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電梯間敞開後就是凸懸在半空寬敞的屬于“樓主”的私人空間。現場比從監控室所看到的畫面更加狼藉,橫擋着的木質隔斷已經被齊整的削斷,而在面影正前方拐角處的廳堂中,正交手的兩個人快的像數道殘影。

面影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人。他正快速的向後掠去躲開紅發的僞裝者逼近的攻擊,在那瞬間,全力應付對手的戰鬥中也無比警惕關注着周邊情況的男人感知到了面影的腳步。他方才略略的驚愕的一回首,僞裝者手中化成利刃的撲克牌就擦破了他的臉頰。

“哎呀哎呀,最好還是別讓我失望,不要分心喲?~”

面影清楚的看清了那個男人眼中赤裸的仇恨和憤怒,對方渴望殺死他,面影清楚的了解;他們相隔并不遠,斷落的家具和牆壁剝落的石灰零零碎碎的灑在他們之間,幾個縱身便可以進行攻擊的距離,但那個男人根本無暇分心,僞裝者步步緊逼,且越戰神情愈來愈興奮。

他的仇人是個膽小鬼,深刻的恨着他卻太過于吝啬生命,不願意冒着生命危險來跟他單打獨鬥而選擇雇傭揍敵客。正是因為這樣,他不敢在僞裝者的攻勢下脫身戰上面影,而也是因為如此,他會輸。

暗灰色長發的男子嘴角彎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但那個笑容尚未抵達凹陷的顴骨就消退在他突然之間的轉身裏。鋒利的念釘擦過他的頭發釘在了牆上,面影半俯低了頭拭去臉上滲出的血跡,眼睛從垂落的發絲間半擡起陰狠的盯住了從電梯中走出來的黑發黑眸的少年。

“揍敵客嗎——”

伊爾迷掃了一眼現場,最後目光停在了面影身上:“糜稽說的沒錯呢,你果然會主動來這裏。那麽,只要先殺掉你就沒問題了。”——而對面的男人已經縱身而起,從寬大袖口中滑出的匕首擲向伊爾迷,附着念力的匕首穿透了對面伊爾迷掠開的影像直直的插在電梯鋼鐵制的門上。

面影愕然回首!他的脖頸幾乎在動作的便被微涼的溫度制住,頸椎清脆的咯吱聲響起。伊爾迷沒有表情的注視着這個男人的頭顱在片刻間一百八十度扭轉失去了呼吸,擡起漆黑的沒有光芒的眼睛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已經疾風驟雨超他攻擊而來的,一模一樣的兩個面影。

他避開攻擊的時候依然沒有表情,甚至也無一般人看到這種不可思議轉折的驚愕。

伊爾迷步步為退,閃爍着寒光的匕首一次又一次的貼近他耳際邊。忽然間他毫無預兆的伏低身子,雙手為刃趁着破綻穿透了面前兩個相同節奏相同模樣,卻如出一轍的緊閉着雙目的面影胸膛。

血是沒有溫度的冰冷。

這種和真人幾乎沒有區別的人偶,讓伊爾迷想起了幼時帶着糜稽解剖破壞的那具女性。

面影的念能力就是制作這種和真人無甚區別的人偶,伊爾迷站在原地,念釘從他的指間擲出準确的刺入附而撲上攻擊的人偶脖頸。

陰沉的暗灰發男子站在彎彎繞繞的寬敞房間之後。走廊和巨大的盆栽植物擋住了他的身影,他對自己的絕很有自信。一個個依賴着他對自己的記憶而制作而成的沒有雙目的人偶閃現在不遠處的廳堂中,它們的能力并不能給揍敵客家的殺手以傷害,面影非常清楚。可他的目的也從來不是贏了揍敵客。

他的目光移到另一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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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樓的風從破裂的玻璃開口灌入,呼嘯着将那個男人和僞裝者的動作都吹的模糊不清。但是那個男人已經如面影所料的那般速度和力道都逐漸弱了下去,僞裝者卻愈戰狀态愈好。男人還是尋找轉機和逃跑的方向,他的攻擊開始逐漸轉變成單單是招架的防禦。僞裝者和他戰鬥的态度甚至讓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玩弄于指尖的老鼠。

在他再次向後退去閃躲向電梯的方向時,撲克牌齊整的削斷了他那只按向電梯按鈕的手。

“為什麽要逃呢?已經腐爛的東西就算逃跑了也只會腐爛的更厲害啊。”僞裝者狹長的金色瞳子裏是明顯的失望和厭棄,他一手環在腰前,另一只手指間夾着薄薄的撲克牌,牌面上畫着嬉皮笑臉的小醜。男人看向他的神情因為失去胳膊的疼痛和恐懼和變得慌亂。

……無處可逃!

男人一咬牙面目猙獰的撲了上去。斷裂的殘肢切口處不斷滴下的鮮血被狂風吹的偏離了下落的軌道,他像只在做困獸之鬥的猛獸龇開了殘缺不全的牙兇猛的向僞裝者頂去,這瞬時的速度是之前戰鬥時完全沒法比拟的快!——僞裝者微微愣了一步,閃避便已經遲了,男人的拳無比準确的擊打在了他的臉上,沖擊逼迫着僞裝者堪堪停在破碎的落地玻璃牆前。

遙遠的地面在他的腳下。

被擊中的僞裝者嘴角彎起巨大的弧度。他伏下身子向那個男人沖去。

——

“啊,找到了。”

與聲音響起同時發起的是攻擊,面影艱難的想要避開突如其然響徹在身後的厲風——他的左肩被貫穿,在側身翻滾躲開的那時刻血漏滴在地板上。他想起身攻擊,卻愕然感覺到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疼痛是從面部開始的,皮膚和肌肉宛若被人擰住的毛巾,糾纏在一起的疼痛讓他幾乎沒法開口。

他勉強才能睜開一絲縫隙的眼睛,從被扭曲的輪廓中看到模糊化了的伊爾迷身影。

修長挺拔的少年站立着,古井無波的眼瞳卻并不是在看他。

不遠處的戰局塵埃落定,僞裝者除了一只手骨折之外完好無損的從塵埃之中走出來,他的身後是揍敵客的雇主倒在血泊裏的屍體。

他們視線相交。僞裝者臉上的笑像一個浮誇的假面具,他眉眼細長的彎着,金色的瞳孔閃爍着冰冷的如同野獸的光澤。

“伊爾迷·揍敵客。”僞裝者清楚的說出暗殺者的名字并向他走來,他走路的姿勢輕巧而優雅,就像走T臺的模特。最後他在距離伊爾迷一個手肘的距離站定,“我好像不小心殺了你的暗殺目标喲?”

“是雇主。”面無表情的大貓略微的歪了歪頭,似乎有些苦惱,“速度慢了一點,真是糟糕,雇主死了就拿不到雇傭金了。”他看向對方,“你的名字?”

“西索喲?~”

“那麽,西索,請代替我的雇主支付兩億戒尼的尾款,請下次再光臨揍敵客。”

——

伊爾迷回到揍敵客家的時候正好趕上晚飯的時間。糜稽看到他的時候依然是如同每次打招呼一般愚蠢的舉手喊“大哥”。

“工作完成了嗎,大哥?”

“雇主死了,沒有殺死目标的必要了。或許下次還可以接到關于這同一個目标的委托。”伊爾迷回答,“不過已經從別的地方拿到完整的雇傭金了,所以沒關系。”

“……咦?”

伊爾迷的視線定定的在糜稽身上停了片刻:“糜稽,你的念是什麽系的?”

“诶……不是變化系就是操作系?我一直沒有做水見式,不過我們家的人大多是這兩種,我應該也沒有太大差別。”

“你的潛力很大喲,早點和你合作的話,這次工作沒準就會多完成。”就算是在說帶着遺憾的話語時,伊爾迷的聲音依舊沒有起伏,“任務目标也有可能會念,糜稽你應該早點靈活使用你的能力才行。”

小胖子叼着勺子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伊爾迷伸手非常自然的揉了揉糜稽的頭發,就像每次對奇犽的表揚一般。但糜稽和奇犽不一樣,糜稽的身子很明顯在那瞬間僵了一僵,伊爾迷将手放了下來,看向他。

“我不是奇犽,所以大哥別拿對奇犽的那一套對我。”

就算是在突然之間被發現了某種可以迅速利用起來的潛力也不行,糜稽悶悶的想,那麽多年他都是處于沒人管教的情況下自由生長起來的,長到一半又突然有人要管他了,怎麽感覺都很不對。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要玩游戲,才不想看書練習念或者是做東西。

伊爾迷看他的神情依然平淡沒有變化,但糜稽怎麽看都覺得那空洞無底的眼睛裏面盛的東西不太舒服。于是他轉移了話題。

“大哥是從哪裏拿到別的雇傭金的?”

“打了一場他就把錢轉到卡上了。好了,糜稽,別帶太多好奇心,吃完藥後回房間做水見式去。”

目的被看穿的的糜稽乖乖的把最後一點食物吃完,再把今天的藥喝了,就拿着一個玻璃杯回去了。他站在陽臺上找了半天都沒法找到葉子,懶得要死不想再次出門的糜稽将塑料袋剪下一塊,染成了綠色告訴自己那就是葉子。

念力被彙聚在手部繞着杯子外沿。

片刻後,被附在塑料袋碎片上的染料染成了青綠色的水裏漸漸出現了亮晶晶的結晶體。

騙人的吧?!

将這杯水倒掉,換了一杯幹淨清澈的水的糜稽再次試了一次。

還是結晶體。

沮喪的确定了自己是具現化系的糜稽苦惱的坐在床上,開始面無表情的思考家裏爸爸是變化系媽媽是操作系,兄弟不是操作系就是變化系,而自己是轉基因的具現化系的原因是什麽。

米老鼠進城來:

傷心的哭出來。又發現一個和家裏人不同的點了。我原來就是這麽特殊啊。

剛剛-來自-你就是找不到我-浏覽器

無此賬號:壕不哭站撸!

蒼雪無夫子:壕你就是這麽特殊!

醉卧紅塵:大大你娶了我就不特殊了!真的!起碼你會和你爸有共同點!都一樣有個媳婦!

寒山寺算命先生:壕那個轉發抽獎的結果出來了沒?

一直無人問津的微博瞬間湧入大量回複,糜稽下翻看到轉發量已經上了三萬的那個抽獎活動,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

拿出你們的自尊來啊?!不要為了幾張戒尼就跪下來舔舔舔啊?!

今天也如此清高的糜稽很快聯系上了微博抽獎平臺,揮金如土的将那50萬戒尼彙了出去。

走開,你們這些該死的錢,不要妨礙我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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