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業界毒瘤#
沉今昔将這句話講出後，整個辦公區的氣氛徹徹底底的凝滞了起來。而上一秒還氣勢洶洶的男人現在終于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臉色也随之變得異常難看。
實際上憬致并不是獨立的娛樂公司，而是Ａ國一家名為“越林”的大型跨國集團的子公司，這家集團董事局主席戴以杉則是……沉今昔緋聞列表裏排第一位的那個。
在Ａ國的金融圈、娛樂圈以及衆多吃瓜群衆的腦海裏，永遠都儲存着一堆以“據說……”兩個字開頭的沉今昔和戴以杉的故事。當然了，沉今昔和戴以杉這“不清不楚”的關系也成為了他被黑粉們冠上“毒瘤”名號的原因之一。
在憬致大樓之外，沉今昔和戴以杉的故事是許多人所津津樂道的小道八卦。但這兩位畢竟是憬致員工的頂頭上司與大老板，不管外面怎麽傳，公司裏卻是不會有人傻到将它當做話題的。
就在男人咬牙組織語言的時候，沉今昔已經将手上的東西整理完畢。“好了”他拿着已經整理好的文件站起來說，“希望您始終記得，越林是一個現代化的集團公司。只要進了公司的大門，您就只是憬致的總裁而已。”
沉今昔這輕飄飄的一句将男人所有話都堵了回去，在這一句話說出之後，周圍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已經被帶着夾雜畏懼的敬仰所取代……
凡是在越林工作的人都知道，集團背後的戴家是一個如何龐大且複雜的家族。戴以杉雖然成功的坐上了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但是這并不代表戴氏內部就會徹底的平靜下來。而在憬致，只要是對周圍環境有些敏感度的人都能看出，他們的總裁——同樣也是戴氏一員的戴睦便屬于另一只與戴以杉相對立的勢力。
早幾年憬致的效益并不好，對于越林而言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子公司而已。但誰想沉今昔竟然會橫空出世，并一步一步走到了副總位置，順帶将憬致從半死不活拉到了現在和星臨二分天下的狀态。
身後勢力、派別的不同使得憬致兩個總裁從一開始就站在了天然對立的陣營。但是在今早這場“對決”之前，兩人卻還沒有将話說這麽明過。
能夠在這一層辦公的基本都是憬致比較高層的員工，如果說今天之前他們還對局勢呈觀望态度的話，那麽現在所有人心中的天平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偏向了沉今昔的那一邊。
……
“文郁，麻煩将這些文件送到七層。”沉今昔将文件交給了自己的秘書，他轉身走到戴睦面前說：“還有，您或許可以關注一下白谧舟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接着他便非常潇灑的轉身走進了走廊另一端自己的辦公室裏。
關注一下白谧舟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他這話是在說什麽？
沉今昔走後好久，戴睦依舊握緊拳呆愣的站在原地思考着對方話裏的意思。
……
Ｑ市城南，一座巨大的仿古建築以叢叢碧竹相伴，安靜的隐匿在繁華的街市當中。要不是門口嚴密的安保以及藏得稍有些深的刻着名字的立石，恐怕不知情的人還會當這裏是Ｑ市的某座古跡、公園，而非一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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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三.點三十分，酒店一間包廂內，沉今昔正用平板處理着事物，雖然桌上的飯菜正冒着熱氣，但是正埋頭工作的他卻依舊不為所動。不時會有酒店的服務員從包廂外進來，安靜的将已經冷了的飯菜端下再換上新的來，她們行動的時候非常小心，就怕一不留神驚動了坐在桌邊的男人。
現在雖然已經到了三月，但是Ａ市又迎一場倒春寒，在一晚小雪之後，落地窗外的竹葉尖上全都堆滿了鹽粒般的雪籽。現在細細的暗綠色葉尖終于承受不住積雪的重量，重重的向下點了點頭，農歷杏月裏的雪片從竹葉尖上慢慢落下，一點碧綠終于顯露了出來。
雖然隔着一大塊玻璃，并不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可是鬼使神差的，在積雪落下的那一刻，沉今昔也放下手中的平板，向着窗外看去。
……
就在這時，沉今昔的肩膀上忽然輕輕的搭上了一只手，溫熱體溫透過毛衣傳到了他的肩頭。“看什麽呢？”男人俯下身幾乎緊貼着他的耳邊問出了這句話，熟悉的滿含笑意的低沉嗓音從沉今昔的身後傳了過來。
等話音落下去後，沉今昔一回頭便見男人正在脫下身上的西裝并将其交給等待着的服務人員手中，他的個子極高，身材說是模特身材也一點也不過分。見到沉今昔回頭，男人松了松領帶說：“晚點了剛飛回來，還沒去公司，先來和你一起吃午餐。”
“怎麽不先休息一下。”沉今昔起身問道。
聞言男人笑了一下，“這不是怕你等久麽。”他說話的語調微微上揚，聲音既帶幾分笑意又稍顯暧昧。而就在他說話的瞬間，後面站着的幾個酒店工作人員都不由自己的瞪大了眼睛。
實在不是他們少見多怪，而是……沉今昔和戴以杉的故事實在是稱得上“家喻戶曉”。這兩個人一個本來就是娛樂圈裏腥風血雨級別的人物，而另外一個則是Ａ國乃至于世界級別的商業巨頭。關于兩人的各種捕風捉影、亦假亦真的新聞早都已經通過各個渠道傳到Ａ國上下吃瓜群衆的耳邊。
不過可惜的是，戴以杉坐下之後工作人員便只能按照規矩走了出去，包廂裏面再一次的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等人走後，戴以杉端起桌上的鮮榨果汁搖了搖笑道：“今早回憬致了嗎。”
幾小時前公司裏發生的事情許多人都看到了，沉今昔知道這位神通廣大的董事先生絕對會有所聽聞。加之他也完全沒有一點瞞着對方的意思，聽到戴以杉問，沉今昔便非常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不過……”戴以杉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說，“白谧舟能拍廖城的新片，這點真有些意外。”
戴以杉的話裏已然是他早已經知道廖老新片選角的意思了。雖然理論上現在廖城新片的選角只有演員本人和他的經紀人知道，但是沉今昔也一點也不為對方的知情而感到意外。畢竟在這個行業，資本便是王道，以戴以杉的身份，別說新片的演員名單了，就說劇本他想的話現在也都能夠弄得來。
見戴以杉說自己感到意外，沉今昔不由得挑眉問道：“戴董這是不相信我帶的藝人的實力？”
戴以杉輕輕皺了一下眉，然後無比認真的說：“你知道，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不過白谧舟……”他仔細想了一會繼續說“不是被叫‘票房毒藥’的嗎？”
聽到戴以杉準确的将後面那四個字說出來後，沉今昔忽感一大塊石頭從天上重重的給他砸了下來。憬致娛樂是越林集團下屬公司沒錯，但是這個如今可以和星臨平分天下的娛樂公司對于整個越林集團來說卻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小構成罷了。
戴以杉工作繁忙，并且對娛樂圈也不怎麽感興趣，能夠叫他知道名字和與之綁定的稱號，那便證明白谧舟的“票房毒藥”之名真的已經非常是深入人心了。
沉今昔不由抿了抿嘴說：“白谧舟近些年來接都不是以票房為目标的商業大片……”他話還沒說完，戴以杉便笑着打斷了他，“沒事，廖城的新片絕對可以洗掉這個稱號。”
戴以杉從不做沒有根據的猜測，他既然這麽說那麽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果不其然，緊接着戴以杉就擡起頭頗有興致的問：“對了今昔，你知道這部電影的其他主演都是誰嗎？”
廖城新片劇本還沒有給到手中，而白谧舟本人與沉今昔也都只看過試鏡中男二的那一個片段而已，故而他現在也只能憑空猜猜主演罷了。不過不知怎麽的，聽到了戴以杉的問題後，沉今昔的腦海裏卻不禁的蹦出了一個人來……
“……”他沉默了。
“怎麽？你猜到了嗎。”戴以杉看到沉今昔奇怪的表情之後問道。而在憋了半天之後，他對面坐着的男人猶豫了一下終于慢慢開口說：“不會是……宋嶺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