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合鴨
又到了放學的時間, 苗苗老師特意又提醒小朋友們一遍，回去要準備明天帶到幼兒園觀察的植物。
“記住了咩，小朋友們？”苗苗老師探出身子, 把手放在耳朵邊。
“我們記住啦！”小朋友們大聲地回應她。
發誓一定要打敗萬萬歲的夏未滿小朋友一分鐘都不想浪費，背起她高級書包飛一樣沖了出去。
萬萬歲就不着急, 今天還是吳煌來接她, 他也要等他放學才能過來, 會晚一點點，所以她晚一會出去也沒關系。
她正仔仔細細地收拾她的小書包, 突然聽到身邊響起一道聲音：“萬歲！”
轉頭看, 是盛枝枝小朋友, 她呼哧呼哧地拖過來一個大袋子，到萬歲身邊後，擦了把額角的汗珠，然後從袋子裏面掏出一大摞照片。
“這些都是枝枝的明星照！而且上面還有他們本人的簽名哦！”
她眨巴着閃閃發亮的眼睛看着萬萬歲，挨個把這些照片放在萬萬歲面前, 像個熱情的推銷員：“萬歲，你看這個姐姐長得是不是炒雞飄飄！還有這個哥哥的腿有兩個枝枝那麽長哦！還有還有這個狗狗頭發可多了，還特別滑, 它的片酬可高了, 一分鐘好幾萬個雞腿呢，就是它不會簽名, 不過枝枝很聰明讓它咬了一口照片，看這裏還有它的牙印呢！還有……”
盛枝枝一邊叽叽喳喳地介紹，一邊充滿期待地看着萬萬歲。
從見過吳煌以後，就一直想要把他收到自己工作室裏賺大雞腿的國民女兒盛枝枝認真思考了好幾天，最終完成了《拿下萬歲哥哥計劃書》, 這個計劃書的第一步，就是拿下萬歲。等拿下萬歲後，就到了第二步，也就是本計劃書的最後一步，拿下萬歲哥哥。
盛枝枝小朋友做完這個計劃書，被自己的聰明才智，缜密心思給折服了，昨天晚上陶醉了一晚上。
今天特意帶了她混娛樂圈這麽多天積攢下來的大寶貝們來找萬萬歲，她相信這麽多東西裏面肯定會有能捕獲萬歲芳心的一個！
只是盛枝枝小朋友介紹物品介紹得越來越來勁，推銷熱情也越來越高漲，畫風漸漸跑偏，不知不覺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鵝沒睛！這個大抱枕顏色也太好看了吧，聽我的，買它買它買它！”
萬萬歲：……
盛枝枝小朋友看着沉默的萬萬歲，突然想起來她不是來搞直播帶貨的呀，天啊，都怪最近快到雙十一了，看多了李叔叔的直播！
盛枝枝收放自如，一秒回歸正事，沖萬萬歲展開大大的笑臉，甜甜地問：“萬歲有沒有喜歡的歐巴呀？”
盛枝枝都想好了，如果萬萬歲喜歡的明星正好送過她簽名照或是紀念品，那她就把它送給萬萬歲。
如果萬萬歲喜歡的明星沒有送過她，那也沒關系，就憑她枝枝大可愛，什麽人的簽名拿不到！
她相信，等她送給萬歲她想要的簽名禮物以後，萬萬歲一定會對她敞開心扉，然後把她的哥哥交給她。
盛枝枝小朋友再次為自己的智慧陶醉。
因為萬歲外婆很喜歡追星，萬萬歲也知道歐巴是什麽意思，而且她的确也有喜歡的歐巴：“我喜歡奧特曼歐巴。”
如遭到晴天霹靂，盛枝枝小朋友整個娃愣住了，下一秒，心（戲）碎（精）地原地轉了半圈，掩面跌坐在地上。
她完美的《拿下萬歲哥哥計劃》第一步就夭折了。
她，拿不到奧特曼歐巴的簽名。
萬萬歲看盛枝枝小朋友原地摔倒了，彎下胖乎乎的小身子，準備把她拉起來，但盛枝枝小朋友突然又站了起來，背對着萬萬歲握着小拳頭，小臉堅毅，如詩朗誦一般：
“不！枝枝不會這麽輕易被打倒的！”
然後，邁開小短腿蹬蹬蹬跑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萬歲，我一定會回來的！”
過一會又自己跑回來，把她落下的那個裝着明星禮物的大口袋拖上，一邊撅着小屁股使勁往外拽，一邊咬牙說出臺詞：“我！一定！還會回來的！”
“一起擡。”萬萬歲走過去，拉住大口袋的另一邊。
盛枝枝小朋友沒想到萬萬歲會來幫她，她還以為她沒有萬萬歲想要的奧特曼簽名，萬萬歲不會理她呢。
等在外面的盛家司機遠遠就看到她家小姐還有一個小朋友舉着小短手把她去幼兒園時非要帶着的大口袋頂在頭頂，嘿咻嘿咻地走出來。
“我的小姐啊。”司機趕緊過去把大口袋接過來。
“謝，謝謝你。”接受了萬萬歲的幫助的盛枝枝小朋友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竟然有點小結巴，“但我還，還會回來的。”
“我也會回來。”萬萬歲剛才就納悶盛枝枝小朋友一直喊這個幹什麽，“明天幼兒園上課，大家都得回來。”
盛枝枝小朋友眨巴眨巴大眼睛，思考了一會：“對吼。”
萬萬歲搖了搖小胖手和盛枝枝告別，然後小手交握放在她的福鴨們上，對司機叔叔彎下小胖身子：“叔叔再見。”
“好有禮貌的小朋友！”司機叔叔笑眯眯地也跟萬萬歲低了低身子，感覺心情特別好，“小朋友再見！”
萬萬歲重新回到了教室，把整理好的小書包背好，走出來，吳煌正好到了。
他給萬萬歲買了個新頭盔，頭盔上面左邊和右邊各有一個熒光粉色的朝天辮，而且那兩個朝天辮底座是帶彈簧的，稍微一動，兩個朝天辮就開始使勁晃悠。
他給萬萬歲帶上，兩個晃悠悠的熒光粉朝天辮配上他妹妹那張自帶嚴肅老教師特效的小臉……
“哈！哈！哈！”吳煌笑得直不起來腰，直用手拍打車座。
萬萬歲知道他在笑她，不過還是決定看在他做過大手術死裏逃生的份上原諒了他，只是注視着他，示意他見好就收。
但吳煌沒有見好就收，反而更加大膽，還伸出手指推了下萬萬歲的小腦袋，讓頭盔上的朝天辮晃得更厲害，看完以後笑得更大聲，更使勁地拍打車座，然後樂極生悲的事情就發生了，他把車座給拍下來了。
萬萬歲看了眼只剩個鋼杆的車座，面無表情：“哈。哈。哈。”
很難描述那一天吳煌是怎麽騎着沒有車座的自行車帶萬萬歲回家的，只能說，他是捂着屁股進家門的。
萬萬歲吃完晚飯，踩着兒童安全梯，站在水槽前，把自己印着奧特曼圖案的小碗洗幹淨，又把幫助小朋友練習拿筷子的兒童筷子洗幹淨，兒童筷是萬媽特意幫她挑的，筷子屁股上頂着兩個小怪獸的腦袋，萬萬歲愛惜地用小手給小怪獸洗了好幾遍頭，才把它們連着小碗一起整齊放好。
又和大家一起看了電視，一開始看外公愛看的新聞，別人都不愛看，但大家都坐着沒走，一邊吃水果聊白天發生的事情，萬萬歲給大家講了吳煌把車座拍下來的故事。
後來又看萬爸喜歡的動畫片，外婆愛看的偶像選秀，萬萬歲愛看的《好媽媽勝過好老師》，沒錯，萬萬歲小朋友最喜歡看的就是如何教育小朋友的節目。
等看完電視，快要上床睡覺了，萬萬歲開始準備明天上幼兒園要用的植物，萬爸正給加班要晚回來的萬媽做夜宵，聽說萬萬歲的作業，也跟着認真思考。
萬歲外公外婆倒是在院子裏種了不少東西，但那些都是可以吃的，要是□□太可惜了。
不能給浪費萬萬歲起這種浪費食物的反面表率。
但其他的植物……萬爸站在電視邊一米多高的塑料裝飾用闊葉植物前。
不行，這個像芭蕉扇似的東西怎麽給萬歲帶着，太不像話了。
萬爸又踱步到廚房，看到角落裏放着的一個東西，眼睛一亮。
他開心地把這捆植物拿到萬萬歲面前，萬萬歲沉思片刻，點了點小腦袋，表示這個主意不錯。
——
夏未滿小朋友早早就來了，不過沒進幼兒園，等到看到今天不限號，自己騎着小黃人兒童車的萬萬歲來了，趕緊叫傭人把她的超跑兒童車放下去。
這超跑是她特別讓管家買的，外形是超跑，裏面和萬歲的兒童車一樣也是蹬腳蹬的。
夏未滿小朋友邪魅一笑：她就是要和萬萬歲一樣的。
夏未滿小朋友上身傲嬌，下身努力地蹬着腳蹬子，目測萬萬歲快到了，她也開過去，端着昂貴花盆的傭人跟在她身後，努力不讓自己超過她的大小姐。
“萬歲，你也是自己開車來上幼兒園啊？”夏未滿小朋友還戴着一副小墨鏡，把超跑開到萬萬歲身邊的時候，勾唇與之打招呼。
“嗯。”萬萬歲點點頭，看了眼夏未滿小朋友的超跑上，“你的車很漂亮。”
夏未滿小朋友得意得差點翻車，小臉卻做出滿不在乎的表情：“那還用說？”
在進幼兒園大門之前，萬萬歲下車了，因為她的植物還在萬爸那裏，夏未滿小朋友當然不會特意等萬萬歲，擡着小下巴在花花老師嘴角抽搐的注目中，以龜速把兒童版超跑蹬進幼兒園，夏未滿小朋友的司機帶着尴尬的笑容跟在後面，等他家大小姐下車後，幫她把兒童超跑停好。
夏未滿小朋友在院子裏走得很從容，但剛進樓裏就開始飛奔，她要趕緊趴到窗戶那看她的對手今天帶的是什麽植物。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跑進教室，趴在窗戶上時，萬萬歲正好背着萬爸給她的植物進來。
為什麽是背呢？
因為捆植物實在太沉了，所以萬爸特意給那捆植物做了個簡易小背簍，萬歲的書包就讓她拿在手裏。
因為是背，夏未滿看不到全貌，只能看到那捆植物頂端是綠色的葉子，此刻都垂下來，覆蓋在萬萬歲的頭頂，像是一頂綠色的假發。
不過萬萬歲的表情依舊嚴肅，并未受到這頂假發的影響。
而且，夏未滿看到，很多小朋友，包括花花老師都在萬萬歲背着那捆植物經過時後退了好幾步。
夏未滿震驚地睜大雙眼，她想到了，她最愛看的武打電視劇，裏面有內功的武林高手就會這樣，不用動作，就能讓人全都退開。
萬萬歲她，帶了一捆會內功的植物！
夏未滿小朋友驚懼地看着萬萬歲靠近，顫抖着聲音問身後正幫她安放花盆的傭人：“萬萬歲背的那種武功很厲害的植物叫什麽？”
在把萬萬歲列為她頭號競争對手後，她就把萬萬歲的畫像發到家中傭人手裏，讓他們一定要記住她。
所以她直接說萬萬歲的名字，傭人就會知道她說的是誰。
會武功的植物？傭人疑惑地直起身，往外一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看到被她家大小姐視為最可怕的敵人的小孩，面無表情地背着一大捆大蔥走進來。
“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傭人想要措辭讓答案配得上她家大小姐如此鄭重的發問，但實在沒什麽好措辭的，只好輕輕吐出兩個字，“大蔥。”
“大。蔥。”沒聽說大蔥的夏大小姐認真重複了一遍那植物的名字，凝重地皺起眉，又問，“我們能搞到麽？”
傭人看着把大蔥說得像千年老參一般難得一見的夏未滿：“能。”
“那太好了。”夏未滿大小姐終于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安排道，“今天來不及了。明天，明天能搞到多少，就搞多少。”她沉着小臉，一字一頓，“我絕對不能輸給萬萬歲。”
“小姐，這個，不好吧？大蔥很便……”傭人的宜字還沒說完，她家大小姐就已經着急了，催着她趕緊去搞很“稀有”的大蔥，她只好轉身離開。
因為味道實在太大，花花老師在萬歲背着大蔥進教室之前，把她攔下來，把她的大蔥拿到沒有人的雜物間暫時保管起來，等上課再還給她。
在門後偷看的夏未滿小朋友，目睹了花花老師特意把萬萬歲帶來的植物單獨收起來保存的一幕，更加堅定了萬萬歲帶來的植物果然很厲害的想法。
既然植物已經輸了，那就只能通過她的演講力挽狂瀾。
夏未滿小朋友發憤圖強，就連早操的時候，都在氣喘籲籲地背她的演講稿。
到了植物觀察課，苗苗老師走進小螃蟹班，差點以為自己走到了什麽珍稀植物展覽會上，滿目都是連她這個植物愛好者都很難見到的名貴植物。
她眼睛都要看不過來了，但有一點比較奇怪，她總感覺有什麽霸道蠻橫的味道從這些名貴植物散發出的清香中沖出來。
很快她就找到了答案。
萬萬歲小朋友坐在名品植物裏，沒得表情地抱着一大捆大蔥，嚴肅地注視着她，等着她上課。
苗苗老師上課這麽多年，植物觀察作業也布置過很多次了，但第一次看到有小朋友直接抱着大蔥來的。
不過，也沒錯。
大蔥的确是植物。
而且考慮到萬萬歲家裏和其他小朋友的條件有一定差距，苗苗老師趕緊移開自己的目光，要是讓其他小朋友感覺到萬萬歲小朋友帶來的植物和他們的在價格上相差甚遠，那就不好了。
苗苗老師想的沒錯，小朋友們的确感覺到萬萬歲帶來的植物和他們相差甚遠，不過不是價格上的，是氣味上的。
尤其是萬萬歲周圍的幾個小朋友，都要熏暈過去了。
不過她們都沒有遠離萬萬歲。
左邊的傅星辰小朋友暗暗在桌下捏緊小拳頭，讓自己保持冷靜，他認為這股濃烈的味道是他成長過程的一個考驗，就像他背過的那篇文章說的那樣：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他要忍住！
前邊的夏未滿小朋友用小手掐着小短腿讓自己堅持在萬萬歲帶來的植物“內功”攻擊中坐得直直的。
她不能輸！
後邊的深深小朋友須須都要被熏出來了，但還是忍住沒後退，天下植物一家親，大蔥算起來應該是他大爺的兒子的七姨奶的小閨女。
自己的親戚，臭死也要挺住！
右邊的甜甜小朋友熏得眼淚都出來了，那她也努力地沖萬萬歲微笑，曾經屁裏一起走過，這點味道對她來說不算什麽。
她要和萬萬歲永遠在一起！
苗苗老師拍拍手，示意小朋友按順序到臺上講講自己帶來的植物是什麽，為什麽要帶它來，喜歡它哪裏。
小朋友一個個上臺，大家都記得和夏未滿小朋友約定好的比賽，準備得都很認真，尤其是夏未滿小朋友本人，上臺後，從植物的起源講到了她那盆蓮瓣蘭培育出來有多困難。
足足講了十分鐘，這才戀戀不舍地走下臺。
苗苗老師緊張地看着夏未滿把那盆價值千萬的蓮瓣蘭上抱回到座位上，心髒突突直跳，生怕小朋友沒拿好把一千五百萬摔了。
夏未滿後面是深深小朋友，他抱着一盆花，不對，準确地說，應該是一盆草上來。
夏未滿小朋友又開始不屑了，就帶了一根草，昨天還說什麽“深深的植物是最好的”。
切——
“這是深深最喜歡的發發。”深深開始介紹。
“是花花麽？”苗苗老師以為深深發音不太标準。
“不，它就叫發發。”深深慢悠悠地搖搖頭。
苗苗老師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示意深深小朋友繼續。
平時話不太多的深深小朋友這次說了很多話：“發發比深深要大很多，深深從出生，發發就一直陪着深深，深深開心了要跟發發說，不開心了也要跟發發說。”
“有一天發發開了一朵好漂亮好漂亮的花花，深深從來沒見過那麽漂亮的花花，發發驕傲地告訴深深，她這輩子只能開兩次花花，第一次是在它結出果子的時候，第二次是在她死掉的時候。”
“發發說，等她結了果子，就可以變成人啦，可以抱着深深去看傳說中的大海，高山，去看故事書裏說到的所有美麗的地方，和深深一起。”
“但是發發沒有變成人，因為她結果子的時候，深深生病了，很嚴重很嚴重的病。發發為了深深，把還差一點點成熟的果子埋在深深的土裏，治好了深深的病。”
“等到深深病好了，看到發發又開出了好漂亮好漂亮的花。那時深深才知道，發發的果子如果沒有了，她就要死掉了。”
深深講述這些的時候，語氣一直很平緩，像是沒有什麽情緒變化，但苗苗看到深深小朋友的眼睛變紅了。
“深深求了大樹爺爺很久很久，才把發發的根保留下來，發發雖然沒有真的死掉，但再也不會開花了。不過。”深深把那盆草舉起來，認真地說，“深深還是覺得發發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苗苗老師被這個聽起來有些離奇的故事感動了，臺下的小朋友們也安安靜靜地聽着這個故事。
“那發發現在還會跟深深說話麽？”有小朋友擦着眼淚問深深。
“能的。”深深小朋友點頭，“她現在就在說。她說……”深深換成惡聲惡氣的語氣，“吵死了！如果再不把老娘抱去陽光浴，就把你們這群小崽子全都吃掉！”
小朋友眼淚還沒幹，就收到了“全吃掉”警告。
“看來發發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漂亮花啊。”苗苗老師順着深深的故事說，雖然她知道這個故事不能是真的，植物哪裏會說話，但她不希望打擊小朋友豐富的想象。
深深抿起唇，沒有把暴躁發發說的“豆腐心你個香蕉皮，老娘從裏到外都是刀”轉告給苗苗老師，抱着發發回到座位，小心地把她放在桌上陽光最好的地方。
然後是萬萬歲，萬萬歲抱着那捆大蔥上來，豪邁地把大蔥放到地上，單獨抽出來一根，認真地舉起：“我喜歡蔥。”
苗苗老師差點被萬萬歲嚴肅的表情逗笑，不過她忍住了：“萬歲小朋友為什麽喜歡蔥呀？”
“有一首歌是這麽唱的……”萬萬歲突然趴在地上，铿锵有力地唱起來，“卧似一張弓！”
她的頭和腳同時翹起，像海豹，也像弓。
額……苗苗老師被這突然的歌舞表演吓到了。
萬萬歲又站起來，胖乎乎的身子除了肚子凸出來一塊，筆直筆直的，蔥也舉起來與她自己放在一起：“站似一棵蔥！”
诶诶诶！苗苗老師想要攔住萬萬歲，那叫站似一棵蔥，呸，她也被帶歪了，站似一棵松！
但已經來不及，萬萬歲已經嗨了，面無表情但是嗨。
“不動不搖坐如鐘！”啪叽坐下。
“走路一陣風！”小短腿嗷嗷走。
“南拳和北腿！”短手哈地出去，接着一個短版掃堂腿。
“嗯哼嗯哼哼哼哼哼連環掌 ！”這句前面忘詞了，但不耽誤記住的連環掌，苗苗老師張着嘴巴看萬萬歲啪啪啪地出掌。
“中華有神蔥！”舉着蔥的萬萬歲，伸出一根大拇指。
苗苗老師：？
怎麽就變成中華有神蔥了？
是神功啊！
苗苗老師淩亂了，夏未滿小朋友則是十分懊惱。
她為什麽沒想到用一首歌來介紹植物！
為什麽沒有一首歌是唱她帶來的蓮瓣蘭呢？
聽到萬萬歲最後說，她之所以帶來這麽一大捆是因為她爸爸說，要給每個小朋友，每個老師一根。
“純天然，自家種的大蔥，好吃又放心。”萬萬歲一手舉着大拇指，另一只手發蔥。
連廣告詞都有！夏未滿小朋友被double kill了！
她又輸了……
不過在評選誰今天表現最好的時候，結果出現了分歧，有一半小朋友覺得萬萬歲的歌舞很好，發的大蔥雖然有點臭臭的，但也很好，還有一半小朋友覺得深深小朋友講的故事很感人。
最後萬萬歲把自己的那一票投給了深深，深深小朋友抱着一直嗷嗷着要吃肥料的發發，腼腆地笑起來。
夏未滿小朋友很生氣。
狠狠瞪着萬萬歲，怒其不争。
她怎麽可以把第一名讓給別人！
明明她自己才是最好的！
氣洗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