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哈哈,”那人笑道:“你這撮鳥沒兩下子還敢來救人!”
估計是我剛才慌亂的躲閃讓他看出我根本不會武功,他話音未落舉刀又朝我砍了過來,這一刀來的更加兇悍,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躲,只由得下意識的舉起木棍去擋,“邦”得一聲木棍被砍為兩半,掉在了地上!
我腦海中一瞬間的詫異,因為疼痛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開始我還納悶我右手握着木棍,就算棍子被砍斷,也應該只有一截掉在地上,怎麽會手裏的也掉了,原來随着身上一痛,便知道是右臂被刀鋒劃到了,再想後退時,身子一動便已經是劇痛起來!
那人哪還由得你分說,又是一刀砍将下來,烏雲過隙,月光乍洩,映在那刀上,直射眼眶,待要閉目,但覺黑暗中又是一道寒光,“當”得一聲一柄短刀擋在我面前,與那歹人的刀鋒十字交叉,停在我臉旁不到半寸!
說時遲那時快,那短刀忽得一舉,涼風掠過,耳側金鳴,月光下寒意乍起,一道弧線,短刀鋒芒已收在鞘中!而那高個子歹人竟似定住一般,哐啷一聲砍刀掉在地上,整個人也随即倒了下去。
“哥哥,你怎麽樣!”那姑娘蹲下身來扶住我,原來剛才是回屋取那矮個子的佩刀去了。我滿是驚訝地看着她,忍痛說道:“你這麽厲害,還會被綁?!”
“稍後再與哥哥解釋,我們快走!”姑娘扶起我向院外走去,經過那個大漢身旁時,我止住她,對她說:“姑娘稍等,麻煩你看看他身上是否有財物,我,可能用得到!”
姑娘微微一愣,蹲下身在那歹人身上搜了一下,果然有一個錢袋,于是扶着我又往外走,我回頭看了看那兩匹馬,不舍地說:“這馬?”
“這馬要不得,哥哥,”姑娘說:“我們先找個醫館看下刀傷,牽着馬太過顯眼!”
沒辦法我只好跟她來到了街上,找到一家百草堂進去找了郎中。
進屋後在燈光下我才看到,右臂和右側胸前都染了一大片,難怪腿腳發軟,頭也暈暈的。郎中看後算是松了口氣,幸虧有那根木棍擋了一下才傷的不深,沒有動到筋骨,不然恐怕是兇多吉少。
上了藥被包紮了一番後,我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醒來時天早已大亮,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
“哥哥,你醒了!”一個好是俊俏的姑娘來到我跟前,手裏還端着一碗水。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姑娘在照顧我,我身上一痛,睡意散去,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可能是夜裏光線太暗看不清模樣,才一時間有點錯愕。
姑娘扶我起身喝了點水,對我說:“哥哥,剛才我去給你買了件衣服,一會換上我們去客棧歇息吧,”接着她低聲在我耳邊說:“這裏我怕不太安全!”
我心想也是,畢竟是殺了人,要是官府找來又是麻煩。于是便謝過她,想自己換上衣服,可是右邊一動就痛的厲害,只左手穿衣吃力的很,她趕忙幫我伸上袖子,連腰帶也是她幫着系的,我感激的同時是真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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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必為難,要不是哥哥,我已遭人所害,這點事情不算什麽!”她笑了笑,一股清純善良的氣息洋溢在臉上,與昨晚相比又是另一番容顏。
我們在鎮上盡量遠離那個宅院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她住在我隔壁,房錢是她給付的,那袋從歹人身上找來的銀子她沒有動,放在了我床邊上。之後送水送飯的都是她替小二做了,第一天我沒什麽精神,也就坦然接受了。
第二天中午,我稍微恢複了些,她端了一大碗湯過來,對我說:“哥哥,這是剛炖的乳鴿,對傷口有好處,趁熱吃吧!”
我坐到桌邊,看着那熱騰騰的肉湯,心裏是一陣感動,自從離開家裏,已經是好久沒吃上這樣的東西了,差點眼淚沒掉下來!
吃完飯我們聊了起來,我沒好意思告訴她我是沒錢住旅店才那樣遇到了她,而她的遭遇卻讓我聽得目瞪口呆!
她的來歷
那是一條黃昏時分的林間小路,格別古堡的堡主上官擇川 正帶着身旁最後的一名丫鬟,疲憊地穿行在那似有似無的路上,不時的還被荊棘劃破了衣服。眼看天要黑下來,卻還沒有走出山林,堡主的心裏越發着急起來,“穎兒,”堡主對後面的女孩說:“看樣子天黑之前夠嗆能走出去了,我們得找個地方歇息天亮再走,不然容易迷路。”
“謹聽主人吩咐!”女孩恭敬地回答着,心裏卻始終有個疑問,為什麽堡主會帶她逃到這裏,她只是堡中看管花園的一名奴婢,沒有理由逃亡的路上要單單帶上她啊,唐穎雖百思不解,但堡主的為人她深信不疑,何況她從小便在堡內學習武藝,堡主有難她理當跟随保護。
說起來這唐穎雖然是個丫鬟,但在堡裏卻過得非常舒心,并非堡主對她特別照顧,而是對每一個下人都很随和,讓大家感覺這古堡就是自己的家。盡管都簽了賣身契,可在堡裏生活每個人各司其職,很少有什麽矛盾糾葛,這也多虧了堡主那種一視同仁的胸襟氣度,上行下效才使得堡中一片祥和。可是,即便這樣,這座西夏東南邊陲的古堡還是逃不過天降的厄運,一夜之間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高手,将堡內家丁屠戮殆盡,只剩下上官堡主和唐穎兩個人僥幸從地道逃了出來,一直往東邊大宋境內逃去,聽堡主的意思那夥賊人應該是“玉閻王”的手下,如果繼續待在西夏,根本就逃不過他們的追殺!
兩個人在林裏又走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塊歇息的地方,從昨晚到現在一路過來,緊張的心情終于算是緩和了些。
堡主坐在樹下,拿出水袋喝了口水,對唐穎說:“不出意外的話,出了這座山就是大宋的地界了,到時我們再找匹馬直奔開封。”
“主人為何不到隴西郡去找慕容太守,這麽大的事他應該不會不管!”唐穎說。
堡主搖了搖頭,說:“玉閻王在西夏國內的勢力極大,要做這種事他們肯定早已做了打點,那慕容漠藏雖然常來堡中做客,但私下裏是誰都不願得罪,早就收了不知多少賄賂,你去找他他巴不得把你拱手相送,好讨得那賊人歡喜!”
“那興慶府李伯伯那裏?”唐穎說。
“唉,”堡主嘆了口氣,說:“這件事說來話長,李老雖貴為皇親,可年事已高,我怎忍心再給他添麻煩,就算去了躲得了一時,也早晚會被他們找到,那玉閻王在西夏沒有不敢做的事,我不想再有所牽連。”
“開封那邊那些人會找來嗎?”唐穎問。
“至少比西夏安全些,”堡主說:“那裏有我早年的一個兄弟,姓周,左手腕上有一顆痣,年輕的時候頗有志向,外號小志周郎。當年我曾資助他做石材生意,咱們堡裏許多石料還曾經讓他運送過。”堡主說着轉而看了看唐穎:“穎兒,真的很抱歉,讓你也跟着受苦!”
唐穎看了看堡主,感覺他似乎有些哽咽,趕忙回答說:“主人哪裏話,要不是主人舍命相救,穎兒哪裏能逃的出來!”
“早就知道就該提前讓你回家,也不用遭這份罪!”堡主後悔道:“如今他們肯定認得你相貌,你若回去,一旦他們找到你,怕是會禍及家人。”
“主人,為何那些賊人連我們這些奴婢也不放過,要如此狠毒呢?”唐穎早就想問,只是路上太過緊張,沒有機會開口。
堡主聽了長嘆一口,眉頭鎖處,待要說什麽,忽然神情一凜,對前旁大喝一聲:“什麽人!”
唐穎定睛看去,只聽一聲冷笑從不遠處樹後傳來,一個黑影轉身出現,手中一柄青鋒劍寒光刺骨,于昏暗林蔭間格外煞氣!
緊接着,一個、兩個、三個,又閃出三人,前後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三人一個手持長刀,一個腰別短刀,還有一個雙手交叉在胸前,腋下卻握着一對三尖叉,刺尖如針鋒麥芒,銳利異常。
那黑衣劍客上前一步,冷聲說道:“堡主何不繼續說下去,讓我們兄弟也弄個明白!”
上官擇川起身冷哼一聲說:“難道,那個妖婦還沒有告訴你們?!”
劍客道:“我不知道什麽妖婦,咱們只認得老大,認得金銀,至于為何要放走你們,兄弟們倒是挺好奇,不如堡主痛快說了,也免得稍後沒了機會!”
“穎兒,”堡主低聲對唐穎說:“我來對付這個劍客和雙叉,剩下兩個交給你!”
堡主接着又對劍客說:“那好,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