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祁歸一自然也察覺到了任綏的目光落在了懷中的小白身上,他的身體一僵,忽然想起任綏也是天師,會不會看破小白是妖怪的身份?

仿佛是在驗證祁歸一的猜想,任綏忽然朝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影在祁歸一面前投下了一片陰影。

就在祁歸一警惕的揣測任綏這是何方用意時,任綏忽然歪頭一笑,道了句:“好可愛的小狗。”

而後他朝小白伸出手,看樣子是想摸一摸小白的腦袋。

小白怎麽說曾經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大妖,自然不願意随随便百年就讓人摸自己的腦袋,因此原本乖乖窩在祁歸一懷裏的它一感覺到了陌生氣息的靠近,立即呲牙咧嘴地看向任綏,兇神惡煞的“汪汪汪”叫着。

任綏的手一頓,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看向祁歸一,面露疑惑:“這是前輩的狗嗎?”

“是的,我把它當成自己的孩子,出來錄制節目舍不得留在家裏,就把它帶在身邊了。”祁歸一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懷中的小白,礙于祁歸一之前的絕育預警,小白也溫順的趴在他懷裏,渾然不知自己被占了便宜。

這下倒換成任綏的神色一僵,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收斂起了臉上一閃而過的異色,微笑道:“原來是這樣。”

見任綏都和大家打過招呼之後,導演朝助理使了個眼色,導演助理這才上前宣布錄制開始,給大家介紹這個租借的農家樂場地。

雖說是農家樂,其實更像是一個賓館。因為剛修建不久的原因,所以看起來很新。賓館一共四層,一層是大廳、廚房兼餐廳,二三層都是客房,四層是員工住宿。

導演助理一層一層的介紹情況,因為住宿條件比起上一期住的平房來說好了不少,就連最愛抱怨的安逸都沒說話。

祁歸一抱着小白慢吞吞的跟在一行人身後,任綏原本走在前面和導演助理相談甚歡,但是很快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放慢了腳步,走在了祁歸一身邊,開始與祁歸一攀談。

祁歸一心力憔悴的回複着任綏的問題,他餘光瞥到了走在前面的顧争。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從踏入這塊地方起,顧争似乎就一直在走神。

導演助理介紹完賓館的設施之後,便開始着手安排起房間的分配問題。

安逸摩拳擦掌,目光勢在必得:“還是兩人一間嗎?這次我先抽簽!”

看到祁歸一被罵上熱搜,安逸覺得自己這周運勢極好,這次肯定能一發抽中顧争。

導演助理疑惑地看了安逸一眼,豪爽地掏出了一串房卡:“不用兩人一間,房間是夠的啊。”

安逸:“……好、好的。”

除了顧争和任綏,其他幾個嘉賓都強忍着笑意,只是小白卻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讓原本就安靜尴尬的氣氛瞬間凝固。

祁歸一想捂小白的嘴卻沒捂住,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任綏,任綏剛才似乎被什麽吸引了注意力,視線并不在祁歸一和小白身上,察覺到祁歸一在看自己之後才轉過頭,他擡起頭,果然對上了安逸氣急敗壞的神色。安逸以為剛才是祁歸一在偷笑他,在鏡頭前勉強壓下了想要沖上前去動手的怒氣,在心裏盤算着呆會兒一定要讓祁歸一好看。

房卡也是由導演助理翻過去,大家随便抽一張就可以。

按照抽簽結果,祁歸一是402號房間,左邊是顧争,右邊是任綏。

顧争瞥了一眼手中的房卡,很快就渾不在意的移開視線,落在了窗戶外的雁明山上。

倒是任綏笑眯眯的拍了拍祁歸一的肩膀:“前輩,沒想到我們住的只有一牆之隔。”

後四個字任綏故意重重咬字,祁歸一總覺得任綏在強調什麽——難不成是在暗示他偷聽那件事情?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就算任綏撞破他從與休息室一牆之隔的空房間裏走出來,應該也不會想到這一茬吧?更何況現在是在錄制節目,任綏又能對他做什麽?

想到這裏,祁歸一覺得自己面對任綏時确實太過草木皆兵了,反倒可能顯得更加可疑,因而神色自如的朝任綏笑了笑。

任綏看到祁歸一似乎并沒有聽懂自己的弦外之音,眸光一閃。

導演助理又絮絮叨叨将了一些有關農家樂運營的注意事項,而後解散,讓大家先行休息,過一會兒再集合錄制。

祁歸一剛踏入自己房間的門,懷中的小白就跳了下來,迫不及待地撲到了床上,從床頭櫃上叼起遙控器,對祁歸一頤指氣使道:“給我開電視機,我要看電視!”

祁歸一瞥了它一眼,小白立即夾着尾巴下床,自己去開了電視。

看到小白正專心致志的看着電視,祁歸一終于能安安靜靜的打量着房間的布置。房間不大但幹淨整潔,只有一張單人床,不過還帶着電視機和洗漱間,祁歸一很滿意。

他還專門看了一眼,大約是怕涉及隐私,導演沒有在房間裏安攝像頭,這倒便宜小白不用在房間裏裝狗了。

祁歸一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房間裏倒是已經準備好了現成的洗漱用品以及牙刷牙膏什麽的,而行李箱則會在稍後由工作人員幫忙送上來。

也正因為如此,祁歸一才會在房門敲響時以為是工作人員來送行李了,連忙打開房門。

只是打開房門後,祁歸一看到的卻是任綏。

看到祁歸一疑惑地神色,任綏伸出了手,展示着自己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漂亮的果盤,裏面放着蘋果和橘子,底座則是雙層彩玻璃。

任綏笑着解釋道:“我帶了些水果過來,想着分給大家嘗一嘗。前輩,這個果盤是你的。”

這個舉動倒是很正常,畢竟任綏算是個空降嘉賓,分水果想必也是為了拉近距離籠絡人心。

祁歸一不疑有他,道了句“謝謝”之後便出手。

看到祁歸一的手放在了果盤上,任綏彎唇笑了,這次笑容倒是真心實意,眼角眉梢都帶着明晃晃的愉悅。

他低頭看了一眼果盤,仿佛已經透過果盤色彩斑斓的顏色遮掩看到了藏在底座夾層的致幻符——那是被他親手放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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