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是不是他的小長安

虞寧菲很緊張,想到那人交代她的話,低聲回答:“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就隐約記得有個女人教我跳舞,叫我安安,但是家裏人都說我沒有小名,也可能是我記錯了。”

孟九雲眉眼微動,卻什麽都沒說。

這時,侍者敲門進來,将上好的龍井放到他的面前。

進包廂之前,裴時舟已經吩咐了侍者上龍井。

皇庭公館的老板是紀則修,孟九雲是這裏的常客,公館的工作人員都很清楚他的喜好,滴酒不沾,每次來這裏,他必點龍井茶。

袅袅茶香散開在包廂裏,清香撲鼻。

孟九雲卻不喝,只慢條斯理地掀開茶蓋,一股清甜的茶香越發濃郁。

突然寂靜的包廂裏,虞東宏和虞家族長忍不住惴惴。

這位孟太子非常冷,尤其是不笑的時候,自內而外的強悍氣場像冰坨子一樣,紮在人的咽喉間,誰都不敢說話喘大氣兒。

可這時候,幾人不答話,反而顯得很心虛。

虞家族長率先打破了沉寂的氣氛,“孟先生,菲菲這丫頭八歲那年,從孤兒院回來的時候,發了一場高燒,有些事情可能不大記得清。”

“咯”一聲,茶蓋不輕不重地蓋上,孟九雲神情淡然,目光平靜。

“這麽說,她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虞東宏想說什麽,卻被虞寧菲截了話,“也不是全部忘記了,但我記得那個教我跳舞的女人對我很好,好像還有兩個大哥哥,其他的,我都忘記了。”

她說話的時候,滿懷期待地看着男人。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清風雅月中帶着成熟穩重,像磁鐵一樣吸引她的目光,這種男性魅力是陸應然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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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面前,虞寧菲感覺自己都不像原來的自己了。

她想,如果他能像對待虞盡眠那樣對待她,那該有多好啊!

孟九雲聽了她的話後,冷峻的臉上依舊平淡。

幾人瞧了,都忍不住猜測,他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虞寧菲忐忑不安。

為什麽和那人說的不一樣?

那人明明說過,只要她是安安,孟九雲就會像保護瓷娃娃一樣,把她捧在手心裏寵愛。

良久過去,孟九雲忽然起身,毫不溫和的視線輕輕掃過幾人,最後落在虞寧菲的身上。

“回去收拾下,明天會有人來接你。”

話落,他轉身走出包廂。

虞寧菲怔了怔,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不可置信。

這是不是代表他信了?

臉上綻放了笑容,她欣喜若狂。

虞東宏和虞家族長也似乎沒料到,行事作風嚴謹的孟九雲居然就這麽相信了。

虞東宏松了好大一口氣,之前因為辛老的事情,他吃不好睡不好,吓得一連幾天都沒好好睡個覺,生怕孟九雲來個秋後算賬料理他。

現在總算是放心了,不但如此,往後可能還會因為孟九雲,給他帶來大大的好處,說不定還能奪回虞氏。

可是,虞盡眠到底是一個定時炸彈。

萬一她真的是孟九雲找的人,豈不是……

不光他想到了,虞寧菲也想到了。

她眸底暗光爍爍,“族長爺爺,虞盡眠怎麽辦?”

虞家族長思忖着說:“雖然我們不能确定虞盡眠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人,但為了以絕後患,我會想個萬全的辦法,神不知打鬼不覺地處理了她。”

虞寧菲眼睛微微亮了亮。

沒了虞盡眠,就再也威脅不到她了。

無論是陸應然,還是孟九雲,以後都只會寵着她一個人。

………………

孟九雲離開皇庭公館後,返回去醫院。

車上,裴時舟忍了很久,才問他,“老大,你信她的話?”

孟九雲淡聲:“我只相信證據。”

裴時舟默了下,說:“不過,虞寧菲說得有模有樣的,我看是八九不離十了。”

之前也有好幾個冒充小長安的人,但全部謊稱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甚至連跳舞都忘記了,這種冒認的一眼就能看穿。

可這次,虞寧菲卻不一樣。

老大的母親當年是一名非常有名的舞蹈家,享譽國際內外,孟姨當時确實把小長安當成她的接班人來培養,教她跳舞。

孟姨包括老大和向北也從來不叫她長安,只叫她安安。

裴時舟嘆氣,虞寧菲一向讨厭虞盡眠,要是她在老大面前說那個小姑娘的壞話,也不知道老大會幫誰。

雖說幫理不幫親,但很顯然,仇人的女兒遠遠比不上小長安。

那般像花一樣嬌嫩的小姑娘,可憐哦!

“老大,那也犯不着這麽快就把人接過來吧?”他從後視鏡小心翼翼地觑着男人,“虞盡眠你打算怎麽辦?難道你打算把兩人都安排在曼灣別墅住着?”

曼灣別墅是老大在國內常住的地方,兩小姑娘要真和他一塊兒住,那可有好戲看了。

他剛才可是清清楚楚地瞧到虞寧菲對老大一副春心萌動的樣子,這種情況,他習以為常,甚至毫不意外。

裴時舟忽然一副戲谑的表情,笑眯眯地說:“老大,要不你讓虞盡眠那小丫頭住我那兒吧,我一沒女朋友,二沒不三不四的女人,我一個單身大老粗住着忒冷清,有個小姑娘陪陪我也挺熱鬧的。”

孟九雲冷不丁朝他看過來,目光十分清冷。

“想回軍團了?明天我讓人把你送回去,阿爾山區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要多少有多少。”

裴時舟立刻幹巴巴一笑,“老大,我開個玩笑,你別那麽認真,呵呵……”

孟九雲低低冷哼。

快到醫院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是接收郵件的提示音。

孟九雲打開郵件,正是池向北發給他的,關于虞寧菲所有的資料信息。

郵件信息歸納得簡明扼要——

出生起丢失,八歲回到虞家,醫院裏也有她發高燒住院的記錄,去年1月初帝國公學校慶排練摔倒傷到腳踝也确有其事。

時間正好全部吻合。

他微抿唇,眉目冷靜,“你明天把人帶你公寓住。”

“誰?”裴時舟一時沒聽清,有些不确定,又不敢信,“虞寧菲?”

見老大目光平和地看着他,他頓時不滿地哇哇叫:“你讓那個毒女人和我住一塊兒?老大,你這是打擊報複玩兒我吧?就算她是小長安,我也不要!”

孟九雲神态漫不經心,“你不是喜歡小姑娘陪你一塊兒住?我滿足你。”

“她哪有虞盡眠善良美……”尾音在男人冰渣子一樣的視線裏消失,裴時舟抗議,“反正……反正我寧死不屈!”

孟九雲沒理他,表情卻是不容置喙。

裴時舟哀哀嚎叫,還想說幾句反抗一下,卻被一陣鈴聲打斷,是孟九雲的手機。

電話是紀則修打來的,他語氣肅然,“三哥,虞盡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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