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到十八歲·跟蹤
從美容店裏走出來，隔着馬路似乎看了車恩尚站在對面，雙手插在衣兜裏直直的看着這邊。
“劉小姐是幫您叫車，還是等您司機過來？”服務生有禮貌的問道。
劉rachel看了下手表，時間還早正好晚飯定的餐廳離這裏也不遠，“我自己會解決的，你先回去吧。”她的司機中途被叫回家了一趟，估計現在還被堵在路上呢。
“媽，你在哪裏？”劉rachel打通電話問道，一邊走在馬路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爍在空中，映的整個街頭缤紛亮麗，仿佛置身于夢幻裏。
家裏有兩個司機，老媽自己也會開車，為什麽讓自己的專職司機去接老媽，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呢，劉rachel只聽見老媽說她的司機開車去保養了，“我快要到了，你在哪裏了？”
“路上，我也快要到了。”劉rachel挂上電話，将手機順勢裝進包包裏過馬路，扭頭看紅綠燈的時候看見身後有個黑衣男子帶着鴨舌帽，約莫一米八的身高，看見自己看過去就低下頭。
一直沒注意這個人是不是從美容店裏就跟着自己了？等着綠燈亮起，劉rachel大步走過去，越走越快隐約聽見身後那人也跟過來的腳步聲。
劉rachel環視四周，這一帶算是比較繁華，人來人往也是比較多的，這才稍微安心一點，她走着走着看見前方有個拐彎就順勢走過去了。
黑衣男子疾步走來，誰知道拐彎處根本就沒有了劉rachel的影子，他站在原地環顧四周，這裏是一個死胡同，她拐過來之後去了哪裏，能去哪裏？他借着外面喧嚣的世界裏的路燈，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進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他想見劉rachel好久了，一直沒有機會，今天好不容易看見她在外面，卻沒想到依舊還是錯過了嗎？
心裏期待了那麽多年，難道見一面就真的那麽難了嗎？
小時候的劉rachel總是抱着自己吵着要去哪裏去哪裏，小小的手掌扯着自己的食指兩個人走在大街上，那個時候以為自己會一直看着她長大，卻沒想到錯過了她這麽多年！
“你在跟蹤我，你是誰？”劉rachel從外面的拐角處走來，路燈将她的身影拉的很修長，高跟鞋在巷子裏顯得很空靈。她站在外面，雙手環胸的看着這個人。
按一般的情況她是不會出現在這裏，誰也不能确定跟蹤自己的這個人是不是安全的。但是，劉rachel心裏總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所以她才會決定冒險試試問問這個人，到底是誰？
“你是誰？”劉rachel再問了一遍，那人低下頭拉了拉帽沿似乎很不想讓劉rachel看見他的臉，像是逃避像是躲藏。他朝後退了退，左顧右盼的也不知道在看哪裏。
“我認識你？”劉rachel用試探性的話探測道，只見那人扭過身去，想走卻看見前方無路可走，想後退卻看見自己堵在這裏，有些進退兩難。劉rachel更加肯定這個人是自己認識的，可是為什麽會逃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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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跟蹤我？”劉rachel連想到中午沒人說話的電話，“電話也是你打的？”
“我沒打過。”那人立馬開口反駁了，劉rachel詫異的站在原地，這個聲音……
男人微微擡頭看了劉rachel一眼，立馬又低下頭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孩子，躊躇的看着地面上，“我只是……想來見見你。”
再最初的時候有那麽一點驚訝之後，劉rachel沒有了其他的任何反應，已經沒關系了不是嗎？為什麽還要回來呢？到底是誰錯了呢？
“為什麽要回來？”劉rachel淡淡地的問。
既然可以離開或者說是抛棄這麽多年，為什麽還要回來？
是，劉rachel覺得自己母親在父親破産之後選擇了離婚是母親不對，可是誰說的夫妻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不都是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
沒有母親這番強硬的态度和果斷，也許今天和車恩尚一樣的社會關愛者也是有自己的份，曾經的她不能理解母親的苦但是多年後的她理所當然的明白這份心，多麽的不容易，明明母親之前有那麽一個初戀來着。
“我……我只是想來看見你，”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鼓起了一生的勇氣才擠出這麽一句話來，可是換來的确實劉rachel的嗤之以鼻。
她轉身就想走，“既然看過了，那麽就可以走了吧。”她不想過多的沉醉在過去裏，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就像是曾經十八歲的時候想要買十歲的玩具，可是當時沒有錢，等到十八歲的時候再去買那個東西，就會發現根本沒有興趣了。
一切都不複原來的樣子。
男人急忙拉住劉rachel希望她在多留一會兒，他的手有些冰冷，像是涼水一般刺激着她的神經，只聽見他問：“你母親……還好嗎？”
“挺好的，又要結婚了。”劉rachel實話實說了，今天本來就是約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看了下時間，還比較充分的。
“你說你沒打電話？”突然劉rachel提高了分貝一下子問出口，“你都沒有打過我電話嗎？”
男人搖頭，“我只是想見見你，我有的是你媽的號碼。”他拿出幾年前那款手機給劉rachel，不好意思的笑笑讓她寫下公司名字，聯系方式。“聽說你媽媽要嫁給酒店的人了。”
為什麽承認了跟蹤卻沒有承認電話，這是怎麽回事呢？
劉rachel嗯了一聲什麽沒多說，也沒寫，她已經不知道該和這個男人說什麽好了，就算他道德上是自己的父親，那又怎麽樣呢？
每個社區都有自己的部門人的分割倒班時間，一般遇見這樣的人都是直接送回警察局的，誰還這麽多話。
“你不會舉報了吧？”男人有些緊張的望着她，眼前的這個男人膽小懦弱，早已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了。
當年的記憶裏的他雖然有些模糊了，可是依稀還是感覺他不管做什麽，在小小的劉rachel心裏都覺得是那麽的偉大和厲害，她都是帶着崇拜和尊敬來看待他！可是，現在呢？完全沒有了那時的感覺！
劉rachel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不會。”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原以為自己要是再看見父親，那應該是很高興的一件事，沒想到卻早已體會不到他們之間的那道羁絆，都說血濃于水，可是她為什麽都沒有感覺到呢？
“這些年你幹嘛去了？”
劉rachel記得父親破産的時候，她還很小，依稀只是覺得父親不太高興，每天只是在家裏喝酒，喝酒，喝完酒還繼續找酒，或者出去買酒。那個時候母親每天都會和他吵架，吵多了就自然冷漠了，然後……不了了之。
當感覺變得冷淡之後，再美麗的外表都沒有一絲的堅固可言，就這樣子在冷戰了半年之後的父母選擇了離婚，準确的說是母親單方面的提出要離婚，誓死都要離婚的态度。
也正是如此吧，才有了今天的rs，可是為什麽父親這麽多年都不來找我們？她兒時對父親的崇拜也早已消散在歲月裏。只剩下比陌生人還陌生的對白和對視。
如果真的不是他打的電話，那就可能是打錯了。劉rachel想了想，“我還得趕時間，以後再說。”
“劉rachel，”男人拉住她的手腕，“告訴你媽媽，我已經和那個女人徹底斷了，真的。也希望你別在意這件事了，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什麽女人？”劉rachel似乎從他的口氣裏聽見了當年離婚的真相，她反手拉住他，“你告訴我，怎麽回事！”
劉rachel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喧嚣的世界裏人聲鼎沸，可是她卻感覺到好孤單，看似和諧美麗的燈光下，卻是誰和誰都沒有關系。
回憶是一座橋，通往寂寞的牢！
她想起了小時候，放學回家就撲到父親懷裏，那個時候在她看來，每天打扮的很細致的母親是那般高高在上很難親近的樣子，只有父親即使是穿着西裝也不怕被自己弄皺了。
什麽時候開始，她不知不覺的靠近了母親的腳步？
前世近三十年的時光，現在十八年，一晃眼她已經經歷了半個世紀！竟然沒有發現，她的母親拼死要和父親離婚的真相并不是因為父親破産了，而是因為相濡以沫二十年抵不過天真或妖冶的一張臉。
她的父親，外遇了！
母親即使離婚依舊給足了父親面子，沒有把這件事鬧出來，而是自己默默地承擔了所有不好的流言蜚語，到底為了什麽？母親是那樣果斷和高傲的人啊！
劉rachel深吸一口氣，靜靜地感受着夜間的空氣，有一絲絲的涼意串入衣縫間，墨色的天空裏占居着高樓大夏的上空，顯得有些破碎和狹小。
她感覺到好壓抑，回來是為了什麽？一切接着一切的事情跟着撲過來，讓她覺得身心疲憊，就算如此卻依舊還得走下去。
“你還沒到嗎？”李代表打來電話，劉rachel嘆了口氣，說：“嗯，知道了，我會來的。”
“一定要來啊，先挂了。”
劉rachel挂上電話之後，面對空虛的世界再次長長地的松了口氣，該回到正常軌道臉上了，嗯，一定要可以！不比任何人左右！打定主意，劉rachel站起來，大口的呼吸了下，拎着包女王範的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