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韓銘煦知道,如果比狠心,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得上南城烈。南城烈,他從小穿開裆褲長大的兄弟。韓家和南城家是世交,那種中國五千年傳統下來的交情,估計比黃河長江還深。

最狠的是南城烈那小子玩男人的速度,比換內褲還快。

“韓銘煦……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烈在哪裏,我……我有好幾天沒見着他了。”韓銘煦靠在車門口,挑眉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校友,或者說,南城烈的前任情人。

身高公分183的青年,纖瘦的身影十分修長。那是當然,身材不好的人,怎麽入得了南城少爺的眼?可是那哭泣的樣兒……韓銘煦蹙眉,南城烈從小最沒長的就是耐心。

“不知道。”估計又是在哪個男人的床上做着活塞運動。不曉得那小子為什麽喜歡插男人的屁`股,不過借南城烈的話來說,這是興趣不同。

“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烈最好的兄弟,你怎麽會不知道?”哭泣的青年聲音尖銳了,韓銘煦看着,覺得礙眼。

“你這是質問我?”壓沉的冷然嗓音,徒然增添了強烈的氣勢,從小生活在金字塔上的韓銘煦,天生的尊貴猶如天之驕子。

他不同于南城烈的放肆和張揚,他溫文爾雅。卻也因此讓人忘記了他骨子裏的清華和狂傲,一般人,又怎會是南城烈的朋友?

猛然增強的氣勢讓青年一顫,他哆嗦着身子正想要辯解,卻意外的聽見了韓銘煦變柔的嗓音:“我帶你去。”

那聲音,溫潤如水。

韓銘煦抿嘴淺笑,笑容中有着算計的光芒。他将對方拉進了車裏,車速上升,揚長而去。

剛準備call南城烈的時候,沒想到那小子先打了過來:“想你了。”電話那邊的男音有些沙啞,這是釋放後的調調,是男人都知道。

“我的榮幸。”唇角勾起,眼中帶笑。車內被忽視的那人偷偷的觀察着韓銘煦,心一抖,這人此時……風情無限。

“我連做夢都會想你。”那邊帶笑的男音,魅惑人心。

“烈。”笑意收斂,韓銘煦的語氣中帶着隐隐的警告。

“想着上你。”

“南……Shit……”話還沒有說完,韓銘煦發出髒話,“啊……”

“怎麽了?”聽到了那邊高聲調的尖叫聲,南城烈直覺的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事。”一邊示意旁邊的人,“坐穩了。”油門踩下,車恰似在飛行。韓銘煦通過後視鏡,瞄見了在他們後面追逐的車輛,雙眸眯起,這是蓄意的。

“煦……煦……你回答我,你該死的回答我。”電話那邊的南城烈夾着緊張和不安的叫聲,讓韓銘煦的心跟着一震,南城烈……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那小子如此情緒化的聲音。

“沒事,只是遇到了幾條狗。”

“他媽的跟誰借膽了?”南城烈吼叫,心跟着沉了下來。本市是南城家和韓家的地盤,兩家的少爺就像是碗裏的白米飯,除去長了眼睛的瞎子,否則誰不認識?“你在哪,我馬上過來。”南城烈放肆慣了,可是誰不知道南城烈真性情背後的無情和殘忍。

“在……”這會兒不只是狗,連攔路虎也出現了,韓銘煦把手機交給旁邊的男人,“你跟他說。”他需要專心的開車。

“喂……喂……”青年接過手機,吓的蒼白的臉色斷斷續續的……

方才通過電話,從他們那端傳來的聲音讓南城烈明白,車上還有一個人。

“你們在哪裏?”

“在……在……”車搖搖晃晃的,速度太快,他根本看不清是什麽地方,“啊……”

砰……子彈飛了過來,打在青年身邊的玻璃窗上,車是名貴的,玻璃的材質自然也是,不過韓銘煦有些惋惜,早知道應該換上防彈玻璃了。

子彈被彈了出去,然玻璃上也留下了裂開的痕跡。本市雖然沒到可以夜不關門的太平盛世,可也不至于大馬路上有人槍殺,但是韓銘煦确定今天這些人是沖着自己來的。腦海裏還沒有想出個所以來,汽油燃燒的味道已經沖進了他的鼻子。

該死的,子彈被做了手腳。

“跳車。”

這條馬路是沿着山嶺開發的,四周沒有住戶,對方是選好了時間和地點才動手的。

“什……什麽……”

連話也懶得回答,車的敞篷打開,子彈如密雨又一次從他們的身邊飛過,韓銘煦雙手離開了方向盤,抱緊了身邊的男人……

啊……慘叫聲回蕩在天際。

哄……焰紅的火花,在馬路上滑出了美麗的線條,如鮮紅的血液,炫目萬分。遠遠的,追随而來的車停下,從車上下來好幾個人。

“看見他們是從那邊跳下去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車上傳出命令。

一個小時後。

“找到了……找到了……”

半山腰,兩具男性的身體被樹根擋住了而沒有滾到山腳,只是遍體鱗傷的痕跡,慘不忍睹。

聞聲而來的幾人很快趕到。

“怎麽樣?”幾人讓開一條路,其中一個身材頃長的男人走了過來,聽那聲音,是剛才在車裏下令的人。只是……那人帶着墨鏡和口罩,看不清他的臉。

“一死一傷。”

哦?那人蹲下身子,仔細的看着死傷兩人的身份,随即他伸出一只手,向後攤開手掌。一把鋒利小巧的小刀出現在他的手掌上。手指滑過小刀的指尖,血絲,頓時出現在尖口。那人伸出舌,舌尖舔着自己的血,腥味蔓延在整個口腔裏。

“你們說,這一刀下去,死人能活嗎?”呵……接着他發出笑聲,“我估計是能的,因為屍體也會感覺到疼痛啊,對不對?”

小刀刺進了韓銘煦的胸口,天空陰了,像是屍體在哀悼。

那人起身,臉上的墨鏡和口罩被摘下,竟然是……跟韓銘煦一模一樣的臉。

“從今以後,我叫韓銘煦。”對着屍體,他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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