。

所以,來猜猜,天天去哪了,猜中有紅包~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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