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臉前任,驚豔紅毯(一)

鹹澀的海風帶着一絲涼,成就了她們的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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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借記卡賬戶9194,于03月15日支付支取人民幣40000元,交易後餘額23.44......”

一女子愣生生站在工作臺前,握着手機,瞪着這行看不懂的短信。她容顏姣好,未施粉黛卻膚白唇紅,挂在下巴的汗珠宛如冰晶,垂下的眼睫如鴉羽般濃密,卻遮不住她驚愕的眼神。

“艾可欣,工作別玩手機!”

工作臺後方傳來淩厲的叫喊。

艾可欣魂不守舍地将手機收回口袋,機械地調配第193號奶茶,腦子扔在那條短信。

4萬是她所有的積蓄,能拿到這張卡并且知道密碼的,除了她自己,只有女友,張章。

她忽然意識到什麽,打翻了手裏的奶茶桶,倉皇擦了兩下,用手機軟件查到支付店鋪——CHANEL香奈兒(中央商場店)。

張章不會買奢侈品,平日雖然一個月工資不夠還花呗,但她不會突然買這麽貴的東西。她更不會給艾可欣買禮物,盡管她已經很久沒給艾可欣買東西了,但4萬塊,艾可欣所有的積蓄,不可能。

“小艾!你幹嘛去!”

“還沒到點呢!”

“就算再着急你跟老大請個假啊!”

回答同事的是艾可欣頭也不回的背影,以及飛馳而去的電動車。她只想到一種可能——張章今天要去參加一個電影節,走前還在嫌棄艾可欣給她買的5000塊女士西裝寒酸,說這個電影節十分重要,是新人認識前輩的好機會。

這筆錢......艾可欣擰足了馬力,張章,你最好對得起我。

電影節主辦地點設立在海邊,百米長的紅毯從沙灘入口蔓延到場館,闊海,夜幕,海風習習,一切本該充斥着文青心中最珍愛的靜谧與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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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冗長的紅毯卻未有半分冷清。着裝矜貴的行業成功人士從豪車邁下,眼花缭亂使保安們不得不戴上墨鏡的閃光燈,六位數的豔壓全場高定禮服,天花亂墜的珠寶,談笑風生的熒幕上活躍的精致面孔,每一個因素都将這場盛會推向熱潮。

張章便在這場熱鬧裏,穿着艾可欣咬牙從存款裏砍出5000塊給她買的女士西服,牽着一位法式長裙禮服的貴小姐。

而那貴小姐身材纖細,加上高跟鞋接近160,更重要的是,她手裏,拿的正是最新款CHANEL手包。

艾可欣走進時,二人在入口旁相談正歡,壓根沒有察覺。

“張導,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張導,張章,說導演是有些沽名釣譽了。實際上,張章在導演系畢業之後接不到合作,觍着臉跟艾可欣來到A市,努力擠入上流社會的樣子像極了土裏掙紮的蚯蚓。

楚小姐驚疑未定地捂住胸口,聲音嬌脆,“不然我沒帶手包,就這樣走進去很丢人的。”

張章大方地擺手,“哪裏?不管怎樣都是這場會展最耀眼的女人。何況,給女朋友買包,這不是我應該做的麽?”

艾可欣的腳一頓,眸子瞬間結冰——也就是說,不是為了擠入上流社會的“見面禮”,是給情侶的“溫情禮”。

她繼續聽着,接下來的話,讓她從骨頭裏冷了下去。

“今晚去我家吧?爸爸給我買的新公寓,除了我只有傭人,我們……可以一起睡。”

“榮幸之至。”

“馬上進去,我帶你見我爸爸,讓他給你投資。”

“好啊,楚先生那麽成功,見一面可不容易。寶貝,你對我真好。”

……

傍晚的海風總是霸道又狂肆,張牙舞爪地撲打在臉上,吹幹了眼睛,也吹走了所有蕪雜的情緒,只剩清醒。她電動車頭盔的擋風玻璃的縫隙徹底剝開,走向柔情蜜意的兩人,高聲道:

“——如果腳踏兩條船的感情敗類也能參加電影節,是不是對別人太不尊重了?”

張章驚愕:“可欣?”

楚小姐疑惑:“你是誰?憑什麽這麽說她?”

艾可欣鎮定地往二人面前一站,神色從容,“楚小姐是麽?我是張章的,債主。”

168的艾可欣縱然穿着平底板鞋,面對高跟鞋的楚小姐也仍可以平視。她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只是淡淡地站到二人面前。

“張章一共欠我四萬五千塊,一直沒有還錢的意思,所以我來要債。”

“要債?”

楚小姐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翻,目光最後落在她洗得起毛的牛仔褲上,言語輕蔑,“這位小姐,你看上去不像有存款的樣子。如果有錢,你可以考慮先買條褲子。”

“是啊。”

艾可欣不緊不慢地回應,“我身上錢不多,穿得也寒酸,但這麽寒酸的一個人竟然還是張章的債主,楚小姐,我想你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她。”

張章是慌亂的,艾可欣如果沖上來又打又鬧,她反而可以堂而皇之地讓門口的保安把她轟出去。而現在,艾可欣的表情越平淡,她心裏越沒有底。她怕萬一艾可欣公開了她們的關系,那她就完了。

“艾可欣,你瘋了。”

她借口艾可欣是不懂事的親戚,賠笑着讓楚小姐等她一會兒,然後将人拉到一旁的販賣機。

“你有沒有搞錯?”

張章氣急敗壞,劣質發蠟打理的頭發垂亂兩縷,扶不上去,落不下來,如死木的枯樹枝般支在頭頂。

“楚小姐是唯一一個能帶我進場的人,你在她面前亂說,搞什麽?”

艾可欣很清醒,她珍惜伴侶,珍惜生命裏的每一段關系,但并不代表她就是戀愛腦,伴侶出軌的事實她親眼所見并且親自确認,就容不得半點留情。

“四萬五,還錢。”

她冰冷地注視着張章,她不想挽回感情,只想要錢。

“你現在跟我談錢?我費勁心機進這個電影節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将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等我接到合作,勞務費起碼六位數,你現在來攪局,腦子是不是有病?”

将來,我們,夢想,所有跟之前一樣用來迷惑艾可欣的詞。

從前她會相信,是因為年少無知,是因為她認為這個跟她一樣從那樣窮苦環境裏出來的張章,會珍惜擁有的一切。

“你想往上爬?”艾可欣诘問。

“對啊,怎麽了?你不想往上爬麽?”張章渾然不覺有錯。

艾可欣的話驟冷:“想往上爬,所以跟富家小姐上.床?想往上爬,所以偷我的錢去裝大款?想往上爬,所以不要尊嚴不要臉腳踏兩條船?”

“OK,OK。”張章擡起兩條手臂做投降狀,“我說不過你,行了吧?”

艾可欣捏緊了拳頭,指甲摳進肉裏的痛感拉回她最後的理智,“所以,還錢。”

張章不耐煩地嗤笑,“大小姐,你是艾家的大小姐,能不能不要老是把錢挂嘴邊?跟乞丐一樣。”

說完,她故作抱歉地捂了下嘴,“哦對不起,我忘了,你可是私生子,人家艾家壓根不承認你。要不你怎麽會去做打工妹?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我求你回去照照鏡子,你覺得我跟你能圖什麽?你能帶我進電影節麽?你連一條像樣的晚禮服都沒有,大門的保安都不會讓你進!”

錢,她還不上。如果艾可欣跟她掰扯的是感情、出軌,她有一大堆說辭能将人說得啞口無言。但艾可欣太清醒了,知道感情已經分崩離析,于是從頭到尾只說錢,故而,張章不得不誇張地把話題扯到感情、家世、穿着,所有所有讓艾可欣失去方向感的話題上。

讓她自卑。

不出所料,艾可欣果然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于是張章功德圓滿地轉身,打算将艾可欣扔在這裏,在海邊吹涼了再自己灰溜溜回去。

然而,張章剛一轉身,二人身後的販賣機就走出一個女人。她個子很高,比艾可欣還要冒出半個頭。卷曲的長發盤在腦後,額頭兩側的頭發蓬松且留有波紋狀紋理,深藍色的交領西服将腰部勾勒出利落的曲線,外披一件過膝皮質大衣,闊腿褲,平頭矮跟鞋,如此低調的穿搭,卻生生在這狹小的角落裏罩了一團濃濃的烏雲,壓迫感十足。

“抱歉,不小心聽到你們的談話。”

來人微笑着說話,音色并沒有想象中的冰冷,甚至算是溫和,即便眼神對上轉身的疑惑的張章,也是那一副冷靜慵懶的神色。奇怪的是,這份慵懶,讓張章的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來人動了動唇,道:

“不過還真要打擾一下,誰說這位小姐沒有晚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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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啦!

人設如下:

年上溫柔腹黑不霸道總裁攻VS年下直球落魄千金新人演員受

大綱完結,放心食用

下一篇《影後,複活吧》,有興趣的朋友康康呢——

【文案】

曾經的影後方舒被人扔進大火,即将燒死。

顧佩言将人救出火海,“你要做人,還是做刀?”

方舒病恹恹躺在病床上,“什麽?”

顧佩言冷漠地解釋:“做人,我給你一百萬,舒舒服服地過後半生。做刀,我會把你身上的每一個地方訓練成武器,切掉所有軟肋,然後将你的敵人,一刀,一刀,切成肉沫。”

方舒選擇做刀,心想,在這個冷漠的人手裏,斷然能成為最鋒利的刀。

然而,顧某人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冰冷。

方舒自卑,不敢在人前擡頭,她十指相扣牽着人在人海裏走了一天。

方舒練舞腳疼,她白天說,要報仇就要吃苦,晚上卻趁人睡着了給她按摩。

方舒洗澡,她不小心開門,看到方舒唯唯諾諾閃躲道歉,她表面冷酷,轉頭就去洗了個冷水臉。

待方舒每一個地方都被開發成了誘惑又銳利的利器,她反客為主。

晚禮服綁帶複雜,她向顧佩言求助,“姐姐,幫我系一下。”

喝酒時紅酒“不小心”從下巴滑進了鎖骨,餘光瞥到顧佩言在看她,卻裝作無辜,“怎麽了?”

報複前任時假裝要去開房,她解開扣子,“姐姐,我不會,你先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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