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跟着淡淡的,“我不會走的,當時我來找你我就說了,我要跟你一輩子。”

“咳咳——那個宮女我查過了,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獨獨三個月前,有天她出宮的時候,秘密見了她的家人。”衣束說起正事來神采飛揚,眸裏是平時女子看不到的慧黠,“要說家人探訪,每年宮裏都有定時的時間,完完全全可以大大方方的來。但她們偏生如此秘密,定然有異。可我動用了九州十八道的消息網,就是查不出到底她們做了什麽。”

“嗯。”墨逸軒輕輕點頭。

“喂喂喂你不要不滿意啊,”衣束皺了皺鼻子,“我們的消息網可有大用的,誰去注意一個小宮女偷偷摸摸的見家人啊。查到這裏就很不容易了,她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我們的确不知。但是我知道,她的家人,來自江南,但是她入宮裏的填的戶籍資料,可是冀州。”

墨逸軒閉了眸,不動聲色,“海大人那裏可送來了新消息?”

“除了線索都斷的消息。”衣束揚眉。

“衣束,過些天我要下江南,府裏的事務,你多照應。”墨逸軒睜眸,斂了內裏精光,優雅起身,準備去案前處理公務。

“不要吧——我也去好不好?”衣束纏過去。

“如果你能保證府裏的事務一切如常的話。”墨逸軒回頭看她,并未吝啬給予微笑。

秦烨算是個很機靈的人,跟着墨九幾天,又被衣束拎着耳朵交待了好一通,終于上崗了。他的職位是暗處守衛,職責是保護丞相安全。

墨逸軒深覺不管什麽樣的人,總有管用的時候。

起初他對于秦烨的出現方式表示很不解,因為他可以潛在任何地方,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随時出現。公務繁忙的黑夜白天裏,一有動靜,這個新護衛可能會從窗口倒挂着把窗子打開,可能從書桌底下直挺挺彈出,可能從梁上飛下,可能從門柱後躍出,可能從床底爬出……花樣多多,甚少重複。

他看着他的時候,總是一幅我好崇拜你好仰慕你好想接近你的渴望表情,加上閃閃發光的大眼睛和少年獨有的青春張揚,有時候墨逸軒會覺得,這樣冷淡的對一個孩子,是不是不大好……

可秦烨并不在意他的疏淡,相反的,只要看到他的笑就十分滿足,經常狗腿的幫着端茶遞水打掃鋪床,看着他時就是我想靠近你又怕亵渎,你随意忙不用管我沒關系的樣子……

這個年輕人絕對不傻,但離聰明,好像又遠了點。如果這是以退為進想要他心疼進而得以靠近,還是想以這種表象做掩蓋實則有其它的目的,成功的機率都很小,因為這裏是相府,這裏的人,是他墨逸軒。

當然,也不乏他有長時間準備的打算,墨逸軒一邊批折子,一邊挑眉,笑的很愉悅。

這一次,是誰找上門了呢?

說到秦烨管用的時候麽……墨逸軒笑的更愉悅……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思戀你的心的我是度日如年——”淡淡月色下,一道修長身影伴着懶洋洋慢悠悠又帶着種特殊磁性的聲音傳來,書房的門被推開,“小軒啊你可想我?”

書房一點燭光如豆,穿黑色緊身衣的少年突然從門後躍出,身形修長如挺拔成長的修竹,紅唇墨發,青春張揚。他笑出一口白牙,懶散的嗓音帶着暗諷,“我是否應該回答一句,涼風有信秋月無邊你我不如就此纏綿?”

龍衍眼角抽了抽,沉聲道,“你是誰?”

秦烨挑挑眉,抱着胳膊涼涼問,“大叔,你又是誰?”

龍衍細長的眸眯起,“你叫我大叔?”

“不然哩?我叫鬼麽?”秦烨挑釁的笑出森森白牙,抽出手裏的劍,“我說大叔,年紀大了就要認,別人叫一聲就不高興,很沒氣度的。再說了,這裏是相府,你若找丞相,麻煩你從正門讓人通報一聲進來,這樣比較不會被誤會是刺客。還有,請你務必喚一聲相爺,小軒兩個字,可不是誰都可以叫的。”

“小軒自然不是誰都可以叫的。”有敢叫的,早上了黃泉路。龍衍看着眼前的小鬼覺着很有意思,臉圓圓的眼圓圓的,還裝大人樣子,小軒什麽時候找了這麽一個活寶?

“小軒呢?”他揮着手裏的扇子,笑的無比優雅。

“都說了小軒不是你——”秦烨盯着龍衍手裏的扇子看了看,霍跑過去想要搶過來,“你居然還敢偷丞相畫的扇面!看我不抓了你!”

“秦烨住手——”像是聽夠了,聲音輕快明顯心情很好的墨逸軒從屏風後抱了幾本書過來,微笑,“不得無禮。”

“可是——”

“衣束——”墨逸軒叫衣束過來,朝她遞了眼色暗示她帶秦烨下去并且好好‘灌輸’下知識。待房間裏沒人,衣束順手把房間門關上時,他才提衫下跪行禮,“臣墨逸軒參見皇上——”

“都說了沒有外人的時候小軒不必多禮,”龍衍拉住墨逸軒的手就着手背輕拍了拍,“起來起來。”

“謝皇上。”墨逸軒請龍衍坐下,并伸手給他倒了茶,唇邊笑意不減。

“小軒你真可愛。”龍衍看了他好一會兒,笑出聲,“不就是找個小毛頭刺了刺我,你就那麽高興?其實啊,被人天天叫大叔都無所謂,只要你高興就好。話說回來,你從來搞來麽這一個小玩意兒?倒是好玩。”

“他是臣的護衛。”墨逸軒仔細觀察了龍衍的表情,真的不像非常氣,眼底的笑意漸漸淡下去。

“唔,你要缺這個,回頭我給你調幾個好的。不過這孩子我看着好玩,你留着也好,沒事時逗逗,心情也會不錯。”龍衍輕輕松松的說着話,完全沒想到,就是這麽個他嘴裏的小玩意兒,在往後的日子裏,給他帶來的竟然是那麽大的麻煩……

“皇上傷好了?”墨逸軒似不經意提起。

“你擔心?”龍衍笑容淺淺,眉眼深深,聲音裏帶着別有深意的探究。

“皇上今夜來此是為了——”他沒有如龍衍的意繼續追問,而是岔開話題。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一定非要聽,反正既然能走到這了,應該就是差不多了。

“花滿樓。”龍衍哈哈笑着,“小軒放心,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今夜來此,正是為了那夜我們一起讨論的事——去花滿樓。”

“小軒可記的是哪一夜?那一夜哦,我們蓋一床被子你睡在我懷裏的那一夜——”龍衍故意的提起,笑的惡劣。

吃醋不在早晚

你有沒有從年少起就愛着一個人?

你們一起玩耍,一起長大,彼此參與着生命中所有精彩歷程,無論青澀,抑或成熟。

偏偏,這還不夠。

你仍然會遺憾,為什麽不一出生就認識,為什麽不能一起學走路一起學說話并記得那時候的可愛模樣。

不知什麽時候起,變的離不開,變的想觸摸,變的想擁抱,變的想成為那個人在這世上最親最親的人,比所有人都要親。

那人不肯承認,你就惦念着他的性子,不敢往近了,也不想走遠了,渴望着那人的回應,守住了心底的绮麗念想,卻忍不住想逗他生氣。

很矛盾,卻又快樂的不像話。

如果你有過這樣的愛,大概就能明白此刻龍衍的心思。

此刻,他的丞相,一身深青色衣袍,修長白皙的手指優雅的托着青花瓷的茶杯,蘊着茶香的袅袅白氣撲在他的臉上,模糊了眉鋒的淩厲,柔和了眸底的笑意。他唇紅齒白,如黑琉璃般的眸,清澈明潤,淡然深邃,就同很久以前一樣,從未改變。

記得那年和他第一次喝茶,也是在相府,他的秘密後園裏,小軒小心的泡了茶遞給他,黑亮的大眼睛滿含期待的看着他,“好不好喝?很好喝是不是?”

越是渴望得不到……就越是惡劣的想逗他。

于是,龍衍才故意笑嘻嘻的提起他養傷時小軒進宮的唯一那一晚。那晚到後來,他偷偷的灑了安魂草,小軒很快就睡着了,他把人小心的攏在懷裏,親遍了唇角發梢,一動不敢動的看着他柔和睡着的臉,整晚沒舍的睡。

小軒醒來時,他故意眯了眼睛裝睡,但仍然看到了,清醒的那個瞬間,他臉上可疑的紅。

小軒的害羞,從來不肯示人呢。

可是真的很可愛。

“小軒可記的是哪一夜?那一夜哦,我們蓋一床被子你睡在我懷裏的那一夜——”

墨逸軒從容的放下茶杯,涼涼看龍衍一眼,“皇上的傷可是還沒好?不如臣下再去太醫院讨點藥,照着上回的煮給皇上喝可好?”

你是要讨那個什麽黃蓮液吧……

不好,怕是逗的有點過,龍衍假咳兩聲,“我的傷自然是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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