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部落外交

“圈地運動”完成後我正在進行“建設規劃”:包括住房公共廁所牲畜圈等設施的規模分布以及建設方法卻面臨了一個意外的情況。

這天中午木青安排用餐之前所有的勞動人民已下班回來五個年青的部族成員(三男兩女)在木青的指揮下在我的王座前跪下兩個女孩子在前一排三個男孩子在後一排木青讓我坐好不要動:我看了一下每個跪在那裏的青年都捧着一張闊樹葉兩個女孩子的手裏捧着的是一堆水果和植物塊莖男孩子則捧着一塊連皮的肉。

木青站在我的旁邊嚴肅地表一番講話洞內其他人都沉默不語氣氛非常沉重。

這是在幹什麽?

木青示意我收下獻禮放在我的座位旁。

那幾個青年——其實按年齡标準在我看來只不過是少年——看我收下東西高興地跳起來去和他們的父母擁抱而他們的父母則顯得有些悲傷。

我詢問木青他在解釋許久仍然不能讓我明白的情況下走到洞口用一根木棍指着內6方向的一座山大聲叫道:“漢土”

我看着幾個少年人收拾起狩獵的用具帶上遠比平日多的幹糧跟自己的親人告別看得出來這是一次重要的遠行。

部族裏一半的成年戰士也在做同樣的準備卻沒有與親人告別的環節。

木青則拉着我指着洞裏大批的陶器又指着那幾個少年很謹慎地跟我解釋想要把一些陶器給那些少年帶上我當然不反對這個做法——幾件陶器算什麽!

可是當木青宣布我的決定後那幾個青年和他們的父母則為此大聲歡呼起來幾名戰士小心翼翼地用藤條捆起了兩個陶盆和大約2o個碗兩個湯勺由成年戰士背在身上。

我問木青我能不能跟他們一起去木青猶豫了一陣子還是同意了。

後來我知道這是部族展過程中一種重要的安全措施:相親。

每一個部族裏的少年長到一定的年紀(生理二次育完成)就面臨選擇配偶的機會這必須先征得長老的同意由長老向“村長”求得許可——就是先前的儀式——并證明女孩子已能采摘食物男孩子能自己打到食物(在自己獵到的動物身割下一塊帶皮的肉獻給“村長”)只要村長收下這些食物就是同意他們到另一個或兩個部族去相親。

在不同的部族間進行這樣的行為是保持“基因”質量的一個重要舉措否則長期的同族婚姻下來不用任何外敵自己就因遺傳病過多而滅族了!

而另外的部族在接待來相親的隊伍後送相親的一方和接待的一方會開始讨價還價決定相親後的配偶是留在接待那一方還是跟随送相親的隊伍返回一般保證雙方的所得與所失要大致相等有時這就意味着要有一方要做出一些補償才能獲得更多的人口——這可是對每一個部族來講都最重要的“适齡青年”啊!

所以當部族裏的人看到我願意讓他們帶着陶器出去相親時都知道他們讨價還價的本錢多了起來——對方給再多的食物也比不上給對方一口“鍋”!何況還有戰士們帶上的網!

有時為了多獲得一點人口送親的隊伍在途中要狩獵多日才能保證有足夠的食物作禮品和對方讨價還價這些陶器是作為跟兩個部族進行相親工作準備的。

所以我同意帶上我制作的陶器那幾個青年人可能就不用接受骨肉分離之痛了只會給部族帶來更多的人口。

因為目前只有我能制作陶器在沒征得我的同意前木青也不敢擅自決定将如此重要的東西用作交易——他應該最明白這樣的物品對一個部族的價值有多大!

實際上另一個部族并不遠——只稍遠于我們到海邊的距離天黑的時候我們就趕到了途中我注意到我們的隊伍在木青的帶領下在水最淺的地方過了河——這讓我想到在這個時期至少在這個地區可能沒有“橋”或者“船”這類的東西存在:我的任務又多了一項!

可是到另一個部族所在的山洞時看到的情況還是讓我們大為意外:我們來得太不是時候——或者說太是時候了!

“漢土”部落的洞口離地只有一米多高兩米多寬的洞口前有一個近1o平米的平臺像一個天然的門廳。

這時可以看到平臺上燒了兩堆火幾個戰士在火堆後手持木矛跟火堆前的近2o匹狼對峙!遠遠的就可以看得出幾名戰士都受了傷其中一位已顯得不支卻仍不敢後退!

生了什麽事?部族裏就只有這幾個戰士嗎?其他人呢?出獵的人應該已經回來了啊?難道也是去相親去了?

當我們19人的隊伍出現時狼群已沒有了任何勝算頭狼在進行了象征性的抵抗後付出兩死五傷的代價然後明智地撤退了。

我們進洞去了解了一下情況部族的“村長”已戰死了近段時間由于猛獸和狼群不斷光顧這個部族裏的青壯年戰士本就有一定的死傷加上他們的山洞防禦性能本來就不怎麽樣好不時有一只猛獸攻入洞中搗亂防禦方面還要采用門口的火堆維持每晚都得有人守夜。

昨晚不知道為什麽白天出獵的時候與一群狼生了沖突戰士死了一個“村長”帶傷回來狼群就一直圍攻了山洞一天一夜八名主要作戰人員死了四個——包括“村長”——輕傷了三個重傷了一個。

要不是我們及時出現最遲明天他們就有面臨“滅族”的危險。

我看了一下部族确實已沒有自保的能力了——還有3o餘個老弱婦孺和四名帶傷戰士。

傷者從洞裏取出一種明顯是作為傷藥的雜草——反正我不認識——嚼碎了敷在傷口上血很快止住了——也得益于我用藤條給他們捆上了。

重傷者已處于彌留之際止血措施對他沒有什麽作用了掙紮大半夜後還是血流不止地在痙攣中痛苦地死去。

這是我在原始時代最感到無助的一件事情——讓我後悔大學本科為什麽學的是機械專業為什麽不是在成都中醫大念的書!

當年我在成都中醫大還有幾個好朋友我常以看不起的态度面對他們的中醫知識——甚至給他們上課的中西醫教師內部之間也相互看不起——更不要說從他們那裏學點東西了!

“阿康!阿濤!你們在哪裏?!”我在郁悶中吼叫!

這比第一口陶鍋破裂帶給我的傷痛更大看着一個生命在我身邊痛苦地離去我卻無能為力深深的無力感包裹着我使我守在洞口不敢進去面對。

天亮後木青和這個部族裏的人商量了許久所有的族人都同意合并到我們村裏去——尤其是幾個原來就從我們的部族裏“嫁”過來的老年人。

中午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帶着這支隊伍走向返回的路那幾個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少年有些失望一路上都在跟木青嘀嘀咕咕地抱怨可能是埋怨他選錯了部族。

“學過《婚姻法》沒有!”心情不好的我對着這幾個最多不過16歲的冤大頭吼了一聲他們才沒再去煩木青。

安置好這群悲傷中夾雜着強烈好奇的幸存者木青第一時間給他們同時煮了兩鍋野豬肉從腸胃裏感受到的幸福很快讓他們擺脫了悲傷。

族裏原來“嫁”過去的人則忙于與尚存的親人傾訴想念之情。

第二天我安排土土教會新加入的人怎麽樣分工參加到本部族的建設中——當前主要是修四個分別有2ooo平米左右的畜欄雖然我還沒有向他們說明修的是什麽東西但土土能很好地領會我的建築施工安排——他實際上已成了可能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包工頭”——我算是工程師。

然後我和木青——他很滿意我對土土的重用——帶着昨天的部隊(增加了一個“漢土”部落的女孩子她的母親堅決要求的)又走上了相親的路不過這一次遠多了我估計有近3o公裏!早上出天快黑了才到跟漢土”部落不在同一個方向。

這個我們前往的部落叫“同齊”有1oo多人村長居然叫“同羅”!(銅鑼??)有近一米六高。為了歡迎我們的到來——一般只來一名長老村長是不會輕易參加這種活動的——村長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3o多名漢子在洞口表演了一陣“高吼亂跳”式的武打動作秀。

他們的洞也很大足有我們部族所在山洞的三倍。洞口與外面的地面齊平但洞口到裏面的大廳有一個約15米長米多寬的通道一堆火加兩名戰士絕對能擋得住猛獸的進攻。

同羅對我們很大度同意對等交換人口只需要他們在一晚上時間內“自由戀愛”後自行選擇好配偶就行了。

木青是個老滑頭沒跟他們講什麽價直接就開始煮湯。

等同羅和他們族裏的長老們嘗過肉湯後立即不再與我們“把湯言歡”而是走到洞的深處嘀嘀咕咕地說悄悄話去了——我倒不擔心自己的安全要想打倒我們這支強悍的隊伍——特別是強悍的我——他們要付出承擔不起的代價!

可是最後的結果讓我張大了嘴下巴差點沒保住:木青放在後世要是給他一點金融操作權力索羅期跟他絕對有得一拼——只用一口鍋就換回了六個青年而碗和勺是絕對不給的!

奸商!奸商!絕對的奸商!

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程度絕對遠遠的不如木青!

第二天我們離開的時候除了族裏應該帶走的六名配偶外1o個碗加兩把勺換走了這個部族裏的五對年青配偶!

我帶着深刻的同情心告訴同羅那口鍋和那些碗都要小心輕放打破了就——我不敢再說什麽——木青在旁邊瞪着我催我快走——這個老鬼!

在後世作為一名低端消費者對知識産權所有者的壟斷行為我總是深惡痛絕但看到木青在擁有絕對技術壟斷條件下用極小的代價為部族換回最大的利益我還是感到深刻的汗顏!

高的确是高!

遙想到部落展所需要的人口和資源以及可能在不遠的地方還有許多像同齊這樣的部落我對陶器的商業前景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但近幾天的相親路途又讓我深惡痛絕——估計這些新婚青年要探回親是很難的了——不僅是因為距離還因為危險。

回程時走的路和原來的有一點出入——估計木青也不常走這條路——經過了一個很大的草原——從草原的規模看這些部族所在的森林面積應該比不上草原的面積大只不過草原上确實沒有山洞可以容身罷了。

我東張西望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情況——估計是還沒有走到草原深處。

我有點開始急于實施我的“畜牧展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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