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了寶寶,那就不妙了!
路上,邵雍什麽也沒說,只偶爾看看書怡是否累了,但并不幫忙去抱,甚至腳步也沒有很急促的樣子。
眼看書怡已經有些乏力,邵雍終于停下來,對書怡說:“前面左拐第一戶人家,你去把孩子送給他們吧,不要提到我,就說是你自己撿到的!”
書怡猶豫了下想說什麽,邵雍又說:“去吧,我在這等你,回來後再跟你說!”
書怡答應了一聲,抱着嬰兒走進了巷子,往左一拐便看不見身影了。
過了好一會兒,聽見巷中好像有嬰兒的哭聲,似乎是那寶寶醒了。又過了一會兒,哭聲和哄孩子的聲音混在一塊兒,漸漸的哭聲停了下來,接着有道謝的聲音,随着院門再次打開,那感謝的聲音越來越近,原來是兩位中年夫婦和兩位老人,一家四口,那婦人抱着孩子,跟家人一個勁兒地向書怡道謝,那年老的婆婆要把一籃炊餅塞給書怡,書怡沒有收,還把自己身上的錢拿出來給了他們,一家人感激得流下淚來,直呼書怡是送子觀音。
送下孩子之後,書怡來到邵雍身邊,拭了下眼淚,又喜又傷地對邵雍說:“先生真是異人,為何不提前跟我說明白,弄得人家又緊張又難過~!”
邵雍歉意道:“提前說了會有變數,乞請姑娘見諒!”
書怡笑了笑,邊走邊問道:“先生是算好了吳家巷會有棄嬰,也知道那戶人家想要孩子卻難以生育,是嗎?”
邵雍說:“嬰兒是算的沒錯,那戶人家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孩子由你抱到百步之外,東北方艮宮方位,必然大吉大利!”
“哦,這太神了,”書怡說:“你可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
“女孩,不然和你就會有相沖!”邵雍說。
“呵呵,”書怡笑道:“我進去之後他們問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不知道,現解開被子才知道的!”
邵雍也笑道:“如果你事先知道,他們可能就懷疑是不是你自己的!”
“對啊,呵呵,”書怡說:“他們問是不是我不想要了,是不是要錢,我說不是,然後看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這才放心收下,哎呀,這經歷,呵呵!”
“有句俗話,叫做疑心生暗鬼,”邵雍說:“人心随時都可能影響事情的演變,還好他們家都是老實人,疑心不重,又渴望要個孩子,這才讓事情能夠非常的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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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書怡點頭道:“那個婦人原本是個宮女,因為患病被逐出宮,上天憐憫讓她沒死,還認識了現在的丈夫,只是因為年齡大了,始終沒有生育,家人着急的很,現在給他們送去一個,真是喜從天降,不管是男是女都開心的不得了!”
書怡說着也覺得很開心,并且這種開心好像是好特別、好難得的!
她又問邵雍:“先生,為什麽你不直接,”她說到這裏,明顯感覺到這是邵雍特意送給她的經歷,甚至那一家人的感謝,都是他巧妙地轉化給她的~,她馬上改口說:“奧,不和我一起到他們家裏?”
邵雍笑了笑,搖頭說:“我很小就跟母親分開了,所以對孩子的那種傷痛感觸很深,很想多幫一些小童,但是命數是不能随便去觸碰的,如果我靠術數知道某人要經歷波折,卻刻意為其改命,那是有違天道的,所以不提前和你說,就是讓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幫忙,那樣你對那嬰兒命數影響是自然發生,不是你明知而刻意去改的,也就不會對你有不好的影響,只會有善報和祝福!”
邵雍說:“至于我不去那戶人家,一是為避免自己過多地牽扯其中,二是讓那戶人家的祝福更純粹地落在你的身上!”
書怡聽着邵雍的解釋,心裏雖然還不是很懂,但覺得美美的、神秘的,會不會是自己送他了禮物,他也要還一份心意回來呢!
“書怡?”邵雍輕輕喊了她一聲。
她回過神來,莞爾一笑,說:“先生做事都是這樣間接嗎?繞了好多啊~!”
話音入耳,意念朦懵,邵雍停下腳步,不知是自己想多了,還是那情絲又起,總之心頭一動,如平湖落雨,原本如鏡的水面,頓時波光散亂,要聚念起卦已完全不可能!
平時他蔔算常以正常的心動起卦,例如見到池魚躍水、葉落肩頭,聽到雷聲觸心、風過叢林,任何令其心神一動的事物,都可以用來占蔔,甚至能夠做到不見物而知因果,但前提是心要足夠清靜,像鏡子一樣。
然而此時,他心頭的波瀾是情絲起,欲念動,對于一個修心到極致精微的高手來說,這種心動是非常危險的。
“平湖落雨?”他心裏念起剛才的意象就是這四個字。
一入凡塵千重雨,“千重雨?!”他一下念出了聲來,讓書怡好不奇怪。
他心想:“難道師父所說的千重雨,就是這個意思?!”
他停下腳步看了看書怡,書怡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失言了,還是說,他要,說些什麽~
總之書怡的心也随着邵雍微微詫異的眼光,亂了起來。
“怎麽了,先生?”書怡問了句。
邵雍定了定神,發現前面快到河邊,那晚與書怡偶遇的那座斷橋,邵雍說:“我們去前面休息一會兒吧!”
“好啊!”書怡也看到了她常去的那個地方,心裏很是高興,此時不言之蜜 似乎勝于言明。
兩人來到河邊,找了塊石頭坐下,邵雍說:“本來我并沒有想到讓你去送那個孩子,你知道為什麽會是你嗎?”
“不知道啊~”書怡有些羞澀說。
“因為那天到你酒樓吃飯的時候,你對那位夥計的善念,讓我覺得你應該得到更多的祝福!”邵雍說。
“你是說,福生?”書怡道。
“呵呵,對,”邵雍說:“不要怪我說的這麽神秘,因為我自小修道,跟大家會有些不同!”邵雍說着低了低頭。
“沒有,沒有,”書怡說:“我覺得挺好的,哪有什麽不同,這世上什麽人都有,壞人好人,仙人俗人,但還不是終歸一個人字,要是都一樣,那多沒趣!”
“呵呵,多謝姑娘寬慰,”邵雍想繼續說,卻聽書怡道:“先生叫我書怡好了,不然總好像剛認識一樣!”
邵雍答應着,但似乎有心事想說,終于還是說了出來:“有些事,我覺得還是早些說清楚,以免造成很多誤會!”
書怡聽了這話,微微一怔,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時間沒有言語。
邵雍說:“我生于貧苦之家,蒙師父收養,傳授道學心法,本求無為于山中,侍奉恩師終老。然而,世間疾苦,恩師憫懷,也不忍我青春虛度,空老山林,因此讓我下山做些事情,助人于危,修身于世。所以師恩未報,我不能有絲毫懈怠,窺得天數,更不敢誤戀佳人,但求不失朋友,也不想,有太多牽挂……我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希望你,能理解!”
書怡默默地聽着,許久沒有說話,卻擡頭看向那殘斷的小橋,說:“也許,我們不應該在這兒休息……”
“為什麽……”邵雍輕問一聲。
“橋斷了……多煞風景啊……”那個斷字,她……說完才覺傷感,原本記得清澈的河水,今天不知怎麽,好似濁了……都不想再看,不想再聽,本來好好的,本來……
“書怡!”邵雍微微擡手,是下意識的反應讓他想做些安慰,卻不能去觸碰,不能去言明,他放下手,低頭輕嘆一聲……沒有任何可以說的話!
“先生!”書怡眼眶微紅,看向他,依然用那和善的笑容抵住傷楚,說:“記得,去參加典禮!”
邵雍心緒也亂,聽得這話,深深答應道:“一定!”
不速之客
大概是第二天的下午,我到木器作坊幫葉辰去看屏風的情況,葉辰則待在我們的攤子上,既賣着木器,又處理着我剩下的那點胡椒和百合。
為啥我去看屏風呢,其實沒什麽可看的,我去主要是想熟悉一下那些作坊,因為我跟葉辰說了自己的想法,他很支持。遇到這樣的朋友,可以用兩個字來說,來勁!
那我的想法是啥呢,就是胡椒、百合、木器、木工活這些生意整合起來,我和葉辰兩個人一起做。由于胡椒最近沒人要,所以可以先放放,等忙完一些事之後,再去多進一些百合幹兒。接木工活的事,也要等山莊的舞臺做好之後再弄,不然葉辰分不開身。
那我去木器作坊幹什麽呢,本來是想考察一下作坊周邊的情況,說不定可以在附近租個地方,也搞個作坊什麽的,畢竟那裏不止一家做木工的,紮堆的話還容易有生意,但是,因為葉辰