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悲催的盜悲匪
阿迪斯很無奈,也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抱緊自己大腿,肥臉上寫滿了‘我要死了快來救救我’的某局長先生。
你就不能出息點嗎?不就是被蘇力坦瞪幾眼又被昂斯掐着脖子晃了好幾下嗎?本皇子還好好的站在這裏,他們再大的怒火也不可能真的掐死你,你哭什麽哭?生理淚水也是哭!
但氣歸氣,身為皇子他必須挺直了腰板當所有聯邦官員的保護傘,再說了,昂斯當着他的面差點掐死宇航總局局長的作法,也實在是打他的臉。
于是低咳一聲,将四位在銀河系裏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男子的注意力都引過來,阿迪斯嘴角挂着醉人般的微笑,輕柔的道:“首先,我很抱歉讓阿爾弗雷德先生和加菲爾德少将閣下的心上人在聯邦的飛船上出現了意外,但只要沒有綁匪的消息傳過來,就不能證明飛船是否真的被劫持了,也許飛船的信號只是被什麽東西幹擾了呢?或者機器出現了臨時故障?任何可能性都會有,我們在這種時候追究誰的責任實在不是個明智的行為,你說是嗎?阿爾弗雷德先生?”
不輕不重的刺了昂斯一下,阿迪斯見好就收,把目光又轉向了西力甫,“不知道域長閣下來宇航局有何公幹?可是發現了什麽疑點?不防說出來聽聽如何?”
他不氣昂斯的當面打臉,人家為了心上人別說打他的臉,就是真把巴掌甩到他臉上來也算情有可原,加帕爾無視昂斯拿局長當出氣桶也可以理解,那男人剛剛在宴會上還把卡倫擺到了父皇前面,自己不敢比父皇更重要,自然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下這份冷待。
可西力甫算怎麽回子事?
別告訴他西力甫也愛上卡倫了,那位除了長相還可以之外,對雄性幾乎沒什麽吸引力的小雌性和西力甫也就相處過一小段時間吧?他不信西力甫是一見鐘情類型的男人。
所以該幹嘛幹嘛去,別站在這裏添亂成嗎?被父皇派過來當緩解沖力的和平大使本來就夠讓他頭痛的了,再加上個身份不比加帕爾差的星際域長,他會抓狂的。
被點名問話的西力甫表面上淡定從容,好看的眉峰微微擰着,儒雅翩翩又略帶了些憂郁的色彩,似乎真的有什麽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可心裏卻有一百萬匹草泥馬在口吐白沫的奔騰着。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聽到卡倫出事就急匆匆的跑過來,真的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寧肯當面頂撞父親也要來宇航局當木頭杆子杵着被人亂猜亂想,等他的腦子和心都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站在這裏了……
怕是這回父親更加認定自己對卡倫有意思了吧?冤枉啊!他沒有對卡倫動心,最多只是動了點恻隐之心,那還是在誤會好友的前提之下,其它的,真心木有啊~!!
“首領,我想帶人去失聯的最後地點看一看。”沒有理會默不作聲的西力甫,在這種時候跑出多少個情敵都引不起昂斯半點的醋意,他只要自己愛着的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其它問題等找回心上人再說。
點頭,蘇力坦沒有說話,但兩人的默契讓昂斯知道,蘇力坦會幫他看着聯邦這邊的動靜,畢竟誰也不敢肯定失去聯絡的飛船是不是聯邦某位高層的陰謀。
大概獸皇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派阿迪斯過來安撫他們,同時也表明了一種态度,用行動證明獸皇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算是一種震懾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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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昂斯不打算把愛人的安危系在別人的手心裏,朋友也好,敵人也罷,自己的心上人當然只能由自己來守護。
他發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讓卡倫逃開,等再找到不乖的少年之後,就是綁,也要讓卡倫知道什麽叫生死相随。
“大皇子,我請求帶隊離開首都星。”始終沒有開口的加帕爾仍舊望着窗外的星空沒有回頭,他的軍裝少了一顆扣子,發絲淩亂,整個人像座壓抑到了極點的火山,似乎只要一點點的刺激就能噴發出毀天滅地的岩漿來。
誰都知道,加帕爾因為新民局的事情正處于停職調查當中,今天才剛剛通過某些手段回到首都星,想随意駕駛飛船離開,還是帶着士兵裝滿了火力氣勢洶洶的離開,不請示上方顯然是不行的。
心裏邊再次把致使飛船失聯的幕後人員罵了個狗血淋頭,阿迪斯很痛快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就算他不點頭加帕爾也照樣會走,這個男人對卡倫的重視傻子都看得出來。
好歹有了自己的首肯還能在加帕爾帶走的人員裏動些手腳,掌控住第一手資料,不至于等到加帕爾和昂斯鬧得不可收拾時再被動的跑出去當擦屁股紙,那才叫吃力不讨好呢。
“謝謝。”聲音多少有了些許溫度,加帕爾轉身看向發完火又開始變的淡漠清冷的昂斯,“我聯系了兩隊在偵察方面很有研究的軍官,差不多應該到齊了,我們這就走?”
某被忽略的很徹底的局長卡巴卡巴眼睛做吃驚狀,敢情加帕爾在來時的路上早就把人員找好了?提前請示一聲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大皇子,您今天的面子已經被踩成渣渣了吧?
阿迪斯在意的不是面子被踩成了什麽樣子,他在意的是加帕爾說的名稱——軍官。
人家少将大人出手就是大手筆,兩隊在偵察方面有研究的軍官少說也得二十人吧?還都不是一般有研究的人才,個個都得是拔尖的。
而加帕爾只憑着一句話就招來了最少二十個出色的在役軍官,自己這位軍部少帥,未來的獸皇,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別說自己,怕是連父皇大人也沒有收到半點消息吧?
換而言之就是,這些軍官都沒有走請求休假的程序,而是個個都當私活接下來,純屬私人感情,所以不需要上報?
輕輕倒吸着涼氣,加帕爾在軍隊中的號召力已經達到如此恐怖的力度了嗎?接着又苦笑起來,以加帕爾的軍功和人格魅力,達到這種力度有必要吃驚嗎?
是啊,自己不一樣對加帕爾贊賞有加,即便知道加帕爾比自己有號召力也沒想過把對方怎麽樣嗎?似乎打從心底裏就認定了,加帕爾不會對聯邦政府,準确的說是對父皇和自己有威脅。
加帕爾也确實沒想過成為威脅別人的存在,不然當年就不會為了救出被困的父皇和母後帶着人和潛進銀河系裏的怪獸死磕,硬是拼殺的身受重傷只剩下他一個人都不肯後退半步了。
從那之後,加帕爾才成為了少壯派裏當之無愧的神。
“讓你的人到67號港口。”昂斯邊說話邊朝着蘇力坦彎腰行了個半禮,轉身大踏步離開了。
加帕爾趕緊低頭點開通迅器,把集合地點的信息群發給兩隊人馬,跟着昂斯一起往外走。
“等一下,我也去。”西力甫在兩人踏出門口的時候,急急喊起來。
某局長側目,哦呵呵呵,原來八卦上說西力甫域長閣下和加帕爾少将大人是情敵的消息并不假,觀他們緊張的樣子,他大概知道飛船上的大人物是哪位了。
哭死,那位小雌性到底在想什麽?身邊這麽多大款,坐誰的飛行器不行非要跑來坐民用飛船?這不坑人嗎?
想到此次事件直接驚動了獸皇大人,局長眼前一片漆黑,完了,自己這輩子都別指望升官了。
阿迪斯和蘇力坦都摸下巴盯着西力甫俊美的臉不說話,表情統一,都那麽暧昧。
昂斯連腳步都沒停,懶得管西力甫說什麽。
加帕爾的心情就複雜得多了,好友對愛人超乎尋常的在意,讓他心裏又是酸又是澀還多了幾分怨怼。
自己對付昂斯一個已經很頭痛了好吧?為神馬西力甫還要橫插一腳?他對得起兩人之間幾十年的友情嗎?
“如果伯父同意,你盡管來。”甩下句話,加帕爾冷着臉再次跟上昂斯的腳步。
留在屋子裏的西力甫無語凝噎。
他沒想說話!剛剛那句真心不是他想說的!副人格,是不是又是你在搞鬼?有本事出來,老子絕對要打死你!!
首都星因為耶拉變的風起雲湧,各方勢力暗暗擡頭,開始了又一輪的各種角逐。
此時耶拉這邊的狀況也不太好,雙手被縛到身後,閃着藍光的電子鎖扣在纖細的手腕上,五十二個人分男女關在各自的光牢裏,他們這邊還算好的,男人那邊才叫慘,不止雙手被鎖住,腳腕上也同樣上了鎖,還不準他們坐在地上,只讓他們蹲着,有些蹲不住的人痛苦到臉色青白,樣子看起來特別的可憐。
耶拉垂着頭,安安靜靜把臉埋在曲起的膝蓋上,身形本來就單薄,這麽一縮,更加讓人注意不到了。
不是他自戀,自己這張臉在這幫被劫持的人裏算是最出挑的,鬼才知道劫匪裏是不是有品行不良的雜種,他可不想給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喲,兄弟夠硬氣啊,能支撐到現在也不求饒果然是條漢子,我喜歡。”臉上戴着頭套,肩膀上斜跨着激光槍,某個高高壯壯的劫匪環起手臂對着光牢裏某位身形一點變化都沒有的男子陰陽怪氣的笑。
站在他身邊的另兩個同樣戴着頭套的雄性也跟着笑道:“是啊是啊,看你後面那位,哀求的眼神都遞過來好幾次了,你怎麽不學學人家?”
男子沉默着不說話,垂頭靜靜彎起雙腿,明明很低的姿态,由他做出來卻帶着股悠然的味道,像飄溢着香氣的茶,誰也無法乎視其獨有的魅力。
見男子一言不發,說話的雄性無趣的撇了撇嘴,忽而又邪裏邪氣的笑道:“你定力這麽好,不如我給你找個相好的如何?就當着我們的面來場火爆的現場秀,若是你能堅持一個小時不射,我就讓你們所有人都坐下來休息,怎麽樣?是不是很劃算?”
聽了話搖搖晃晃的男人們同時擡起頭,青白着臉直勾勾望着還在沉默不語的男子,神情當中有祈求,有期待,也有猶豫和掙紮。
他們真的堅持不住了,一旦倒下去就被會劫匪們打死,可再蹲下去卻比死更難受,動一動轉心刺骨,沒受過這份罪的人絕對想像不到這滋味有多煎熬。
耶拉所在的光牢裏老人和孩子還算鎮定,像他們這種年輕些的雌性們卻個個慘白了臉色,甚至隐隐約約響起了哭泣聲。
“怎麽不說話?上個人而已,你該不會是處男吧?”說着,劫匪又邪笑不斷的道:“用不用我來教教你?我的技術可是一級棒。”
也許是劫匪的話太難聽,男子終于動了,緩緩擡起頭,慢慢站直身體,被壓到只有半人高度的光牢電子模竟硬生生被男子頂出個凸來,噼裏啪啦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男子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筆直的站在那裏,冷冷看着劫匪不說話。
汗水由橙黃色的短發間劃落到額角,勾勒着深邃的五官,讓他看起來越發的剛毅俊美,而戴在他左耳上雕琢精美的金色耳飾又為這份俊美憑添了些許邪魅的味道,這是個很矛盾的男人,也是個很危險的男人。
顯然,劫匪也沒有料到一直被自己奚落的對像會是這麽個奇葩人物,嘴巴張張合合,一句羞辱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半晌,感覺臉上挂不住的劫匪暴紅着臉用槍口對準了男子,“跪下。”
男子挑了挑眉稍,不言也不動,眸子裏卻慢慢蕩起了幽暗的光,輕輕淡淡的聚集在眼底,不濃烈也不惹眼更談不上煞氣逼人,心粗的準以為自己看錯了眼。
見男子這麽不給面子,劫匪很生氣,擡手就想打開光牢走進去收拾對方,腳步剛剛提到半空中,手腕上的通迅器裏突然響起了頭兒的怒喝聲。
“老三,你TMD趕快給我弄清楚這幫肉票裏都有什麽大人物,弄不清楚你就趕緊自殺去,免得我們所有人和你一起陪葬。”
“頭兒,什麽大人物?不就是幾只小魚小蝦嗎?劫船之前我都查過了,沒有政府要員也沒有世家子弟,保證無後患才動手的。”這年頭當盜匪也不容易,為了養家糊口時不時就得幹一票,下手的對像還要事先摸清楚,生怕踩到哪顆雷。
該死的要不是耶拉炸了新民局,大家的日子也不會這麽難熬。
“沒有個屁!內線通知我聯邦政府高度重視此次事件,我還打聽到有人帶隊在星際裏大掃蕩,你知道帶隊的人是誰嗎?加帕爾·加菲爾德!我操,聯邦最年輕的少将帶隊掃蕩我們這麽個不入流的盜匪小團夥,你信嗎你信嗎!!老子去年弄死一百多號人也沒遇到這麽大的手筆,你還敢跟老子說沒有大人物?!”
老三啞住了,這麽說起來,好像真的劫了不該劫的人。
下意識的,老三把目光盯在了男子身上,嚣張的氣焰變成了小心翼翼,結結巴巴的問道:“敢問您老,哪位?”
所有人都仰起頭看着男子,屏氣凝神,只有耶拉把頭埋的死死的,欲哭無淚。
加帕爾帶隊大掃蕩?昂斯一定也沒閑着吧?呵,呵,自己若是被他們找到,屁股蛋子肯定保不住了,該怎麽逃呢?得好好想想。
“你問我?”男子歪頭,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眼表現很反常的耶拉,笑的一派潇灑,“我叫森恩。”
“森森森森恩??那個森恩?”老三手掌一哆嗦,槍差點掉地上,另兩個站在旁邊的人也沒好多少,腿都軟了。
“你說呢?”森恩還是笑,左耳上的耳飾一閃一閃,映着臉上的笑份外的迷人。
完了完了,老三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們竟然劫持了暗盟最有名的外交官,素有毒蜘蛛之稱的冷血王子森恩,自己還當衆羞辱了他,他們會不會被這男人扔給昂斯·阿爾弗雷德?想到傳說中能折磨得人生不如死的煞神,三個人好想抱在一起痛哭。
“為為為什麽你你你不早點說出你的身份?”說出來就不會有這場誤會了好不好?坑人也不帶這樣的啊。
“我怎麽好打擾你們的工作?反正蹲一會也不算什麽,再說了,本來我沒想着上飛船的,是你們的人在中間站時硬拉着我上來,還說什麽船票半價,我一想比自己開飛行器劃算多了,就上來了。”
………是哪個王八蛋半道把森恩拉上船的?讓他知道弄死他!
“尊貴的森恩先生,我們能好好的談談嗎?”
通迅器裏盜匪頭兒很誠懇的說着,語氣裏的敬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不敬行嗎?他們又不是啥大的盜匪團體,暗盟動動手指頭就能滅了他們。
好在大家都是暗勢力成員,暗盟也懶得和他們計較,只要把誤會解開再哄好了這位,應該能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呃……吧?
“不用了,我知道你想和我說什麽,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聯邦政府絕不會因為我而發起掃蕩,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臉面。”随手打破困住自己的光牢,森恩邊說邊慢慢往另一個光牢靠近。
是啊,所有人這才緩過神來,暗盟的人聯邦政府恨不能托過來挨個打死,怎麽可能為了森恩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來?
麻蛋,還有哪尊大神在這裏?趕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