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咒術師沒一個好東西

神祈和狗卷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衣領被狗卷拉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舌尖滾出。

“停下。”

伏黑惠擡起的腿停滞在半空,神祈飛速到達了他面前。

他扯住伏黑惠的領帶,有些苦惱怎麽把領帶取下來。他試着硬拽,發現這個方法行不通。

“你是誰。”伏黑惠的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

“神祈。”他直接報上大名。

咒力在體內流轉,伏黑惠手指動了動,想要掙脫狗卷言靈的束縛。

神祈還是沒有找到辦法怎麽解下領帶。

伏黑惠的手突然擡起,牢牢地握住了神祈的手腕,想要強迫他放下他的領帶。

狗卷見狀,毫不猶豫道:“松——開!”

他看向伏黑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敵意。

使用了兩次言靈,狗卷就感覺到了喉嚨的不适,輕輕咳嗽了一聲。

神祈聽到咳嗽聲,立即将放置在面板空間的潤喉糖漿拿出給狗卷。

他要盡快收集完畢食材,制作“三鮮咒靈湯”給狗卷緩解他每次使用咒言後的影響。

神祈開門見山直接道:“你能把你的領帶解下來給我嗎?”

伏黑惠向後撤,離開他們幾米遠:“不可以。”

他警惕地看向狗卷,防止後面的他再次對他使用言靈。

咒術師,真是煩人的家夥。

他不由的想到了他名義上的監護人——五條悟。

“咒術師來浦見東中學做什麽?”伏黑質問道。

“鲑魚。”

神祈強制性扣住伏黑惠,他力氣很大,伏黑惠根本無法掙脫。

“放開!”伏黑面色不善道。

神祈搖頭:“棘說,你要跟我們走一趟。”

***

校外,蛋糕店。

神祈用五條悟的錢很大方的請客,他将他感興趣的櫥窗裏的蛋糕全部買了下來。

四人坐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蛋糕。

伏黑惠冷淡道:“你們要是想詢問清水黎的事,我沒什麽好說的。”

他并沒有怎麽關注他的後桌是誰,對于她畫了多副他的背影畫這事也一概不知。

“木魚花。”

正在吃蛋糕的神祈替狗卷翻譯:“伏黑惠,棘已經詢問過咒術協會了,得知五條老師是你的監護人,既然如此我們就直說了,你有沒有發現清水黎被詛咒了?”

伏黑惠沉默了一陣,開口道:“你是如何從他說的三個字裏解讀出這麽一長段的話?”

神祈擡頭看了下面板上狗卷發的一長段的信息,他随口說了句“我們心有靈犀”後便繼續埋頭吃蛋糕。

桌上的蛋糕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在消失。

狗卷微微側頭不敢去看神祈,他将衣領往上拉了拉遮住他微紅的臉。

神祈說話依舊這樣讓人誤會,他真的知道“心有靈犀”是什麽意思嗎?

伏黑惠:“……我并沒有在清水黎的身上看到被詛咒的跡象。”

狗卷沉思道:“大芥?”

伏黑惠敲了下桌子:“他在說什麽?”

神祈擡頭:“那就奇怪了,沒有任何詛咒的跡象但卻被詛咒昏迷。”

“鲑魚。”

神祈擡手将服務員叫來:“我要打包。”

伏黑惠察覺到神祈對他領帶垂涎的眼神,他将外套扣好把領帶藏在外套內。

神祈又問了一遍:“你可以把你的領帶給我嗎?我可以用錢買,也可以用東西交換。”

要是這樣都不行,他就要直接動手搶了,希望“發型支愣的伏黑君”可以識時務一些。

狗卷的手扒拉在領子上,好似他只要不同意,他就會立刻用言靈輔助神祈來搶他的領帶。

伏黑惠将領帶解開,丢給神祈:“領帶給你,條件是這次有關清水黎的詛咒案件讓我參與。”

神祈疑惑道:“這确定?”

伏黑掃了眼畫着他背影的素描本,輕聲卻又肯定道:“确定。”

離開學校後,他們前往去清水黎家。

複式樓房門口貼的牌子是山本家,跟着母親改嫁後,清水黎并沒有改換姓氏。

敲了很久的門,才得到回應。

開門的是清水黎的母親,聽說是來調查清水黎案件時瞬間變了臉色。

她快速往裏面看了一眼,不耐煩道:“要問什麽快些問,不要打擾到我的先生。”

伏黑惠透過門看到了喝得爛醉如泥地躺在地板上的男人,他的手邊有一堆酒瓶,伏黑注意到這些酒都不便宜。

這個酒鬼應該就是清水黎的繼父。

清水黎的母親拉開門,小心翼翼的帶他們進入了清水黎的房間。

面容安詳的清水黎躺在床上,能看出是有人精心照顧的。

不用想都知道照顧她的人是誰,看來清水黎的母親并不像外界說的并不在意她。

她溫柔的幫清水黎掖了下被角,輕聲道:“你們想知道什麽,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神祈問道:“您能告訴我們清水黎昏迷當天發生的事情嗎?”

她點頭,仔細開始回憶當天所發生的事。

家裏養的貓突然開始發狂,對着門口警惕地拱起背,身上的短毛悉數豎起。

清水黎換上拖鞋,将包放在了玄幻處。

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低聲快速說了句:“我回來了。”

喝的爛醉的繼父不耐煩道:“回來就回來了,還不快點做飯?養兩個孩子哪有那麽輕松,再不幫點忙是想要拉垮這個家嗎?”

清水黎路過一聲不吭的母親,沉默無言的去廚房準備晚飯。

繼父還在罵:“要不是你攔着不讓我去退學,家裏至于還要多她學費這比巨大的開支嗎?錢錢錢,老子又不是提款機哪來這麽多的錢?”

清水黎往外看了眼,母親臉上的笑容很僵硬,她默默承受着繼父的謾罵,溫柔地問他:“喝這麽多酒是不是不舒服了?”

繼父随手一揮将母親揮倒在地:“滾開,敗家的玩意。”

清水黎将廚房的門關上,外面的吵嚷被這扇門阻隔在外。

看不見也聽不到,她就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廚房的門被推開又關上。

五歲的妹妹溜進了廚房,她現在并不高,看清水黎還需要仰頭看。

“姐姐,你臉上紅紅的是巴掌印嗎?有人欺負你嗎?我讓爸爸去揍他!”

清水黎掩住臉,搖頭道:“沒有人欺負我,不要去麻煩叔叔了,他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

妹妹小跑出了廚房,沒過多久竟然把家裏的醫療箱拖來了。

“姐姐受傷了,要塗藥。”

透明的水珠一滴滴地掉落在地磚上,忍了一路她終于忍不住了。

她蹲下身抱住這個她并不怎麽喜歡的妹妹,到最後竟然是讨厭的人最關心她。

就像之前她被池澤那幾個混混欺負時,救她的竟然是班裏著名的不良少年——伏黑惠。

她又想到了他翻過圍牆如拯救世人的天神一般出現在她的面前。

被眼淚覆蓋的眼睛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背影和看過就不會忘的發型。

他立在光中,明明做着并不聖潔的事,卻于這瞬間拯救了她。

“姐姐,你怎麽了?姐姐,你醒醒?”

妹妹的哭喊将母親吸引了過來,她第一時間注意的不是躺在地上沒有知覺的清水黎。

“怎麽了?你沒事吧?”母親抱着妹妹不停的安撫。

至這之後,清水黎再也沒有醒過。

從清水黎的母親講訴中,神祈他們并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地方。

她有些尴尬地搓了下手,難以啓齒道:“現在像我們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可以申請補助之類的。”

“能住的起這樣的房子,外面躺在地上爛醉的人喝的是20w左右一瓶的酒,你們這樣的條件還要申請補助嗎?”

伏黑惠看了她一眼,平穩的聲音鋒利的如刀一般,讓本就羞愧的她擡不起頭。

離開清水黎家後,他們遇到了特意來找他們的相田。

他手指無意識地扣着書包帶子,糾結了再三終于開口。

“不知道這件事跟清水同學被襲擊昏迷有沒有關系……”

伏黑率先問道:“什麽事?”

相田被伏黑吓得瑟瑟發抖,不、不愧是不良少年,不僅發型很不良,連氣勢都不良的讓他害怕。

“在、在清水黎昏迷的前一天,我、我親眼看見她被高年級的學姐強迫去八十八橋參加試膽大會。”

說完,相田拔腿就跑。

神祈看着相田的背影大聲道:“相田同學被伏黑吓跑了!”

狗卷點頭:“鲑魚。”

“無聊。”

伏黑惠再次确認,咒術師沒一個好東西。

沒有咒力的咒術師,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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