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60
蘇許之和鐘振華結婚後,一切生活還是和以前一般。只是他們從鐘家大宅搬到了鐘振華自己的房子。
鐘振華對她也特別的好,細心周到。
鐘母怕她一時間難以适應妻子的身份,特地讓家中的保姆跟了過來。鐘振華也沒有反對。
兩人的日子倒也舒心。
鐘振華雖然工作繁忙,卻總是抽出時間陪着她,對她更是疼愛。蘇許之不斷的告訴自己放下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情感。
那個人終将成為她心中一道掩藏至深的秘密。她想這一輩子或許都不會有人知道。
兩人是11月底結的婚,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農歷新年。
這一年對于鐘家來說是特別的一年。新媳婦入門的第一年,鐘家沉浸在喜悅中,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吃完團圓飯。
飯後,鐘母拿了一個厚厚的紅包遞到蘇許之的手裏。蘇許之推脫,“媽媽,我都是大人了。”
鐘振華和鐘振國正在下棋,兩人也注意着這邊的動靜,卻不動聲色。
“拿着。這不一樣。身份不一樣了,意義自然就不一樣。”鐘母堅持着。
“媽媽——”蘇許之有些不好意思,目光看向鐘振華。
鐘振華只作不覺,目光懶懶的看着棋盤。
鐘振國輕笑,“大哥,你看許之急了。你不去幫她。”
鐘振華眸子定定的落在棋盤上,默了一瞬才說道,“她心裏有芥蒂,這些總要面對的。我們對她越好,她越是有負擔。讓她多适應适應吧。”
鐘振國一愣,他也有些無奈,“大哥,許之一時間很難改過來的,你也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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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只希望她能慢慢放下來。”鐘振華摩挲着棋子。
“你也別總冷着臉,你多笑笑很找人喜歡的。許之,她會明白的。”
那邊鐘母已經把紅包塞到蘇許之手裏了。蘇許之蹙了蹙眉,走到他們這邊。“你們也不來幫我。”
鐘振國聳聳肩,“大嫂,媽的做事風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蘇許之看向鐘振華。
鐘振華拉過她的手,“拿着!就當做孩子的養育費。”
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蘇許之的臉色登時一片緋紅。
鐘振國一臉的驚喜,“大哥,我快當叔叔了?”
蘇許之使勁的抽揮手,雙頰早已紅透了,“你瞎說什麽!”
鐘振華又伸手拉過她的手,臉上滿是笑意,“早晚的事。”他看了一眼棋盤,擡手走了最後一步棋,“好了。今晚到此結束。”
鐘振國才反應過來,“大哥,你勝之不武。你擾亂我心。”
“戰術問題。我也歡迎下次你來擾亂我心。”鐘振華悠悠的說道。
鐘振國不滿,“許之,你看看他。你要幫我主持公道。”其實,說起來,鐘振國和蘇許之兩人之間更加親昵一些。
蘇許之笑了笑,“是你自己的棋藝倒退。”
鐘振國收拾旗子,“我明白了,你現在是和大哥一國的。許之,你肯定是故意跑過來的,就想我輸是不是?果然,你們這對狡詐的夫妻。”
蘇許之詞窮。
鐘振華擡手敲了一下鐘振國的肩,“她現在是你大嫂,別沒大沒小的。”
鐘振國受傷了,“我走!我礙着你們的眼裏。我走——”
客廳裏留下兩人,剛剛嬉笑的氣氛一掃而空。
鐘振國突然說道,“這小子嘴越來越貧了,估摸着找個媳婦才能穩重下來。”
蘇許之歪過頭,“振國說他才不要那麽就結婚,結了婚就沒有自由了。”
“喔——是嗎?”鐘振華輕輕揚起了聲音,“他倒是和你親,這話怕是只會說給你聽了。不過,婚姻這事,總要經歷了才會明白。他只是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罷了。”
他靜靜的看着她,眸光裏流轉着說不清的情緒。
蘇許之輕輕的垂下頭。
客廳安靜極了。
室外爆竹聲響徹天空。
鐘振華的嗓音傳到她的耳中,“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蘇許之點點頭。
兩人回了房間,蘇許之去了浴室洗漱,鐘振華去了二樓的衛生間。
蘇許之洗好出來,見他已經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了,他的發絲還在滴水。蘇許之走到他的身邊,手裏頭拿着毛巾。
鐘振華一動不動,看着手邊厚厚的書籍。
蘇許之猶豫了一下,“你的頭發還沒有幹。”
鐘振華依舊低着頭,微微往外挪了挪身上,“幫我擦一下。”
蘇許之覺得他怪怪的,她一腳跪在床沿,細心的幫他擦着頭發。
小時候,夏天她洗完頭發他常常幫她擦幹頭發。午後她披着長發,他帶着她,去大院的小賣部,買飲料,她總會說,“振國也想喝。”
那時候小賣部的阿姨總會開玩笑的說道,“振華又給小媳婦買吃的啦。”
思及此,鐘振華的嘴角不由得揚了揚。
“擦好了。”蘇許之輕聲說道。
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蘇許之剛要抽身,鐘振華卻伸手将她拉過來。蘇許之一聲驚呼。毛巾落地。
大床晃動了幾下。她躺在上面,一臉的失措。鐘振華壓在她的上面,兩人眼對眼,鼻靠鼻。“媽給了多少紅包,恩?”
蘇許之想動一下身子卻發現根本動不了。“我沒有看。”她撇開眼。
鐘振華親了一下她的額角,“以後長輩給的都拿着。”
蘇許之嘟嘟嘴角,“我們都是成人了。”她難得孩子氣的動作,卻讓鐘振華一臉的神往。
“誰說成人不能拿壓歲錢的。那是給我們的孩子準備的。”他一手慢慢的撫向她的小腹,“許之,我們要個孩子吧。我的年紀也不小了。”
在那個時候,與鐘振華同齡的人,孩子很多都五六歲了。
蘇許之一愣,她不安的說道,“可是我還要讀書。”
“沒關系,你只要負責生我來帶。”他炙熱的吻慢慢的落下來。
蘇許之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覺胸前一涼,她微微瑟縮了一下,不由的向他靠了靠。
鐘振華一陣輕笑。
“關燈——”蘇許之在沒有完完全全淪陷時提醒道。
鐘振華渾身如火一般,他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
“大哥,關燈——”蘇許之喘息的說道。
鐘振華動作微微一怔,唇角摩挲到他的嘴角,“叫我的名字——”看着她迷亂的表情,他竭力的控制着自己。
“大哥——”
“許之,我們是夫妻,我不是你的大哥,我是你的丈夫。叫我的名字,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他一遍又一遍的誘惑着,他的手,他的唇角,輕輕的流轉在她白皙的肌膚上。
“鐘振華,我冷,我冷。”她終于喊他的名字了。
鐘振華嘴角慢慢的上揚,“許之,記住我是你的丈夫。”
情到濃時,理智早已飄散。
“振華——振華——”她動情的叫着他的名字。這是他渴望已久的事了。
零點的時候,爆竹聲一陣接着一陣,黑夜如同白晝一般。蘇許之累極了,聽見聲音,她不安的動了動。鐘振華身後捂住她的耳邊。
蘇許之又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鐘家人早早的醒來。
鐘振華到樓下時,鐘母問道,“吃早飯了,許之呢?”
鐘振華坐了下來,“讓她再睡一會兒。等我們吃完了我把早飯端上去。”
鐘家人對蘇許之也是真心疼啊,連着鐘家的小女兒都吃味。“大哥對許之真好。”
鐘振國笑了笑,“所以你趕緊嫁人,你也會有許之的待遇的。”
“哼。二哥等你先結婚。”
鐘振國嘴角一抽,“今天出去走走吧。”他快速的岔開話題。
早飯過後,鐘振華端着早餐上樓。蘇許之幽幽的醒過來,“你怎麽不叫醒我。今天是大年初一,我都沒有給爸爸媽媽拜年。”她連忙要起床。
鐘振華蹙了蹙眉,一把按住她,“感冒了?”她的聲音嗡嗡的。
蘇許之抓過衣服,“喉嚨有點疼。沒事的。我先起床吧。”
鐘振華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臉上有些懊惱。自己昨晚上太過努力了。“慢慢來,不急。他們不會在意的。”
蘇許之洗好臉,在房間吃着早餐。
鐘振華坐在一旁陪着她。她心裏記着長輩的事,吃的急。鐘振華說了幾次都沒有用。他嘆了一口氣,“媽媽知道我們努力讓她抱上孫子,你別急了。”
蘇許之猛地嗆了一下,咳了起來,拿眼瞪着他,又氣又羞。
鐘振華替她剝好雞蛋,“這會兒又不急了?”
蘇許之蔫了下來,“你的臉皮真厚。我都沒有胃口了。”她無力的說道。
鐘振華湊過臉,“厚不厚,你摸摸?”
蘇許之被他的動作逗的一笑,眉眼動人。她握着手,“我下樓去了。”
蘇許之這天有點感冒,沒有和鐘振國和小妹出去。她有些失落,鐘振華陪着她在家。鐘振國出發前,特地來告別。
“許之,你不去也沒有關系的。有什麽好玩的我都會給你帶回來。”他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那麽的晃眼,“昨晚上上樓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幹膜了?你們昨晚做什麽了?”他壞壞一笑,“大哥,你不是欺負大嫂了吧?”他重重的咬着“欺負”這兩個字。
蘇許之臉皮薄,抿着唇角沒有說話。
“走走——趕緊走吧。整天和只麻雀似的吵死了。”鐘振華沒好氣的說道。
鐘振國斜了他一眼,“晚上要記得給大嫂蓋被子。”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鐘振華随手朝他扔了一本書。
“哎呦,我走了。”鐘振國快速的跑了。
那日的陽光特別的溫暖。
蘇許之和鐘振華坐在陽臺上,兩人各自占了一角。蘇許之翻着畫冊,表情柔和。她在3月份就要回學校了。
陽臺的花草有些蔫了。蘇許之在翻開一頁之後,表情有些異樣。
鐘振華起身給她倒茶水時,她也沒有察覺到。他的眼睛落到那副畫上,眉心微微一皺,伸手合上她的書,“看了這麽久,我們下樓走走。”
蘇許之咬了咬牙,“大哥——”
“恩。坐久了,我的肩有點疼。走走吧。”他已經轉過身了。
蘇許之站起身子,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咽下了口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