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看義父那麽緊張離兒，肯定沒錯的。
爹爹也說過，如果離兒病發失去呼吸的話，那樣可以救活他……
端木離張着小嘴，一臉地不可思議：“真的嗎？鬼面人叔叔……他……”
“對啊！今天他還囑托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呢！”北冥飒點頭。
“是嗎？那他人呢？他不是早就走了嗎？既然來了，為什麽不跟阿離道別再走？”端木離小臉垮下來，很是失落，方才的玩鬧都跑到九霄雲外去了。此刻看來，他的臉上多了幾分落寞。
北冥飒握住他冰涼的小手：“義父告別的時候你正好睡着了，所以，我就沒有叫醒你。”
“哦。”端木離泱泱道，“他一定是生我的氣了。都怪我不好，非要離宮出走……害得他不理我了……”
“怎麽會呢，義父關心你還來不及，怎麽會不理你。他只是有事，聽說是去參加武林大會了。等他參加完，肯定會來看我們的。”北冥飒安慰道。
端木離卻是一副要哭的樣子，他抹抹眼角還未滴落的淚，問道：“哥哥，你見過鬼面人叔叔的真面目嗎？我每次想看他長什麽樣，他都不讓我看。”
“我也沒見過。”北冥飒猜測，“或許他有他的苦衷吧！”
“好想看看鬼面人叔叔到底長什麽樣子啊，一定很好看……”端木離憧憬道。
“是啊，光看露在外面的下巴就很好看了。阿離，改天我們揭開他的面具看看好不好？”北冥飒壞壞一笑。
“好啊好啊！”端木離興致高昂，可沒多久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心口又毫無預兆地劇痛起來，他靠着床榻軟倒在地，只來得及說一句“哥哥，我好難受……”便失去了知覺。
“阿離！”北冥飒因腿傷不便，沒有扶住他，稍一動彈，小腿就劇痛無比，他連忙對外面吼道，“爹爹！爹爹！阿離暈倒了！快來人哪！”
聲音最後都帶了哭腔……
☆、【030】 明目張膽地‘拐帶’小朋友 (17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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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洛寒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而君無殇則拿着筆墨紙硯在桌旁百無聊賴地作畫，聽到隔壁小家夥的哭喊，兩人均是一驚。
下一刻，已經同時掠向門口。
速度幾乎差不多，所以也就是同一時刻到了門口，君無殇看了看離洛寒臉上的表情，自覺地放慢速度，讓他先出去。
看他遲疑了一下，奔向隔壁，忍不住盯着他的背影偷笑。這家夥，說不在乎是假的吧？看看，只聽見那小不點哭就臉色大變，這樣怎麽可以呢？唉，好歹也是一莊之主，有點架子不行麽？
離洛寒沖進屋便見北冥飒正摟着端木離，咬破指尖往他嘴裏滴血，雖然看起來有點大人的樣子，但是發抖的手證明他十分緊張。
“飒……”離洛寒頓了頓，不知該怎麽開口。
北冥飒卻似看到救星一般，對着他急切道：“快點幫我！”
“好！”離洛寒俯身，還未開始，便聽到身後一個沉穩的聲音，“讓我來吧！”
北冥飒扭頭欣喜道：“爹爹！”
離斬軒将手上的燒雞遞給跟他一起進來的君無殇，然後快步過去，将端木離抱起來放在床上，有條不紊地拿出銀針，開始治療。
一向英挺的眉微微蹙起，近來離兒發病間隔越來越短，實在是令人憂心。離斬軒愧疚嘆氣，當年若是能夠早一點趕到，就不會令離兒受傷了。如今離兒這麽排斥自己，也算是報應吧？
端木離俊秀的小臉皺成一團，唇色青紫，離斬軒将手貼在他心口，一邊輸送真氣，一邊跟他說話：“離兒，我是爹爹哦！如果你不醒來，爹爹可要去欺負父皇了……”
“離兒，爹爹買了好多好吃的給哥哥吃，你要想吃，就趕緊醒來啊！”
君無殇在一邊聽着有點汗顏，師父啊，您老人家也太邪惡了！當爹的怎麽威脅起兒子來了？
沒多久，端木離皺着小眉毛，費力地呢喃出一句：“不要……”
離斬軒總算舒了口氣，拍拍端木離的小手，安慰道：“爹爹跟你說着玩的，父皇去找鬼面人叔叔了，離兒要是想見鬼面人叔叔，就先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就可以見到他了。”
“鬼面人叔叔……”端木離眉毛舒展了些，呼吸漸漸平複下來。
離斬軒輕輕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柔聲道：“離兒乖，爹爹已經決定把鬼面人叔叔一起接到宮裏，還有哥哥，到時候咱們一家團聚，好不好？”
端木離小嘴翹了翹，似乎不悅，想要反駁什麽，不過慢慢的，呼吸漸入平穩，沉沉睡去。
離洛寒本來蹲在北冥飒旁邊幫他往腿上擦藥，一聽離斬軒說他們一家團聚，神色變了變，匆匆幫他擦完藥，起身想要離開。
北冥飒伸手拽住他的衣服下擺，可憐兮兮地盯着他，慢慢開口：“洛寒哥哥，跟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君無殇正在整理藥箱，聽見小家夥弱弱地請求，看熱鬧一般轉向離洛寒。
離洛寒低眉靜靜看着癱坐在地的北冥飒，目光柔和：“你想我跟你們一起走？”
北冥飒點點頭，目光希冀。
離洛寒有些為難，武林大會即将開始，盟主已經送來好幾封邀請函了，如果不去的話……可是，又實在不想和北冥飒分開。
他求助般轉向旁邊看熱鬧的君無殇，君無殇對上他詢問的視線，立馬假裝沒看見，低頭蓋上藥箱，拎起來賊兮兮地溜走了。
離洛寒刀鋒般的眼神射在後背，實在是不怎麽舒服。不過……他可不想被埋怨。如果幫着洛把小不點拐走，師父一定會劈了他，如果幫着師父，洛肯定也不會放過他。
唉，好人難做啊！所以他還是出去望天發呆吧……
離洛寒咬牙切齒的時候，北冥飒又扯了扯他的衣襟，目光憂傷：“你不想跟飒一起回去嗎？”
離洛寒餘光掃過床邊的離斬軒，見他并未注意這邊，複又蹲下身子，鄭重道：“對不起，飒，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回宮。”
北冥飒小臉一僵，失望地低頭，下意識地咬着唇，沒有做聲。
離洛寒握住他的小手，輕輕問道：“飒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北冥飒一震，擡眸詫異地看着離洛寒。
離洛寒繼續重複：“我還要去參加武林大會，所以無法抽身，但是飒不一樣，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走，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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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被拐走 (1336字)
原來是要參加武林大會……北冥飒小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眼睛閃着興奮而好奇的光，順口答應：“好啊！我要去，我要去！”
離洛寒俊臉一松，緊張而開心地重複問道：“真的？”
“嗯！”北冥飒重重點頭，他知道，爹爹跟父皇都要照顧阿離，而且他現在跟兩個爹爹還不是那麽親，要是真跟他們回宮，也不一定開心。
相反，心裏對這個大哥哥倒是很親近，雖然曾經因為夢到他傷害爹爹而對他大吼大叫，可他沒有生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待自己。
那邊離斬軒聽着自家兒子那麽随随便便就興奮地答應了離洛寒的請求，滿頭黑線。這跟變相離家出走有什麽區別啊？還是當着自己的面明目張膽地答應。
“咳……”離斬軒輕咳一聲，給端木離蓋好被子，走上前将北冥飒拎了起來抱在懷裏，“兒子，你還沒經過爹爹的同意呢，這麽快就想離家出走？再說，跟爹爹分開這麽久，真的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回宮嗎？”
北冥飒咬着唇歪着腦袋想了半天，最終搖搖頭：“爹爹還要照顧阿離呢，飒想出去見見世面。一直待在鬼島什麽都沒見過呢！”
離洛寒聞言一喜，将小家夥搶過來抱着，挑釁地看了離斬軒一眼：“親愛的皇叔，抱歉了，飒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您老人家還是別勉強了！”
離斬軒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戲谑的光閃過：“要想帶走小飒也可以，得先消除阿離對我的敵意才行。”
北冥飒猶豫着看了看離洛寒，搶先道：“好，交給我吧！”
離斬軒擡眼瞄了一眼門口偷偷觀望裏面的君無殇，輕咳一聲：“無殇，為師交給你的事，可記清楚了？”
君無殇眨眨眼，滿臉不解：“什麽事？”
離斬軒眼神一凜，肅殺之氣蔓延，君無殇連忙跳腳跑開：“記住了！記住了！師父別氣！”
離斬軒輕笑一聲，自在地坐在桌前悠閑地喝着茶。
離洛寒看他也不對眼，抱着北冥飒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關好房門後，北冥飒眉眼彎彎，很是可愛：“洛寒哥哥，武林大會很好玩吧？”
“嗯。”離洛寒将他放在床上，再次檢查一遍他的燙傷，好在方才的動作沒有碰到傷處，所以藥膏還在，傷痕也減弱了些，兩個名醫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
北冥飒托着小下巴，一臉的小大人樣：“吶吶，洛寒哥哥，你說我爹爹讓那個自大狂做的事是什麽事呢？”
“你說呢？”離洛寒刮刮他的小鼻子，寵溺問道。
“唔……想不起來，莫非是要他留下來幫忙照顧阿離？”
“不是。”離洛寒目光柔和得圈住失而複得的小家夥，嘆息，“他不放心你我獨處，所以讓無殇監視我，怕我對你不利。”
北冥飒瞪大眼睛，想起夢中的那件事，臉色不由一變，他扯着離洛寒的衣袖問道：“那你會傷害我爹爹嗎？”
“他？他那麽強，我怎麽傷他？”離洛寒反握住北冥飒冰冷的小手，安慰道，“你放心吧，我那天跟他說的都是氣話，你是我想守護的人，我怎麽會忍心看你傷心難過、左右為難呢？”
這話說得很是深情。只可惜，某個小家夥還不懂情愛，雖然聽得滿臉開心，但卻說出煞風景的話：“那我代爹爹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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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撒嬌 (1651字)
離洛寒俊臉黑了黑，随即又恢複如初，他點點北冥飒光潔的額頭，寵溺道：“你呀——”
北冥飒吐吐舌頭，大眼睛閃過調皮的光。
君無殇在門口輕咳了一聲，走進來提醒：“哎，你們兩個莫不是忘了我師父的囑托？要把阿離給搞定啊！”
“這個不難！”北冥飒笑了笑，想從床上蹦下來，不過離洛寒手疾眼快忙将人抱在懷裏，避開他受傷的腿，“你去哪兒？”
“去找義父！”北冥飒仰着小臉道，“父皇去找義父了，義父肯定會回來，我們去接他們。”
他早就看出阿離很喜歡纏着義父，這次要想過爹爹那關，就得讓阿離接受爹爹，然後要想阿離接受爹爹，就得通過義父來幫忙啦！義父最疼自己，所以，好好求求義父，肯定能成功！
當下，離洛寒吩咐手下人備好馬兒，他抱了北冥飒翻身而上，朝去鬼島的方向追去。
果不其然，還沒走出小鎮，就看見端木堯和北冥翼兩人有說有笑地并騎而來。
北冥飒揮着小手，大喊：“義父！義父！”
北冥翼聽見，擡眸看見被離洛寒抱在懷裏的北冥飒，眸光頓時溫潤一片，他夾緊馬腹快跑一陣，到了近前，柔聲道：“飒兒，你怎麽也跑出來了？”
落在後面的端木堯心中有點不是滋味，自己的兒子竟然不叫自己，反而對北冥翼這麽親，唉，看來，得好好補償才是啊！
北冥飒沒有回答北冥翼的話，其實他一直盯着端木堯來着，見他神色落寞，知道是自己沒有叫他的緣故，于是怯怯張口：“父皇，我是怕喊出來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父皇別生氣好嗎？”
端木堯聞言心中一喜，郁悶早就一掃而空，尤其看見北冥飒那雙忽閃忽閃靈動可愛的大眼睛，還有那酷肖自己的面容，心中軟軟的化成一汪泉水，聲音寵溺：“我怎麽會生羽兒的氣呢！吶，以後可以叫我爹爹嘛！不一定叫父皇啊！”
“可是……”北冥飒不解地歪着頭，“爹爹是爹爹，父皇是父皇啊，這樣不就混了嗎？”
這話說得幾人忍俊不禁，端木堯拍拍他的小腦袋：“一樣的，爹爹跟另外的爹爹都是皇帝，那你喊父皇的時候他也可以答應啊。所以，你喊爹爹的時候我也可以答應一聲。”
“噢，我明白了！那就一個大爹爹，一個小爹爹好啦！”北冥飒說着點點頭，一副自得的樣子。
“飒兒，你的腿怎麽了？”北冥翼見他時不時曲一下腿，眉峰微蹙，有些擔憂。
端木堯解釋：“不小心燙傷的，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大哥你呢！”
“真是，怎麽這麽不小心！”北冥翼掏出傷藥遞過去，“喏，義父這裏的是從天山那裏帶來的藥，自己好好留着，免得再有磕磕碰碰。你這小子，真是讓人不省心！”
北冥飒做個鬼臉，依偎在離洛寒懷中，仰臉對離洛寒嘀嘀咕咕說了幾聲什麽，然後伸手：“我要跟義父坐一起！”
北冥翼笑了笑，将他拎過來，同樣是小心沒有碰到他的傷處。
四人開始朝客棧行去。
北冥翼一騎落在後面，北冥飒小聲商量：“義父，飒有事要你幫忙！”
“什麽事？”
“你幫我勸勸阿離啦！他一直不肯認大爹爹，你勸好了他，我就可以跟洛寒哥哥一起去闖蕩江湖啦！”北冥飒興沖沖地解釋。
北冥翼擰眉：“闖蕩江湖？你不跟兩位爹爹回宮嗎？”
北冥飒撅着小嘴搖搖頭：“我不喜歡回宮，一定悶死了！而且，義父，你們不是早就說要等我再大一些才回宮嗎？我想多玩兩年。”
北冥翼擔憂道：“那你兩位爹爹同意嗎？”
“大爹爹同意，不過有條件啦，就是我方才跟你說的。小爹爹我還沒說，當然也是由義父幫我說啦！”北冥飒調皮地把自個兒揉進北冥翼懷中，撒嬌道，“好嘛好嘛，義父最疼飒兒了，幫幫我嘛！”
北冥翼看着在自己懷裏跟個小蝦米似的小家夥扭來扭去，那雙大眼睛看得自己沒辦法拒絕，只好點了點頭。
北冥飒頓時笑逐顏開：“謝謝義父！飒兒最喜歡義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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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左右為難 (1070字)
其實，行在前面的離洛寒已經告訴端木堯這件事了，端木堯沉吟片刻，卻是沒有反對，只是語重心長地告訴他要好好照顧羽兒。
身為江湖兒女而且更是兩個帝王的結晶，怎麽也得出外闖蕩歷練一番才是，總是躲在大人的庇佑下怎麽可以？
而端木堯也有現代人的思維，所以，對這種事倒是不太在意。更何況，陪伴羽兒的是江湖有名的洛羽山莊莊主離洛寒，再加上軒那個頗有來頭的徒弟保駕護航，哦，對了，好像還有個明月樓樓主歐陽默，當年阿離受傷還是歐陽默的老爹歐陽瑾幫忙找來踯躅花救命，說起來他兒子歐陽默應該也會跟羽兒好好相處……
大人們很好搞定，但是……端木離就很難纏了。
他醒來聽說北冥飒不跟他們一起回宮，而是要跟離洛寒離開，當場就惱了，哭喪着小臉，固執道：“就要哥哥跟我們一起走！不然，阿離也不走！”
端木堯怕他氣壞身體，畢竟他有心疾，不宜情緒激動，忙哄道：“哥哥只是出去玩幾天，等咱們到家的時候，他也會很快趕回來的。”
“那為什麽不讓阿離也去玩？咱們一家人都在一起不好嗎？”端木離委屈地紅了眼眶，“我想跟哥哥在一起，沒人陪我玩，好寂寞的……”
“父皇這不是回來陪你了嗎？”端木堯攬住他，溫柔道，“還有爹爹也會跟咱們一起的，吶，還有鬼面人叔叔呢！你不是最喜歡他了嗎？”
“不要！”端木離就是不松口，“就要哥哥陪我！”
北冥飒進來勸他的時候被小家夥緊緊摟住，絲毫不放松，還哭起來：“哥哥讨厭，明明說要陪阿離的，現在又反悔了……嗚嗚……不要不理我嘛！哥哥是不是不喜歡阿離了？”
北冥飒有點慌神，求助地看向端木堯，端木堯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離斬軒要是再說話只能雪上加霜，這孩子今天就是這麽固執了。
說起來也是，端木離自小在皇宮中長大，同齡的孩子幾乎沒有，而且，端木堯教他好多冷情的東西，所以一直都不對什麽人或事付出感情，什麽都不懂。如今看見北冥飒很對胃口，而且還是哥哥，特別寵愛他，他肯放手才怪。
畢竟也只是個八九歲的小不點呢，童心未泯。
北冥飒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我不走了’，但是看了看門邊徘徊的離洛寒，心中又矛盾了。
“哥哥，是不是因為我生病，所以你才不理我？我以後一定乖乖地吃藥看病，你陪我好不好？”端木離人小鬼大，特別會察言觀色，發現他有點猶豫之後馬上乘勢追擊，說得也可憐兮兮，讓人不忍拒絕。
北冥飒遲疑了，真的遲疑了，他張了張嘴：“我……”
【于是，小壞蛋阿離會不會把哥哥又拐回去呢？咩哈哈……】
☆、【034】 皆大歡喜【上】 (1693字)
“哥哥！你答應我了？”端木離不等北冥飒說完便撲到他懷裏，興奮地蹭來蹭去。
旁邊倆家長都無奈了，這倆小家夥也才相處三天，怎麽就突然這麽如膠似漆了？【如膠似漆是這麽用的嗎？倆學識淵博的家長……】
莫非真是血濃于水？又或者把倆孩子分開太長時間的關系，所以才一見如故？
搖頭嘆息一聲，自知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的離斬軒和端木堯相攜而出，路過門口，都一臉同情地看着離洛寒。
離洛寒卻是胸有成竹，對旁邊徘徊的猶疑不定的北冥翼拱拱手：“有勞北冥島主了！”
北冥翼深吸一口氣，一撩衣擺，繞過離洛寒邁進門去。
端木離正好看見他，熟悉的黑衣，熟悉的銀色面具，熟悉的溫潤氣息。
“鬼面人叔叔！”他開心地叫道。
本來以為爹爹父皇哥哥說會讓鬼面人叔叔來陪他是随口說說，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回來了！
一連三年，雖然基本上是一個月才見一次，而且，都是在端木離半昏迷的時候，等他醒來，病情差不多穩定時，北冥翼又會離開，但，這種奇怪的牽絆怎麽也剪不斷，相反，還讓兩人無形中像是被什麽纏住一般，無法掙脫。也，不願掙脫。
北冥翼最開始是對他的深深歉疚，當年若不是他一念之差，端木離也不會被拓跋顏刺傷，以致現在留下隐患……後來北冥翼卻漸漸被這個小不點吸引，他有時候很邪惡，心狠手辣，但是對他喜歡的人親近的人，則是願意豁出性命。
聽到那脆脆的童音，北冥翼勾唇而笑，一如既往的寵溺：“離兒又在撒嬌？”
“沒有啦！”端木離不好意思地笑笑，松開緊緊摟着北冥飒的手，換成挽住他的胳膊，甜甜笑道，“鬼面人叔叔，哥哥他好過分哦！明明答應阿離要一起回家，可他竟然又反悔了！不過，阿離原諒他啦！只要他改變主意，跟我回家就好。”
“你呀！依舊這麽古靈精怪。你哥哥要出去歷練一番，更何況，你兩個爹爹也同意了，怎麽就你這麽固執？”北冥翼上前刮刮他的小鼻子，故作埋怨。
“哼，你們都欺負阿離……”端木離口中雖然這麽說，但也沒見多生氣，他仰着小臉道，“他們都說如果我放哥哥走，鬼面人叔叔就要答應陪阿離回宮，是不是真的？”
北冥翼點點頭：“是啊。怎麽，阿離不想讓我跟你回宮？”
“沒有啦！”端木離飛快地否認，得意洋洋道，“我只是怕他們騙我。不過，我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