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下)

不知是從何時流傳的校園傳說,跳遠這個項目就變成了一個類似于占蔔的玄學。

跳多遠,男朋友就有多高。

女生在體測時卯足了勁兒,愣是将自己以後男朋友的身高拔高到了一米八以上。

現在的運動會,女生們更是将水平線拉到了兩米。

輪到男生組,四周圍的人又多了起來,一個個目的明确,想要一睹校霸的風采。

校霸也是沒轍,頂着無數期盼目光走到白線後,定點,擺手,起跳,然後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女生70分線上。

學生裁判看了眼,讀出了成績:“一七二。”

先是沉默,再是瞬間響起的驚訝聲:“我擦?南哥一米八都沒有跳到?”

“我去,我一米七二,你們說這是不是什麽暗示?”

“哈哈哈,笑死我了,堂堂校霸在第一輪的比賽,以一米八不到的驚人成績被刷了。有什麽比這個更好笑的?”

鄭溪南一臉無所謂地取下號碼牌,晃晃悠悠走出人群。

本來遙遙領先的班級積分,一下子被緊咬着的十六班超了過去。

所以今天結束的時候,并沒有班主任買的小蛋糕和海苔餅了。

晚上回到寝室,範星茶湊到鄭溪南身邊,小聲道:“對不起呀,今天下午明知道你要跳高的,我還這樣弄你了。”

“閉嘴。”鄭溪南懶得看他,閉上眼睛躺着睡覺。

下午鄭溪南被撸射了一校褲,白花花的精液從裆部流到褲腳,像極了範星茶嘴邊的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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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校褲是不用洗的,只是範星茶在鄭溪南喘息聲變粗重之後就把陰莖掏了出來,這才弄了這麽一出。

下一秒,範星茶就蹲下身去,将還未完全軟下來的陰莖含進嘴裏,鄭溪南腿一軟,幾乎要跌坐在地上。

連續射了兩次,鄭溪南腳步不穩,自然跳不遠。

一覺睡醒,已是晚上十一點半了。範星茶早就出校門買了三明治和牛奶,兩人一言不發地吃了。

寝室有些詭異的沉默,範星茶撿起地上的奶油校褲準備去洗,就被鄭溪南叫住。

“看流星去麽?”鄭溪南穿上了校服外套,“獅子座流星雨。”

兩人逃過了巡邏保安的手電筒,一路小跑上了教學樓樓頂。今天難得的暖和,夜晚的風吹過來也不覺得冷。

範星茶縮了縮脖子,甕聲甕氣道:“哥哥,好冷呀。”

“嬌氣。”

鄭溪南脫下校服甩給他,然後大步走到那架被遺忘多天的躺椅旁,拿一旁的抹布撣了撣,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用校霸校服把自己裹起來的範星茶跟過去,也不嫌沒有擦幹淨,挨着鄭溪南坐了下來。

迎着晚風,他們看着不遠處流動的車輛,明滅閃爍的路燈,還有操場圍牆外,放着急支糖漿主題曲的排舞隊。

空氣中夾雜着有些奢侈的金桂的味道,聞多了胸腔會被淹漬成桂花糖。

鄭溪南的腦海裏從來沒有關于人世間的幻想,不過此時他似乎有了真實的畫面。

“這裏視野真好。”範星茶感嘆,“周圍再也沒有比我們還高的建築了。”

“嗯。”鄭溪南不是很配合地指了指對面的爛尾樓,“那裏的鋼鐵吊車手臂還立着。”

“我不管。我就是最高的。等會流星來了,我們也是第一個看見的!”

鄭溪南把手放下,轉而撐在躺椅上:“嗯,對。”

遠處不知哪來的小蟲在這個季節還在叫着,成為了他們倆人說話的分界線。他們倆同時擡起頭,看着灰白相間的天空。

下午下過小雨,一半的天空是大片的雲,另一半則是毫無雜質的顏色。

兩人看了半天,範星茶伸手去指其中一個移動的小紅點:“那個是吧!”

鄭溪南冷冷道:“那是飛機。”

“那那個呢!”

“那是遠處高樓上的燈。”

“诶,那個在閃,還動得這麽快!”

“那是山上的電動車燈。”

“……”範星茶撅嘴,“我就說呢,怎麽飛得這麽低,都要撞上來了,差點地球就要毀滅了呢。”

“……”鄭溪南不是很想接話,轉頭去看另一邊。

“你哪裏來的情報啊,獅子座流星雨真的會來嗎?”

“愛信不信。”

說完這句話,鄭溪南就覺得脖子根有些發癢,轉回去看,卻撞上一張範星茶放大的臉。

“哥哥……”範星茶垂着眼睛低聲說,“你是騙我過來的吧。”

“我沒事騙你做什……”

範星茶沒有讓他把話說完:“哥哥,我們這樣,是在約會嗎?”

晚風降了溫,吹過來的時候,鄭溪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範星茶的話在晚風之中反而是一團火苗,又将鄭溪南烤的發燙。

見人久久沒有回應,範星茶得寸進尺,拿鼻尖在鄭溪南的脖子上碰了幾下,說:“如果是的話,那這可真是個不太完美的約會呢。”

“我……”

鄭溪南只開口說了一個字,範星茶就猛地湊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嘴角,也不伸舌頭,只是幾片柔軟的厮磨。

衣角被死死攥住了,範星茶沒有給後退的餘地,像是怕走散的孩子。

鄭溪南卻沒有鍛煉好接吻不伸舌頭的技能,一小截舌尖想要往範星茶嘴裏鑽。

範星茶見好就收,慢慢放開他,兩人回到接吻前的暧昧距離。

“現在,”範星茶咬着下嘴唇笑道,“就完美一些了,是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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