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沈牧梵三言兩語就說服白之音,讓她同意暫時搬出白家。

他的理由很簡單,一是她被壓榨那麽多年,應該有所反抗,這次離家出走,正好向白飛揚證明,她的離開有損失的是白家。二是住在外面,沒有老頭子的控制,她能更自由地找嫁人對象。

盡管沈牧梵說是搬進他的公寓,白之音卻絕對不會妄想他是要和自己同居。所以,當他把她帶到位于尖沙咀的公寓時,她很上道地從他手裏拿走鑰匙,朝他揮揮手,“謝謝,等我找到房子,會盡快搬走。”

她說話間就要關門,沈牧梵忙把手擋在門上,嘴角輕勾,“你這是要趕我走?”

“你還有事?”白之音不答反問。

沈牧梵屈指擋在唇邊,笑望着她,“這是我的公寓。”

“我知道啊。”白之音佯裝茫然地注視着他,“有什麽問題嗎?”

她迷茫的模樣讓沈牧梵失笑,“把房主擋在門外,你說有沒有問題?”

“難不成你想進來喝茶?”白之音癟嘴,“我很累了,改天吧,改天我請你吃飯,就當謝謝你給我提供免費住所。”

“誰告訴你是免費?”沈牧梵唇角噙着笑,提醒她,“你忘了,我不做虧本的事。”

“你不會想要我付房租吧?”白之音戒備地瞪着他,正色道,“我先說明,我沒錢,而且是你……”

“沒錢?”沈牧梵打斷她,不讓她說出是他害她無家可歸的話。

“對,我沒錢。”她解釋道,“我的錢都拿去投資了。”

“我不要錢。”沈牧梵邪魅一笑。

白之音訝異地擡頭,正想問他不要錢要什麽,突然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力量帶進了他懷裏。未等她掙紮,沈牧梵已低頭封緘住她的紅唇。

他強勢抵開她的牙關,舌霸道地喂入她口中,在裏面毫不客氣的攪弄,按在頸後的大掌将她牢牢壓向自己,肆意汲取香甜。

Advertisement

“唔……”白之音低聲驚呼,瞪大眼睛,本能想去反抗,但手剛碰到他的肩膀,心念一轉又改成扶住他的腰。然後腦子裏快速搜索着秘籍教授的內容,用生澀的技巧勾住他的舌,與之交纏。

察覺到她的回應,沈牧梵眸光閃過晶亮,加深了這個吻。他将她抱得更緊,逼着她略微拱起身子,兩人緊緊貼着,不留一絲空隙。當她神色迷蒙地陷溺在他的懷抱時,那水盈盈的雙眼幾乎把他溺斃,恨不得将她揉進懷裏。

沈氏主席的身份讓他有數不盡的女人緣,這些年不乏投懷送抱的女子,可沒有一個能引起他的興致,就連逢場作戲他都嫌沒趣。

從前他以為清新寡欲是因為心裏住着唐糖,滿心都被占據。直到昨晚,他才明白,清淡了那麽多年,不過是沒碰到那個讓他動情的女人。

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讓他失控的女人,他怎麽舍得拱手讓人,還讓她借着自己的平臺,去找募別的男人?

一直吻到她幾乎無法呼吸,沈牧梵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她,看她大口喘氣,全身軟軟地趴在自己胸膛上,他伸出手,愛憐地撫着她嫣紅的臉蛋,“這次有進步,知道回應了。”

白之音喘息了好會兒,勻過來氣後從齒縫裏溢出兩個字,“房租。”

沈牧梵略怔,明白她的意思後,莞爾笑道,“我這裏租金很貴,一個吻恐怕不夠。”

“那你還想要什麽?”她杏目圓瞠,努力裝生氣。

“你說呢?”沈牧梵薄唇一勾,邪惡得很。

聽出他的畫外音,白之音擱在大衣上的小手驀地一絞扭,長睫毛遮蓋的眼眸因為興奮而閃爍不已。

不會吧?這麽快?難道不多些時間來培養感情,他打算盡速享用她?

剛才她主動回吻是想給他點甜頭,雖不敢保證能成功色-誘,但至少能增進點感情,現在他想速戰速決,她求之不得。

為了防止眼底興奮洩露,白之音把臉別到另一邊,“ 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懂?”沈牧梵眯起眼睛,伸手勾回她的下巴,俊朗的五官一寸寸逼近她,“憑你的聰明,怎麽會聽不懂?”

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息讓白之音既害怕又期待,想別開頭偏偏下巴被他鉗着,她怎麽都掙脫不了。

她的慌亂表現讓沈牧梵很滿意,手指摩挲着她下颚滑嫩的肌膚,他緩緩低語,“其實我想要的很簡單。”

被他摸過的地方竄起一陣酥麻,白之音吞了吞口水,瞪着他看,“要什麽?”

“我想要……”他故意拖長音,慢吞吞地說,“吃……”

白之音咬着下唇,屏息等待他說出要吃她,并在心理快速思忖,待會兒他說出來後她是要佯裝生氣再半推半就,還是幹脆大方地把房租付了,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夠矜持。就在她反複猶豫間,頭上忽然傳來低沉的聲音。

“吃你燒的飯。”他說。

白之音一怔,不敢置信地擡起頭,“你說什麽?”

因為落差太大,她眼底有藏不住的失望和震驚,讓沈牧梵的聲音裏添了一絲興味,“讓你做飯抵房租,你不滿意?”

不滿意,當然不滿意。白之音在心裏咬碎了牙,嘴上卻逞強,“怎麽會,不過我怕你覺得我燒得不好吃。”

“我不挑食。”沈牧梵淡笑。

白之音斂起失望的情緒,勉強扯出一抹笑,“你什麽時候有空,還有想吃什麽,我好去準備。”

“你不會一頓就想把我打發了吧?”

“你還想吃很多頓?”她話一說出口就想咬掉舌頭。白癡啊,他能頓頓來吃不是更好,兩人見面機會多了,色-誘什麽都方便得多。

慶幸的是,沈牧梵比她上道得多,給出的答案正中下懷。

“做到你搬走吧。”他勾起嘴角,不疾不徐地說,“我就住在隔壁,以後我會每天過來吃飯。”

隔壁?原來他們住得那麽近,那她以後不是可以偶爾斷斷保險絲、壞壞電燈泡、或者在浴室跌上一跤……呵呵,看來她的美人計成功率更高了。

**

另一邊,為了穩住老頭子,白之音搬去公寓的當天就回公司跟白飛揚吵了一架,要挾他必須把小天從療養院接回來,否則她就不來公司上班。老頭子自然不會答應,所以她負氣收拾衣服離開了白家。

派人查到她在酒店落腳後,老頭子胸有成竹的一笑,“放心,她沒多少錢,住不了幾天。不過是做做樣子想讓我把小白癡接回來,要不了多久就會乖乖滾回來。”

安排好一切,白之音便住進公寓,并依照約定給沈牧梵當起了廚娘。雖然她不太信什麽抓住男人的胃就能抓住男人的心,不過為了讓他按時回家吃飯,一連七天,她還是換着花樣給他做晚餐。本以為瓜田李下總能發生點什麽,可沈牧梵每次來卻是真的只為了吃飯。

為了制造親密機會,白之音故意上演了不小心切到手指、被油濺到手背,打破碗等一系列劇目,甚至連最爛血的摔倒在他懷裏都做了,怎奈他依舊坐懷不亂,只是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溫柔囑咐,“小心一點。”

然而,說他完全不動于衷吧,也盡然。他們雖沒進展到關鍵一步,但這一周,沈牧梵在享受美食的同時可沒少品嘗她,不是把她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裏,就是以她嘴角有飯粒為由趁機把她吻得暈頭轉向,搞到最後,她都迷惑了,這到底是誰吊誰胃口?

在第N次被占完便宜又沒能留住他後,白之音終于忍不住向大師求教。

聽完她的陳述,尹妍熙給出果斷結論,“我覺得他對你肯定有意思,現在不動你,可能是想慢慢培養感情。”

“這個我也猜到了。”白之音語帶惆悵,“可我現在沒時間跟他慢慢來。”她這邊拖得越久,小天那邊可能遭的罪越大,所以她只想趕緊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就可以提要求。可是煮飯這事兒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她就怕越急越亂,到時候沒拐到他,反而壞了計劃,讓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篑。

尹妍熙知道她的擔心,隆起眉頭想了想,“要不再來點猛料的?”

“什麽猛料?”白之音問。

“你可以先……然後……如果……就……”

電話那頭的尹妍熙一步步指導,而這邊的白之音一張臉已越來越紅。握着發燙的耳朵,她很難為情地問,“這樣能行嗎?”

“十拿九穩。”尹妍熙拍胸脯保證,“就看你敢不敢。”

“為了小天,我什麽都敢。”白之音鄭重地說。

**

周六的晚上,白之音照舊和沈牧梵一起吃晚飯。洗完碗,她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哦了聲,“對了,你進去看看熱水器,下午我洗頭時,剛打開就跳了閘。我問過物業,他們說跟線路無關,可能是熱水器有問題。”

“那我去看看。”沈牧梵從矮櫃裏拿出工具,卷起袖子走進浴室,一開熱水器,果然啪地一聲,家裏全黑了。

“喏,我下午也這樣。”白之音拿出備用電筒給他照着,讓他測試電路,左右查看一番後,他皺起眉,“有點漏電。”

“漏電?”白之音驚訝地叫道,“那不是很危險?幸好我上午沒洗,要不就被電死了。”

沈牧梵切斷熱水器的電源,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出浴室,等打開電閘後才笑着告訴她,“不會電死的,家裏有防漏電裝置,所以才會跳閘。”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白之音頓了頓,想起另一件事,“如果漏電是不是不能用熱水?那我洗澡怎麽辦?我還要洗頭呢。”

不等他說話,她念叨道,“我昨天沒洗,今天再不洗都臭了,都是油煙味。”

看她嫌棄地刨了刨自己的頭發,沈牧梵好笑地捉住她的手,“好了,別抓了,去我那邊洗吧。”

等的就是你這話。白之音在心裏念道,嘴上卻勉強地說,“那好吧。”

為了裝得像一些,她還不忘補充細節,“你那邊是什麽洗發水?要不要把這邊的拿過去?”

“不用。我們用的是一樣的。”沈牧梵笑着說,“帶上你自己就行。”

**

白之音非常聽話地只帶了自己。一通洗漱過後,她站在鏡子前,望着裏面雙頰緋紅,頭發滴水的女子,心中有不安、有期待,還有意外的刺激。

深深吸口氣,她對着鏡子做了個握拳加油的動作,然後拉開浴室的門走出來。

正在客廳看新聞的沈牧梵聽到腳步聲擡起頭,視線落在她身上時,怔住了,喉結不由自主的滑動了一下。

“你讓我什麽都別帶,結果我把衣服都忘了,這個暫借我穿下,不介意吧?”她指了指身上的白襯衫,未及膝蓋的長度,寬寬大大地套在她身上,像大布袋,益加顯得她羸弱而纖小。

她卸了妝,兩撮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胸前,把襯衫暈出一攤水漬,若隐若現地露出裏面的凸起,沈牧梵下腹一緊,擠出困難的嗓音,“你怎麽不吹頭發?”

她眨巴眨巴眼,“沒找到吹風機。”

“就在浴室櫃下面。”沈牧梵站起來,不易察覺地扯了扯緊繃的褲子,去浴室取來吹風機,遞給她。

白之音接過來插-好,坐在沙發上吹起來,由于手擡來擡去,白襯衫早已卷到大腿以上,寬大的領口也松開了兩顆扣子,讓裏面的春光一覽無遺。

沈牧梵站在旁邊,一雙幽暗的眼眸注視着她,表面上不動聲色,事實上可是看得仔仔細細,沒錯過任何曼妙的細節,飽覽了一切美景。

白之音悠閑自得地吹着頭發,心裏想着妍熙的話,她說對待沈牧梵這樣見慣美色的男人,赤-裸-裸的色-誘只會恰得其反,唯有不經意流露出的誘-惑才能讓他起真實反應。

她故意讓人弄壞熱水器,借機到他這兒洗澡,再穿上傳說中最性-感的男士襯衫……目前看來,效果不錯,只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讓她也不覺心跳加快,口幹舌燥。

因為太過緊張,白之音手上的動作亂了節奏,一個沒注意頭發便被卷進去,扯得她輕叫了聲,趕緊關上吹風機。

正想把頭發拉出來,面前驀地伸過來一只手臂,按住她拉扯的手,“別動。”

白之音哦了聲,乖乖把吹風機交給他,只見他單腳跪在沙發上,耐心細致地幫她把頭發理出來。兩人隔得太近,濕熱的呼吸撲在彼此臉上,若有似無地撩-撥起暧-昧的情緒,漸漸地連周圍的空氣也熱燙起來。

等他把頭發完好無恙地理出後,白之音的臉已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漂亮的瞳仁暈着淡淡的霧氣。

雖然打定主意要誘惑他,但在這事上她完全菜鳥一枚,此刻心就像要跳出來,本能就想躲開。可剛站起來,手臂一緊,一股強而有力的力量迅速将她拉回去。白之音低叫一聲,整個人跌進他懷裏。

“想去哪兒?”沈牧梵圈緊她的腰,黑眸晶亮。

“我……”白之音用手抵着他的肩膀,目光閃爍,“我該回去了。”

“回去?”沈牧勾起嘴角,視線裏飽含笑意,“你穿成這樣不是為了引-誘我?”

“我沒有……”白之音反駁。

“沒有?”他含笑逼視着他,“那你幹嘛故意搞壞熱水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