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一個追來的人

時間往前推,推到耶拉剛剛離開利奧波特家不久。

随便找了個地方下車的耶拉打發走司機小兵,雙手插在褲兜裏慢悠悠在大街上晃蕩。

說起來挺好笑的,他每次來首都星不是在忙着打劫騙物,就是在忙着逃跑,警察們锲而不舍的盯住他不放,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記下了首都星裏所有的大街小巷,哪條路口通往哪處他比巡警還要熟悉。

可對于道路兩邊的風景建築他确實沒什麽印象,只大約記得幾個顯眼的,難得今天有空閑還不會被人追,不仿徹底放松一下,好好欣賞欣賞風景,就當是為了慶祝新生吧。

想着,腳下的步子越發的悠閑了,偶而駐足在窗前街口,好半晌才會慢騰騰的轉身離開。

耶拉并不覺得自己一個人亂逛有什麽不對,丫也從沒有自己是一位軟弱雌性的自覺,好吧,他和軟弱搭不上邊。

只見他臉上挂着漫不經心的笑,豔紅的唇在燈光下鍍了層妖嬈的色彩,銀發銀眸,本就像個發光體了,偏他還淺淺勾着唇角,懶懶散散的在別有用心者的眼前晃來晃去,即使在大白天也會引來一票色狼了,更何況這是晚上?

雖說首都星的治安一向很好,哪怕在淩晨也會有巡警不停的巡查,可治安再好也不等同于犯罪份子都死絕了,總有那麽幾個邪惡因子泛濫的家夥想要跳出來涮一涮存在感。

而且耶拉身上穿的行頭明顯不是便宜貨,身旁又沒有人跟着,還是個嬌嬌小小連自保都做不到的雌性,把這樣一塊肥美流油的肉扔進狼群裏,不讓餓狼們啃一口簡直是在虐待他們。

于是迫不及待的,一位邪惡因子最先暴發的男性竄了出來,不算太英俊的臉上挂着虛假的笑,一步步湊到耶拉跟前,黑乎乎也不知道幾天沒洗的手筆直扣住了耶拉的手腕。

“小弟弟這麽晚了一個人走多危險,來,哥哥送你回家。”說着,男人還色情的用姆指磨擦着耶拉的手背。

‘唔。’悶哼在下一瞬間響起,男人還沒等隐藏在暗處以保護之名行監控之責,也就是名叫賴安的雄性沖出來教訓他時,整個人已經彎成了蝦米狀并用雙腿緊緊夾住了被攻擊到的重點部位。

嗷嗷嗷~好痛好痛~!

賴安狠狠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因為角度的關系,他清清楚楚看到了耶拉踢出的那一腳,快、準、狠,別說一個普通男人,就是他們這些雄性也會蛋疼,不對,是蛋碎的吧?

收回腳,耶拉笑眼眯眯的環起手臂,“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到,能再說一遍嗎?”

別看耶拉臉上笑的燦爛,心裏的怒火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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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變成雌性以後,想調戲他,或者已經調戲過他的雄性幾乎沒有間斷過,面對一個比一個變态的雄性們他不是對手,有氣也得忍着,可收拾這些小魚小蝦卻是綽綽有餘的。

所以別怪他踢男人的重點部位,他現在最恨的就是那坨肉。

猛然想起不久前自己才剛剛和某坨肉近距離接觸過,臉上燦爛的笑容微微一頓,又驟然間放大了無數倍。

炫目的笑把耶拉俊美的臉龐渲染的魅力非凡,偷看的人猛吸口水,彎腰的男人連疼痛都變小了,呆呆看着緩緩走近的少年,然後,‘嗷~~~!!’

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拉回了所有人的心神,男性們下意識捂住兩腿之間,臉色白中泛青的暗暗發誓,再不會對小雌性出手了,嘤嘤嘤,雌性好兇殘。

賴安雖說沒有像無良男性們那樣丢臉的捂住檔部,臉上的神情卻和男性們差不多,青白青白的。

話說用腳尖死死踩住男人那裏壓來碾去的雌性,真的是少主人的心上人?噢不!他家少主人的口味太重了,還有,家主大人英明,這樣的雌性要是和少主人在一起,他們所有人都會因為擔憂少主人的下一代而過勞死的,絕對會!

覺得差不多了,主要是男人的肉再沒有被踩的價值了,耶拉終于收回了腿丫子,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看起來還是那樣的耀眼,魅力值扛扛滴。

可越是這樣,才越發叫人牙齒打顫心裏惶惶然。

這真的是雌性嗎?他們突然覺得以前看過的雌性都成了天使怎麽辦?

沒再看痛暈過去的男人一眼,耶拉淡淡的目光掃了眼四周,繼而轉身,再次悠悠閑閑的晃蕩去了。

被淡淡目光掃過的衆人………他竟然知道他們的存在!

連賴安都心頭微凜被吓出一身冷汗來,自己藏身的地方在高處,若不是刻意往這邊看,根本不會處于少年的視線範圍,這麽說起來,他是真的發現了自己?

這結論有點天方夜譚,卻又,理所當然。

默然了好一會,賴安突然用拳頭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沒事發什麽呆?人都不見了。

趕忙由高處跳下來,追着耶拉消失的方向急急跑上去,直追到街頭也沒見到耶拉的身影,賴安傻眼了,人呢?

找吧,順着來時的路往回找,邊邊角角店裏店外,只要能藏人的地方一個都不放過。

果然,笨方法也有笨方法的好處,沒過多久賴安就再次看到了耶拉的身影。

一家高級餐廳裏,淺笑悠揚的少年正用手指板起美麗少女的下巴,兩人離的很近,少女臉頰上挂着兩抹粉紅,雙手緊緊揪着少年的衣襟,畫面美好的讓人贊嘆。

當然,賴安絕對贊嘆不起來,一個是少主人的心上人,一個是把少主人當心上人看待的女性,以他對嫣然·奧納特的了解,這女人不弄死卡倫少爺就算不錯了,又怎麽會對卡倫少爺動心?

所以,其實是卡倫少爺在強行調戲嫣然·奧納特?

離的太遠,他聽不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麽,只看到卡倫少爺笑的極其溫柔,而奧納特小姐臉上的紅霞也越來越重,心中沒底,賴安果斷拿起通迅器撥通了家主大人的號碼。

把情況說明之後,通迅器對面傳來了男人低低沉沉的,聽起來很性感也很危險的聲音。

“調戲?呵呵……很好!”

賴安還沒弄明白為什麽不是家主大人在回答,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保護好卡倫,我這就過去接他回家。”

少主人醒了?太好了。

“把坐标傳過來,你守在原地不要動。”

最後一道聲音是家主大人的,他和少主人的意見一致,都讓他守在卡倫少爺身邊,等待着少主人把卡倫少爺接回去。

等等,少主人要接卡倫少爺回家?!

呆呆收起通迅器,再愣愣把目光投向正在調戲奧納特小姐的看起來很陽光其實很兇殘的少年,默默給自己點一根蠟,有一個沒事兒喜歡踩別人小jj玩的主母,傷不起啊。

餐廳裏,壓根不知道自己極力想要甩開的加帕爾正妒意濤濤的沖過來捉奸的耶拉,笑呵呵的移動板在嫣然·奧納特下巴上的手,邊左右轉邊啧啧聲不斷。

“哎呀呀,生氣了呢,你一見面對我又是罵又是打的,我都沒生氣,你氣什麽?這麽美的臉氣擰歪了多難看。”

仗着雌性的身份,耶拉哪怕對嫣然·奧納特動手動腳也不會有雄性沖上來打飛他,除非嫣然·奧納特要求,不然所有愛慕她的雄性都得乖乖站在一旁幹瞪眼,而嫣然·奧納特早被氣瘋了,哪裏還記得找外援?

“我罵你也是你欠罵,誰讓你勾引西力甫哥哥的?整個銀河系都知道西力甫·利奧波特是我嫣然·奧納特的,你這個下等人算什麽東西?他憑什麽因為你而朝我發火?憑什麽?!”

哦~~長長的哦聲響在圍觀者的心底。

原來是情敵啊,那就難怪兩人這麽不對付了,嫣然·奧納特對待情敵從來不手軟,這位小雌性算是目前為止戰鬥力最好的一個,最起碼他沒有在第一回合就被嫣然·奧納特踩到塵埃裏去。

而聽到嫣然·奧納特說話的雄性們則更不敢出手了,摸摸鼻子往後退,與大衆一起偷偷豎起耳朵聽八卦。

耶拉很無語,敢情自己這場無妄之災是被西力甫連累的?可這女人是怎麽認為自己和西力甫關系非淺的?難道又是‘睡着’時發生的誤會?

無趣的放下手,女人再美若是性情粗俗的話他也沒有興趣多看一眼,何況這女人還是個心有所屬的,要是早知道她和西力甫有關系,他連逗弄的想法都不會有。

晦氣,趕緊找個地方洗手。

“你去哪?”不肯放下揪在耶拉衣襟上的手,嫣然·奧納特一腔的妒恨噼裏啪啦全砸向了耶拉,“怎麽?被我點破了身份不好意思了?像你這種生下來就喜歡到處勾引男人的人就是天生的下等人,你從裏到外都是髒的,不好意思?你配擁有嗎?”

好麽,一句話把全天下的雌性都得罪了,原來和男人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下等人?在場的可不止有雄性,還有帶着老婆、朋友、兄弟姐妹或者父母來吃飯的男性,他們的另一伴幾乎都是雌性,沒辦法,女性差不多都嫁給雄性了想娶也娶不到。

而嫁給雄性的女性們又何償不是由雌性生出來的?這麽一來,連雄性和女性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盡管天性上對女性抱有好感,耶拉還是被嫣然·奧納特瘋狗一樣的行為惹動了火氣,他這輩子被不少人咒罵過,但指着他的鼻子罵他下等人的卻只有眼前這一位。

輕幽幽眯起眼睛,手掌扣着嫣然·奧納特的手腕将人一點點拉開,耶拉很後悔和嫣然·奧納特離的這麽近,這女人身上的氣味讓他做嘔。

“我很好奇,你母親是誰生下來的?你父親?他真偉大,還有,你跟着你母親回家探望親人時,是不是也一口一個下等人的叫他們?大家都是為了男人才變性的雌性,說白了都一個樣,那在你眼裏也都是賤人吧?”一字一句,耶拉說的并不快,吐字清晰的讓人想聽不清楚都難。

“最後一個問題。”無視嫣然·奧納特恨欲狂的表情,耶拉甩開嫣然·奧納特又往後退了一大步,他臉上的表情很直白,嫌棄髒東西的樣子一眼明了,“高貴不下賤的奧納特小姐,你對着我狂咬不放又是因為誰?”

是啊,因為誰?還不是男人。

衆人或朝諷或譏诮的看着嫣然·奧納特,整個上流社會裏誰不知道嫣然·奧納特一碰上西力甫·利奧波特的事情就跟個瘋子似的鬧騰個沒完沒了?

誰也不差她什麽,她不就是出生在貴族家庭嗎?不就是生育值高別人一截嗎?有本事和珍稀雌性比也生他十個八個孩子出來讓她們看看啊。

說到底也只是個‘可能’而已,她們還可能生出雙胞胎來呢,鬼才知道以後會怎樣,她得意個屁,活該被利奧波特閣下趕出來,賤人就是矯情。

“你!”被四周看過來的鄙夷目光刺激得眼眶發紅,嫣然·奧納特擡起手指怒指向耶拉,“我要殺了你!!”

拔出腰間的激光槍,那是每一位女性都會合法擁有的武器,雙手合握着槍體,槍口直直對準耶拉的頭,嫣然·奧納特惡狠狠扣下了板機。

賴安心道不好,拼命往前沖,但他離的太遠了,根本來不及阻止。

離的近的人有能力幫卻反應沒有賴安快,他們從沒有想過會有女性當衆殺人,個項個瞪大了眼睛愣在了當場。

不容人遲疑,藍色的死亡光線猙獰着沖出槍口,卻又在飛出槍口的前一瞬被一只橫穿過來的手臂打歪了角度,‘撲撲撲’激光在牆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跡,牆體上精美的裝飾品紛紛碎裂,接連由半空中掉落下來。

沒有人動,哪怕碎塊砸在了腦袋上流下血來也沒有人敢挪動半步,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身體被強大的氣場震懾着,想動也動不了。

賴安額頭上溢出一層層冷汗,身為常年奮鬥在第一線的雄性,他比其他人更為恐懼男人的氣場。

這位綠發碧眸驟然出現的男人,長相俊朗卻冷的像座冰山,即使簡簡單單站在那裏也給人已出了鞘的寶劍一般淩厲的錯覺,看起來竟然比家主大人的氣勢還要凜冽三分,他到底是誰?

靜,除了飾品掉落的聲音鳥獸無聲。

男人碧色的眸子淡淡看向從開槍過後就整個人呆呆傻傻的嫣然·奧納特,緩緩擡起手,修長有力的手指握緊槍口,繼而在所有人的瞪視中,用力抽向了嫣然·奧納特。

‘撲哧’嫣然·奧納特吐着血倒飛出去,摔在地上時完全沒有了意識,若不是胸口還有小小的起伏,大家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告訴阿道夫·奧納特,欠他的人情我還完了,以後這女人再找卡倫的麻煩,我會連奧納特家一起滅了。”平平淡淡的聲音,平平淡淡的表情,好像他說的不是滅掉一個顯赫的家族,而是街頭的小混混。

不理會別人的目光,霸氣測露的男人慢慢轉身,默默看着耶拉不說話,雖然表情還是那個表情,眼神也還是那個眼神,但莫明的就是讓人覺得他在委屈。

耶拉幹笑,擡起小爪子朝着男人揮手,“好久不見,昂斯。”心裏內牛,他才剛自由一小會兒,這家夥是從哪塊冒出來的?不知道現在逃跑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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