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是誰?
斜睨了眼笑的十分沒有形象的蘇力坦,阿迪斯把耶拉放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動作雖然仍舊有些粗暴,但總比之前扛人時要溫柔得多。
“這小雌性得罪過你?”看蘇力坦小人得意的樣子也知道這家夥不可能只是單單想看手下的樂子而已,心底不由得升起了幾分好奇,別看蘇力坦心眼小好記恨,可能讓他記得住的‘仇人’卻并不多,用蘇力坦的話說就是,沒有個性的人,記住了就是在降低自己的格調。
“誰說他得罪過我了?”笑夠了,蘇力坦站起身走到沙發前半蹲着看向暈迷不醒的耶拉,“這麽可愛的小雌性,即便不小心得罪過我,我也不會生氣的。”生氣多破壞風度?他再得罪回去不就行了?
阿迪斯挑了挑眉,眉眼間的風情耀眼生輝,正所謂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舉手投足間更是貴氣逼人,這樣的男人,也怪不得會得了個完美情人的別稱了。
咳,阿迪斯本人對此一稱謂采取了強烈反駁的态度,想讓他變臉說這個準行,經久不衰。
自然,有膽子當着他的面說出來的人還真沒有幾個,阿迪斯長的偏文雅,骨子裏的暴力因子可一點也不文雅,下手那叫一個狠,不打死打殘了絕不罷休。
也正是因為阿迪斯的性格,才沒有人把他和西力甫相提并論,人家西力甫是真君子,阿迪斯則是真暴徒。
“蘇力坦,我不管你心裏頭打了什麽鬼主意,這位小雌性既然是被我請回來的,我就要負責他的人身安全,少一根頭發絲都不行的安全,懂沒?”
“你以為我會對小雌性出手?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扭頭,蘇力坦挑高了一邊眉毛看着雙手環胸的阿迪斯,他在對方眼裏就是這麽混蛋的人嗎?可惡,怎麽能夠這麽了解他。
話說他還真想趁着小雌性‘睡覺’的時候和人家愉快的玩耍來着,可惜,大概沒有機會了。
壓根沒理會蘇力坦的口不對心,阿迪斯皺着眉頭把掐臉掐的正歡的男人扯到一邊,低頭看了眼少年微有些紅腫的臉龐,嘆氣,“離宴會還有半個小時,你是真打算讓你家二把手在宴會上發彪是不是?”下手這麽重,有本事掐大腿啊,好歹那裏看不到。
“反正昂斯不會對着我發彪。”某無賴盤着兩條大長腿坐在地上,厚厚的白色毯子坐起來一點也不涼,手肘抵着膝蓋,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架式。
要不是顧及着身份,阿迪斯真想給蘇力坦一拳,他就弄不明白了,昂斯·阿爾弗雷德怎麽會對蘇力坦那麽忠心?這樣的首領有效忠的必要嗎?
“你什麽時候把人弄醒?”手指頭在阿迪斯沒有發現的角落裏再次爬上耶拉的身體,夠不到臉就戳腰,一下又一下,越戳越用力。
小雌性太不可愛了,自己都準備不再在意他拍暈自己的事情了,這小混蛋竟然還想着逃?暗盟哪裏不好了?有吃有喝還有昂斯寵着他,不比每天居無定所強?
可話又說回來,就是這樣的小雌性才特別耀眼,他只為自己而活,潇灑、恣意,似乎沒有什麽能困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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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明白是為了昂斯報不平,還是只想給小雌性找點麻煩,他想看看小雌性被束縛了手腳之後的反應,是認輸,還是寧死也不低頭?
‘呼’寒風襲近,蘇力坦頭也不擡的往側面翻滾,身後撕拉聲連響,站定身體回頭看,正看到阿迪斯悠悠然然收回手,再瞄一眼自己剛剛坐過的地方,連地面都多出了幾道深溝。
“我說過了,別動他。”板着臉的阿迪斯和笑起來時完全不一樣,笑時的他是醉人的酒,光聞着芳香就能誘人沉淪,不笑時卻更接近于魔,仿佛離的稍稍近一些就會被整個吞噬掉,徹底消散于天地間。
“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要真的有空就趕快通知你家二把手過去接人,我可不想首都星再多出一片廢墟來。”今天餐廳門前的那片廢墟到現在還沒休整好呢。
至于加帕爾,當然也得好好安撫,不過人選得仔細挑。
頭痛的揉了揉眉心,加帕爾平時很少生氣,但生起氣來絕對比別人要恐怖得多,人家的軍功可是實打實殺出來的,身上那股子煞氣從今天的影像裏就能觀出一二來,當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突然有些後悔去偷人了,大不了就是丢點面子,或者多聽些不識實物的家夥們的廢話,總比把煞神請到面前來強吧?何況還不止一尊煞神而是兩尊,阿迪斯嚴重懷疑,蘇力坦就是在做套讓他跳,存心看笑話來着。
越想臉色越冷,阿迪斯目露不善的看着總是笑眯眯的男人,“慢走不送。”直接下達了驅客令。
“那好,我們晚會上見。”見好就收,蘇力坦也沒想在此時和聯邦交惡,反正想看的戲已經看了一大半,餘下部分就算阿迪斯想通了也沒有辦法阻止,早晚還是能夠看到滴。
整理好微有些淩亂的衣襟,蘇力坦轉身……又狠狠掐了把耶拉的臉頰飛速遁走,這一回因為屬于臨別贈掐,力度有點大,瞬間,耶拉的臉頰就紅腫了一大塊,手指頭印跡清清楚楚挂在上面,想掩也掩不掉。
“蘇力坦·埃爾維斯!”阿迪斯咬牙,雌性不比其他人,他們的身體更加脆弱,一旦生病或者受傷都只能用最古老的藥療法,眼看着離宴會開始的時間就差幾十分鐘了,自己手上還有一大堆事情沒有處理好,哪裏有時間陪着小雌性去看醫生?
可讓小雌性就頂着這麽張臉去會場,他都可以預見到兩個男人是什麽表情了。
該死的蘇力坦,老子詛咒你這輩子都只能愛上一個永遠也不會愛上你的人,你丫的就吊死在那棵樹上吧,看你還有沒有閑心看別人的笑話。
等等,他突然有了個絕好的主意,幽蘭不是也要參加宴會嗎?自己把小雌性送到幽蘭那裏去,正好幽蘭身邊也有位醫術不錯的醫生,等醫好了小雌性再讓小雌性陪着幽蘭一起入場,這樣既給了小雌性天大的面子,又解決了當前擠手的問題,還能順便平息掉兩個男人洶洶的怒火,豈不是一舉三得?
就這麽定了,拿起通迅器,阿迪斯笑着播出了自家小妹的號碼,興沖沖通起了話。
他并不知道他所謂的一舉三得不止不會平息掉加帕爾和昂斯的怒火,反而會讓妒火加進怒火裏,把所有理智都燒成灰。
耶拉可是十分稀罕美少女的,耶拉見到美人就邁不動步子的,耶拉身邊只要有漂亮女人存在他就一眼睛也看不到其他人了,所以說阿迪斯大皇子殿下,您确定您不是在給自己或者您妹子拉仇恨值?
皇家宴會廳
每年獸皇都會在皇家宴會廳開辦很多場宴會,固定的有皇家人的生日宴,招待貴客的迎賓宴,再有就像今天一樣,純粹為了政治目的而舉辦的交流會。
因為還沒有到開始的時間,提前來會場的人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的交談着,偶而碰上個政見不合的就皮笑肉不笑的打哈哈,反正看起來氣氛無限好。
蘇力坦端着酒杯斜靠在窗臺邊眯着眼睛微笑,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來這裏參加宴會的人員可不像外面的人那麽無知,大多心裏明鏡兒的知道蘇力坦的真實身份,就算不知道的,也會與別人的态度看齊。
總之,不管是對暗盟讨好還是心生畏懼,這種時候湊到蘇力坦跟前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即便是那些剛剛還在獸皇跟前怒斥着暗盟裏都是邪惡的必須鏟除的敗類,在看到蘇力坦時不也裝做沒有看到的扭過頭嗎?
說白了不過是怕,怕真惹急了蘇力坦卻沒有辦法承擔他暴怒之下的後果,都是拖家帶口的人,誰也不想成為蘇力坦報複之下的犧牲品而已。
輕輕搖晃着懷子中金色的液體,蘇力坦無聊的直想打哈欠,他也真的打了,大大方方朝着一位華服美人張大了嘴巴用力打,直打的那位美女身體僵成了石頭。
再俊美的男人把小舌頭露出來都美不到哪去了好吧?兼之這位美女恰恰好知道蘇力坦的真實身份,想到愛人說蘇力坦吃人肉喝人血還抓了女人先奸後殺,美女心跳如鼓,眼淚在眼圈裏直轉悠。
“你在看什麽?”抹去眼角處的生理淚水,蘇力坦不滿的瞪了眼一副‘我見到鬼了’的女人,自己站在這裏動都沒動過,她那是什麽表情?
“我我我……你你你……”
“滾。”煩了,蘇力坦沒心思再搭理結結巴巴的女人,邁開步子朝着門口走去。
才一走到門前,遠遠的就見疑似耶拉的背影一閃而過,抱着膀子摸下巴,他怎麽好像看到小雌性和一位美少女在手拉着手散步?
心裏好奇,還有一點點生氣,蘇力坦大步追了上去,前面兩人走的并不快,不一會兒就再次看到了讓自己疑惑的背影。
這裏是一處花海,足足有兩人多高的夜瑩花綻放着紫色的花瓣随着夜風紛飛飄落,兩位少男少女就站在花海裏,他們兩兩相望,慢慢的擁抱在了一起。
‘咔’樹枝被折斷的聲音引得兩人下意識回頭,蘇力坦半眯着眼睛看向不止背影,連長相也與耶拉有着五六分相似的少年好半晌,然後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那人是誰?”少女好奇的問,紫色的頭發和眼睛真好看,長相也比伯萊哥哥俊美得多。
“不認識,傾月,像那種陌生的男人肯定都是沒什麽身份的家夥,你別理會他。”伯萊妒忌女友看蘇力坦時的贊嘆目光,撇着嘴做了個不屑的表情。
“你別這麽說他,能來參加宴會的哪個都不是平常人,小心給自己惹禍。”直覺告訴她,那個男人很危險。
“誰知道他是怎麽混進來的,我們不說他了,傾月,你讓我親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不行。”
“傾月,我們都已經有婚約了,親一下你也不肯嗎?”伯萊雙手擁着傾月的纖腰将人用力壓向自己,“該不會你心裏還想着我早死的大哥吧?也是,當年他為了救出掉進河裏的你失去了生命,你心裏有他很正常,反正從小你就只喜歡跟在大哥身後跑,理都不願意理我。”
“你說什麽呢?我那時才幾歲?哪裏懂得什麽是喜歡?再說了,卡倫哥哥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想着他記着他有錯嗎?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用力掙紮着,傾月想推開伯萊離開,可幾次也沒能推開人。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別生氣傾月,我也不是故意在氣你,我只是妒忌,妒忌大哥能那麽得你喜歡,妒忌他即使死去也能在你的心裏留有一席之地,妒忌我不是第一個走進你心裏的男人。”雙臂将傾月緊緊鎖在懷裏,伯萊把頭埋在了女友的肩膀上,“我還害怕,怕你在哪一天愛上別人,畢竟你最開始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報恩,你身邊有那麽多優秀的雄性,他們個個都比我強,我……”
未完的話被傾月用手掌輕輕蓋住了,少女反擁住伯萊,語氣溫柔的道:“不管我一開始是因為什麽才和你在一起的,我現在已經喜歡上你了,伯萊哥哥,我很抱歉沒有辦法讓你成為第一個走進我心裏的男人,但我可以答應你,讓你成為我心裏最重要的男人,好不好?”
“謝謝你傾月,你真好,我太愛你了。”激動的吻上傾月的嘴唇,伯萊整個人都興奮的直發抖,他感謝自己死去的大哥,是他讓自己擁有了心愛的女人。
兩人親親我我很是癡纏了一會兒,可能有感于愛人的不安,傾月讓伯萊吃了不少嫩豆腐,等兩人由花海裏走出來時,傾月的嘴唇都是紅腫的。
帶着心愛的女人往宴會大廳走,伯萊俊美的臉龐上洋溢着濃濃的幸福色彩,不過這份色彩很快就褪了色,就在他邁進大廳開始,就在那不經意間的一個擡頭。
耶拉和幽蘭是偷偷來到宴會大廳的,幽蘭不想驚動太多人,耶拉則純粹是不想讓自己和美少女的獨處被外人破壞掉,于是兩人一拍即合,由側門溜進會場,坐在角落裏誰也沒注意到多了兩個人。
“想吃什麽東西?我去給你拿來。”笑看着臉頰紅撲撲的幽蘭,她确實很美,卻不是迷人的女性魅力而是純粹的單純,就像水晶,沒有人能夠拒絕那種晶瑩剔透的光漬,她的性子也和水晶一樣,喜怒都能讓人一眼明了,與其說她是個少女,還不如說她是個孩子。
耶拉也終于知道為什麽皇室中人從來不讓幽蘭見外人了,就這性子,被人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
當然,雄性們不會賣掉幽蘭,他們只會把幽蘭拐走,保證輕輕松松就能成功。
所以,阿迪斯放心的把幽蘭交給他其實是因為‘同性無害’嗎?去特麽的同性別,老子也是帶把的!
“甜甜的水果和糕點我每樣都要來一點。”笑的兩只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狀,幽蘭可愛的歪了歪頭。
“好,你坐在這裏別亂跑,我一會就回來,要是亂跑我就把好吃的都吃掉。”
“嗯嗯,不亂跑。”重重點頭,幽蘭催促着耶拉快去快回。
耶拉擡頭給了不遠處的兩個随行侍衛一抹‘把人看好’的眼神,這才轉身朝着餐點區走去。
路過門口時下意識往那邊看了一眼,正對上一雙少年的眼眸,同樣的銀色眸子裏染着震蕩和驚愕,看着那張與自己沒有改造前相似度達到百分之八十的臉,耶拉也震驚了。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