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1)
夏非寒拉開洗手間的門,正趕上戰荳荳推門而入。因為手裏拿着托盤端着飯菜,她沒有多餘的手去開門,就用屁股和後背那麽頂着進來的。
戰毅房間的結構有點類似賓館,房門一進去左手邊就是洗手間,戰荳荳這麽一拱一退,恰巧就拱到了開門而出的夏非寒懷裏。
夏非寒本來是可以讓開的,可是他看到了戰荳荳托盤裏那三個大號的碗。他怕自己驟然一退吓到她。
可就算這樣,戰荳荳還是吓到了。後背撞入一個結實又充滿彈性的懷抱中,隔着薄薄的T恤,還能感受到肌膚上傳來特別熱的溫度。
戰荳荳半回首,是一片白花花晶瑩玉潤,差點亮瞎了她的眼。兩眼凝成鬥雞眼,慢慢仰頭,就看見夏非寒微微皺着眉頭看他。
淩亂的發絲還滴着水珠,晶瑩剔透,凝在發尖,顫顫巍巍欲墜不墜,把她的心勾的也七上八下;漆黑而濃密的眉毛,帶着男子的英氣,也帶着屬于女子的秀美,模糊了性別的界限;如深潭一樣黝黑深邃的眼眸,燦爛如億萬星辰幻滅又再生的浩瀚宇宙,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高挺的鼻梁,略窄的鼻翼,就像出自雕刻家手中最完美的作品;粉紅的、微薄的唇瓣輕輕抿着,粉嫩水潤彌補了嘴角的冷漠。
戰荳荳覺得手腳發軟,大腦充血,端着盤子的手不禁微微顫抖。
剛才的驚鴻一瞥告訴她真正好看的景色在下面,可是她就是沒膽子把視線往下移啊!明明心裏好奇的緊,可就是不敢啊!
菊花葉兒湯滿滿的,在她的顫抖下,碗面陡起了陣陣漣漪。
夏非寒神情更冷,看了一眼懷中魂不守舍的小女人,伸手從她手中接過托盤。
他—是—從—她—身—體—兩—側—過—去—的—
也就是說,她現在相當于是被他抱在懷裏?
戰荳荳的腦袋短路了。她傻傻的看着夏非寒從她視線中伸出去的線條優美而裸露的手臂——雖然平時他也穿短袖,但是,剛才連着肩膀看手臂的感覺很不一樣啊!
戰荳荳本就打顫的腿一軟,身子軟軟就靠在了夏非寒身上,腦袋暈暈的,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就覺得大腦轟的一響,然後鼻子裏就熱熱的。
“你怎麽了?”夏非寒一看她兩眼迷茫,一股蜿蜒的血跡小蛇一樣從她鼻子裏滴落,頓時一個緊張,急忙把托盤放在一邊,一個公主抱就把戰荳荳抱起來,健步一跨,就放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視線更低,戰荳荳就那麽近距離的看着那也就比大衛多塊遮羞布的健美身材,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其他東西好像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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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她不是沒看過半裸男啊!大夏天練功的時候,師兄弟和學員們汗皮皮的時候,不少都只剩下個大褲衩,她看的可是肆無忌憚還批評的肆無忌憚。為什麽看夏非寒就大腦缺氧?
不會吧,夏非寒和夏致哥哥可是雙胞胎啊,她這個樣子,以後怎麽和夏致哥哥嘿咻嘿咻?關燈?穿着衣服?
戰荳荳的小腦瓜天馬行空的虛無飛舞着,而她的眼睛,則慢慢聚焦,下意識的盯着離她視線最近、最神秘、她最好奇的地方——
藏青色子彈頭內褲,包裹着如小山坡一樣壯觀的隆起,而且似乎,坡度正随着她視線的熱辣而不斷升高。
shit!夏非寒冷漠的俊臉難得的一紅,一抹尴尬之色浮上。他急忙轉身,從行李箱裏拿出一條寬大的運動褲套上——那個女人,都不知道羞恥為何物嗎?怎麽能那麽盯着他的——
視線雖然被阻擋住了,但是奇異的感覺還在,某個部位長高的趨勢暫時不可逆轉,但慶幸的是她看不見了。折讓夏非寒覺得自在一點,才有心思繼續關心她的怪現象。
“你要不要緊?”夏非寒用毛巾幫她擦掉血跡,紅紅的讓他頗感憤怒——這算不算受傷的一種?她的小身板有多大?流這麽多血,要吃多少才能補回來?
戰荳荳遲緩的搖搖頭,少年癡呆症沒有消失,因為他的上半身還是白花花的。男人的身材不都差不多麽,最多他的線條好看點皮膚白皙點,為什麽她看着就覺得特別與衆不同?
“你吃什麽東西了?”夏非寒回頭瞥了一眼飯菜,揣摩着她該不會要毒死自己,結果不小心自己先誤嘗了?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秀色可餐哪。”戰荳荳自覺的接過毛巾,胡亂擦了兩下,把血跡擦的臉上都是。
夏非寒沒聽見她嘟嘟囔囔說什麽,只看見她紅色的小花臉,心裏莫名的又氣又急:“老實點!”
一把抱着她坐起來,半躺在自己懷中,将她流血一側的鼻翼推向鼻梁,保持這個姿勢。
場面很和諧,很有愛。
戰荳荳是心理極度堅強的人,這麽一會兒時間,她已經開始慢慢習慣這美男出浴帶給自己的震撼。懶懶躺在夏非寒懷中,按照本性來說,她應該立馬跳起來跟他拉開三持距離,但是現在,她有更加重要的任務。
小手輕輕摸上他的胸膛,小指尖下意識的戳戳點點捏捏畫圈圈,夏非寒的身子頓時一緊,小火苗集中然後,然後聚集在某個地方,等待火力四射。
“老實點!”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牢牢掌控。
戰荳荳明媚的大眼睛擡起,雖然鼻子被他捏着表情有點詭異,但是江心悅說的真沒錯,這真的是她眼睛最美的角度,看的夏非寒心口一個窒息。
“非寒哥哥,”戰荳荳的鼻子因為被捏住了,說話有點甕聲甕氣的聽不清楚:“夏致哥哥是不是和你身材差不多啊?”
夏非寒很費力才聽明白她說的話,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這個時候提夏致,為什麽讓他感覺這麽憤怒?
“差不多。”他沒好氣的回答。雙胞胎,差不到哪兒去,只不過夏致文弱一點,他更結實健碩一點。
“那完了,”戰荳荳的表情塌下來:“我以後和夏致哥哥嘿咻嘿咻的時候,不會看見他脫衣服,也流鼻血吧?”
她好擔心哪。
?夏非寒再次很認真的揣摩完她的話,然後,風暴來臨:
“你說什麽?”
“我以後和夏致哥哥嘿咻嘿咻的時候,不會看見他脫衣服,也流鼻血吧?”
也就是說,她流鼻血,只是因為看見了自己光着身子?這點夏非寒表示無所謂,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這也算是說明他魅力很大不是麽?
但,我以後和夏致哥哥嘿咻嘿咻的時候?這是毛意思?她現在躺在他懷裏摸着他的身體的時候,她腦海裏居然想的是夏致?而且,還是嘿咻那樣限制級的戲碼?
夏非寒的腦袋頓時就爆炸開了,他無法忍受她這對他男性尊嚴赤裸裸的侮辱和蔑視,他更無法想象,她會和一張與自己相似容顏的在床上翻雲覆雨的香豔場面。
要爆炸的還有他的身體。本就已經到着火點的某處,因為這種想象而有了通感,有到極限的趨向。
“哎喲!”戰荳荳又小狐貍似的叫了一聲,鼻子因為夏非寒一時的火氣失控而被捏疼。“你幹嘛?”
“死滾。”夏非寒擺着一張風雨欲來的臭臉,驀然抽開身,猝不及防的戰荳荳啪的倒在床上,後腦勺碰到不算柔軟的床面,又是哎喲一聲。
“夏非寒!你精神錯亂還是神經錯亂啊!”戰荳荳捂着腦袋,說話聲音恢複正常。這死家夥,剛才還好好的,爆發點莫名奇妙。
“錯亂也比你龌龊好。”夏非寒絲毫不覺得愧疚——在她那麽打擊他的心理之後,他這麽小小的懲罰她的肉體,一點也不為過吧。
“我怎麽龌龊了我怎麽龌龊了?”戰荳荳叉腰,跪坐在床上,揚着下巴叫嚣:“我暢享一下美好的未來不行啊?”
“美好?”夏非寒嗤之以鼻,打算把她打擊到底,才能讓自己的心好受點。蔑視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多遍:“是一場災難吧?晚上關了燈也不一定能進行的下去。”
“夏不冷!你不說話會死啊!我長得可愛青春全身上下女人功能齊全,怎麽就進行不下去?”
“呸,麻煩你照好鏡子再說話,說大話小心閃着腰。”
“切!你才應該照鏡子!你以為你好到哪裏去?你看我,就因為看你,都毒氣攻心流鼻血了!”
“如果真是這樣,我不介意脫了讓你多看兩眼,這種不用負刑事責任就能跟你永別的方式,正愁找不到。”
“想的美!誰要看啊!送給我我也不要!”
“誰剛才看的直勾勾的?”
“切,要是可以吐出來我早就還給你了!”戰荳荳覺得自己氣弱了,猛地站起身來:“大不了我還給你!”
“你幹嘛!”夏非寒被她生猛的氣勢吓了一跳,就看見某個女人已經拉住了自己衣擺下方,貌似正準備寬衣解帶。“你想死啊!”
“還給你啊!不就是看光光麽,有什麽了不起?你有的我都有,我還比你大!”戰荳荳吼的大聲,以此掩蓋自己極度的心虛。別說她的行為肯定沒這麽豪放,就是要真的勇氣一鼓脫出來——她自己也覺得沒什麽看頭啊,不會被夏不冷更加嘲笑?
“誰要看!”夏非寒漲紅了臉。死死揪着她衣擺下方,兩個人呈拉鋸戰,把好好一件T恤拉的各種極限:“別給我看髒東西!”
她其實也是打賭他不敢看——切,敢偷看嫂嫂,不想活了?第二是因為,她自付裏面穿的是運動背心,可以遮好多的那種,就算脫出來,也不會多露很多,絕對不傷風敗俗。
現在房間裏的畫面很詭異,夏非寒剛出浴站在床邊,只穿着運動短褲;戰荳荳站在床上,作勢要脫自己衣服,夏非寒緊緊拉着,兩個人各種膠着。
可能猜測一,男霸王硬上弓女。
可能猜測二,女狂放想要獻身男。
可能猜測三,兩情相悅準備嘿咻,卻遭遇到大話西游至尊寶和白晶晶一樣解不開褲腰帶的困惑。
“有本事你就看!別自己不敢看還冤枉我想要看你!”戰荳荳拽着自己衣角,氣勢嚣張內心得意,就說他不敢吧?
!夏非寒無語,什麽樣的女人,這麽彪悍的沒有節操:“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夏致來看看你的德行?”
!戰荳荳凝噎,軟肋啊軟肋,這死夏不冷,卑鄙無恥:“看就看,我就說你看見我不能自已,精蟲上腦,想要淩辱親嫂!你看你看,你還用強打我,打得我都流鼻血了!”
噗!看見她不能自已?他就算承認後面一句精蟲上腦,他也絕對不會承認這一句。如果不是她老是故意走光光出現在他面前,如果她不是故意動手動腳摸他捏他戳他,他這麽好的自制力怎麽可能抵擋不住本能?
本能懂不懂?!絕對不是因為看見她不能自已!青少年精力旺盛知不知道,少年懵懂理不理解,有沖動有幻想很正常不是嗎?
他的身邊只是沒有女性出現,除了家裏人也就她這麽一只乏善可陳的家夥在,所以本能才會沒有眼睛的找錯突破口!
絕!對!不!是!因!為!她!
他!絕!對!不!會!允!許!
“死滾!”夏非寒怒了,猛地一放手:“要多遠滾多遠!”她怎麽總是這麽陰魂不散!
啊!勢均力敵的拔河比賽因為一方的驟然退出,另一方雖然勝利卻呈山倒趨勢。戰荳荳手裏拉着衣服的力氣可沒收回,夏非寒的力道一撤出,她的手立即就順着慣性向上——脫衣服——
夏非寒只看見眼前白影一閃,一種白裏透紅又透着健康色澤的東西就呈現在他眼前,纖細的小蠻腰上沒有一絲贅肉,馬甲線清晰可見,小小的可愛的肚臍眼看的那麽清晰——他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視線向上,白色運動小背心把最美的風景都擋起來了,但是勾勒出的弧度遠比藏在T恤裏的清晰——再往上,沒了,是某人被困在自己的衣服裏,暈頭轉向。
戰荳荳的力氣剛好把衣服拉到了自己胸部以上,袖口那裏卡在了雙臂和肩部,但是下擺已經被拉到頭部,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因為力量的失衡,她的腳步踩在床上也有點踉跄,搖晃了幾步眼看就要往後倒向牆壁。
shit!夏非寒暗自咒罵一句,一個飛撲上前把她抱在自己懷裏,兩個人雙雙擁抱着跌到在大床上。
抱住了,倒下了,上上下下,姿勢不雅。
戰荳荳的手還包在自己衣服裏,但是一張小臉已經露在外面了;她就這樣被夏非寒緊緊的壓在床和他之間,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感受着兩個人坦誠相見的某一段所帶來的奇特灼熱感,感受着因為他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而産生的莫名的空虛感和期待感——這些的這些,都好陌生,她不懂,卻又有些隐隐的懂。
這好像是她一直想要和夏致哥哥做的事情,有時候幻想到這裏的時候,就停住,因為她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做。她好好奇。
以前的幻想最多只是會讓她有點羞羞臉,但是現在身臨其境,她才知道原來真實的感覺是這樣——她說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唯一讓她有點困惑的是,眼前的人,她清清楚楚知道是夏非寒,卻并不那麽讨厭——這絕對不是因為自己三心二意吧,而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雙胞胎不是嗎?本來就差不多不是嗎?所以她下意識的以為這是夏致哥哥了。
一定是這樣的,所以,她忘記了掙紮。
夏非寒的處境絕對比戰荳荳還要糟糕。
他本來就比戰荳荳年長,身體各方面發育比她這個豆芽菜好太多;他本就是男生,對某些方面的理解,比她透徹比她深奧;他剛才本就已經被反反複複的撩拔了半天,身體已經呼喊的緊——他現在——他現在好想動一下,哪怕僅僅一下。
姿勢配合的太過巧妙,剛好是最完美的形态。哪怕只是隔靴搔癢,他腦海裏那個念頭,也在指揮着他的身體去勇敢嘗試。
天人交戰,他忍耐的太過辛苦;腦海裏各種思想和念頭開始打架,一片混戰。他指望着從她這裏能夠得到一點支持和援助,但是某人迷茫的水色的明媚大眼睛告訴他,她不阻攔。
shit!是邀請他嗎?
腦海裏那根弦繃到極致,正在他下定決心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敲門聲。
“非寒,荳荳,是你們在嗎?”夏致溫暖的溫柔的聲音傳遞開來。
夏致本來已經躺在床上略作小憩,但是他的房間剛好在夏非寒隔壁,當某兩個人開始吵吵嚷嚷的時候,再好的隔音牆壁也擋不住他們的魔音穿耳。本想随他們去,又想想今天是第一天到戰伯伯家,非寒就這麽跟荳荳吵起來似乎不太妙,別到時候戰伯伯回來又對荳荳下一條戰國令。想到這裏,他只好起身,看看情況。
裏面靜默了一會兒,正當夏致想再次敲門的時候,夏非寒略有點怪異的聲音傳來:“進來,沒鎖。”
?夏致微微一偏頭,覺得哪兒不對勁,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推門而入,就看見夏非寒坐在書桌前,面對着幾盤明顯未動的飯菜,一向冷漠的臉上,有一點點紅暈和,尴尬?慌亂?
夏致心頭的疑惑更加深了。
轉頭,床邊坐的是戰荳荳,看見他,也沒有和平時一樣歡呼着沖上來,而是很別扭很怪異的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很心虛。
夏致更加不解了。
他來來回回看了兩個人好多遍,指望着戰荳荳像以前一樣告狀或者夏非寒像以前一樣讓他把她拎走,但,什麽都沒有。所以,他只好自己開口問:“你們剛才……”
“我們剛才什麽都沒做!”戰荳荳大聲。
“沒什麽事!”夏非寒堅定。
這樣才更加有問題啊!夏致又仔細的看了一眼房間內的痕跡,嗯,好像沒什麽異常——然後,他的視線定格在床頭的小毛巾上,上面有殷殷血跡:“你們剛才打架了?還流血了?”
呃?夏非寒回頭,和戰荳荳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沉默了兩秒鐘。
然後。
“對啊夏致哥哥,你看你看,剛才夏不冷欺負我,把我鼻子都弄出血來了,唉呀,我好虛弱我好虛弱!”戰荳荳忽然就脫離了剛才那種狀态,開始告狀。
夏非寒也是一副自責又傲嬌不肯認錯的表情:“死滾,自己摔的關我什麽事!”
哦,原來還真打架了。夏致釋然,又開始無奈:“你們倆也真是,沒一刻消停的。”
“算了算了,我不跟他計較,夏致哥哥,我們走。”戰荳荳眼神有點慌張,這……這算不算差點被夏致哥哥捉奸在床?雖然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和失誤,但是她十五年的人生可都一直是對夏致哥哥忠心耿耿的,這簡直就是一個大污點!
幸好!幸好對方是夏不冷,是那個她讨厭他他也讨厭她的夏不冷,就算發現了,夏致哥哥應該也不會懷疑的吧?
剛才夏非寒應該沒發現自己怪怪的心思吧?汗,如果被他知道她剛才居然有那麽一點點期待,她會不會被他嘲笑到死?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被他知道,就假裝什麽都沒有好了。反正剛才就那麽一小會兒,大不了就說自己頭被撞了思想短路或者鼻血流多了大腦缺氧……
和戰荳荳有差不多自欺欺人心思的,是一個叫做夏非寒的人……
“荳荳?”夏致又叫了一聲,怎麽剛說完走,又傻愣住了。
“啊?哦!哈!go!”戰荳荳回神,也不敢再看夏非寒,扯着夏致的手臂就往外沖去。給她點時間整理給她點時間調整,她要恢複到最佳狀态,才能自如的面對夏非寒。
夏非寒餘光追随着她摟着夏致的手臂,想着剛才她更私密的地方其實緊靠着自己,不覺有點失落和郁悶,但是更多的依舊是憤怒——早知道就不來這什麽地兒避暑,明明知道見到她自己只會更加上火而不會消暑。現在更好,不但思想上火,連身體也上火了。
夏非寒低頭,暗啐了一口某個沒出息的地方,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思想和審美觀。某地兒似乎深感內疚自責,慢慢縮回了腦袋。
shit!再随便就這麽歡騰還不如幹脆一刀切了你!
夏非寒火大,心中打算着自己是不是應該遠離戰荳荳過一個清淨的幹淨的純淨的暑假,然後和她撒喲娜拉。目光在接觸到面前已經涼下的飯菜時,又有點心軟。
算了,這個只是一次又一次意外中的一次而已,看在她還算有良心的份上,再原諒她一次吧!
“荳荳,要不要緊?”出了房門,夏致停住腳步,小心的捧着戰荳荳的臉蛋,仔細看着她的小鼻子:“還疼嗎?”
如果是平常,在夏致這麽溫柔對待之後,戰荳荳肯定要樂得飛起來——事實上,她現在也有點飄飄欲仙,不過還是有什麽東西牽絆着她,讓她無法得意忘形,那個東西叫做心虛。
夏致越溫柔對她越好,她就覺得剛才一瞬間的思想出軌太可惡——都怪那個讨厭的夏非寒,幹嘛長者一張和夏致哥哥差不多的臉。
“荳荳?”夏致再次出言提醒,小心的摸摸她的腦袋:“剛才撞頭了?”怎麽今天呆呆的,不會腦震蕩吧。
“啊?”戰荳荳這才發現自己又在想着可惡的夏非寒了,急忙在心裏七百二十度旋轉甩掉:“嗯!剛才撞了一下。”不是太重,被夏非寒抱住了…
呸呸呸,怎麽又想了。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怎麽覺得你今天狀态不好。”夏致有些擔心,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吵吵嚷嚷這麽久,終于還是有點小意外發生。昨天非寒摔跤就把家裏人吓了一跳,今天又輪到荳荳了。
“不要不要,你讓我靠靠就好了,哎喲,我好暈好暈。”戰荳荳假裝腳底下綿軟,硬靠上夏致的手臂。
夏致雖然知道她是假裝,還是很無可奈何:“真沒事?小心腦震蕩哦。”
“不會,我這麽聰明的腦袋瓜,怎麽可能變成傻子。”戰荳荳很有自信,靠着夏致的手臂無限滿足——唔,自己靠着夏致哥哥好像沒有靠着夏非寒那種頭暈心慌的情況麽。
愛情就是幸福的啊,靠着夏致哥哥這種溫暖滿足才是她所追求的啊!
夏非寒那個死家夥,一靠近他心律都要快好多倍,遲早會過勞死的!
噫,那是不是說,等到夏致哥哥脫光光那什麽的時候,她應該不會出現流鼻血這種丢人的事情了吧?
哈哈!太好了!不過安全起見,還是找個機會試試看好了!
“又傻笑什麽?”夏致捏了捏戰荳荳的臉頰,臉很小,但是還有點肉肉的,手感很好——他發現,荳荳身上任何地方手感都很好,她刺刺的頭發,她小巧的鼻梁,她嫩嫩的臉頰——夏致不覺輕笑,看來自己,在某個方面也有點虐待荳荳的傾向呢。
“沒事沒事!”戰荳荳眉開眼笑,心裏打着小小的壞主意,在夏致哥哥出國之前,自己一定要找機會嘗試。
“快去洗洗吧,傻丫頭,下次跟非寒在一起別再鬧騰了。你是個女孩子,非寒比你大三歲呢,你容易吃虧。”夏致諄諄善誘。
“他欺負我了你可以幫我一起揍他啊!”戰荳荳想起這個就郁悶,她的優勢啊,随着年齡的增長開始一點點削弱了。
夏致舉起手,一副投降的模樣:“你饒了我吧,我和你們倆個不是屬于同一個級別組的。你要是想找幫手,你可以去找戰伯伯。”
“不要!”戰荳荳一口回絕,老爸那個死腦筋,是絕對不會護短的,哪怕她有理,老爸也會先把自己修理一頓以儆效尤。
跟夏致分別,回去洗了一把臉,剛才的小插曲就像夢一樣,很快就被戰荳荳抛在腦後——誰沒個胡思亂想開小差對不?
正打算晃蕩去廚房喝個一大杯冰鎮酸梅湯,剛一現身,戰國就聲若洪鐘的呼喝:“戰荳荳!你給我過來!”
“爸,你回來了啊?”戰荳荳暗呼不好,這個時間點兒叫自己肯定沒好事。她是很閑,可是也不願意被拉壯丁啊。
“嗯。”戰國人高馬大,解釋魁梧,氣場穩重。他雙手負在背後,淡淡一點頭,一副宗師風範:“聽說你剛才給師弟們小露了一手?”
靠!哪個小子告狀的?戰荳荳的大眼睛迅速在人群裏一掃,幾個小黃毛頓時心有戚戚焉,躲閃目光。
切,臭小子。戰荳荳換上一副笑臉:“嘿老爹,這不是給師兄弟們先做個示範麽?”
戰國當然了解自己女兒,當下點了點頭,順着她的話而下:“那剛好,馬上紮馬,你也給師弟們好好做做示範。”
納尼?紮馬?戰荳荳瞄了一眼四四十六整齊劃一的隊形,一群流着臭汗的小子,又擡頭看看下午三點半鐘的太陽。這是七月份啊!就算武館裏外圍有參天大樹,這樹蔭也到不了這裏啊!
“老爸,不用了吧!我這吊兒郎當的,不合适!您和大師兄——哎,十三師兄呢,十三師兄當年那馬步紮的,老穩老穩了。你們示範就行了。我萬一給您丢臉了不是?”戰荳荳極力推辭:“再說我一個女孩子,還沒這群哥哥大呢,當人家師姐給人家示範怪不好意思的。”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戰國一把拎住戰荳荳後衣領。這閨女,平時都逮不到機會教訓,好不容易逮到了,還有江心怡護着。聽說她昨兒又跟夏家二小子杠到軍營去了?他教她武術可不是為了讓她來做這個的。
“對啊師姐,你就給我們好好示範示範嘛。”黃和易見戰荳荳這麽怕戰國,以為找到了靠山。
傻小子…戰荳荳憐憫的看了一眼他,又向上谄媚的看了一眼戰國:“好嘛好嘛,老爹你放手啦。”在這麽多人面前拎她後衣領,她以後還怎麽混啊。
“嗯,好好做示範。”戰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