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幻海情天

楚晗不明所以,一路追着小房同學,追到一半路,突然跌倒,再也甭想站起來。

這難道就是,指揮使大人用的幻情藥……

他那時還不清楚,所謂七穴蕩情散,是由羊駝巨獸生殖器附近的香腺提煉藥膏制成。原膏很純,吃一小顆就要七竅血脈倒流,才誘使指揮使大人一時失足與沈公子做出敗壞身家門風的好事。指揮使平時拿這東西做春藥,劑量是稀釋過的,藥力就淡多了。再添加棗泥蓮蓉蜂蜜肉桂和玫瑰花瓣,做成糖丸,喂給侍寝的男妾們服用。

幻情獸生性膽小,遇到陌生人就釋放氣體,平時誰敢接近?鳳飛鸾每一次來取藥膏,都趁着冬季靈物冬眠,悄悄駕鳳而來,取了藥膏就升空而去逃之夭夭,不敢踏入谷底一步。

草甸的另一頭,鳳指揮使是最狼狽一個,披頭散發香汗蒸騰,兩手指甲嵌入泥土中,快要陷入幻覺無法自拔。

他體內有殘餘的九獸壯陽丹,其他三人顯然都不吃那玩意兒,因此他中毒最深。蕩情散與壯陽丹兩廂交互侵犯,他最先藥性發作,不出半刻渾身骨節陷入奇絕癢痛,一縷發絲咬在舌尖,難受得嘴唇都咬破了。

沈公子是歡場常客,自恃炕上經驗豐富,這時也迅速的不行了。他仰面看天,眼眶殷紅,茫然四顧不知所措,像個做錯了事很怕被家長責罰的孩子,可是他又做錯了什麽啊?

他慌裏慌張扯開褲裆,裆下一根粗硬的活兒脹得通紅,脹成平時兩個大,蹦出內褲,一柱擎天。

他想要挖個坑把羞恥露骨的欲望埋起來。那滋味太難過了,無數只蟲蟻撲上來嗫咬糾纏他的性器,怎麽會這樣?

沈承鶴拼命撸活兒,撸得通紅滴水,恨不得把自己撸掉一層皮。

“難受……老子難受……怎麽辦……”

他也不知怎麽辦。他不由自主就滾向大美男,脆弱無助的時候,就像找個人抱住,想找另一只手安慰他。

鳳飛鸾用盡最後力氣踹開沈公子:“你個愚蠢沒用的……你幹得好事……滾滾滾開……”

他這一腳踹完,靴子留沈公子懷裏了,露出帶血腳踝。

指揮使大人約莫是覺着自個兒忒倒黴了,姓沈的呆蠢纨绔闊少,就是他這半生遇到的頭號天煞星,命還特硬,專門克他。遇見一次倒黴一次,每回都栽這混球手裏,真想一掌掐死啊!

原本在生死混戰中僵持的四個人,這時才是悔不當初,都不該動手,都沒有料到竟然陰差陽錯,陷入一場無路逃脫的尴尬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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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情散發作起來,藥性是呈三波,在人的意識神經中樞部位一層一層疊加而上。

最開始陷入淺層的迷茫,楚晗身上只有綿延不絕的舒服感覺,很熱,非常熱,渾身血液升溫在血管裏沖突。眼前一切都色澤豔麗,幻化得無比美好,充滿色氣生機。血液如一股熱流大江東去,亂撞着沖向下半身,他無法壓抑洪流往某個地方的推波助瀾。他轉過臉望着不遠處躺倒的房三爺,前所未有地渴望那個人的懷抱。

渾身皮膚莫名地發生渴望,想要有個人抱他。

他瞳膜上模糊的人影不斷向他移動,放大,慢慢變得清晰,竟然是房千歲一步一步向他爬過來。

是人是獸,都抵不住與生俱來的情欲和蕩情散的刺激。小千歲顯然也被藥物折磨得輾轉反複筋疲力竭,難過得在地上摩擦打滾。強健的身軀不斷掀起大塊大塊草甸,草皮連帶着土壤被攪合起來,枝葉紛飛。整片大草甸被這人一滾,就薅起一層皮。那樣子很痛苦……

兩人都陷入迷亂。房千歲雙眼通紅,遙遙盯住楚晗。互相盯着的眼神,像盯一塊肥美的獵物;又像是在浩瀚無波的浪濤中無助地漂流時,驀然發現前方有座賴以逃生的孤島,一塊救命的浮标。房千歲艱難地爬着過來,身後竟然留下一道往複迂回的痕跡。這是經歷了多少次掙紮想要離開楚晗,卻最終無法抗拒吞噬骨縫的折磨。

楚晗拼命伸出手去。兩人指尖觸及,抓到對方的一刻渾身狂抖。房千歲最終像撲倒一只大肥羊般粗暴地壓上楚晗,汗濕的痙攣的身軀求救般裹在他身上,那時眼球腫痛,竟然是用一種壓抑的羞愧難當的表情,看着他。牙齒卻啃上他的喉嚨,撕咬吸吮。

那樣的神情只一眼就讓楚晗莫名的悸動心疼。

房三爺上半身還有血,傷處混合下半身欲望的侵襲,痛感已難分伯仲。

楚晗抓住對方的頭,肩膀,抖着說:“你別這樣,沒事的,沒事。”

房千歲:“楚晗……對不起你……”

房千歲吻住他,搗開他的牙齒,滑膩的長舌都被火灼燒着無處排解,瘋狂地在他齒縫間摩擦,然後幾乎是用咬的,啃他嘴唇。兩人一個摞着一個,不約而同,堅硬的性器抵在一處律動摩擦,下身相蹭的一刻舒服得難以自持,喘息聲混亂而粗魯。

房三爺粗暴的手法要把倆人都撸禿嚕了,馬眼通紅滴水。龍精和人的精液一起噴了滿手,分不出誰是誰的。

這才是楚晗平生頭一回在對方“現原形”,毫無矜持地射了出來。

他已經混沌了,無法矜持。他整個人纏在對方身上,兩條長腿勾着對方的胯骨,竟然是不停撞向對方。他都說不清自己在做什麽,扭動着腰在對方掌心裏抽動,只有這樣才能緩解或許十分之一的熱浪的撩撥侵襲。他把臉埋到小千歲肩窩裏,而對方是近乎粗魯地啃咬他的脖子和肩膀,一掌合握兩人的性器,手法粗粝。過分羞恥狂浪的動作,讓他們都無法直視彼此的形容……

兩人的亵衣徹底扯開了,衣不蔽體,狂猛地,狼狽地侵犯彼此。

楚晗從來沒對誰如此主動,對自己感到陌生而難堪。盡管懷裏抱的就是滾過被窩的正主,熟人,他鐘情的少年,他還是顧及彼此之間最後一寸距離和尊嚴,強忍着不發出浪叫。

可是這樣完全不夠。

第二波藥力飓風過境向他們攻城略地,楚晗最後一絲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被燒成灰燼。

當無數蟲蟻從渾身每一處骨節縫隙中奔跑而出,奇癢的知覺紛至沓來碾過他的神經,他才終于明白,七穴蕩情散中“七穴”二字的殘酷。這不是任何一個有意識知覺的活人能夠抵擋的痛楚折磨。

最放蕩便是最無情。

與情愛已經無關,從頭到腳是酷刑的考驗。除非就地挂掉,那滋味兒就是生不如死。

人有七竅。越是骨骼清奇身懷異術的人,比如楚晗這類,身上各處知覺原本來就比普通人靈敏百倍,陷入毒性或藥力之後受苦也就越深,百倍疊加。

他的眼,鼻,耳,舌尖,下體性器的尖端,都被撩撥得腫脹殷紅。嗫咬的酥麻感像電流一樣盤旋着同時蹿上舌尖和龜頭處,只一下就讓他失控叫出了聲。

後浪迅速又将這一波發作拍扁在沙灘上。一浪高過一浪的麻癢毫無間斷地摧殘他意識感官。最尖銳的知覺全部湧向下三路,最終纏住堅硬如鐵的性器,盤桓而下,像捂不住蓋子的熱浪沸水,漾過已呈紅腫的囊袋,生生鑽入後庭,擊中最脆弱無助的一處穴道。

“啊……”他慘叫。

“我……我……不成了……”楚晗語不成聲,像要溺水,無法呼吸。

他心裏知道怎麽回事,知道會發生什麽,意識仍然堅強而清醒。越是清朗的意識,更加讓身體的失控變得恥辱難當。唯一聊以慰藉的是,身邊好歹有個人陪他。

房千歲也是一臉震驚迷亂,直勾勾盯着楚晗在地上扭曲的身體。楚晗從來沒有在誰面前這樣……

“我……我……你……”楚晗都沒能說完,“啊”得洩出他的痛苦。第一聲呻吟洩露出去就是止不住的反應,他粗喘着像八爪大章魚似的纏某人身上,遽然又後仰弓起胸膛,脊背和臀部拼命蹭地。雪白身軀迅速磨出血痕,都覺不出疼。

這是他這麽多年最脆弱、絕望的時候。

沒有痛感了,全部是如蟻噬穴的折磨。一道道電弧滑入後穴深處,打擊他的尊嚴。他顫抖着抓住房千歲一只手,想往那裏塞進去。

但那只手沒讓他塞進去。

房千歲猛地甩開他,雙手捧着他的頭,指力快要插到他骨縫裏,痛苦又心疼地望着他,眼對眼,近在咫尺。

小白龍那時竟然比他還要無助,痛楚地吻他,幫他撸動下身,想要替他排解藥力折磨。

房千歲是一反平時的淡定冷靜,眼裏有深刻的後悔,內疚,喃喃地不停說:“對不起……我……楚晗……楚晗……”

楚晗拼命搖頭,說什麽對不起?

這人又是什麽時候對誰說過“對不起”三字?

小千歲是想說,楚晗對不起,我不該與指揮使大人負氣交手,不該與大魔頭纏鬥不休,純屬自以為是逞一時痛快,拖累你掉進這條山谷,讓你被迫吃這樣的苦,我沒有保護好你……

楚晗是唯一完全無辜的人,一路就只為救人而來,為摯友之間一腔義氣。他又做錯了什麽,要遭受許多磨難?

房千歲顫抖着一低頭含住他的性器,用力吸吮。舌尖舔上紅腫的龜頭時楚晗整個身體弓起來揉向對方,抽泣着不停插入對方唇舌之前。他眼睜睜看着小千歲埋頭在他下腹上這樣撫慰他,他知道對方同樣受制于奇癢蝕骨的催磨。

他噴到對方嘴裏,喘息着大叫,再次懇求般的張開雙腿。

他動作很瘋狂:“你,你……進來。”

房千歲卻痛苦地盯着他,搖頭:“不行,不能做。”

楚晗:“什麽不能?”

房千歲眼眶通紅甩開他的腿,突然嘶吼出聲:“不能做!!”

楚晗都燒昏頭了:“什麽不能做?怎麽就不能做?!我……我……”

他再一次被擊倒,是被迫放下尊嚴掙紮着懇求對方。

房千歲帶着所有痛楚、愧疚和忿怒對他吼:“楚晗,不能那樣做,你瘋了嗎,不行!你放開我!放開……”

房千歲眼裏也是噴薄欲出的藥性,這時一把攥住右肩插着的箭羽,竟是拼盡全力狠狠往自己胸口戳進去。

血又噴出來,這人随即狠命一拔,生生将絞在骨縫間的射靈箭拔了出來。突如其來的劇痛導致瞬間昏厥,房三爺一頭倒在地上,半開半阖的眼皮下凝滞着最後一刻的倔犟和不妥協。

楚晗無法相信。

這人寧願在這時自傷身體抵禦藥力,也不願意碰他。

楚晗眼底閃過無法言達的失望,絕望,壓抑太久的情緒突然爆發:“你躲什麽?你怕什麽?我們兩個異類殊途,人有人間道獸有獸道就不是一族,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不可能一起,你混蛋!!”

“你會願意跟個凡間人類茍且私情毀了八百年修行被削爵貶官判罪下獄剝皮抽筋嗎三殿下?我們怎麽可能在一起?!”

“為什麽不早點兒讓我滾蛋。”

“你從一開始就心裏明白,我為什麽要來這裏,你就是耍我玩兒的嗎。”

……

楚晗說完,雙眼失神仰面栽倒地上。

一語擊毀兩人最後的掩飾。

房千歲震驚又萬分失望地看着他,哽咽發抖:“我耍你的嗎?……我耍你了嗎楚晗你看着我!!”

“我怕什麽,我怕死嗎?!”

房千歲眉目之間每一分每一毫都充斥着難過,只是那時都來不及對楚晗道出所有事情——楚公子根本就不明白真相,指揮使胡說八道的,楚晗完全理解錯了,也就一直誤會着。

楚晗罵完立刻也後悔了。

他怎麽說那些自私刻薄的話。

人說到底都自私自戀,尤其深深陷到感情裏求而不得,就沒辦法再假充大度。他一次次壓抑真實情感,其實已經太喜歡了,潛意識裏太恐懼一腔癡情最終竹籃打水。他有個奢侈的願望,想要自私地霸占某個人,想要把眼前人永遠據為己有,帶走,遠遠地離開這裏。

他眼淚不由自主流下來,并非矯情地試圖讓對方回心轉意,就不是那種人。他就是淚腺失禁,無意識地盯着他喜歡的人迎風流淚。

然而,第三波藥力排山倒海壓向他的意識。

楚晗很坦白地對小千歲一笑:“對不起啊……劃掉剛才那些混話……對不起……”

“我就是,太難受了……”

本性是個單純善良的人,凡事都替別人着想。他能拖累小千歲、将來害了對方?他斷然不會。

靈界的幻海情天之毒,傷的是體膚,驗的是人心。

藥力讓楚晗不停振蕩痙攣,雙眼再次失神。

他扭開臉往旁邊爬去。地上丢着小白龍拔出的那柄斷箭。

楚晗咬牙一寸一寸挪過去,快要沒力氣了,攥過那根帶血的斷箭,絕決地就往自己身後插進去。

小千歲是痛苦地大叫一聲躍過去奪那根斷箭,遠遠地擲開,沒想到楚公子骨子裏是這樣要強的人。

楚晗感到一股強悍的力道纏上他的身體,就像當初經歷過的那樣。房千歲纏着他,在地上攪起一層一層土石草屑,在天昏地暗的迷霧中,雙雙滾入林間一處百米深的冰冷水潭,在潭中砸出一道巨浪。

……

***

山谷的另一邊,中了藥毒的鳳大指揮使,這輩子最倒黴落魄的時候,身邊除了撒蹄奔跑而過的幻情獸,就是讓他愛恨交加的沈少爺。他身上華貴的官服也都扯爛了,什麽龍蛇鳳蟒,全部剮成狼狽不堪的一條一條破布。周圍被他刨出一個大陷坑,滾在泥裏。

沈大少爺渾身難受痛苦不堪,四顧喊了幾聲親爹親媽晗寶貝兒和他們沈家八輩祖宗,沒人搭理他,回應他。四周綠野蒼茫,雲聲呢喃,如夢如幻又無情薄涼。

無比蒼涼絕望的一刻他哭着抱住了同樣水深火熱煎熬着的大美男。

沈承鶴眼淚汪汪的,嗚嗚地哼哧着往美男身上蹭,随即就被鳳飛鸾反掌又是一耳光。然而這一耳光已經沒有丁點兒骨氣和力氣,像愛撫一樣滑過沈公子的脖子臉。鳳飛鸾後仰着倒在沈承鶴懷裏,雙手難耐地撫摸自己胸口,然後摸摸索索地攀上沈公子。

兩人下體相合粗喘發洩。鳳飛鸾仍然眼露不甘和悲憤,一口狠狠咬向沈承鶴的肩膀,生生咬出一口血,咬下一塊好皮!

鳳飛鸾從帶血的牙縫裏罵道:“本、本、本宮,想,咬,咬死,你……”

沈承鶴也斷斷續續哭哭咧咧嚎叫:“你咬,你咬死我算了……我的老二和菊花都、都、都癢得要死了你咬死我吧……”

鳳飛鸾氣得罵:“你菊花癢關、關、關我個屁事……”

沈承鶴毫無尊嚴地淚嚎:“哎呦……活兒也癢、癢,你想咬就咬吧,一口咬下來它就不癢了……嗚嗚嗚……”

鳳飛鸾氣暈了:“我、我咬你?癡心妄想你也配!”

七穴蕩情散這玩意兒發作起來,就是讓人恨不能沒長那個東西,揮刀自宮才能解脫。

糾纏的性器劇烈碰撞撕磨,才能緩解些微的痛楚。指揮使大人把沈承鶴後背上撓得一道一道,快把這人活啃了。

沈公子一個二十好幾的爺們兒,可也是從小被爹媽驕縱的闊少,關鍵時刻還是暴露難改的少爺心性,一難受就先撐不住,哭得像個委屈孩子。他吵得身邊人更加心煩意亂,鳳飛鸾簡直想堵住他嘴。

指揮使大人最後是用紅腫的性器堵了沈公子的嘴,這次卻不是為縱情享受,扭曲的意識裏充滿自相矛盾的難堪,縱欲都是受虐。他十根手指插入沈公子的發根,口裏發出羞恥的呻吟,白皙如玉的身軀遍布血痕,在對方眼前挺動臀部。

一波又一波蝕骨奇癢摧垮了原本就很不堅強的意志。沈公子通紅着眼睛,扒下指揮使大人的亵衣內褲。

鳳飛鸾最後一刻猛醒,眼露吃驚和刻骨忿怒,拼命推拒沈承鶴壓上來抖動的壯碩陽具:“混賬東西,你敢放肆?!”

沈承鶴漲紅着臉,委委屈屈嚎出一句大實話:“我不敢!我錯了我不想這樣,可是我難受得快死了!!”

這人沒多少骨氣,但勝在對炮友誠實坦白。

他将大美男下半身扒光,強行分開雙腿,混亂難耐地壓了上去。兩人已經有過不止一次肌膚之親,然而這才是沈承鶴平生頭一回,青天白日之下看清對方的身體。指揮使大人腰身俊美,骨肉停勻,渾身上下哪一塊都長得極好。這人下腹部浮現一片桃紅紋身,在淫欲折磨下顯得誘惑而妖嬈,紋身随皮膚下面的異樣不停顫抖,像春日裏桃瓣在玉體上徜徉紛飛……

鳳飛鸾怒而抽打沈公子的臉,卻止不住身體的淪陷。他的性器腫脹滴水,尖端不斷吐露液體,流出來的東西都充斥蕩情散的獨特氣味,藥性已浸入骨髓血脈。

那根漂亮的活兒上,鑲了一顆名貴的翠玉。

果然就是北鎮撫司深牢大獄中,居高臨下睨視着沈少爺施展淫威的蒙面男子。

一段孽緣,就是這樣颠倒的荒唐,此時與彼端完全不可同語。一報還一報,蒼天饒過誰啊?

鳳飛鸾也沒有想到,他與眼前這個陽間來的活人糾纏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他幾次恨不得捏死這混球,手指掐在沈承鶴的喉節上,卻沒下去手……

他将沈公子從獄中提走,那時是打了主意做一次善事,放過這人。沈公子開朗英俊,能逗他開心,博他歡喜,他心裏有了不舍,當然口頭上不能明言。他給這人做了假銅衣,掩人耳目豢養在府中,已是平生頭一回對一個人如此有情有義。然而這混球辜負了他一番美意。他沒料到沈承鶴竟然跑了,對他沒絲毫留戀。果然凡間男子一如傳說中的薄情寡義,都是負心漢。

鳳飛鸾極其自戀自傲之人,又自恃對沈大少有救命之恩。本宮多看你一眼都是給你天大的面子,寵幸你就是擡舉,你個賤人竟然辜負……當初的擡愛寵幸,如今都變成他的恥辱!

他現在一腿折斷寸步難行,這時才是鳳落西溝慘遭大賤人荼毒。英明一世自命不凡在靈界一手遮天的指揮使大人,能甘心受胯下折辱?

久居上位者一朝跌下泥沼,受制于人,遭此奇恥大辱,他斷然不甘。

鳳飛鸾那時盯着沈公子的眼神噴出火來,悲憤難抑,羞辱難當,字字句句都是動了殺機。

“你……你敢……”

“你敢動我,本宮……有朝一日……定然将你剝皮抽筋,架上火烤,碎屍……萬段……”

他說完這話,沈承鶴哭哭咧咧着插入他的後庭,一杆子捅到了底。

……

那一剎那,兩人都發出痛楚矛盾又終于享受解脫的呻吟。

沈承鶴自知罪過大了,辦這種事很不齒,多得罪人啊。他以前再流氓,再混蛋,也沒強暴過誰,脫褲子都是憑你情我願。他一邊止不住的“一二三四”使力抽插,一邊口裏颠倒着喊。

“老子對不起你!”

“我有罪!我認錯!”

“你千萬別殺我你就饒了我吧……”

“不然你下回再操回來,老子一定不反抗!……”

沈大少爺自己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罵完還特真誠地哭了幾聲,不是假哭,真心覺着特對不住美男,可是行動力上也沒含糊。他幾乎上身躍起來胯骨砸向對方臀部,一下一下捅入腸道。每一次捅入美男後庭的髓縫最深處,被那細致柔滑的甬道夾得銷魂難耐。

他真心對美男産生憐愛疼惜,見色起意之外是愧疚生情。指揮使緊咬着發絲唇線,那副深陷屈辱又清冷倔犟的模樣,在他眼前蕩漾。誰能不愛上啊。

指揮使大人後菊花也是個雛,別人誰敢?除了翊陽宮後堂桌案上那條水晶鎮尺,沈公子是第二個把鳳哥兒捅了的。

鳳飛鸾被幹得四體大開,被動地逐漸适應那種節奏,兩腿被迫架到對方肩膀上,臀部被一波一波狂猛的侵犯沖撞。他後庭一片殷紅,淌血。淫液與沈公子的精液随着抽插從菊花口流出。

沈承鶴別的事情不如人,唯獨身上的活兒,天賦硬朗雄偉,靈界裏諸如廖氏兄弟成北鳶那些個庸碌無為的草包完全不能比的。鳳飛鸾也是平生頭一次,嘗到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滋味,那是身體上的完全滿足。沈承鶴粗硬的性器無意間摩擦過那一點,他失控地吐出唇邊發絲,叫出聲來,腳趾繃起來勾住對方脊背。他兩手各攥了身下一把泥土,手指就慢慢松開,被操幹得最終放棄了抵抗,抱住承鶴的腰……

沈承鶴射出第一波熱浪時鳳飛鸾被電得後穴痙攣,呻吟。更多的迷藥混合在精液中徐徐灌入指揮使大人的後庭。他最終無法自持地夾緊身上的人,求索似的扭動臀部……這才真是一場愛恨交織,情難自禁!

******

沈承鶴與指揮使大人在幻情峪谷底幕天席地愛恨交纏,楚晗則被另一個人纏着卷入深潭水底。

潭邊風景如畫,潭底卻水體冰冷寒氣淩人,水下幽藍透明。

楚晗絲毫都覺不到冷。他渾身着火,燒得滾燙,貿然浸入冰水反而通體舒暢。這樣對身體損傷很大,卻暫時緩解幾分難捱的藥性。然而也就片刻工夫,整個池子,被他們兩個渾身着火似的人,攪得幾乎沸騰了。

房千歲大約就是滾落深潭的剎那,兜不住人形。龐然巨獸的尾巴砸在潭底,讓整池的水激流外洩湧上岸邊,随後又将水全部攪回,潭底漩渦振蕩。

楚晗半睜着眼,感覺到小千歲從後面抱着他,沒扔下他自己跑了,筋疲力竭之際也有想哭的感動。

周圍冷水迅速高熱,炙烤如岩漿。藥力遇水更強,悍如猛虎。

他眼角餘光看得到潭底被銀白的龍鱗映得明亮,水中泛出灼灼華光。他瞬間心疼又心軟。他不願有一天因為自己的自私狹隘,讓這樣的華光失去顏色。

房千歲持久地抱着他沒有撒手,上半身仍是赤裸的人形,頭越過他肩膀抵着他,緊緊相擁,寸步不離。

兩人都是骨子裏很倔很硬的,不願妥協。然而,越是精神上強大的人,在藥性屈辱的折磨下越是鑽牛角尖,反而不如沈公子那樣沒皮沒臉的,放縱起來只圖一時痛快,哪管明天後天。

再一次群蟻入穴,楚晗扭曲的五官與止不住的痙攣暴露出那時的痛不欲生,雙腿不自覺地扭纏一起。原來,這幻情藥性發作起來也是因人而異。用行話講,楚晗自己是偏0體質,藥性就走後門;其他那三位本性上都偏1,藥性就走前面。

“別怕……都會過去……”

身後人振出疼惜撫慰的聲音,事實上說話的人自己也在痙攣。

楚晗頑強地試圖掙脫對方,搖搖頭,示意不用管他。

他身後的人直視他,目光仿佛燒到他靈魂深處。“不要。”房千歲一把抓住他試圖自亵的手,突然将他兩手往後扳去,做成個捆縛俘虜的姿勢,牢牢纏住。

楚晗還沒反應過來,身後人壯碩、炙熱、滾燙的一段身軀,合着溫熱的池水,深深捅入他熾熱難消的欲望的深穴。那一下進去了,楚晗瞳孔都放大了,在水中大叫出聲。蟻嗜七穴的奇癢,霎時間全部彙聚在交合的那一點。強有力的暴虐的插入,搗開他的身體,再攪散、絞殺他的意識,讓他迅速解脫。

那東西比他想象得還要壯碩無數倍,柔軟着探進來,随後突然堅挺粗壯,脹在他體內。哪怕是已經為他“量身”放輕了力氣,壓抑着粗暴,仍然在最初幾下幾乎把他捅暈了。楚晗并不是身子骨弱不禁風那種人,他自覺也挺結實耐操的,可這會兒屁股都快散架了,從腰往下脫環,劈成兩半。

這就是小九殿下開玩笑所說的那條“小腿”吧……

比小腿還要粗長,太大了,輕易能把他捅漏了。那東西充斥他的五感,碾壓他的意識,迅速就抹掉蕩情散或者其它任何東西能夠在他體內激起的振蕩。龍根是用劈開他的力道,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勢,完完全全地,霸道地,占有他的全部……

房千歲捅他的時候,也像賭氣一樣,喘息着不停逼問他:“成嗎,這樣成嗎!夠了嗎!!”

楚晗無法成言。疼,脹,卻又無比爽快,炙熱。全副意識攀附在那一點,他胯部躍起砸向身後的人,每一下都砸中自己敏感的深穴,蕩漾得大叫。溫暖的水包裹着他,将一切羞恥的聲響掩飾在水下。那一刻,就想這樣死在對方懷裏……

兩人狂浪的動作迅速就讓楚晗達到第一次噴潮,直接被插射,洩得酣暢淋漓,眼淚無意識地湧出。

他後面卻突然一松,身後人竟在這時候猛地拔出來。

一股濃熱的水柱噴出三尺之外,潭水中冒出無數沸騰的氣泡。

楚晗還沉浸在高潮的淋漓酣暢中,勉強回過頭,對上小千歲隐忍痛楚的面容。

他很吃驚,對方一定忍得很難受,竟然在這樣情形下自持着不射進去。小千歲方才進去的,好像也不是龍根,分明是用的尾巴。那是小白龍鱗片生輝的粗壯巨尾,最尖端的幾寸柔軟。

就那幾寸,差點兒鑿漏他。

房千歲紅着眼揉向他發根處,不斷粗喘,抽出尾巴開始狂暴地抽打潭底。岩石與斷裂的鱗片紛飛,池子四壁塌方!楚晗想喊“不要”。他想到尾巴根那裏是小白龍的敏感處,做個愛都不能盡興,一定很難過,顯然只能用這樣暴烈的方式,抵禦難捱的一波一波熱浪。

他心疼怕對方把尾巴敲斷掉,以後就不帥了,而且多疼啊。

他一手攬住身後人的頭,顫抖着捉住嘴唇。

絕望中互慰,抵死纏綿。房千歲也吻他的臉,吻他的耳朵,咬他肩頭的肌肉。

他們在瘋狂的互相疼惜的知覺中很快做了第二趟、第三趟,已經不知是第幾趟,不知身處何年,何月,何地……什麽天條戒律,什麽牛鬼蛇神,都是眼角漂過即滅的一團氣泡,眼裏心裏只有懷中的人。

房千歲每一次将他頂上高潮,看着他堅硬如鐵的性器前端終于洩出白液,得到舒緩,這時再将自己拔出來,不射到他身體裏。

楚晗那時想,或許,小千歲用的尾巴,也沒有将龍精直接灌入,就不算媾和,就當是沒有做完全套。他們仍然維持最後一絲底線沒有逾越,雖然在兩人心裏,這就是最親密的結合。

最終筋疲力竭,無法動彈,他渾身只着一層單薄亵衣,後仰着倒在小千歲懷中,臀部麻木失去知覺,卻還夾着那根粗大的尾端,無意識地漂流。他兩條長腿蕩在水中,并不攏了,看着自己兩腿間随水流出的白液,很羞恥。修長的身軀漂浮着,也很誘人。

那瞬間想這樣痛快地挂掉,也沒什麽遺憾。

卻又不願挂掉,舍不得死,想要一直這樣随波漂流,想要與這個人長相厮守……等出了這座水潭,指不定又是怎樣的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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