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嫁入豪門的第十一天

本就被一群塑料姐妹花衆星捧月的隋念,在繼三兒徐敏瑤那句勝利者姿态的嘲諷過後,在場不論聽得懂還是聽不懂中文的男男女女們皆是将注意力投向了她。

顧叢北當然也不例外。

他和隋念之間離得不算遠,再加上嘉賓候場區大部分人都修養極好,幾乎沒有大聲喧嘩之人,因此,徐敏瑤那陰陽怪氣的語調才會顯得格外突兀。

“Arthur,他們這是在報團欺負你太太嗎?”

就連一向以和為貴,紳士有禮的佐伊也聽出了兩撥人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氛圍。

顧叢北眉心微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佐伊安靜。

但佐伊本就性格熱情過度,又怎麽冷靜得下來。于是,他焦急道,“他們都這麽欺負你太太了,你還不準備去替她出口惡氣?”

顧叢北只是冷冷扯唇,一句話霸氣側漏,“有我顧叢北在,誰敢欺負我老婆?”

佐伊,“……”

那你倒是過去幫她說幾句話啊!站在這裏當死人真的好嗎?

佐伊當然不會知道顧叢北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去替隋念解圍,不過是因為他對隋念太過了解。

——那個女人從不怯懦,說話字字誅心,毒起來能将人給活活氣死。

只是,她曾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也因此而情緒壓抑太久。

因此,今日倒是給了她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讓她将新仇舊賬一起算。

若是他提前去幫她,她又如何徹底發洩從前的那份憋屈?

此時,如果有人能将注意力分到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定會發現他眼底的那份縱容寵溺,以及碎滿星光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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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仿佛在說——“念念,你想怎麽說怎麽做都随你,天塌下來有我替你頂着。你再也不用壓抑自己!去吧!将這麽多個日日夜夜以來憋屈的情緒,一股腦地發洩出來吧!”

的确,顧叢北是懂隋念的,而隋念接下來的表現也并未令他失望。

在還差二十分鐘拍賣會正式開始的情況下,她紅唇勾起,眼神蔑視地走至那對狗男女的身側,輕笑道,“徐敏瑤,我覺得有件事你還是搞清楚為好,不是你男人甩了我,而是我甩了你男人。”

若是論高逼格怼人,徐敏瑤與隋念絕對不在一個段位。

這不,那女人被她簡簡單單地激了這麽一句,就已潑婦罵街形象全無,“你算什麽東西?敢和我這麽說話?你爹死了!你媽瘋了!這都教不會你做人?”

沒有任何猶豫,就在徐敏瑤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隋念的巴掌便已狠狠地甩在對方的臉上,“做人?今天姐姐我就好好教你做人!這一巴掌是你付給我的學費!縱使你說得天花亂墜又如何?小三就是小三,我——永遠都比你高貴!”

徐敏瑤捂着臉,被隋念的這一巴掌給打蒙了,以至于大腦當機十幾年秒,半晌才想起反抗,“隋念,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我!”

說着,她就要沖上前去拉扯。

整個過程中,隋念仿佛局外人看戲般冷眼瞧着她撒潑打滾,只将視線落在她身邊始終一言不發的男人身上,扔出淡淡一句,“鐘浩宇,你就這麽站着看你女人撒潑?鐘家的臉面想必你也不要了?哦,不對——”隋念頓了頓,臉上的譏諷更深了,“我忘了,你根本就沒有臉。”

“隋念,你別太過分!”鐘浩宇咬着後槽牙,壓抑着道。

隋念只唇角輕扯,眼神冰冷地回望他。

那眸光似是能穿過人的靈魂,抵達人心底深處,一點一滴地凍結人心,竟是令鐘浩宇下意識輕顫了一下。

在兩人僵持不下間,宛如大提琴音般低醇悅耳的男聲自隋念身後響起,“念念過不過分我不知道,不過鐘家這次的雪月聽雨A地段開發項目恐怕是難了。”

鐘浩宇聞言,一股徹骨的寒意爬滿全身,“你……什麽意思?”

顧叢北唇角微勾,輕撚隋念鬓角的一縷碎發,好興致地把玩着,故意拖延時間,任由對方煎熬,卻始終不發一言。

“顧叢北!”鐘浩宇終究沒忍住,連名帶姓厲聲呵斥。

顧叢北也不在意,只慵懶地掀起眼皮,冷聲道,“沒什麽,我就是想告訴鐘少一個道理:能讓這世間企業破産的辦法有千千萬,而許家只是其中的一種。”

男人一字一句,明明說出口的話刀刀見血,但表面卻仍舊氣定神閑,那感覺仿佛在說:你看,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

語畢,他也沒了耐心,最後扔下一句,“對了,忘了提醒各位,我顧叢北向來護短,隋念是我太太,不論你們曾經是有心還是無意,凡是傷害過她的,我絕對睚、眦、必、報!毫、不、留、情!”

最後八字,他一字一頓,铿锵有力,是警告,也是最後通牒。

兩人離開後,剛剛還圍在一起假裝姐妹情深的塑料姐妹花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剛剛還趾高氣揚的小三早已哭得梨花帶雨,不斷詢問着身邊男人該怎麽辦。

鐘浩宇本就腦中一片混亂,煩躁得厲害,被女人這嗚嗚咽咽的哭聲擾得更是頭疼,在所有情緒瀕臨崩潰,而又無處發洩時,徐敏瑤很不幸地正中槍口。

男人一把推開她,完全沒了半點紳士風度,本性徹底暴露,他沖着女人咆哮道,“給我滾!”

徐敏瑤被他吼懵了,瞪大雙眼連哭都忘了。

事已至此,鐘浩宇哪還有任何競拍的心情,一聲低咒過後,他大跨步離去,只留下那被他推到在地的小三痛哭流涕,形象全無。

就這樣,一場鬧劇散場。

事不關己己不勞心,吃瓜群衆紛紛散開,而身處其中之人,除了隋念與顧叢北兩人心情極好以外,其他人皆是戰戰兢兢,唯恐許家的事又發生在自己身上。

——

打完“勝仗”的隋念,只覺心情爽到爆。

她已經很久沒這麽開心了,之前壓抑太久,都忘了自己原本那嚣張犀利的一面。

這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段她父親還健在,母親也沒瘋的人間富貴花生活。

那時的她張揚自信,所到之處永遠都是衆星捧月,她甚至不懂什麽叫挫折,也從未預料過有一天她會一無所有。

所以,當她陷入絕境時,她才會緊緊地抓住顧叢北這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在絕境中給予她光明,在所有人落井下石,恨不得她萬劫不複時,只有他對她雪中送炭,護她周全。

人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可眼前的男人又為何會用他寬廣的臂膀,替她撐起一片天呢?

她呆呆地望着他,思緒紛亂,心也跟着亂了。

顧叢北并未察覺到女人的異樣,只微微俯身,湊近她耳邊,柔聲打趣,“如何?顧太太,我今晚的配合你可滿意?”

隋念眼神仍舊空洞,神思飄得很遠,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顧叢北這才察覺到她的失神,疑惑問,“你怎麽了?”

隋念猛然回神,“沒什麽。”

頓了頓,也不知出于什麽心态,她非要多此一舉,出言解釋,“我就是一想到今晚便能擁有那顆最為稀有且拍賣史上克拉最大的溫斯頓藍鑽,我就興奮得想要尖叫。”

此時,她的表情浮誇,笑容僵硬,令人不懷疑都難,“你到底怎麽了?”

男人的聲音沉了沉。

隋念心頭咯噔一跳,別開視線,明顯底氣不足,“我……我能怎麽?”

顧叢北眼神逐漸冷了下來,語氣也變得陰陽怪氣了起來,“怎麽?難道是見到前夫,勾起了你那些甜蜜過往,想要舊情複燃;還是說我的威脅太過,你開始心疼起鐘浩宇了?”

此時,他能聯想到的答案也只剩這了。

不然,明明是打了“勝仗”,應該開心得唇角翹起的女人,又怎麽會心不在焉,神游天外呢?

隋念被他噎得一愣,沒想到這狗男人腦回路如此清奇,不由得被他給逗笑了,之前的那份迷茫與疑問也随之而煙消雲散,只剩下十足的興味,“顧叢北,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男人眸光微閃,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問句給怼得呆愣當場。

隋念仰着頭,唇角飛揚,神情俏皮地睇着她,眼底的戲谑不加掩飾。

男人只愣了一瞬,随即順杆往上爬,也不在意她的揶揄,扣住她的腰身,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如果我真吃醋了呢?”

他話音剛落,前一秒還占據上風的隋念,瞬間就成了啞巴,兩人的位置徹底調換,顧叢北眼眸輕擡,似笑非笑地睇着她,隋念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吃醋就好,你得有身為我丈夫的覺悟。”

他笑,“哦?我倒是想聽聽,身為你丈夫該有什麽樣的覺悟?”

她一本正經胡謅一通,“疼我愛我,寵我重我,不抛棄,不背叛,不隐瞞,不欺騙。最重要的一條——”

說到這裏,隋念有些渴,下意識潤了潤唇。

看着女人那如水般潋滟的紅唇,顧叢北眸色漸暗,手指摩挲過她的唇畔,嗓音沙啞而性感,意有所指地挑眉,“得滿足你一切需求?”

隋念,“……”

這狗男人可就差把“生理需求”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居然總在暗戳戳地開車!多麽難能可貴的作者啊!難道你們不該把我的作者專欄給收藏起來嗎?

可憐可憐我這個身在重災區的武漢碼字機吧,每天出門上班都瑟瑟發抖,好怕被傳染嗚嗚嗚嗚,身邊知道的就有幾例,真的心理壓力特別大,保持日更真心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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