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曾淑拿着這冊子,傻眼了……

曾淑讓她們兩個回去好好想想, 想好了再告訴她,并且寬慰這件事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的,總得想清楚了才好。

但侍書出了這個門轉頭就回來了。

她對曾淑道:“夫人, 奴婢都已經想好了, 都聽您的安排!”

曾淑哭笑不得, 指着她取笑道:“那你想得可真夠久的,這麽一會兒,怕是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呢!”

侍書嘿嘿笑, 沖着曾淑讨好地笑道:“這有什麽好想的,都聽您的就是了,就嫁個府裏頭的管事,一輩子都不離開您!”她思索了片刻, 流露出回憶的神情,“奴婢還記得當年被人牙子帶到曾府的時候,可害怕了。”

“又累又餓, 整個人瘦得跟人幹似的。”

“那牙婆兇得很,說這回再賣不出去,就把我們幾個統統賣到花樓裏頭。”

侍書感激道:“也就姑娘您不嫌棄把奴婢收下了,從哪個時候起啊, 奴婢就發誓這輩子都跟着姑娘, 您到哪兒奴婢就到哪兒,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她歪着頭不解道:“成個親而已,有什麽好想的!”

曾淑:“……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在心裏搖頭,侍書這是還沒開竅呢,不然也不會這麽一副誰都可以的模樣。也罷,反正她今年才十五歲, 晚些再成親也沒什麽。

不過經侍書這麽一說,她也跟着回想起當年為什麽會在十幾個小丫頭裏面挑中她做自己的丫鬟了。因為當時所有人裏面,就她的眼睛最亮,最大。一進院子就直勾勾地盯着曾淑看,半點都不避諱。

不像是別的丫頭們,進了院子不是緊張看着地就是慌張地偷看牙婆的臉色,沒半點鮮活氣。

那個時候,自己剛剛搬進祖母院子。

身邊已經有了啰嗦嘴碎,從通州帶回來的奶娘;祖母請來的,古板嚴厲的教養嬷嬷;同樣也是祖母給的,體貼入微并不多話的大丫鬟。

徐嬷嬷說還缺了一個能陪着玩耍的小丫鬟。

所以雖然當時牙婆送了十幾個人來給自己挑選,但在那個時候的她看來,滿院子只有那個瘦瘦小小,個不高的她才是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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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的确如此。

她這性子,這麽多年都沒有變。

“你放心吧,”曾淑朝她溫和地笑道:“我定給你挑個好的,對了,你若是看上了哪個也可以和我說,我會為你做主的。”

侍書認真想了想,然後道:“都聽您的。”

……

侍書說一切都聽曾淑的,但侍墨卻不是如此。她苦苦想了一個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連眼眶都青了。

然後第二天起來,對曾淑道想再服侍夫人幾年。

曾淑本來也沒想讓她們現在就決定下來,所以對她的選擇也不勉強。只不過這樣一來,孫府醫和邬榮的婚事就要另做決定了。

于是曾淑又把郭嬷嬷喊來。

郭嬷嬷聽完了曾淑的話後道:“夫人您原本是想要把侍書許配給邬榮?”

“是啊,”曾淑好笑道:“我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昨天問了一下她們兩個,侍書是完全不在意未來夫婿是誰,說任憑我做主。但我想着她到底年紀還小,還未懂這男女之事,那就先放一放再說吧。”

“至于侍墨,她現在也不想嫁人,估計是不想嫁在府裏。既然是這樣也就不必勉強了,她的事晚兩年再說。”

“所以嬷嬷你看,應該把誰嫁給孫府醫和邬榮呢?”

郭嬷嬷仔細想了想,突然道:“老身覺得,您既然原本打算把侍書許配給邬榮,那麽不如邬榮的婚事就放一放吧。”

她看着曾淑,誠懇道:“邬榮是侯爺身邊的得力人,配侍書也不算辱沒了。”

曾淑思索良久,“也罷,那孫府醫那邊呢?嬷嬷你覺得應該把誰許配給孫府醫?晴雁那邊你和她說了嗎?”

邬榮和晴雁是親兄妹,之前邬家隐隐地提出想要為邬榮求娶曾淑身邊的人,目的是與曾淑這個主母更進一步地拉近關系。許是為了避免讓曾淑覺得奴大欺主,對于晴雁的婚事他們沒有任何意見,只說但憑夫人做主。

郭嬷嬷給的意見是不如嫁給曾淑的陪嫁小厮,曾淑有兩個較為得力的陪嫁小厮,不過都被她派出去了。一個去了通州,這回還順帶替她買了一個莊子。一個則跟着侯府的人去了南方,督促他們砍樹燒炭,除此之外曾淑也想要知道那邊是怎樣的情形。

晴雁的為人處世曾淑是看在眼裏的,她是那種能幹然後又不愛多話的人,曾淑想着有這麽個人聯系在她和陪嫁小厮之間,也挺好的。

畢竟他們這些小厮平時是進不來內院的,得有個人在中間傳話,于是便答應了。

之前曾淑和郭嬷嬷商量的時候,覺得晴娟的性格可能比較适合嫁給身為罪臣之後的孫府醫,但如今晴娟自贖己身,那事情就又回到了原點。

該讓誰嫁過去呢?

那些個二等顯然是不太合适的。

郭嬷嬷想了想道:“晴雁那邊老身還沒說呢,畢竟您那兩個小厮還沒有回來,總得讓他們見一見才好。”

“至于孫府醫,不如讓晴屏那丫頭嫁過去?她今年十四歲,原本也是預計着兩年後再放出去的,但如今侍書和侍墨都留着的話,那提前兩年也就無妨了。今年定親,明年及笄之後成親也合适。”

曾淑思量起來,她身邊的這些大丫鬟們。晴妙就不說了,她早就是一個棄子了。剩下的晴娟贖身了;侍書準備許配給邬榮;而侍墨多半是要嫁到府外的,到時候看她的心思再決定,現在不急。

最後再把晴雁許配給自己的陪嫁小厮,把晴屏許配給孫府醫……

想到這裏,曾淑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太對勁的地方。

邬榮和晴雁的長輩是府裏的大管事,然後邬榮是侯爺身邊得力的人,晴雁呢則是她這邊的大丫鬟。

将來要是再把侍書嫁過去,以她對侍書的倚重,晴雁和侍書兩個若是再回她身邊伺候,那邬家的勢力是否就太大了些……

這樣并不妥當。

要管好一個府邸,單靠對身邊人的信任與倚重是不行的,還得權衡厲害得失,讓他們之間相互制衡。

她這次把外院的二管事提拔了起來,其實不單止制衡了老夫人那邊的勢力,還制衡了大管事的部分勢力。

而若是再把侍書嫁給邬榮,把晴雁嫁給自己的陪嫁小厮,那麽事情有可能就又回到了原點,甚至是更糟糕。

別到時候把老夫人的勢力壓制住了,這邬家的女眷們就又在後院遍地開花了。

雖說他們家一直以來表現得都很聽話,但也不能如此。

之前還沒定下把侍書許配給邬榮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但如今一旦定下,那麽這個情況就很明顯了。

邬榮或者晴雁的婚事,不能夠這麽安排。

郭嬷嬷之所以這麽建議,是因為她如今只想着曾淑初來乍到,應該與大管事拉進些關系,兒女親事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以她的身份,還想不到十幾二十年之後那麽久遠的事,

但身為侯府的當家主母,曾淑不能放任自己把邬家養成個尾大不掉的龐然大物。

于是她對郭嬷嬷道:“算了吧,我覺得晴雁配孫府醫也挺好的,晴屏畢竟小了些,一團孩子氣呢,那天讓她給侯爺梳頭結果她自己快被吓哭了。”

“還是晴雁好,嫁過去也是在爹娘眼皮子地下,想要再回來當差也方便。”

“至于我那兩個陪嫁小厮,他們今年也才不過十六七歲,暫時不成親也沒什麽,立業了再成家也是好的。”

郭嬷嬷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點頭道:“那便按照夫人的吩咐,老身把晴雁喊來再問一問,她若是同意了那這事就這麽定了吧。”

“孫府醫的身份不低,他們邬家沒有不樂意的。”

果然,聽到是以前見過的孫府醫,晴雁害羞着答應了,而邬家更是歡天喜地,晴雁的母親專程前來給曾淑謝恩。

至于孫府醫知道是夫人身邊的晴雁大丫鬟,不但知書達禮還溫柔賢惠,也是高興地應下,兩家商量着在入冬之前就把婚事辦了,而婚後晴雁也繼續留在曾淑身邊當差。

此外侍書和邬榮的婚事,曾淑也簡單地透露了一句。不過沒說是誰,只說她這邊的确有一個合适的人選,但她暫時不準備放人,邬家若是答應的話得再等一兩年。

邬家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是歡喜地應了,還說過門之後定會當做親女兒看待。

于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侯府下人居住的地方,接二連三地辦起了婚事。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晴雁和孫府醫,以及近來頗受曾淑重視的耿管事。

這兩家的女兒都得到了曾淑賞賜的一份嫁妝,并且郭嬷嬷和幾個大丫鬟們也都去喝了喜酒。

一時間,兩家人出門走路都帶風。

……

熱熱鬧鬧地辦完婚事之後,曾淑和身邊的人都感覺有些疲倦,于是接下來的日子就過得疲懶了些。直到承恩公府世子夫人來訪,說是上次曾淑托她辦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

曾淑托輔國公府的女眷辦的事,就是田家二表哥的婚事了,于是熱情地把人請了進來。

相互問過安後,承恩公世子夫人笑道:“也是巧了,這京城啊,還真有這麽一個合适的人選。”

曾淑讓人給她上茶,問道:“不知是個什麽樣的人呢?你也知道我那二表哥只是一個秀才,田家也不是什麽高門大戶,那女方家裏是真的同意的嗎?”

言下之意就是擔心對方長輩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才答應的,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田家和侯府是沒有什麽關系的。将來田家也不會得到侯府的照拂,所以如果是沖着侯府來的,顯然就要失望了。

承恩公世子夫人也是個聞一知十的伶俐人,聽到曾淑的話後道:“你放心,那姑娘家是自己願意的。”

“事情是這樣子的……”

原來,承恩公世子夫人介紹的這個人選,還和她有幾分關系,對方是承恩公府這一脈的某個旁支的長女,世子的遠房堂妹。

不過能看上田家的,也不是什麽十全十美的人。

這家的男主人雖然仗着承恩公府的勢力在京城謀了個五品的官,但其內帷不修,後宅争鬥得厲害,先後娶了兩任妻子都去了,如今正妻位置上的是第三任。

而這位堂妹,則是第二任正妻所出,是家中的長女。其母是一個大商戶的女兒,其外祖父為攀附承恩公府的勢力,嫁過來的時候帶了許多嫁妝。但沒幾年她就香消玉殒,只留下這一個女兒。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這個女兒外表柔弱但內心強悍,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對婚事不挑揀,但堅持要帶走生母剩下的嫁妝。

可其父親和後母都不答應啊,雖說其生母的嫁妝這些年用去不少,但也還剩下好幾千兩呢。其父想要在官場上再進一層,而其後母自己又還有兩個只比她小兩三歲的女兒,過一兩年嫁人的時候也需要嫁妝撐場面呢。

于是兩邊就僵持着,一邊想要把這個不受寵的女兒早早地嫁出去,甚至還想嫁到南邊的商戶人家好換一筆偌大的聘禮。

而女兒這一邊呢,拿起剪子就抵住脖子,誰逼她嫁就說要死在家裏,化作厲鬼也得攪得他們過不得安生日子。

有一回不信邪的男主人就收了人家庚帖,然後就險些出了事,鬧得連承恩公府都知道了。

作為太後娘娘的娘家,當今陛下的母族,承恩公府當然是不允許自己家族裏出現逼死親生女兒這等醜事的,于是不但壓了下來,還好生安撫了承恩公世子這個倒黴的堂妹。

這件事情發生在兩年前。

而随着後母的兩個親生女兒越長越大,她就急切地想把這個便宜長女嫁出去,好讓自己的親女兒能尋得一個好親事。

但這一回就輪到這個堂妹拿喬了,對這個不滿意,對那個不滿意,一副挑挑揀揀的模樣,總之後母給選的她統統都拒絕了。

這個後母無奈之下,哭訴到了當初主持公道的承恩公府上。

承恩公府世子夫人仔細了解後,覺得這個堂妹很适合曾淑之前跟她提起的,外祖家的秀才表哥,于是她今天就上門來了。

她喝了口茶後嘆息道:“世子這個堂妹啊,我親自去見過,她并不是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後面之所以屢屢拒絕,也是因為我那個堂嬸嬸找的人家實在是不像樣。”

“一個是她的娘家侄兒,不學無術的纨绔一個。另一個是她妹妹家裏的次子,雖然好一些但家裏窮得歇不開鍋了。至于最後一個,則是她嫂嫂的侄子,遠在江南,情形如何是不知道的。”

“但三個都和她脫不開幹系,顯然都是看中了那可憐堂妹的嫁妝。”

“倒也是個可憐人。”曾淑跟着嘆息,然後問道:“那她自己呢,她自己對婚事是怎麽想的?”

“可有想過要嫁給一個什麽樣的人?”

“她自己想得很清楚,是個知道好賴的人。”承恩公世子夫人面帶笑容贊道:“她就提了三個條件,第一個就是要帶走其生母剩下的嫁妝,這個問題不大,有我婆婆她們做主呢。”

“第二個就是這夫婿的人選,要和她的後母沒有關系,這個田家也符合。”

“這第三個嘛,她想要嫁到京城附近,因為她外祖家就在京城附近,對她也還算不錯。所以她就不想離太遠,免得孤苦伶仃地沒有依靠。”

那這樣的話,還就真的對上了。

曾淑仔細思索着,外祖母第一是要其父輩官大,五品不算小了,而且還和承恩公府有關系,外祖母沒有不樂意的。

這第二個就是嫁妝要多,承恩公世子的這位堂妹既然能把生母的嫁妝拿到手,那也就差不離了。

第三個就是要嫡女,胳膊肘也不要往外拐,看這情形,顯然是不可能往內拐的。

而曾淑的要求是得有自己的想法,最好還要強悍些,這姑娘能夠和父母僵持這麽久,顯然也不是個相與之輩。

所以兩邊的條件,都是能合上的,唯一不知道的是……

“她願意嗎?”曾淑問道:“田家二表哥現在只是個秀才,尚未有舉人功名,并且田家除了我那曾外祖父外,其餘的都是白身。我外祖母也并不是一個簡簡單單,好相與的老太太。”

“再說了,通州是個鄉下地方,她若是嫁過去了,可就和她的那些姐妹相差一大截了,以她的條件,應該是能找到更好的才對。”

“這個啊,”承恩公世子夫人笑道:“要不,你們兩個見一見吧,我在中間傳來傳去,若是傳錯了反倒不美。”

也是。

曾淑緩緩點頭,“那我就見一見這個姑娘吧。”

……

承恩公世子的這個堂妹,閨名叫做容琇,是一個外表柔弱、惹人憐愛的女子,據承恩公世子夫人所說是像極了她的生母。

不過與外表相差很大的是,她一上來就道:“我願意的,我願意嫁過去!”

這是一個很大膽的姑娘,這話一出頓時把對面坐着的曾淑和陪客的承恩公世子夫人都吓了一跳。

承恩公世子夫人扶額道:“容琇!”

于是這位容琇不說話了,但還是大膽地仰起頭,直勾勾地看着曾淑。

曾淑也是覺得好笑,她先是仔細地介紹了一下田家和田二表哥的情況,最後道:“田家雖然是我的外祖家,但我也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的确并不是一個很好的去處,并且我那二表哥還有些風流。”

“就是這樣,你也願意嗎?”

曾淑誠懇地問道:“以你的條件其實能夠找到一個更好的人選。”

容琇顯然是沒有想到曾淑會這樣坦誠,她想了想問道:“堂嫂說他是個秀才,他讀書是不是很好啊?”

曾淑坦誠道:“我二哥說他天資并不算差,但心思沒有放在正道上,我爹也說他若想考出個功名來,得下了死力氣才行。”

容琇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道:“我若是嫁了過去,你和曾家會站在我這一邊嗎?”

曾淑聽到這話後,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含蓄道:“我們都是想着田家表哥能夠上進,支撐起家業的。”

容琇這回仔細地想了想,還是說道:“我願意!”

她向曾淑解釋,“我雖然能夠找到比田家更好的,但也只是家世更好罷了,內裏還不知道如何呢,這樣的人家我嫁過去也是得做低伏小,若想要反抗也只能像如今這般,自傷己身。”

“而那些有出息的新科舉人、進士等,一來沒有這樣的門道,二來也看不上我這樣無依無靠,不得家族重視的。”

“他們更喜歡書香世家,父母兄弟出息的。”

“覺得我們這種是外戚,不屑于與我們為伍。既然如此,還不如找個低一些的。嫁過去當家做主,過我自己想過的日子。”

曾淑見她自己清楚明白,于是緩緩點頭道:“那好吧,既然你自己知道利害,我這就回去和外祖母商議一下。”

……

田老太太聽了曾淑的話後喜出望外,後槽牙都要笑出來了,“竟然是宮裏太後娘娘家裏頭的姑娘啊?!”

“是旁支,”曾淑道:“實際上早就出了三服了,也就祖宗是一樣的罷了,不過她爹是五品官。”

“不礙事,不礙事!”

田老太太高興道:“這五品、六品的都不礙事,最要緊的是和太太娘娘有親呢!”

沒一會兒,田老太太問道:“嫁妝有多少啊?”

曾淑道:“約莫有六千兩。”

田老太太有些遺憾,“少了些,”不過她很快又安慰自己道:“不過不礙事,比五千兩多呢,養家糊口也夠了。”

過了一會兒,田老太太又問道:“那姑娘多大了?”

曾淑道:“今年十八歲。”

“十八歲好!”田老太太這回高興道:“這十八歲的姑娘身子都長開了,過了門馬上就能給我生曾孫。”

再過了一會兒,田老太太猶豫了一會兒,遲疑道:“這,這姑娘長得如何啊?性子好不好啊?”

曾淑笑道:“長得并不差,性子也好知書達禮,我親自瞧過了。外祖母,其實以她這條件能嫁個更好的,不過她喜歡讀書人,覺得讀書人溫文爾雅,所以才同意了這門親事。”

“您見一見就知道了。”

田外祖母歡歡喜喜地見了,然後就對滿臉羞澀,一直低着頭的容琇更滿意了,親自把手上一個金手镯褪了下來,戴在了容琇的手上。

田二表哥見容琇家世好,容貌也不差,性子柔弱羞怯,也是滿心歡喜。

而容琇的父母見終于能把這個女兒脫手,也是在心底裏高興,其後母雖然還有些遺憾這嫁妝到不了自己家裏,但顯然是她那兩個已經及笄了的親女兒更為要緊,于是也幹脆地拿出了庚帖,自此兩家就定下了這門親事。

約定明年開春迎娶。

不過在這門婚事定下的過程中,還有一樁讓曾淑哭笑不得的事。就是之前傅永寧答應幫忙找一找合适的人選,于是他把這個活派給了邬榮。

但邬榮也不知是怎麽辦事的。

沒出門子的閨秀沒打聽到,但沒成親的光棍卻列了滿滿一冊子,說都是侯爺手底下的将士們,一個個的都還沒成親。這些人聽說夫人想要做媒,于是歡天喜地地把名兒報了上來。

還都說不挑剔,只要是個能過日子的就行。

曾淑拿着這冊子,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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